勝出隊伍的十二人,每人都得了山長的小彩頭,便就是這枚銀質小蹴鞠。張逍林每每見到這麽銀蹴鞠,就在抱怨為什麽那日比賽沒有抽到他?想到這裏,許澤平就不經的搖了搖頭。然後一根墨條,精準的落在了他的頭頂上!——許澤平,老夫講宮之奇諫假道,這麽好笑嗎?!許澤平捂著腦瓜子站了起來,他的大腦在高速運轉,是找借口還是承認錯誤?最終他誠懇的認錯:“講郎,是小生的不是,小生走神了。”劉講郎見許澤平的認錯態度如此的誠懇,加之平日裏表現也是十分的優異,讓他的臉色稍緩,但是語氣還是十分的生硬:“念起初犯,不予追究,抄寫五遍宮之奇諫假道給我!”“是。”“把墨條撿起來,拿給老夫。”上午最後一堂課結束,許澤平迫不及待的就衝出了課室,也不顧在他身後呼喊的張逍林以及施華,直奔他住的勤學1院。打開木櫃,入眼就看到了裝小蹴鞠的木盒以及家中的回信。看著最上頭的簪花小楷,秀美又不失風骨,亦如程哥兒人一般,外柔內剛。時間有限,也不由許澤平拖遝。他急忙拿起一旁的信紙,倉促的寫了一封家書慶祝程哥兒生辰快樂。然後將家書連帶木盒一同裝好,就直奔掌院的辦公室。……呼,搞定這一切,許澤平估摸了下時間,也來不及吃午飯了,就直奔對麵三樓岑講書的辦公室。叩叩叩聽到熟悉的敲門聲,岑講書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他嚎了一嗓子:“進來吧!”許澤平推開門,隻見岑講書腰間掛著尺子,手裏拿著墨條,彎腰在大船模型上勾勾畫畫。看見許澤平了,他招呼的說道:“你昨日說在船艙可以設計一組長矛,快來快來,我設計了三組,看哪樣合適些?”大景的造舶司乃是盛安帝上位以來,新開的部門,現如今的直屬的頂頭上司其實就是盛安帝本人。因船舶試行,離不開河海。造舶司的總部卻不在上京,而是江南。但由於盛安帝幾乎不離上京,故而造舶司由江南巡撫劉遠征代管。大小事宜由劉遠征總結,遞呈到盛安帝的手中。這兩個月許澤平跟著岑講書,也有幸見到二品大員江南巡撫劉遠征。當然是看到了被岑講書罵的狗血淋頭的二品大員,偏生被挨罵的劉遠征還不能還嘴,任由岑講書罵爽了。最後期期艾艾的提出自己的請求,讓岑講書去指點指點他們造出來的問題船。在大景朝以前,從沒有那個朝代想過在海運這上麵發展,他們之間的戰鬥也都是由內陸戰為主,故而這軍船都還在摸索階段。饒是現在大景的排水這些官船,也多是民用船改造而來的。造舶司的確是造出了一艘將近60噸的大船,將近是大景朝民用船的兩倍。但是這個軍用船出現了一個問題,就是它速度控製不住,時快時慢。事關乎大景的未來,岑講書再不樂意搭理劉遠征,也還是答應去造舶司。作為岑講書個人認定的接班人,許澤平也被他帶去了。“岑先生,您來了?”“岑先生,可是用過早點了?”……岑講書一出現在造舶司,不管是手上有活的工匠、還是沒活的管事,皆是熱情的迎了上來,至於他身後跟著的劉遠征以及許澤平,皆被忽視了。看著人群中央的岑講書,許澤平有一個感悟,擁有真本事的人,走到哪裏都會發光。“小子,你真的很幸運。”劉遠征鼓勵看向許澤平:“你的老師很厲害,你跟在他身邊,好好學習,日後前程遠大著!”劉遠征一臉認真,許澤平卻是十分的尷尬。說實話劉遠征說的也沒有錯,許澤平與岑講書之間除去那層名譽上的師徒關係,二人和師徒其實沒有什麽差別了。造船術乃是岑天元研究出來的心血,但是他卻毫無保留的傳授給了許澤平。最終許澤平沒有反駁劉遠征的話,堅定的說道:“我會的!”在與劉遠征的寒暄中,許澤平知道了這艘大船,可以說就是岑天元指點出來了。除去大船的用料材質以及人工岑天元沒有參與,其他的數據分析以及船造模型,皆是劉遠征厚著臉皮來問岑天元的。岑天元看著船帆題寫的天元二字,嚴肅的眼神稍顯柔和,哼,還算這群小子有點眼力勁。岑講書睨了許澤平一眼:“許小子,你不過來,你還在說什麽廢話?!”許澤平跟著岑講書後麵學子,聽著他細致的講解船身數據……在經過岑講書的一番推敲,最後得出風帆設計的尺寸出現了偏差,與他原設定的出現了5寸的誤差。事實上也是如此,製作風帆的管事因為喝酒,在醉後……不小心將水滴在了數據紙上,是的宣紙上的字跡模糊。他醒後不敢承認錯誤,就硬著頭皮將風帆做了出來。這件事情的結局許澤平不知道如何,因為檢驗出誤差以後,岑講書就領著他回來了。然後讓他寫了一篇關於此事的策論,也就是因為這個,他疏忽了程哥兒的生辰。相處兩個月之久,二人之間的關係也親近了不少,許澤平隨手從岑講書的案幾上拿起了一塊糕點塞到嘴裏,墊吧墊吧肚子。