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點奇怪啊……沈嵐清還以為這種變態,可能會是一些其貌不揚的、陰暗扭曲的人。他勉強安慰好自己,然後去把門給反鎖了。在他從臥室走到門口的時候,心裏還是提心吊膽的,他擔心那個變態會不會沒走,會不會忽然從某個角落裏冒出來。好在那人的確是走了。沈嵐清確認門反鎖好了,這才徹底放了心,回到床上躺著。他看了看任務麵板。【黎序洲:0%】【徐舟野: 0%】【段榆:0%】……並不是他們。算了,他在胡思亂想什麽呢?他們可都是豪門少爺,天之驕子,怎麽可能做這種事?這一晚,沈嵐清理所應當的沒有睡好。他真是被那個變態給搞怕了,晚上開了一整晚的燈,能睡得好才怪。次日,沈嵐清就光榮的病倒了。他差不多熬夜了一個通宵,早起又吹了點冷風,很輕易地就感冒了。沈嵐清披了件衣服,往校醫室走去。等走到校醫室時,看見門還沒開,他才想起看一眼時間,這才早上8點,難怪了,醫生都還沒來呢。那還是等會兒再來吧。沈嵐清轉頭要走 ,卻忽然聽到了身後有人在叫他。“嵐清,你來看病嗎?”段榆修長的身影從路邊的大樹下顯露出來,接著,他就從不遠處走了過來。他的聲音同他人一樣穩重成熟,給人一種很安心可靠的感覺。沈嵐清吸了吸鼻子,點點頭說:“有點感冒了。”段榆掏出鑰匙打開門,推門進去,並且保持著把門打開,轉頭對他說,“進來吧。”沈嵐清於是就愣愣的跟著他進去了。醫務室裏還挺大的,有好幾個科室,還配備了不少藥品,比一般的私人診所要豪華許多。沈嵐清的視線在他的辦公室裏亂轉,這裏幹淨整潔,看起來就像是個老幹部布置的,甚至還有一套喝茶用的工具。因此,段榆總給人一種沒有活力且無趣的感覺,那種無趣是指他對外界無趣,也可以說是一種漠不關心的高冷,但就拿沈嵐清來說,他對段榆就挺感興趣的。因為段榆這種人,竟然還會關心小貓,這反差萌讓人很好奇。段榆拿了一個體溫儀來,測量了沈嵐清的額前溫度,發現有點低燒,是37.5°,然後問他:“除了低燒,還有別的症狀嗎?”沈嵐清想了想,說:“還有點頭疼,別的就沒了。”段榆的視線在他臉上輕輕掃過,然後停留在他的唇上,那雙唇大概是因為昨晚差點被磨破的原因,看起來比平時更紅潤,也更腫一點,於是段榆理所應當的問:“沒有上火嗎?”“啊?”順著段榆的視線,沈嵐清的手下意識拂過下唇,然後他的臉騰的一下熱了,飛快的解釋說:“不是,沒有……”段榆麵露不解,“那為什麽看起來有點像?”沈嵐清有點頭大,不知道該怎麽說,斟酌片刻後,決定告訴段榆實情,畢竟段榆看起來就挺可靠的,或許能幫幫他。“昨晚我被一個學生偷襲,我不知道他是誰,但我覺得他應該就是那個偷拍狂,他還侵/犯了我……總之就變成了你現在看到的這樣。”說完,沈嵐清就羞愧難當的低下頭。雖然這並不是他的錯,但不知道為什麽,說出來好像就是挺難為情的。段榆沉默了許久。期間段榆就那樣蹙著眉,嚴肅的看著沈嵐清。半晌,段榆才微微歎口氣,他來到沈嵐清跟前,抬著他的下頜左右看了看,才鬆手,“塗唇膏會好點。另外,你把錄像給我看看,我或許可以幫到你。記得下次不要再以身誘敵了。”明明也沒有安慰人的話語,隻是娓娓道來,卻就是很能撫慰人心。段榆的身上有淡淡的藥香,沁人心脾。沈嵐清輕輕的點了點頭,“好,謝謝。”段榆轉身去給沈嵐清拿藥了,低聲說:“這並不是你的錯,你不必自責。”沈嵐清點完頭才想到段榆看不見,才“嗯”了一聲。段榆把開的藥遞過來,交代了什麽時候喝多少藥,還有忌口,沈嵐清接過,說了句“謝謝”。隨後沈嵐清就轉身要走。或許是因為他剛才的話顯得太可憐了,也或許是因為他的身影顯得孤零零的,襯得他就像一隻被人欺負了的小流浪貓,連個庇護所都沒有,甚至不知道怎麽尋求幫助。段榆忍不住開口道:“下次,如果你再遇到麻煩,就找我吧。”聞言,沈嵐清忍不住唇角微勾,“好。”*沈嵐清把已有的幾段錄像都發給了段榆,段榆說他會去找人查一下。不過沈嵐清也並沒有抱什麽期望,如果真的那麽好查,學校早就把人捉到了。昨晚的事算是把他給搞怕了,如果是像初次時,隻是在他沒醒的時候,留一個吻痕,他又沒有印象,自然感覺不到什麽,可昨晚的感受太清晰,印象太深刻……回到5號宿舍樓下,沈嵐清剛坐到辦事處前,就聽見外麵傳來一陣拍籃球的聲音,大概是有人剛打完籃球回來吧。