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孝敬長輩、關愛幼輩。”見老幺言辭清晰的吐出十條家規,許鬆山語氣才緩:“平平,你與你阿兄不同,打小你就是個懂事伶俐的孩子,從沒有讓為父操過心,可是為什麽年紀越大反而越不懂事?”“阿父,對不起,我知道錯了。”冰冷的地板跪得許澤平齜牙咧嘴,偏生他還不敢反駁,隻好低著頭,生怕被阿父看出了不服氣。唉,主謀不在,害的他這個小魚背鍋。“說,這次是誰的主意?”許澤平的聲音悶悶的,顯得十分的可憐:“阿父,我們隻是不想讓你們操心。”“不想讓我們操心?”許鬆山都快要被氣笑了:“你阿兄隻是一屆文弱書生,手無縛雞之力之力!他怎麽去對抗身強力壯的賊匪?若是你阿兄有個意外,你讓我們白發人送黑發人嗎?!”許鬆山越說越氣憤,若是許澤禮在這裏,他都恨不得給他哐哐幾拳了!“若是人人都像阿父這個想法,那天下賊匪誰去殲滅?”許澤平腰板挺得筆直,語氣卻不敢過於的強硬,他幽幽的反問:“有那個男兒是憑空蹦出來的?誰不是有血有肉被父母養出來的?”許鬆山被許澤平的話咽的脖子通紅,卻還是不肯低頭:“你阿父不是菩薩隻是一介凡人,管不了別人,我隻希望你們平平安安的!”“可是阿父,若不是阿兄以一己之力讓老師求來了陳伍長,我就已經死在了陰溝寨土匪的手中了。”許澤平眼神冷靜,語調平穩:“阿父,若是我死了,你不會難過嗎?”許鬆山瞳孔一陣收縮,他的嘴皮子顫抖了幾下,最終狼狽的離開了書房。隻是等他平靜下來後,許鬆山才回過味來,自己不是追究他們撒謊騙人嗎?怎麽被這個臭小子帶進溝裏去了?第129章 少年初長成64用晚膳時,許林氏就暗暗的觀摩著許鬆山的神色,見他神色平靜,心裏就揣摩著二郎應該是不生氣了。關於兄弟兩聯合起來騙人,比起生氣許林氏更多的是擔憂,她知道自己兩兒子都不是個壞孩子,想必兩個人聯合也是為了不想讓自己等人擔心。至於整件事的起因,兩個孩子不說,她多少能夠猜到一點,想必那日平平說得話應該是真假摻半。老大摻和進了剿匪這件事情,絕對是因為陰溝寨賊匪截殺了平平他們。幾個孩子都是自己一手照料的,對於他們的性格,許林氏又怎麽會不了解?老大,看似穩重講理、但實際上是有點護短的,家人就是他的底線不容詆毀。老二,外柔內剛、貪嘴有點小任性但明是非,大是大非的原則上拎的清、瑣碎小事上絕對是自己怎麽舒服怎麽來。程哥兒,看著乖巧識大體、但實際上性格上有些執拗,自己認準了的事情不撞南牆不回頭。當年縣令小妾闖繡樓一事,她就看出來了,這個孩子也是死心眼,即使繡圖被拿走了,他們也不怪他。但是他就是這麽一孩子,硬生生的拖著那個女人不準進去。也就是程哥兒,這樣的性格,讓許林氏心疼又為難。程哥兒早慧,許林氏多少是察覺出來的,也正是這樣,讓她拿這個孩子沒法。不像自己肚皮出來的,要打要罵,親緣關係還在。對於程哥兒,她怕自己逼得太過了,怕這個孩子內心敏感、想得太多,徒生憂慮。所以程哥兒的親事,許林氏也就讓老二去旁敲側擊,畢竟都是小年輕,心思他們更能夠了解。至於老幺,聰明、懂事、規矩這些詞一個個疊加在他的身上都不過分,聽話的讓許林氏感覺到都不像是一個孩子,讓她的內心既是歡喜又是擔憂。