然後趕緊走到岑講書的身邊,說道:“講書,我覺得這組棱形更合適,即可以做大船的排水……”鐺!下午的鍾聲響起,許澤平知道上課的時間到了。岑講書隨手拿起案幾上的教案遞給許澤平:“許小子,你去上課,我在繼續研究研究你說的□□。”許澤平接過岑講書遞過來的教案,就明白他什麽意思了。在出岑講書辦公室門前,他又拿過了一塊糕點往嘴裏塞,吞下後,不顧形象的灌了一口茶水,然後就大步流星的走向了課室。“咳咳。”到甲班課室後,許澤平清了清嗓子,整個甲班就安靜了下來。自打上次出的圓柱、圓錐以及圓的隨堂小測,他們就真的對許澤平佩服的五體投地。說真的,他們再也不想抄寫公式了。抄寫那麽多遍,手也挺麻的。“今日我們學習的內容的是小船過河……”……昏暗的油燈搖曳,許澤平在燈下挑燈抄寫劉講郎要求的內容。張逍林因為被平安先生寫的話本勾的一點睡意都沒有,索性他就從床上爬起來輕手輕腳的走到許澤平的身旁,壓著嗓子問許澤平:“許澤平,你看沒看最近很火的話本子?”許澤平毛筆一頓,他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熟睡的兩名室友,他瞪了張逍林一眼:“張逍林,你沒有空看到我在罰抄嗎?我哪有時間去看什麽話本子?”張逍林聽了許澤平的話也不惱,他撓了撓頭,想著平日裏許澤平好像總是在忙碌,白天不但要跟著岑講書學子教案、還要跟著岑講書出去觀摩學習其他大家的知識,晚上還總是挑燈練字。這麽一想來,確實是沒時間看話本子。隻是他太喜歡平安先生寫的話本子了,忍不住的分享:“哎呀,許澤平我跟你說,我看的那個話本子真的很火,講的是遊走人間的白狐公子,專管人界與妖界的不平事。隻是白狐公子最近遇到一個法力高強的黑虎王,也不知道他能不能打過……”聽著張逍林的叭叭叭聲,許澤平的頭皮一麻,啊這,這不是他交到常青書坊的那個話本子嗎?他試探性的問道:“這話本子很火?”“火啊!”張逍林見許澤平生了興趣,連忙搭茬:“最近博文私底下都傳瘋了,唉,也不知道平安先生是不是遇到什麽事情了,最近常青書坊掌櫃的都急上火了。”也不是沒有人仿著平安先生的話本,但總是寫不出平安先生的那個味道來。第179章 江南遊33許澤平下意識瞄了一眼壓在最底下的稿子,他安撫的說道:“放下吧,不出七天,你喜歡的話本子一定會更新的。”許澤平是九月上旬的旬假在常青書坊投了稿子的,雖說準備了良久,也打探了多個地方的行情,但稿子能否火起來,他其實心底也是沒有底的。去投稿子的路上,他還是懷著最初的想法,不求大火,隻求一點潤筆費,能夠養活自己。家中帶來的銀兩以及賞荷宴得來的白銀,許澤平心裏是有個盤算,他想留下來給程哥兒添妝。雖說日後的管家權定是交到程哥兒的手中,但多給予他一些銀兩,便是多給予他一分底氣。阿爹阿娘再好,同程哥兒之間還是隔了些的。當然投稿時,心中沒底歸沒底,同書坊掌櫃談及潤稿費時,他還是沒有一點心軟。在將初稿遞給書坊掌櫃時,他可是仔細觀摩他的神色,一絲小變化都沒有錯過。故而將他眼中閃過的那一絲小驚豔,抓的死死的!從前或許許澤平的文筆確實很差,甚至是寫作文都難以編出一篇出彩的的,但是經過這些年的磨礪,他早就不可小覷了。加之不同於大景朝話本子的情節設定,自是讓書坊掌櫃眼前一亮。書坊掌櫃知道眼前這話本子定會大火,但瞧著許澤平的生麵孔,便知他是個新手!饒是許澤平在鎮定,他也能夠觀摩出眼前書生微微發顫的手背:“書生郎,你這話本子雖說新奇,但你是個毫無根基的新手,想必這話本子上架,我們書坊也是要做很大的努力,才能夠幫你推銷出去的。”尋常的新手,聽到這話定是要焦急萬分。但是許澤平卻沒有,他老神在在的看向掌櫃:“那按照掌櫃的話,是什麽意思?”聽著許澤平這淡淡的嗓音,徐掌櫃話頭一頓,看來這書生郎是個不好忽悠的。他繼續說道:“按我的意思,就買斷吧!瞧著你也不容易,我以五兩銀子買斷一卷,你交上來一卷,我便現結你五兩銀子。”在徐掌櫃的盤算中,五兩銀子已經夠金州城絕大部分人家舒舒服服過上一個月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穿書之小炮灰也要讀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仙元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仙元並收藏穿書之小炮灰也要讀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