每當玩家贏得一張牌時,根據牌的點數記錄分數。花牌(j、q、k)為10分,a為15分,其餘按照牌麵點數計分。當一方累積到一定分數後,遊戲結束。這次的規則甚至可以說是上一輪的簡化版。之前或許還有一些計謀在,然而在這次的規則下,起碼在前期的牌局中,基本隻能靠猜。祝雲宵和女人每人各得了二十六張牌,發牌時牌麵朝下,沒有任何人知道這張牌是什麽。甚至包括荷官本人。因為這次的牌是由祝雲宵和這個女人輪流洗的,荷官隻負責了最後的出牌。祝雲宵運氣一向不太好,而對麵的女人很明顯非常擅長偽裝。不過好在這裏也不是比運氣的地方。女人拿起一張新牌,用牌的角落點了點兩人之間的桌麵,“還要比嗎?要是輸慘了,你這麽年輕,不會哭吧?”“你離勝利還有段距離。”祝雲宵也不急,“而且我說了,我會贏。”“你現在打算拿什麽贏?”祝雲宵淡然地說:“兩張就夠了。”女人眉頭一皺,甚至以為自己聽錯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你手裏的那張是黑桃二,接下來的一張是方片十。”祝雲宵把自己手上的牌推成一個扇形攤開在兩人之間,“而你會說我手上的這張是草花j,我的下一張是紅桃八。”可祝雲宵手中的接下來的兩張分明是草花a和紅桃三。荷官剛要製止祝雲宵這種打亂牌局規則的行為,可下一秒,祝雲宵徑直說:“荷官,我舉報,她出千。”“如果要舉報,請您展示一下對方出千的手法。”荷官用公事公辦的語氣說道。祝雲宵把手中的牌收到一邊,“可以給我一副新牌嗎?”這個要求是合理的,荷官也從桌下拿出了一副全新的撲克。祝雲宵將大小王取出,然後學著那個女人使用過的手法進行了洗牌。不同於兩邊交疊的傳統鴿尾洗法,那個女人當時是用一隻手握著全部卡牌,另一隻手則隨機從其中抽取一部分疊放到最上方。“第一批次,她分四次用指甲在邊緣標記了花色。第二批次,她又用同樣的方法在不同的點位標記了數值。”“而我之所以現在才提出來,是因為被我用於參考修改的兩張牌終於在剛剛被她抽走了。剩在我手上的這兩張,就是證據。”祝雲宵單獨拎出了自己手上的草花a和紅桃三,又伸手把之前女人放在牌堆裏的草花六合紅桃q拿了出來。將這四張牌擺放在了一個能讓荷官清晰看到頭頂燈光的反射的角度。八道劃痕清晰可見。見手法被拆穿,女人也把手裏的牌放了下去,“所以剛剛我們兩個都在對著明牌演是吧?”“算是。”祝雲宵點頭。“誰說女人是天生的演員,我看你們這些男人演起來才是真的入木三分。”女人歎了一口氣,“認輸認輸。江山代有才人出啊。”臨走前,女人回過頭問:“請問你師承三影手哪個分家?”見祝雲宵不語,女人也沒有追問,“不願說也沒關係,你記得給你師父帶句話,說他很厲害,已經比本家強了。”等房間裏隻剩兩個人後,荷官拿了一份土黃色的厚厚的文件夾上來交到了祝雲宵手上。荷官湯彥看著祝雲宵離去的背影,用幾乎隻有自己可以聽見的聲音說:“祝家小子,我們後會有期。”第127章 外場插曲自祝雲宵進門後,形單影隻的小情人蒲千陽便成了眾矢之的,不少人都用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他,他也非常幹脆地瞪了回去。可是無論他走到哪,都會有相似含義的目光從四麵八方投過來,他一雙眼睛又哪裏夠用。終於蒲千陽還是被看煩了,就幹脆去到了沒什麽人的建築最外層的玻璃觀景台上看風景。會展中心也是港城很有特色的一座標誌性建築,主建築的設計由世界知名工作室操刀,從空中俯瞰就像是一朵向四方綻放的重瓣百合,其現代感和古典意蘊相得益彰。而且就設計最終落地的完成度而言,路過的一條狗都得評價一句:港城,有錢,任性。蒲千陽現在所在的位置可以說是其中一瓣花瓣的尖端,從這裏可以俯瞰附近地區其他的副場館。此時的港城剛迎來那一紙文件,中央萬億的撥款都對準了江岸對側的藍海。為了響應號召,也為了剛上任的領導班子的政績,政府斥巨資在這裏砸了好幾座加起來占地足有幾萬平米的場館用於舉辦各種進博會商博會等等展覽以促進當地的經濟發展。順帶著也用多出來的邊角料建了幾個創新創業產業園。雖然現在大部分燈光還集中在對側的江岸,隻有零散的辦公樓分布在通往會展中心的主幹道的兩側,但蒲千陽深知不久之後這邊就會有很多年輕人響應著政策的扶持,隨著地鐵的建設與開通來到這裏,在這些新建的辦公樓裏租下一間小小的辦公室,開始實踐他們不知天高地厚的想要改變世界的夢想。自己曾經就是他們中的一員。等年輕人多起來,岔路口的那家早餐店就會把旁邊的五金店的鋪麵盤下來,添置些設備多掙一檔午餐的錢。老板夫妻人是好人,手藝也還行,就是創新意識薄弱,翻來覆去就那幾個傳統沙縣小吃的菜譜,三個月就吃膩了。