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玩了幾局後,就沒人想打牌了,變成吃零食、聊天和喝酒。這時沈嵐清已經醉得不輕了,手撐在地麵,想支棱著站起來,卻沒什麽力氣,眼前也晃得厲害。這群人怎麽還能喝啊?一個兩個酒量都這麽好?什麽時候才能各自回去?沈嵐清自然想不明白,麵前這幾個男人裏啊,個個都有自己的心思,沒人願意第一個走,就怕最後有人留下來,那豈不是白白占了便宜?“哥,你和白溪今天好像吵架了,是怎麽回事?”黎序洲終於找到時機問。沈嵐清擺擺手,不想說,糊弄道:“你們自己問他去。”他料定白溪也不會隨便亂說。結果,白溪張口就是:“因為我跟他表白了,所以他無法接受。”這話一出,整個房間頓時安靜了下來。最有危機感的自然是徐舟野了,他猜到白溪喜歡沈嵐清,而沈嵐清也偏心白溪,可此前白溪一直不敢表白,才讓他有可乘之機,但為什麽白溪忽然就說出來了?沈嵐清則是一臉茫然,渾身僵硬的呆住了。怎麽能在眾目睽睽之下,把這事給說出來了?其實白溪本就是個藏不住心事的人,先前沒表白,隻是以為時間還長,他不想嚇到沈嵐清,想慢慢來,結果徐舟野今天的話讓他產生了危機感,他自然再也無法隱忍了。黎序洲蹙了蹙眉,又說:“哥,那你是怎麽想的?”“你不會真的想答應他吧?”徐舟野猛的把一個酒瓶狠狠砸在桌麵,發出“啪”的一聲,桌子都被震得差點摔了。沈嵐清揉著眉心,說:“你們別問了。”徐舟野一看他那優柔寡斷的樣子,就勃然大怒,氣衝衝的繞到他麵前,拉著他的手把他拽起來,“沈嵐清,你想腳踏兩條船?!”“我就知道,你這個人就是沒主見,隻要有人喜歡你,你就能答應是嗎?是誰都可以嗎?”白溪見狀,立馬上前,想要把沈嵐清拉回來,卻被段榆叫停了,“你別急,嵐清和他沒什麽的。”白溪蹙眉看向段榆,段榆則是一臉鎮定自若。這廂,沈嵐清腦子本就嗡嗡的,這下更是被徐舟野一番莫名其妙的質問喊得頭疼。有眾人在,他的脾氣也高漲了許多,一把甩開徐舟野的手,輕輕蹙著眉,沒好氣的說:“我什麽時候答應過你了?”徐舟野咬了咬牙,恨不得把他的嘴堵住,“你什麽意思?玩我?”沈嵐清掃過他那張帶著怒火的俊臉,忽然冷笑一聲,說:“不是你說的嗎,和我玩遊戲而已。從一開始你就是這樣說的,我也隻是陪你玩了一段時間。”隻可惜,到最後他也沒能得到吻痕凶手的線索。這番話,猶如一道驚雷落在耳邊。“什麽?”徐舟野幾乎失聲,隻覺得荒謬至極,他嘴角抽動了下,露出個似笑非笑的恐怖表情,“你覺得我隻是玩遊戲?”他一步步逼近,拽著沈嵐清的手更用力幾分,“你明明知道,那隻是說著玩的,除了你,我什麽時候對別人說過那種話?我是怎麽對你的,你還不清楚嗎?你怎麽能不信我?”【黑化值:+10+10+10】【徐舟野黑化值:50%】大概是酒精讓沈嵐清昏了頭,哪怕是黑化值也嚇唬不了他,還不受控製的說了不該說的話。哪怕被徐舟野死死盯著,他也不為所動。盡管他臉頰潮紅,還被徐舟野緊緊抓著手腕,這麽受製於人的姿態,仍然不服軟。這般看起來,雙目充血的徐舟野才更像是落於下風的那個。沈嵐清是個記仇的人,這會兒還在惦記他最初的仇,恨恨道:“徐舟野,你嘴裏沒一句實話,為什麽還要我相信你?