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恨霸淩的行徑。在艾美莉卡念書時,陸朝槿班上有個同學因為無法走出曾經遭受過校園霸淩的痛苦而選擇結束生命。陸朝槿知道那個同學是個很好的,很善良的人,兩個人時常還會一起吃午餐。而有些人卻將滿滿的惡意施放在善良無力反抗的無辜者身上,讓無辜被欺負的人終生都活在被欺淩的陰影中。*“好耶!小硯哥哥給我們講故事!” “我要聽白雪王子的故事!我要聽啊啊!”…蒲硯手裏握著故事書,坐在床邊給佳佳還有她們同房間的另外幾個孩子講起了故事: “在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王子,他的皮膚像雪花一樣白皙,嘴唇像紅玫瑰般豔麗…”自從性別比例開始失衡,為了使得社會穩定,全世界各地都開始推行“男男戀情”,宣揚男人和男人之間的愛情十分可貴,感人,持久。更不提部分男人身體在基因突變後還有了生子的能力,如今已經沒有哪個國家是不允許同行婚姻的。因此,以前的很多童話故事,也從女人和男人的故事,變成了男人和男人間的故事。而女人們紛紛隻想獨美,並且搞事業搞得風生水起。“王後是個美豔的男人,是整個王國最美麗的男人,他每天都要問魔鏡: ‘魔鏡魔鏡,誰是這個世界上最美麗的男人’,魔鏡每次都畢恭畢敬地說: ‘王後,整個王國最美的當然是您’…”忽然,一個小腦袋從被子裏冒出來,奶聲奶氣說: “小硯哥哥,我要揭露佳佳!她偷藏了你的日記本!”“你!雲朵,你明明答應過我不會告訴小硯哥哥的!”佳佳也爬了起來。蒲硯:“什麽日記本”蒲硯越想越覺得不可能, “我不見的日記本,是被你拿走了嗎”搬出孤兒院時,蒲硯才發現自己的日記本不見了,但丟了就丟了,他也沒多想,沒再去找。誰知道竟然會是被一個小姑娘拿走了…蒲硯滿頭黑線,又覺得好笑: “佳佳,你拿走我日記本做什麽你喜歡的話,我給你再買一本就是了。”佳佳卻瞪著大眼睛說; “哼,如果我不拿,怎麽會知道小硯哥哥有喜歡的人!小硯哥哥都沒有告訴我們!”霎時間,蒲硯被四雙小女孩的眼睛射出/的“審視激光”包圍: “就是啊就是啊,都不告訴我們。” “我可是有喜歡的男生都告訴了小硯哥哥,小硯哥哥卻瞞著我們!” “…”幼兒園小朋友的喜歡雖然和成年人的喜歡不同,但卻也是這些孩子心照不宣的“小秘密”。蒲硯汗流浹背了,明明被翻日記的人是自己,但卻不敢吱聲: “…咳,我的錯。”這幾個小孩和他確實無話不說,每次他回來都會細致到連每天吃了啥哪天竄了都要告訴他,更別說是暗戀對象這種大事。佳佳站在床上,深情並茂地朗誦起蒲硯的日記內容: “他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不論我想做什麽事情他都總是陪著我,他打pk的時候也很厲害,簡直沒有任何缺點。果然,我最喜歡長風了!”八九歲小女孩清脆的聲音一字不差念出了蒲硯日記的內容,蒲硯尷尬得腳趾蜷縮,就差摳出一個地道直接整個人滑進去跑路。“別念了別念了,”蒲硯滿臉通紅, “我也是要麵子的啊!”佳佳卻問: “長風是誰這你總該告訴我們了吧。”“對呀,長風這個名字…還挺好聽的!”…蒲硯一個頭兩個大,房間門卻忽然被敲響了。“…陸先生”打開門的蒲硯臉上露出驚訝神色。門外,一身運動裝的高大男人麵容冷肅,說: “我找你有事,老師說你在這裏。”不知為何,陸朝槿總覺得自己剛才隔著門聽見了“長風”兩個字。低沉語調冰冷而沒有起伏,簡直像個機器人。這對於隻能聽夾子音的小朋友來說,自然是非常嚇人的。屋裏的四個小女孩不由得有些害怕地躲在蒲硯的腿旁,偷偷打量門外的男人。陸朝槿注意到她們的視線,有些莫名地回望過去,隻看見幾個小腦袋在頃刻間就縮回了蒲硯的身後。陸朝槿: “…”高大的男人穿著運動休閑,灰色運動長褲搭配帶灰邊的白色棒球服,看起來像個男大學生般。陸朝槿今天甚至在下班後換了身棒球服和運動褲才來這裏,為的就是不想裝扮太正經。但大抵是他高鼻深目麵容嚴肅,看起來便是一副凶神的模樣,所以就算打扮休閑也並沒有什麽用。蒲硯對小孩們和陸朝槿之間的極致拉扯一無所知,問: “哦哦,我在給她們講故事,請問您有什麽事呢”“出來說吧。”陸朝槿見那幾個小孩好像在害怕自己,便走開了。他不擅長和小孩相處,也很難學會怎麽跟小孩相處,隻好開溜。陸朝槿前腳剛走,佳佳就扯著蒲硯褲子問: “哥哥,他是誰啊今天吃飯的時候,我看到老師都圍著他。”蒲硯解釋道: “這是要給我們院捐錢修樓的…有錢哥哥。”另一個小女孩皺著包子臉: “我有點害怕他,他好凶。”蒲硯笑了起來: “他人很好的,隻是長得有點…嚇人,你們別怕。”