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臥底心聲被全仙宗聽見後成了團寵 作者:昨夜小雨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放在現代競技中,這叫心流。放在修仙界,便是入境。入境這件事,就和悟道一樣,可遇而不可求,一般器修絕不可將入境作為執念,否則定生心魔,修為盡毀。隻是,靈枝的七竅玲瓏心本就不會生出心魔,她就和楚鬆屏一樣,天生有著常人沒有的外掛,別人做不到的、甚至連想都不敢想的事,對她而言卻並非難事。她僅僅隻需要向前踏出一步,便能夠到自己渴望的一切。而那一步,她在仙狐秘境裏,在她的大師姐為她將本體搶回、在她的三師兄為她浴血破陣、在她的小師兄遍體鱗傷地為她護住七竅玲瓏心的時候,就已經徹底邁了過去。此刻,她是七竅玲瓏心的主人,是青雲門唯一的靈枝。發現靈枝入境的,自然不止楚鬆屏一個。任何器修都不會錯過入境的場麵,遑論精於此道的器宗長老。而任何器修、哪怕是剛入門的學徒都知道,入境煉器,保底上品。除此之外,還有許多人不甚了解、唯有經曆過入境的頂級器修才深有體會的另一句話入境之後無淬火。在場所有人裏,唯有器宗長老和餘洄知道,靈枝的淬火之術是有問題的。按照靈枝原本的淬火方式,別說煉製上品靈劍了,就連成功煉製出一把下品靈劍都做不到。這正是器宗長老能如此自信、如此不屑一顧的原因。然而此刻,他堅不可摧的自信屏障出現了一絲裂縫。一旦入境,異火便會隨心而動,再也無需淬火技巧,他花了數年為靈枝布下的局,起碼在這一刻,是起不了任何作用的。在器宗長老的心中,靈枝依然還是他出發前往玉佛秘境時那樣笨拙、遲鈍、不善言辭,修為平平無奇,煉器差強人意。他怎麽都想不明白,這麽短的時間裏,靈枝為什麽會發生這般翻天覆地的變化。如果說性格變化是受了那外門弟子的蠱惑,那入境呢?入境又是怎麽回事?唯有經驗最豐富、心性最堅定的器修才有入境的可能,而他在離宗之前甚至交代過靈枝不許私自起爐,難道靈枝偷偷違反了他的規矩嗎?就算真是如此,這段時間他都不在宗門內,靈枝的煉器又是向誰學的?比起困惑不解,此刻盤踞在器宗長老心頭的,還有濃重的慌張。他們可是在鬥器啊。若是真讓靈枝煉出了上品靈劍,那他真的還能輕易取勝嗎?很快便有圍觀弟子注意到了靈枝的情況,一個個發自內心地驚歎了了起來:“入境了,入境了!”“我去,我沒看錯吧,這也太厲害了。”“紙上得來終覺淺,今日親眼一見,才知道雲泥之別啊。”“入境煉器保底上品,今日勝負尚不明了……”“我的天,難道就在今天?”器修長老驚慌失措的同時,楚鬆屏正在向南妄科普他的修仙觀念:“煉器或是煉丹的時間與品級並非一一對應,認真煉上三天三夜,煉出一堆垃圾也是常有的事,同樣,隨手一煉便是仙品,也沒什麽好奇怪的。”南妄:“……”這是什麽楚鬆屏式發言。太凡爾賽了。花裏胡哨地炫耀了一通後,楚鬆屏突然話鋒一轉道:“我來青雲門來得晚,沒見過前代的英姿,就傳聞而言……恐怕宗門內也唯有靈枝能與之媲美,三師兄,你說呢?”戰沉明拿酒壺的手微微一抖,裝做沒聽見那怪異稱呼的模樣,哈哈一笑道:“那是自然。”南妄沒聽懂兩人在說什麽:“什麽前代?”戰沉明解釋道:“七竅玲瓏心的上一任主人,器修界大名鼎鼎的牧遠謠,如今她已不在宗內,出去自立門派了。”楚鬆屏道:“器修與丹修類似,不以修為論高下,不論年齡輩分,一律能者居之,如今青雲宗執掌器宗的長老平平無奇,沒有半點前代的風采,拿出去也是丟我們青雲門的臉,不如早日改朝換代,讓更適合的人接任,三師兄,你說呢?”戰沉明:“……”他說什麽說。他沒什麽好說的。你們神仙打架,別拖他這個凡人下水。第68章 青雲與琉璃無話可說的顯然不止戰沉明一個。不論青雲門正在發生怎樣的事, 不論台上的主角是誰,隻要是楚鬆屏出了場,那他就一定能分走一些人的目光。此刻也同樣如此。