相比之下,祝雲宵在自己家住了這麽久,目前還沒炒過重樣的菜。哼,高下立判。蒲千陽完全沒有意識到在剛剛的比較中自己很自然地已經把祝雲宵算成了自己人,還對標著別人的夫妻店。不過說起來,按照目前的情況,自己如果能解決葉君生,也應該是不用回去了,吧?如果當真能如此,那這次自己創業一定要避開之前踩過的坑,首先就得把那個家夥踢出去,然後還要最開始就把股份掰扯清楚。這邊蒲千陽正規劃著自己的宏偉商業藍圖,另一邊突然有人向他搭話:“穿成這樣不冷嗎?”蒲千陽側頭看過去,是之前競價時被自己一個一千八百萬擠出隊列的家夥,還帶著一身酒氣。無事獻殷勤,這是蒲千陽腦海中浮現的第一個想法。可人家才在自己手裏吃了大虧,就江湖禮節而言自己現在應該展現出一定謙遜的態度。“冷是冷了點,但沒辦法啊,這種場合又不是我想穿什麽就能穿什麽的。”蒲千陽在回答的同時,不留痕跡地往旁邊遠離這人的方向挪動。可距離這種東西,隻要你有意去改變,對方隻要不瞎就一定是能看得出來的。注意到蒲千陽的遠離,這人也不裝了,幹脆跨了一步用兩條胳膊把蒲千陽固定在了自己與欄杆扶手之間,“你金主一個月給你開多少錢?”這種姿勢加上這種問題就不能被解釋為聊天了,而是赤裸裸的騷擾。而麵對騷擾你要是害羞或者逃避才是正中對方下懷,人家就是奔著這個來的。所以蒲千陽也不躲了,反將雙手環抱在胸前,笑了一個,“錢?錢多俗啊。我和他的關係豈是金錢這種身外之物可以衡量的?”這人聽到之後噗嗤樂了出來,“哇,你接下來不會要跟我說你倆之間是愛情吧?”,隨後用著更加赤裸的目光順著蒲千陽脖頸處的開叉向下看過去,“要是他喜歡你,能讓你穿成這樣來這裏?”“不如這位先生你逆向思維一下,就不能是因為我愛他,所以我自願穿成這樣來這裏?”這人把目光移回了蒲千陽的臉上,通過麵具眼部的鏤空盯著蒲千陽褐色的瞳孔,“之前還那麽牙尖嘴利,沒想到居然這麽會說話,想必舌尖的功夫也不錯,我還真有點喜歡了。”盡管隔著兩層玻璃,蒲千陽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祝雲宵從側廳出來的身影。正事要緊。“承蒙厚愛,排隊吧。”蒲千陽雙手反向一撐,整個人坐到了欄杆上,然後提起膝蓋直接從對方的手臂上方跨了過去,“大概上輩子應該能排到,下輩子都有點難度。”“追求過程是省略的,日常相處是沒有的,相互尊重是不存在的,至少我很難理解到底什麽現代人類會為了那麽幾個子就把自己委屈成這個樣子。”“至少我不幹。”說完這話,蒲千陽推開玻璃門回到了室內。在他離開後,幾陣爆笑從天台的另一端響起。“哈哈哈哈,啊哈,啊哈哈,我不行了。我的天,上輩子吧。”一個人笑倒在了外牆上,“人家不要錢,要相處,要追求,要尊重,太偉大了。”“嘖嘖嘖,被這麽個弱雞仔比下去了,還是三次。”另一個損友扒拉著手指,“拍賣一次,買價一次,挖牆角一次,換我我可忍不了。”醉酒的人一般智商隻有平常的一半,憤怒的人一般智商也隻有平常的一半。那麽又憤怒又醉酒的人的智商疊加在一起就基本趨近於零。智商是零的人無論做出什麽舉動都不奇怪。回到室內的蒲千陽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祝雲宵麵前,“怎麽樣?”“不幸辱命。”蒲千陽順著祝雲宵的指引看過去,自然地就注意到了這個土黃色的文件夾。這裏邊是什麽東西,值幾千萬就算了,還值自己的命?但在這個場合中自己肯定是沒法直接當著所有人的麵打開它的。而祝雲宵的手機屏幕也在同一時間亮了起來。上邊的文字顯示無名一的希望他能立刻把東西交給張約翰。祝雲宵抬頭觀察了一番,之前那個中年男人果然在二樓注視著自己。然而對於蒲千陽來說,辦法總比困難多,就這麽幾秒他就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借口。“那我們……”可他話才剛說出口,一片陰影就從祝雲宵的身後圍了上來。有危險!蒲千陽下意識地向一側拉開了祝雲宵,結果就是自己被結結實實的一拳砸在了臉上。原本完整的麵具被打得斷裂,幾乎露出了蒲千陽的下半張臉。周圍的人群發出的驚呼聲掩蓋了其中一人的詫異。鮮紅的血液從蒲千陽的鼻下緩緩地淌了出來,流經唇縫掛在了下頜上。後知後覺趕到的工作人員已經製服了這個被酒精和惱怒衝昏了頭的人。蒲千陽一隻手捂住口鼻,另一隻手則拽住了祝雲宵的袖口,“陪我去衛生間洗把臉。”然後他以僅有祝雲宵能感知到的幅度用手指在文件上輕輕敲了兩下。第128章 任務重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