到現在我都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徐舟野閉了閉眼,簡直氣得想打人,最後一拳砸在沙發上,咬牙道:“你不就是想知道他是誰嗎,我告訴你,就是你親愛的弟弟,白溪,是他半夜潛入你的房間,偷親了你,我親眼所見。怎麽樣,你高興了吧?他就是你口中惡心的變態,你還會答應他的表白嗎?”徐舟野一直不肯說,就是怕他即便說了,沈嵐清也會原諒對方,到最後,他反倒會成了促進沈嵐清和白溪感情的人。可他真的沒想到,沈嵐清後來明明沒有提過這茬了,他都以為沈嵐清放棄了找那人……原來,沈嵐清隻是放棄跟他周旋了。“不可能!”沈嵐清下意識否認道。徐舟野冷笑道:“是不是真的,你去問問他不就知道了,還有黎序洲也知道,那晚他就在你的房間。”沈嵐清完全不敢相信,慌忙的抬起頭,去看白溪。白溪就站在他身後,好像一道影子,一直在他身後站著。當他轉頭去看時,他期待得到白溪的否認,“我相信你”這話剛到嘴邊,卻咽了回去。因為白溪的表情和平時有點不一樣,那目光有種說不出來的深切,溫柔沉靜,卻藏著漆黑無形的幽靈,就像他表白的時候的那種眼神。白溪麵色平靜的陳述道,“我是不是對你說過,不想惹上麻煩,就離我遠點。”一瞬間,沈嵐清腦海裏閃過幾個片段,他想到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他與白溪初次的遇見。倒是沒什麽稀奇的場麵,也沒什麽驚心動魄的事情。隻不過是他在路過樓梯口的時候,看到了蜷縮在樓梯底下陰影裏的白溪,滿身血汙,可憐至極。那時候白溪剛拿到大學錄取通知書,被酒鬼父親聽說了,跑來找他要錢。白溪自然不給錢,於是被打了。不過白溪已經成年,自然不再是隻挨打的一方,那天他和他父親把家裏打得一團亂,但他把他父親給打趴下了,差點給打死。而他自己自然受傷也不輕。最後還是沈嵐清打電話叫了救護車,把這對父子送去了醫院。後來,沈嵐清在醫院見到白溪。白溪坐在病床上,臉色白的跟紙一樣,那雙深邃無神的眼睛,在看到他時才亮起了光,“是你救了我?”白溪看著沈嵐清手上的鮮花和水果,“你還想繼續救我?”沈嵐清當時就想,隻不過是送點關心而已,怎麽能叫救呢?這根本算不上什麽救贖吧。可沈嵐清不懂,在白溪的世界裏,那是他第一次接受到別人的關心。……沈嵐清身形都晃了一下,他扶著沙發後退兩步,不可思議的看著白溪,“小溪,那怎麽可能是你?你……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聞言,徐舟野冷笑一聲,他就知道沈嵐清會包庇白溪。他實在不想聽下去了,索性坐回去喝悶酒。“小洲,你也知道嗎?”沈嵐清又求助的問了黎序洲。黎序洲微微抿了下唇,低聲說:“那天晚上,白溪的確來過,但我以為哥你是清醒的,而且我以為那時你們就在一起了,就沒有多問。”現在有兩個人都能作證,吻痕凶手就是白溪。但沈嵐清隻覺得荒謬,這個答案太不可思議了,難怪徐舟野之前不告訴他,就算那時他說了,他也不會相信。但白溪現在對他表白了,一切似乎都變得有了理由。但無論如何,沈嵐清都不敢相信白溪會喜歡他。