大多數的弟子原本都聚集在兩座器爐周圍, 但是, 在楚鬆屏開口後,不少人便放棄了圍觀,聚集到了楚鬆屏附近, 想要聽聽二師兄有什麽高見。聽見了以後, 大家紛紛……沉默了。真不愧是二師兄啊, 輕易就做到了大家做不到的事。看看, 什麽叫差距啊, 這就叫差距。大家還在想著今日這場鬥器的勝負不好說呢,楚鬆屏卻已經在想把長老踢下來的事了。這都不是思想超前一步了,而是思想超前一代人啊!楚鬆屏身邊的顏槐崩潰地說道:“你能不能消停一點, 人家器宗的家事,你就非要插嘴不可嗎?”他剛才被靈枝入境吸引了片刻, 真的就片刻, 一晃眼的功夫, 楚鬆屏就能說出這種長老們都沒資格說的話。他還能怎麽辦,他真的已經盡力了。顏槐一發話了,楚鬆屏也隻能悻悻地閉上嘴。隻是他剛才說話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收,所有的話都是大張旗鼓、吐字清晰、一字一頓地說的,別說附近的弟子了, 就連那遠在場上的器宗長老都聽得清清楚楚。器宗長老的臉已經氣成豬肝色了, 要不是現場人太多, 當著這麽多人的麵他不好發作,恐怕他已經對楚鬆屏動手了。他的目光如刀一般落在楚鬆屏身上, 楚鬆屏挑釁地與他對視,一點都不帶怕的。器宗長老實在瞪不過楚鬆屏那對異色妖眸,被迫別開目光,把怒火轉移到了旁邊的顏槐身上。顏槐幹笑兩聲,低眉順目的樣子總算是讓器宗長老消氣了一起,移開目光不再與他們計較。“你說你啊,你這脾氣真是……”顏槐轉頭看向楚鬆屏,唉聲歎氣了好一會兒,也沒說什麽實質性的內容,頗有一種逆徒難教的可憐勁。過了許久,等到眾人的注意力不再落在他們這兒的時候,顏槐突然壓低了聲音道:“你既然要說,你幹脆就早點說,這劍都成了你才說,豈不是說多此一舉?半點都影響不到人的道心……”楚鬆屏搖搖頭,不讚同道:“影響他的道心,是五師妹的活,我怎能越俎代庖?”顏槐驚了:“你什麽意思?”楚鬆屏道:“您就看好吧。”顏槐:“……”有不好的預感。……靈枝的劍煉了很久。雙方鬥器之時,一方的法器率先出爐,對另一方也會造成一定的影響。隻是,靈枝既已入境,那麽,不論外界發生什麽,都是影響不到她的。入境之事可遇而不可求,於是,靈枝的附近很快坐滿了弟子,裏三層外三層的,與之相對的,便是器宗長老那邊肉眼可見的門可羅雀了起來。隨著時間繼續拉長,就連裁判席上的幾名器宗弟子都想去靈枝那兒感受一番,隻不過剛抬了腿,被同席的餘洄用眼神瞪了回來。想想也是,畢竟自家分宗長老還在場上呢,即使他們心中再饞,也不能當麵表現出來,除非他們以後不想在器宗混了。隻是,除去餘洄的剩下六個弟子中,有一個產生了別樣的想法。他想按理說,是不該不給長老麵子,但是今日他是長老,但今日之後,誰知道他還是不是長老呢?這萬一……就讓二師兄說準了呢?他看了看心無旁騖的靈枝,又看了看滿臉通紅卻又裝作不以為然的器宗長老,默默下定了決心。很快,裁判席上的一位弟子離開席位,走向靈枝,盤腿坐下,兀自打起了坐。旁觀全程的器宗長老頓時氣得渾身發抖,咬牙切齒。好好好,真是樹倒猢猻散,人未走茶已涼!就算入境保底上品,也不代表他就敗了!今日就讓大家看看,他的實力到底能甩開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幾條街!……直到第二日的晨光將夜幕撕開一道口子,陽光傾瀉而下,靈枝才終於結束了煉器。“爐開,劍成。”她幽幽地吐出四個字,尾音卻是淡淡的歎息。本來都等得快睡著了的南妄一個激靈清醒了過來,擔憂道:“五師妹怎麽了這是,她歎什麽氣?”戰沉明神色凝重道:“靜觀其變。”雙方都已結束煉器,便要開爐取劍了。雖說器宗長老早就已經煉成了,但按照鬥器的規則,雙方要同時開爐,即使他心中對靈枝再不滿,也沒有違反規則的意思。向天道發誓的生死契,半點都不容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