不過這麽大清早的去打籃球,也真是有活力啊。隨著籃球拍地的聲音靠近,一個年輕的男聲也出現在沈嵐清頭頂,“大叔,你早上為什麽沒在這裏?現在才起床嗎,有點玩忽職守了吧。”徐舟野說話其實挺有標誌性的,那漫不經心的、又帶著點戲謔的語氣,配上他那張極具貴族氣質的臉蛋,顯得很居高臨下。沈嵐清有點不想麵對他,不過都被點名了,還是無奈的抬頭去看,隻見徐舟野穿著一件白色球服,露出雙臂緊實而飽滿的肌肉,白皙的皮膚上還有些許汗珠,正笑不露齒的看著他。被徐舟野這樣盯著,其實挺有壓力的。值得一提的是,他的視線都被徐舟野白皙的皮膚吸引了去。很難理解,為什麽一個熱愛打籃球、天天打籃球的男生,皮膚竟然這麽白?沈嵐清不由視線下移,說:“不要汙蔑我,我早上不是起來開門了嗎,之後我就去醫務室了。”“哦?你病了啊。”徐舟野微微挑眉,露出饒有興致的神情,視線在他身上打量。他的臉頰因為低燒而比平日更紅潤,唇色也是像被人狠狠親過一般,又紅又腫。徐舟野眼睛微眯,“你該不會是……又被夜襲了?”聽見這話,沈嵐清頓時炸了,他還什麽都沒說呢,這個人怎麽忽然就猜出來了??“你怎麽知道的?”徐舟野輕笑了聲,說:“拜托,大叔,你平時工作這麽清閑,又沒有別的事幹,被偷襲這件事,應該足以讓你苦惱很久了吧。”他這話裏話外的意思,無非就是說沈嵐清閑得沒事幹,才會像個傻瓜一樣,因為這種事情一直擔驚受怕。沈嵐清撇撇嘴,本想不再理他,可他看著徐舟野那副自信而欠揍的樣子,心想萬一徐舟野就知道那個人是誰呢?所以沈嵐清隻能暫時拋開麵子,忍辱負重的問:“徐同學,你真的知道那個人是誰嗎?”“對啊,不過你現在想求我的話,有點晚了。”徐舟野說了句更欠揍的話。沈嵐清深吸一口氣,打算止住這個話題,怎麽會有說話這麽欠揍的學生啊?這時,徐舟野卻又開口了,嘴角掛著戲謔的笑,說:“不過,我也不是不能告訴你。”沈嵐清盯著他,“你到底想說什麽。”徐舟野將球停在了腳邊,上挑的眼尾笑眯眯時像隻狐狸,仿佛十分親和友好,說:“明天學校室內籃球場要舉行球賽,我代表工商管理係,白溪則是計算機係的隊員,所以,如果你能來球賽,那就坐到工商管理係這邊。這樣的話,也許我就會告訴你誰是凶手了。”聽徐舟野這麽說,沈嵐清忽然記起來了,徐舟野這個反派,就是在明天那場籃球賽上,跟主角受白溪產生了摩擦。徐舟野把白溪給撞傷了,本想找到更衣室去道歉,結果白溪卻對他避之不及,你逃我追的,兩人因此產生交集。不過現在,徐舟野應該還不認識白溪吧?沈嵐清用狐疑的目光打量他,問:“你怎麽認識小溪的?”徐舟野眸光微暗,似乎有些不悅,說:“他不是黎序洲的室友嗎?名字就貼在門上,我又不是看不見。”沈嵐清:“……哦。”差點忘了,學校規定,要把學生的姓名、電話、班級和導員等基本信息製成表,貼在宿舍的門口上。徐舟野屈指在桌麵上敲了敲,叮囑道:“記住了嗎?明晚七點。”隨後他就俯身一把撈起籃球,往宿舍走去了。等他走遠,沈嵐清才後知後覺,不是,徐舟野的籃球賽,跟白溪有什麽關係啊?難不成,徐舟野這家夥就是喜歡故意找別人的不痛快?因為白溪是黎序洲的室友,所以連帶著白溪也看不慣了?聽徐舟野的意思,好像的確是有點看不慣白溪。不行,沈嵐清確實怕他針對白溪,他們家白溪可是個那麽可憐的孩子,怎麽能被徐舟野這種人盯著欺負呢?思及此,他連忙給白溪發消息。沈嵐清:【小溪,你明晚是不是有籃球賽?】白溪:【對。】沈嵐清:【那你要小心一點,我看徐舟野那家夥好像有點看不慣你的意思,怕他針對你。】白溪:【沒事。】沈嵐清:【可是……】白溪:【你親自來看就知道了。】沈嵐清:【好,我會去的。】說起來,沈嵐清今天都沒見到白溪,可能是剛好錯過了,他還想跟白溪一起去吃早飯呢。不過盡管他心裏很想跟白溪親近,卻也不會主動表達太多——這也是為了避免讓他像變態大叔。他可不想像原著裏那樣,成為被人人唾棄的,竟敢覬覦、偷窺主角受的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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