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聽途說……證據……對!得有證據!蟲民們憤怒的看著眼鏡蟲:“對!拿出證據來!否則你就是編的,我們就揍你!”眼鏡蟲看著高大蟲的麵色咽了一口唾沫,然後鼓足勇氣繼續大聲說:“我可沒有道聽途說,星網上都傳遍了,主星上的那些大媒體都在報道這件事,主星軍部都被媒體蟲跟蟲民們給圍起來了!”說完這些他摘下自己的書包,從包裏拿出厚厚一遝紙一把撒給圍觀蟲:“你們自己看!這些新聞、帖子,還有上麵的照片,所有內容都是在質問將軍做蟲怪和變異獸實驗的!”有幾個離得近的蟲連忙搶過來打開,上麵赫然寫著這些內容。【下等星獸潮災禍,竟與帝國將軍隱秘實驗有關?】【帝國將軍親自領軍出征下等星,到底是是清剿獸潮還是清掃馬腳?】【主星六大媒體聯名十問軍部!】……一連串震撼蟲心的標題下麵,緊跟著就是好幾張蟲民圍堵軍部的照片。還不等蟲民們發問,眼鏡蟲就拿出了一個小型光腦麵朝大家:“我知道,這隻是一堆紙而已,你們不一定會信我!但我這兒還有一個能接到信號的新型光腦,隨時能接收到星網上的實時消息!不信你們看!”眼鏡蟲在新聞直播區發了幾條消息,很快就有網友蟲回複了他,這簡直由不得蟲民們質疑。圍觀蟲都沉默著將信將疑起來,眼鏡蟲跟高大蟲對視一眼,然後便趁機蠱惑道:“大家還記得上次大戰的蟲怪實驗嗎?五大帝國不少軍貴蟲都有所牽連,很多看起來蟲模蟲樣的帝國高層,其實都是參與過蟲怪實驗的卑鄙蟲,整個蟲族都差點因此而覆滅!”“即便是現在,五大帝國也仍然有不少蟲怪的蹤跡,要不是我們下等星本身資源匱乏蟲跡罕至,恐怕也逃不掉這些倒黴事兒。你們說……那些參與過蟲怪實驗的軍貴蟲,就都是壞蟲嗎?”圍觀蟲愈發沉默。眼鏡蟲繼續滔滔不絕:“哪個壞蟲天生就是壞蟲!哪個壞蟲能讓你看出來是壞蟲!軍部蟲跟貴族派爭來奪去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要將軍真是個單純蟲,能跟貴族派鬥那麽久還大權在握嗎!你們說我騙蟲?想管我要證據?現在我的證據有了,你們有反駁我的證據嗎?”“反正我不信!”一個蟲民暴怒道:“將軍為蟲民們付出良多!他不可能做這種事!除非將軍親口承認,否則我不信!”眼鏡蟲嗤之以鼻:“你愛信不信,不長腦子的蟲就隻能做炮灰!我可叫不醒你這種裝睡的蟲。”此時的眼鏡蟲逐漸開始沉穩篤定起來,這些演練了許久的話,說多了之後他自己都要信了。他站直腰板舉起一張紙質傳單,指著上麵的照片大聲道:“洛克菲裏將軍!為了跟貴族派爭權奪利,為了在大戰之後繼續讓軍部占據主導地位!故意在下等星進行變異獸實驗!隻要變異獸清剿不完!軍部就永遠是陛下要依仗的軍部,就永遠是哈芙霍爾帝國的權力核心!這就是軍部的陰謀!洛克菲裏的陰謀!而你!我!大家!所有蟲!都是在權力陰謀下無處逃竄的小蟲崽!”空氣凝滯,呼吸可聞。眼鏡蟲突然指著蟲群中的一個雌蟲道:“你的腿!怎麽沒的!嗯?”雌蟲聲音顫抖:“在外城,變異獸潮突襲的時候……”眼鏡蟲繼續指:“你!