夜涼如水,綿綿雨絲落在陸朝槿臉上,令他睫毛沾上幾顆雨珠。男人手裏攥著鑰匙,見蒲硯走出來便遞給了他: “這是剛才老師給我的鑰匙,讓我晚上在那裏休息。我剛才去看過了,沒有其他人,很安靜。我等會兒就回去了…”“覺得你應該會需要。”陸朝槿把鑰匙遞給他,沒再說什麽。蒲硯心中是說不出的滋味:陸朝槿是怕他又被霸淩,所以才來給他送房間的鑰匙。看起來冷酷的外表下,卻有溫柔的涓流在遊走。蒲硯接過,露出由衷的感激神情,小鹿眼亮晶晶的: “謝謝。”陸朝槿沒什麽表情: “不客氣。”這對他而言不過是舉手之勞。畢竟,他的素質不允許他看著有人被霸淩而無動於衷。蒲硯詞窮了。他和陸朝槿這種人本來就沒什麽話說,隻好撓著頭說: “呃…雨確實變小了哈。”“嗯。”陸朝槿更不用說,是個三棍子打不出一句話的惜字如金男子。蒲硯: “…”你倒是附和兩句啊!就“嗯”一聲是什麽意思啊!不想聊就抬腿走開不要站在這裏讓我尷尬啊喂!人尷尬的時候就會裝作自己很忙,蒲硯也不例外。他摸出手機,裝作自己有信息要回,在屏幕上按下指紋--打開手機鎖屏的瞬間,古樸又激蕩的古琴旋律回蕩在整條走廊上!因為之前在《萬裏明月》的gg界麵停留很久,推薦算法判定蒲硯有入坑傾向,因此更加大肆地推送起了遊戲相關的內容。蒲硯之前把音量調得很高,看到一半就被小朋友們拉去講睡前故事,因此再次打開手機時,裏麵的視頻便繼續播放了起來。白玉石砌成的證道台上,黑衣刺客突進時身體爆發出一股黑色濃霧,以他身體為中心的圓圈內頓時伸手不見五指!白衣劍客高高躍起,數百把長劍在其四周布陣,瞬間插向黑霧中。轉瞬間,黑衣刺客卻已瞬身離開濃霧,將手中彎刀扔向空中的白衣劍客!蒲硯: “…”他沉默著按下熄屏鍵,裝作無事發生。瞥到了蒲硯手機上全部內容的陸朝槿忽地開口: “你玩萬裏明月”蒲硯嚇得手一抖: “額,不玩…隻是朋友玩,所以我也偶然看看。陸先生玩嗎”陸朝槿應了一聲: “以前上大學的時候玩過。”雖然蒲硯給出了否定的回答,可陸朝槿卻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方才大雨的走廊上,他無暇分神,隻顧掩飾自己的失態。可他仍然記得當時的蒲硯表現得很驚慌,雙手緊緊地絞在一起,眼神也十分不安。為什麽蒲硯要緊張自己明明並沒有問什麽尖銳的話題吧陸朝槿不由得有些懷疑。可看著蒲硯的臉,陸朝槿很快打消了自己的想法陸朝槿並不覺得以蒲硯的長相會說出“長得不好看,我就不發照片啦。”這麽不自信的話。不論從任何角度來說,蒲硯的長相都可以稱得上漂亮。頭發濃密烏黑,臉頰線條流暢又帶點顯得稚氣的嬰兒肥,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花瓣似的微笑唇。更不提蒲硯還身形高挑,腕線過檔,擁有七頭身和筆直的長腿。昨天陸朝槿並未仔細打量蒲硯,今日一看才覺得…這人比顧家老三(顧雪亭)更適合進娛樂圈。說多錯多,蒲硯連忙道: “陸先生,我先進去給她們講故事了,不然她們又要鬧我了。”末了,他將手心的鑰匙早已攥得溫熱,鋸齒邊緣割得掌心都生疼: “陸先生,真的很謝謝你。”以前的蒲硯曾經幻想過有一天,能有人從天而降拯救被霸淩的自己。在認識長風後,那個在他幻想中拯救他的人從此有了名字。今天,長風真的出現了。雖然有點遲了,但蒲硯卻覺得已經足夠了。“不用謝。”陸朝槿望向窗外, “你回去吧。”深夜。蒲硯給幾個房間的鬧騰小孩講完睡前故事又把他們都哄睡著,累得簡直像去工地搬了一天磚。房間是為貴客布置,自然是整個孤兒院的最高規格,床單幹淨整潔,蒲硯躺上去的時候覺得靈魂都要升華了。棉被帶著太陽的味道,軟綿綿的。恍惚間,蒲硯又聞到了那種沉靜而深邃的木質香氣--和他靠近陸朝槿時的味道完全一致。蒲硯想起陸朝槿說來房間看過,心想大概對方是在床上放了一會兒外套什麽的,才把味道留在了被子上吧。比起花香,蒲硯更喜歡這樣的香味,內斂又不失清新。愣神間,躺著的蒲硯已經拿出手機在某b上打下“一根蔥長風破浪”這個關鍵詞,點開的頁麵竟然真的有好些他們以前打雙人pk的錄屏。標題無外乎是什麽“大佬攜夫人打雙人pk,實力強勁!” “磕到了,你們呢!”之類的。蒲硯點開一個標題叫做“長風夫婦的超甜種田日常!”的視頻,臉上不由得浮現出懷念的神色。視頻裏的白衣正太正蹲在一塊草地上,手裏動作不停。而他身後的黑衣成男就那樣靜靜看著他,兩個人雖然衣服顏色不同,但額間的金色水滴掛墜卻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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