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話說回來,二胖這段時間的日子確實不好過。


    袁波拍了拍二胖的肩膀:“行了,我去探探路,看看有沒有合適的路子,到時候找你。”


    二胖頓時眼睛一亮:“小波,胖叔沒有白疼你!”


    “沒白疼的事還多著呢。”


    袁波一邊說著,從帆布包裏數出一萬塊錢。


    “這段時間我可能要出一趟遠門,你平時多照顧照顧我師父。”


    老變態畢竟沒死透,吃了個虧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接下來還不知道會有什麽事。


    自己最好還是把老變態給引開。


    至於這一萬塊錢……


    萬一老變態找上門來,說白了,這一萬塊錢也不是那麽好拿的。


    而二胖從他拿錢開始,眼睛就已經直了。


    “必須的!”


    “小波,就咱倆這關係,你爹就是我爹,你師父就是我師父啊!”


    “我擦,別說照顧你師父了,你讓我管你叫爹都行啊……”


    這點出息。


    袁波想了想,又數出五千塊錢遞過去。


    “別特麽帶我師父喝酒啊,不然一分沒有,我還得讓你倒找我醫藥費。”


    “有什麽事,第一時間給我打電話。”


    二胖的臉色愈發諂媚。


    “好的好的,小波,不,波爺,你現在讓我給你暖床我都馬上去洗溝子!”


    “滾蛋!”


    袁波笑罵了一聲。


    ……


    片刻過後。


    君豪娛樂會所。


    袁波站在門口,還是上次見麵那身。


    發白的黑體恤,洗到看不出顏色的牛仔褲,腳下一雙破回力,鞋帶上的塑料棍都踩爛了。


    保安也還是上次那個保安。


    “誒,袁少爺!”


    保安點頭哈腰地從亭裏衝出來,滿臉諂媚。


    不是他服務態度多好。


    而是上次見到袁波,這個看似平平無奇,甚至頗為窮酸的小子,已經刷新了他的三觀!


    什麽窮小子能張嘴管三姨娘借錢,還能揣著錢從裏麵走出來的?


    聽說會計連夜撥的款!


    這要是窮小子,那他是什麽?


    臭叫花子麽?


    就這樣,保安點頭哈腰一路送袁波到正門門口。


    笑容甜美的小妹引著袁波上了頂樓的董事長辦公室。


    穿過走廊,推開紅木門就是古香古色的辦公室大廳。


    和上次一樣,隻是這次麻將桌前隻有三姨娘一人,穿件墨綠色的旗袍,手裏夾著根女士香煙。


    看見袁波過來,三姨娘原本有些不耐煩的臉色露出笑意:“寶貝兒來啦?幾個幾把保安也不說一聲。”


    “有啥好說的,反正等我師父手術完,我天天來上班。”


    袁波拉了把椅子坐在三姨娘旁邊,三姨娘順勢把裹著肉色絲襪的腿架在袁波身上。


    “再給三姨娘捏捏,還是你手熱乎,別人捏都不得勁。”


    袁波笑了一聲開始給三姨娘按摩,三姨娘喟歎了一聲吐出一口煙霧,慢慢閉上眼睛。


    按了有一會,袁波以為她睡著了。


    小聲道:“三姨娘?”


    三姨娘一下帶著笑意睜開眼睛。


    壓根就沒睡。


    “臭小子,有啥事直接說。”


    袁波嘿嘿笑了兩聲:“三姨娘,玫瑰按摩院啥時候關門啊?”


    三姨娘清了清嗓子:“別急啊,幹了那麽多年,收攤子也得些日子。”


    “不過今天晚上開始就不營業了,媛媛那邊我已經通知下去了。”


    袁波猶豫了一下:“那媛姐她……”


    話音未落,三姨娘新做的紅色美甲戳上袁波的額頭:“媛姐媛姐,老娘就知道你惦記那個小婊子,她是不是跟你睡了?”


    袁波無奈道:“啥啊,沒有的事,就是認識這麽多年一下子讓她沒營生了,我心裏過意不去嘛。”


    三姨娘哼了一聲,慢悠悠重新給自己點煙。


    “小劉來我這幹個領班就行,她歲數也不小了。”


    袁波心裏徹底鬆了一口氣,低頭繼續給三姨娘按摩,手勁也重新大了起來。


    三姨娘哼了一聲:“還有別的事嗎?”


    袁波嘴甜:“沒有,就想跟你多待一會。”


    “小癟犢子。”三姨娘笑罵道:“那你就別走了,等會陪老娘見個客戶,一起吃頓飯。”


    “上次連口茶都沒喝就走了。”


    袁波痛快點頭。


    老變態的紙人分身毀在自己手裏,算是破了他的術法,就算傷不到根本,也得讓他修養一段時間。


    的確沒什麽事。


    而很快,袁波拿出帆布包,將三萬塊錢碼在桌麵上。


    “三姨娘。”


    袁波輕喚了一聲,三姨娘的眼睛終於從手機裏的打麻將挪開。


    一抬眼就看見桌子上碼的三萬塊錢。


    三姨娘臉上一點笑都沒有:“什麽意思?”


    袁波還沒意識到什麽,頗帶感激地開口道:“三姨娘,我這兩天賺了點錢,先還你一部……”


    話音未落。


    三姨娘做著紅色美甲的手伸過來擰住袁波耳朵。


    “操你大爺的小逼崽子,要跟你三姨娘撇清關係是吧?”


    “借點錢磨磨唧唧的,你要是有那能耐就全自己攢,問老娘借什麽錢?!”


    嘴上這麽說,三姨娘心裏也惱火的要命。


    昨天兜裏還分幣沒有呢。


    今天說掏就掏出來三萬塊錢。


    還能怎麽弄得?給人平事去了唄!


    要她說,花圈店那個老棺材瓢子不如早死了痛快。


    自己把小波接到身邊,還他媽能挨著紙紮真經?!


    但說到底三姨娘也舍不得,手上都沒用什麽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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