你的雌子呢?我記得你雌子明年就20歲可以成婚了!學習好得很,是要去主星上當老師的,對不對?”那隻雌蟲嘩啦一下眼淚就流下來了。眼鏡蟲繼續指他指到一個小蟲崽:“還有你,你叫什麽來的?小喬伊是不是?做夢都想看小花的那個小喬伊,要不是變異獸,你的眼睛能壞?你這麽小就瞎了,都是洛克菲裏的錯!”這次眼鏡蟲期待的表情沒出現,小喬伊憤怒極了,他坐在雌父懷裏大喊:“你個騙子!我已經看過小花了!是將軍的雄主給我看得!他們都是好蟲!你才是壞蟲!你是世界上最壞的蟲!大騙子!你說謊!變異獸會吃了你!你要遭報應!”眼鏡蟲被小蟲崽罵的麵色變幻,他咬著牙恨恨道:“啊!我是騙子?你說的那個將軍雄主我可知道!你們就沒想過嗎!一隻雄蟲,憑什麽能駕駛戰鬥甲,怎麽會比雌蟲還厲害!你們想想,上一個這麽厲害的雄蟲是誰!是安斯克帝國的薑之銘!那個變異成蟲怪的雄蟲!你們真以為這世界上有奇跡嗎!我不信!不信!”他這邊話音剛落,城外便傳來一陣巨響。蟲民們期待已久的信號塔,竟然當著他們的麵塌了……一連串坍塌聲不絕於耳,蟲民們麵色愣怔,就連慷慨激昂的眼鏡蟲都有些愣住了。蟲群裏的高大蟲眼珠急轉,不出三秒他便開始大喊:“糟了!將軍陰謀敗露,現在要毀了下等星的信號塔徹底斷絕下等星的後路,將軍要跟帝國宣戰了,我們要是此時不走就走不了了,快跑啊!去停泊區搶飛船!”這話說完,他便帶頭向停泊區跑。眼鏡蟲當即反應過來,抓起背包緊隨其後。他們這一跑,便有不少蟲神色慌亂地跟著跑。眼鏡蟲更是咬牙發狠,邊跑邊把傳單往出撒,邊撒邊喊:“將軍隱秘實驗導致下等星變異獸泛濫!下等星蟲民不做權力鬥爭的犧牲品!給我們飛船!我們要離開下等星!我們要安全!”周圍社區的蟲被這些呐喊跟奔跑的蟲群吸引了過來,他們隨手撿起地上的紙片,就發現上麵印著一連串讓他們目瞪口呆的新聞。將軍?變異獸實驗?獸潮是將軍造成的?這是真的嗎?如果是假的,為什麽這麽多蟲都跟著跑?他們要去哪兒?越來越多的蟲跟著跑了出來,也逐漸了解到蟲群們前往停泊區的原因。蟲民們慌亂極了,這不僅是信任的問題,這是生命的博弈,而且是拿全家蟲的生命做賭注。有些蟲忍不住想,他們是信任將軍的,但如果他們選錯了呢?雌父雄父怎麽辦?蟲崽怎麽辦?伴侶怎麽辦?誰來為他們的生命負責?誰來為選錯的結局負責?向前向後往往隻在一念之間,但此時的前後都有可能是地獄…………很快,停泊區這裏就圍滿了蟲。眼鏡蟲洋洋灑灑、滔滔不絕,把自己的資料跟觀點傳播了一遍又一遍,幾乎絕大部分蟲的手裏都拿到了那份傳單。一部分蟲被鼓動的想立即離開下等星,一部分蟲想繼續觀望,還有一部分蟲則隻想要將軍給個說法。很快,深黑色的飛行器便穩穩地停在蟲群外圍,一身黑色軍裝的洛克菲裏從飛行器內走了下來。眉眼冷冽的雌蟲麵色冰冷,他迅速在蟲群裏掃視了一圈,立刻便盯住了那個帶頭鬧事的眼鏡蟲。一個隻會口嗨的不得誌研究員,是承受不住洛克菲裏這種從屍山血海中殺出來的眼神的。眼鏡蟲滿頭大汗雙唇抖動,恨不能連牙齒都在打顫。“是你帶頭鬧事?”