他扶著沙發想離開這裏,這裏讓他覺得太危險了,可沒走幾步,酒精就使他差點摔倒,好在被白溪從身後及時抱住。白溪環著他的腰,在他耳邊低聲說:“哥,抱歉,我之後再和你解釋吧,你現在醉得厲害。”“你離我遠點。”沈嵐清掙紮了下,寧可自己扶著牆走。等到黎序洲過來扶他,他才沒掙紮了,被帶進臥室。白溪的手僵在半空中,神情失落。他沒有跟進臥室,方才沈嵐清的話實在讓他受傷。到頭來,醉得最厲害的是沈嵐清,因為大家都想灌他酒,雖說是自發行為,但未免太默契了些,而他就很難察覺這些險惡用心了,還以為大家都喝得一樣多呢。段榆走進臥室,看著躺在床上的沈嵐清,還有坐在床邊的黎序洲,輕聲說:“不能讓他就這麽睡了,還是得簡單洗個澡吧?”黎序洲蹙了蹙眉,“那誰來幫他?”其實誰來都可以,這裏的幾人,都已經和他有過親密接觸了。但彼此都不知情。【可攻略目標:白溪】【白溪陽氣值:15%】迷糊中,沈嵐清腦子裏聽到了係統的提示。這無疑證明了白溪就是那個吻痕凶手,而這些陽氣值,都是白溪之前那兩晚偷襲他時所得的。*徐舟野手上還拎著酒瓶,身形晃蕩著衝進臥室,不悅道:“喂,你們還不走,是想做什麽?”他雖然被沈嵐清氣到了,卻也不想就此離開,便宜了白溪。隻要這些人不走,他是不會走的。一抬眼,看見的卻是黎序洲和段榆分別坐在床邊,一人按著沈嵐清,一人正在幫他脫褲子。沈嵐清上衣也沒了,褲子鬆鬆垮垮的掛在膝彎,正朝著他的方向,這畫麵看得徐舟野血脈僨張,骨髓都和脈搏一樣跳動了起來。段榆冠冕堂皇的解釋說:“他已經睡著了,得幫他洗澡。”黎序洲沒吭聲,但看那架勢,也是讚同的。徐舟野嗤笑一聲,“那也是我來,輪得到你們?”他走上前,伸手想去碰沈嵐清,卻被段榆攔住了,“他剛才已經說了,和你沒關係,那麽你又是以什麽身份在這裏呢?”“那隻是誤會!我會和他解釋清楚的!”徐舟野憤怒的衝上去,想把這倆人趕走,“你們兩個給我離他遠點!”段榆慢慢站起身,將酒瓶從徐舟野手裏奪過,而後一個手刀劈下去,徐舟野沒有防備,脖頸驟然一疼,眼前就黑了下去,直接被打暈了。段榆將人丟到床邊,迎上黎序洲的目光,坦然道:“他太吵了,我怕把嵐清吵醒。”幾分鍾後。沈嵐清困頓的睜開一條縫隙,看見的卻是浴室狹小的天花板,房間裏充滿了氤氳的水汽。他迷茫的眨了眨眼,不是被帶進臥室了嗎,怎麽又到浴室來洗澡了?視線一轉,浴缸旁邊有個人影,但沈嵐清實在是看不清。到底是誰在他旁邊?是白溪嗎?可他剛才都說了,讓他離自己遠點,白溪還會湊上來嗎?這人好像在幫他洗澡,動作很輕柔,甚至讓他感到非常的安心。他重新閉上眼睛,卸下防備。眼皮忽然一涼,似乎被什麽柔軟的東西觸碰到了。隨後是鼻尖、嘴唇。沈嵐清實在沒覺得不適,所以隻是蹙眉抱怨了兩聲,並沒有劇烈的抗拒和掙紮。隨後,一陣劇烈的眩暈席卷而來。……次日醒來時,沈嵐清腦袋還疼著,每次宿醉都這麽難受,可是作晚不是有人照顧他嗎?他試探的動了動身子,渾身就襲來一陣劇烈的酸楚,這種感覺……他不可思議的掀開被子一看,發現自己什麽都沒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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