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從許鬆山這頭旁敲側擊,但是許鬆山就是不接茬,還糊弄得告訴他沒事。他思來想去了很久家中也沒有發生什麽大事,最終他能夠聯想到的也隻有遠在上京的阿兄。莫非阿父阿娘這是考前替阿兄急了?許澤平沒有想通的問題,直到正月十六阿父收到關北寄來的匣盒……許澤平才知道是怎麽一回事。匣盒不大,也就是普通婦人首飾盒大小。許澤平沒有偷看的習慣,他也不知道裏麵裝了什麽東西,那他是為何知道了真相呢?因為許鬆山在收到匣盒以後,連夜就與許林氏收拾行李,要趕著上京。他們上京的原因隻有一個,那就是為阿兄張羅親事。許澤禮也曾給許澤平寄了一封家書,信中內容很簡單——若無意外,春闈結束後,會領個哥夫回來。許澤平不用猜都知道,這個哥夫就是阿兄的官配,蘇尚書家的哥兒……蘇尚書家清貴,蘇瑜姮的母族也是大族,嫁妝自然不會少。所以阿父阿娘他們焦躁的是,家中銀錢不夠。第226章 青雲路26按著大哥的意思,估摸會在上京舉辦一次大宴,然後回來在補辦一次小宴請親朋好友見證一下。倒也不是說許澤禮看不起這些窮親戚,不將他們邀請到上京去參加他的婚宴。而是清水鎮距離上京太遙遠了,路途整整有一個多月,不管是讓親朋好友去上京又或是新夫郎從上京發嫁到清水鎮成親,都太耗費人力物力了。還不如上京一次大宴,清水鎮一次小宴,這對大家都方便。許澤平明白阿父阿娘的窘迫,他趁著夜色,連忙駕馬趕往西林大街...叩叩叩“誰?”夏天聽著急促的敲門聲,有些驚慌,都這個點了,怎麽還會有人來敲門?他捏著木棒,在冬天的陪同下,壯這膽子開口詢問。“冬天,是我。”夏天一聽熟悉的嗓音,心裏鬆了一口氣:“平少爺,您可有什麽事情?”“我找你家公子有點事。”..許澤平從程哥兒手裏拿回了一千兩銀票,就匆匆回去了。許澤禮之親事中間還夾在著春闈,若是春闈許澤禮沒有中,那麽蘇家大概率也不會考慮這樁親事...所以因著蘇家哥兒的名譽,他們也不可能把這個事情鬧得紛紛揚揚。故而這次上京許澤平與程哥兒並沒有去,和許鬆山夫婦一同前去的隻有許澤柔兩母子。許鬆山夫婦打著做了噩夢,夢見許澤禮生病了名頭上京。古人都迷信,相信夢中有先機。故而他們要上京看望兒子,也沒有人懷疑。而許澤柔的借口就更好找了,小哥兒想阿父了。剛好父母要上京,她也不放心,就一同上京去。等到許澤禮的婚事結束、這都塵埃已定,也就沒有什麽可說得,最多說上一句許鬆山夫婦太不夠意思了,保密的這麽嚴苛。許澤平也遺憾不能夠參加阿兄的大喜之宴,他在送許鬆山夫婦上馬車時,將懷裏密封的嚴嚴實實的錦盒塞到許鬆山的懷裏:“阿父,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記得到了京中當著阿兄的麵打開後。”許鬆山看著巴掌大的小盒子也沒有多想,隻當盒子最多二百兩銀子。當時老二成親的時候,老幺也是給了二百銀票的,所以他頷首:“你的心意,我一定會轉告給你阿兄的。”自古都是大的給小的添妝添聘禮,許家幾個兄弟姊妹關係好,倒也不論這些。程哥兒將準備好的包袱遞給許林氏:“舅娘這是我的一點小心意。”春闈時間定在二月十八、二月二十一、二月二十四這三日,現如今都正月十七了,所以時間很緊迫。許鬆山幾人也沒有寒暄幾句,就讓吉祥駕馬出發。這一次他們是到河洛縣城以後,跟著商隊北上若沒有意外,會在二月二十一到達上京。春闈結束後,大約會有半個月,春榜就會發放。成績出來以後,約莫四月初,就會進行殿試。殿試由聖人主持,殿試隻有一天時間,次日出成績、第三日放榜。殿試成績,聖人有可能會根據春闈的成績來排、也有可能根據自己的心情欽點狀元...但許澤平知道八成幾率,聖人是會參考春闈成績的。大景開國以來,曆屆狀元多數出自春闈的一甲,當然不是說一甲第一就是狀元了...也有可能是一甲第二和第三。許澤平可是記得阿兄說過,在文景帝時期,他還會根據容貌來排殿試的一甲。有一屆殿試,有名明明是文采第一,但奈何他是一甲中容貌最出眾的,就被文景點為了探花郎。將容貌平平、文采居三的,點為了狀元郎。而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當今明裏暗裏都鬧得不可開交的兩位閣老,前者是江淵、後者是喬東海。所以說不是冤家不聚頭。這兩人的齷齪,從殿試就已經開始了。