洛克菲裏麵無表情冷冰冰地問。“我……我……”眼鏡蟲磕磕絆絆。洛克菲裏冷笑一聲:“我剛聽你口才不錯,怎麽突然結巴了?”這樣一隻縮手縮腳的蟲,一看便不是唯一的鬧事者。雌蟲接過蓋爾遞過來的傳單掃了一眼,心說哈代這個老家夥,還真是下了血本了,主星跟下等星兩個星球都被他鼓動成這樣……家底兒真厚,比軍部可強多了。洛克菲裏抬眸色冷淡直視蟲群:“不是要質問我嗎?我就站在這兒讓你們問,有屁快放。”++++++信號基地。渾身是血的寄宿體被狠狠地砸進石牆裏,慘叫著一寸寸拔出自己獨眼上的金屬碎片,白翰野笑了一下:“挺難殺。”此時的寄宿體滿身爛肉,巨大且雪白的眼球也已經半癟不癟了,這讓白翰野至少得出了兩個結論。第一,這東西弱點很少。第二,眼睛絕對是弱點。痛哼著的寄宿體繞著圍牆攀爬,可怖又可憐的大眼睛死死的盯著白翰野,迸發出凶殘的惡意。白翰野彎起嘴角:“祂又說什麽了?”寄宿體呲著尖牙嘶嘶囈語,很快便回複白翰野道:「祂說……別得意……烏樂木吉的族群……已經在路上了……很快……很快就是你……和他們的死期。」烏樂木吉的族群?白翰野蹙起眉心,沒聽說過。他正思索著這寄宿體的話,一陣嗡嗡的飛船行進聲恰好從天上傳來。四五艘掛著金旗的銀白色巨型飛船從信號基地上空飛過,直奔下等星城內而去。金旗是皇族的代表,這是哈國蟲帝的飛船……那個蟲帝貪生怕死的很,怎麽會突然來這兒?白翰野越想越覺得事有蹊蹺,城內恐怕有變,他得回去看看。「烏樂木吉……烏樂木吉……烏……」圍牆上的寄宿體突然發出一連串怪叫,原本還算正常的肢體也頓時彎折起來,像那兩名軍雌一樣瞬間開始全身皸裂。一顆又一顆的眼球從寄宿體的傷口裏長了出來,然後又一顆接一顆的爆裂。就這樣,這隻原本隻是重傷的寄宿體,當著白翰野的麵炸成了一朵血花,悄無聲息的散盡了。寄宿體消失了,它體內的煞氣騰空而起試圖遁逃。白翰野瞬間抬手一招:“想跑?做夢。”濁黑的煞氣即便掙紮不休也隻能被他招進手裏,最後被靈氣一卷絞殺於無形。這寄宿體的煞氣若是再重上幾分,他就得吸收壓製了。來不及細想,白翰野一躍而起站在圍牆上登高遠眺。距離太遠他不太看得清楚,隻隱約能看見巨大的金屬外牆上有來來往往飛奔著的軍雌身影。這些軍雌甚至駕駛著戰鬥甲,半點都不像他出門前那副休養生息的樣子。怎麽回事?難道城內出現了變異獸?還是說……又有煞氣進城了?白翰野一時想不清楚,但他實在是擔心洛克菲裏,信號基地內的煞氣已經被他吸收殆盡了,應當不會再有寄宿體了。想到這兒,他掀起一塊石板蓋住了寄宿體留下的血跡,然後動身回城了。白翰野的身影漸漸消失……信號基地最深處的一個廢棄建築裏,一隻樣貌迥異的獨眼寄宿體,正在默默凝視著他的背影。寄宿體的眼睛正在嘰裏咕嚕的轉動著,也不知在想些什麽。「快……」它突然吐出幾個字:「快……占領……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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