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容原本因他前一句而發僵,後聽出調笑之味,昂首輕吻他腮邊。


    如鳥羽飄落,如露濺花瓣,不經意挑動他心弦。


    他橫抱她入懷,笑得略帶三分使壞:「說要『親自動手』,並非虛言。」


    晴容隻道見過師父、喝過湯,他便會把原先那樁事給忘個幹淨,豈料他不依不饒,徑直將她抱入古雅浴室,屏退侍婢後,二話不說直接「動手」。


    石砌湯池水霧繚繞,隱約可見細碎花瓣漂浮。


    晴容被他緩緩褪下貂裘後,明明內裏尚有整齊素色寢衣,耳根已紅到滴血,嘴唇哆嗦:「殿殿殿下……我、我能自己洗!」


    當中衣也被剝離,雪肌已坦然露於他視線內。


    她連忙捂住貼身綢紗內衫,踢掉鞋襪,也不管尚餘寬鬆長褲,「噗通」滑進水裏,慫成一團。


    夏暄滿臉無奈:「穿那麽多,也算沐浴?」


    晴容強辯:「殿下往日洗浴,亦非半縷未著!」


    夏暄徐徐解下外裳,笑意舒展:「果然沒少旁觀我泡澡啊!」


    晴容後知後覺泄露了小秘密,羞憤躲至蓮荷石雕後,卻聽綢緞摩挲聲過後,他走下石階,悠然入水,撥動波瀾,從後擁住她。


    「羞什麽呢?你早把我看光了、摸遍了,嫁給我大半月,還捨不得讓我瞅上一眼?小氣鬼!」


    晴容後背無所遮掩,再被他暖熱肌肉一灼,更是頭暈目眩,被迫嵌在他懷內。


    夏暄的羞赧不比她少。


    從暗戀到暗撩,到定情與成婚,他無數次幻想與她緊密貼合的場景,可那一刻真真切切來臨,他比預想中還要焦躁難耐。


    尤其她隻穿薄素紗,沾水後通透且黏附於玲瓏纖瘦線條,凝脂雪膚若隱若現。


    彼此相依,綿軟潤滑與健碩堅實相襯,誘發他呼吸渾濁了幾分。


    他的唇不自覺流連在她頸側,不慎瞥見水中熟果溫潤飽滿,如雪團盛放梅蕊,勾惹他大手前探覆上渾圓,還無師自通地輕柔一撚。


    晴容水眸橫起秋波,貝齒嗑唇,羞顫不息。


    不料夏暄因前所未有的觸感而血脈賁張,鼻腔淌下熱血,沾染半透薄紗。


    晴容大驚,慌忙回身替他擦拭,一陣手忙腳亂,待發覺遭他一覽無餘,想要遮掩已來不及。


    夏暄收斂窘迫,輕笑欣賞她的體態:「嗯,腿確實沒我想的粗,腰也的確很細,真不像饅頭呢!你夠嚴謹,替我補全了自己最真實的樣子……」


    晴容正愁兩手該往哪兒放,聞言捂住緋紅欲燃的臉。


    ——他居然猜到了!啊啊啊……連最後一塊遮羞布也不給她留!


    夏暄踏出小半步,把紅彤彤的可人兒圈禁在懷,樂得話音帶顫:「蓋床被子,就不害羞?」


    晴容忿然推他,沒能推開,兇巴巴啃了他一口:「你這個壞蛋,夢裏欺負人還不害臊!」


    夏暄瞳底火光驟粲,蠢蠢而動的意念隨這池水漣漪擴散。


    「小晴容,我……不止夢裏,我現在就想『乘人之危』,完未成之禮。」


    晴容似懂非懂——不已同床共枕了?天氣寒冷,多穿兩件衣裳而已!


    她自幼失恃,教導她的玉鏘亦未經人事,原應由嬤嬤在婚前告知敦倫細節。奈何她昏迷前連正式婚約也沒締結,就被太子抱回東府,所有禮節全亂了套。


    夏暄滿是煎熬,雙手捧起她的臉,與她鼻尖相觸,睫毛掩映隱忍。


    許久,他氣息漸促,紅著臉,啞聲開口:「把手……借給小暄暄,好不?」


    這傢夥忽然自稱「小暄暄」?


    晴容尚未反應過來,手已遭他牽製而下。


    ……!


    ……!!


    ……!!!


    究竟是鬆茸長大了,還是她手比當時的小,才顯得……?


    她雙掌顫顫,順他力度來回搗騰,鼻腔哼出嬌羞惱音。


    哼!騙子!還「小暄暄」!哪裏小了?


    ···


    雖說未刻意宣揚,但從皇太子步出東府、忙於年底祭奠、核算等政事,夏皙和樂雲公主等人已然推斷出太子妃甦醒了,趁是日天晴,不約而同登門拜訪。


    晴容身裹銀白貂裘,腿上堆了貓頭鷹憨憨和山雀啾啾,未施脂粉的麗容如雪玉雕琢。


    問候完病情,夏皙幾度欲言又止,覺長姐在場,不便詳詢此事緣何扯上晞臨表哥,反而被樂雲公主追問感情之事。


    「阿皙,真和離了?」


    夏皙坦言相對:「嗯,齊夫人病重,子翱哥哥回老家了。」


    樂雲公主淺抿一口熱茶,良晌方道:「可惜。」


    她未明言可惜的是齊家人飽受齊繼後連累,前程盡毀,或夏皙就此錯過一位良人。


    興許兼而有之。


    「天底下每個人皆有不得已之處,可惜的何止是他或我?再多苦難,終歸要向前。」


    樂雲公主失笑:「這丫頭向來不愛多愁善感,今兒怎麽了?」


    夏皙轉往北邊層層亭台樓閣,哪怕自知徒勞,仍久久未收回目光。


    樂雲公主沒多幹涉,順手給弟媳和妹妹添茶。


    她比夏皙年長八歲,年少時雖覺這妹子的醋意來得稀奇,但沒當回事。自從四年前東宮案發,她深恨餘家人害死了母後和前太子,偏生夏皙卻不懂事,處處維護情郎,故而心生怨憤,不再縱容。


    現今冤案昭雪,餘家平反,樂雲公主對餘家叔侄怨氣全消,心結解開,終與夏皙冰釋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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