許鬆山對許澤平的話信誓旦旦,直到到了上京當著許澤禮拆錦盒,一遝百元銀票掉出來之時...許鬆山夫婦以及許澤禮麵麵相覷——許鬆山夫婦:老幺哪裏來的這麽多銀子?許澤禮:老幺不會又放印子錢去了吧?將掉在地上的一遝銀票撿起來,數了數,整好一千兩銀票。許鬆林夫婦湊了一千銀票外加一套赤足金頭麵寄給了他們,加上他們手中的銀錢也有兩千兩,置辦出像樣的聘禮也是可以的。許澤禮聽著許鬆山夫婦的盤算,哭笑不得:“阿父阿娘,你們..也是怪我,怪我沒有和你們說清楚。”上輩子許澤禮前期確實是個不為五鬥米折腰的清高文人,自己當年娶瑜哥兒的時候,也是靠著阿父阿娘湊齊了聘禮。但是官場沉浮十載,見慣了利益交易,又如何不知道銀錢的重要?不然他也不會引導著許鬆山置辦錦繡樓,但是他置辦錦繡樓的目的是為了讓家中日子好過一點,也不用讓阿父阿娘有那麽大的壓力。至於錦繡樓日後給不給他,他都無所謂,他有他自己的生錢渠道。“什麽意思?”許鬆山的大腦也有卡頓了一下,他有些遲疑。“意思就是我們現在住的這一進院,是我自己買的。”許澤禮柔和的說道:“阿父、阿娘,聘禮我都準備好了,我請你們來真的隻是單純的想讓你們幫我置辦婚禮,而且我信裏說得也是真心話,我想真的想讓你們和我一起住在上京。雖然我現在還置辦不起大宅院,但是我會努力的。”上輩子他與瑜哥兒成親後,是住在瑜哥兒陪嫁的三進院中。這輩子選擇自己買處宅子,是真的想把阿父阿娘接到上京。目前他也不是說換不起二進院,隻是他現在人微言輕,他並不想太高調。要知道這處宅院不算靠近內城,都花了他接近兩萬的白銀。都是換成二進院,少說也要五萬兩白銀...但是再過上幾年,等到他有了官職實權,這些事情反而好解決了。許鬆山夫婦宕機了:“你哪裏來得這麽多銀子?你不會是做什麽違法的事情了吧?”許澤禮有些不自在的說道:“阿父,你還記得小叔父曾說過的我字畫得很好嗎?”“所以你賣你自己的字畫去了?”許澤平的目標可是入翰林為官,翰林可是出了名的清貴,他哪裏能夠幹此等買賣之事?先不說聖人會怎麽看他,就是日後的同僚都會笑話他與民爭利。“也不是。”許澤禮吞吞吐吐的說道:“我就是辦了幾場字畫比賽,以字畫做賭注,輸了的把字畫留下...然後我轉手將字畫就賣了。”敗給他的不乏字畫大家,他們所著自然是價值不菲。許澤禮沒有細算過,但是零零碎碎的加起來,二三十萬兩白銀總是有的。所在老幺還在小孩子過家家的小打小鬧時,他的大哥早就身家不菲了。許鬆山夫婦也不懂太多,知道自家孩子沒有犯罪就行。他們把許澤平讚助的銀票收了起來,還有許鬆林夫婦湊得的千兩銀票也裝了起來:“你自己有主見,阿父阿娘也管不了你什麽了,但是這千兩銀票你拿著,算是我們提前給你的家產。”許澤禮要笑死,家產還有提前給的嘛?他也拗不過許鬆山夫婦,最後將他一千兩銀票收了起來。至於其他,日後在想辦法給還回去就是了。三月中旬,從上京傳來喜訊,盛安十八年春闈河洛縣一共中了三個貢士,其中兩個出自清水鎮。其中一個高中一甲第三,另外一個高中二甲三十,這兩人不是別人,正是許澤禮與丁一強!縱觀科舉考試這麽多場,唯有春榜是最為的特殊的。因為春榜沒有官差敲鑼打鼓的報喜,至於原因乃是春榜過後半個月就是金榜...上春榜的貢士隻要不作死,那金榜是妥妥有名的,唯一的區別隻是排行的問題。所以為了節約財力和物力著想,考中春榜的貢士不報喜,而是等到金榜題名後,官差統一報喜。上頭不報喜,架不住下頭會有人打聽啊。當許澤禮高中一甲第三的消息從河洛縣傳到清水鎮時,許澤平別說出門了,就是許宅門口日日都是門庭若市。春榜高中,那可是妥妥的要當官咯。許澤平隻能夠日日宅在家裏溫書,閉門不出,所有攀附關係的邀約一律以父母不在家他做不了主推辭。而這喜悅連帶著許家茶樓、繡樓以及程哥兒的彩衫裳生意都爆好,許宅,哦不,等許家大少爺不回來,這門匾就可以換成許府,這許府進不去,他們也可以到許家產業下沾沾喜氣。大景朝關於門匾是有要求規定的:當代有出過官員的,可稱為府;三代以內,出過讀書人的,可稱為宅;庶民,隻能夠稱為家。這裏的讀書人,是指秀才以上身份。大景朝的普通商人隻能夠稱為某某家;成為官商以後,成為某某宅;成為皇商以後,成為某某府。許家的門匾,從前是沾了許家大伯的名頭,掛了個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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