打小就乖乖的,老大讓他怎麽做他就怎麽來,從讀書到科舉、讓他們夫婦就不用操心半分,聰明的就不像是個孩子。這讓許林氏心裏就不由的生了擔憂,小小年紀這麽的老成,等到他該擔事的年紀會後悔自己沒有童年的歡樂?要知道老大,也開竅懂事前也是個上跳下竄的毛猴子,哪一天不犯點事心裏就慌的很!旁人都羨慕她的孩子個個成材,殊不知誰又知道她的擔憂?不管是兒子還是女兒,從肚皮出來那一刻就開始擔憂,兒子擔心不成才、女兒又擔心嫁不好。哎,都是兒女債啊!所以老幺這兩次碰了家規,讓許林氏反倒是內心歡喜了些,至少有個孩子樣了。哪個孩子會不在父母跟前不犯錯?“二郎,這平平也跪了一個時辰了,不如讓程哥兒去給他送口熱乎飯?”許林氏拉了拉許鬆山的衣袖,“他哥兩打小關係就好,程哥兒一開口,他絕對就知道錯了。你看成不成?”許林氏一開口,程哥兒同許澤柔皆是豎起了耳朵,也都是暗搓搓的盯著許鬆山。許鬆山不耐煩的甩開許林氏的衣袖,粗聲粗氣的說道:“哼,也就是你們這群後宅婦人慣懷了他們!才讓他們無法無天!”說罷,許鬆山雙手負背就走開了。許林氏瞧著他不自在的背影,就知道這老家夥是默認了。“表公子好~”程哥兒揣著藥膏、提著食盒腳步匆忙的直奔東耕院書房,麵對打招呼的下人,他微微頷首。許澤平聽到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馬上改坐為跪,腰杆子挺得直直的,生怕讓阿父知道他在偷懶。叩叩叩聽到敲門聲,許澤平有些疑惑,難不成不是阿父?他狐疑的詢問:“誰?”“平平,是我。”程哥兒聲音輕輕,“我進來咯。”程哥兒看著漆黑的屋子,鼓起了勇氣推開了房門,推開門以後,他下意識的就要摸黑去點油燈。許澤平見是程哥兒,反而鬆了一口氣,挺直的背一縮,轉身就坐在了地上。看著程哥兒要去點油燈,立馬說道:“程哥兒,別點燈。”程哥兒聲音有點弱弱的,“可是很黑。”忽然許澤平才想起來程哥兒好像怕黑,他立馬說道:“程哥兒,你站著別動,我來點燈,你別撞到了。”許澤平摸黑把油燈點燃,燈光照亮那一瞬間,程哥兒才看到擋在自己身前的花瓶,自己再前進一步就要撞在了花瓶上麵了.....他微微鬆了一口氣,提著食盒走到許澤平身邊:“平平,你怎麽不點燈?”許澤平張望了一下書房外,見沒有下人經過,走上前去把房門合上,才回了程哥兒的話:“因為黑漆漆的屋子,才不會讓阿父看見我在偷懶啊~”說完,兩人對視,相互一笑。“平平,你還真是狡猾,像隻小狐狸~”程哥兒眨了眨眼睛,“還虧我和阿姐這麽擔心,特意給你帶來了活淤血的藥膏。”程哥兒再是大膽,也不好意思說自己很擔心、隻能夠拉了許澤柔下水。許澤平看著那雙俏皮的貓眼,心中一顫,有些不敢接程哥兒話頭,他看向了腳邊的食盒,轉移了話茬:“我肚子都餓扁了,程哥兒,你隻帶來了藥膏嗎?”“當然不是啦!”程哥兒的語調微微上揚,他好久沒有同平平這麽親昵的獨處,有點控製不住自己的情緒,他打開食盒,端出了許林氏特意單獨準備的三菜一湯:“我來送飯,可是舅娘特意問了舅舅了的,所以平平你別擔心,好好用餐。”餓極了的許澤平也顧不上禮儀了,端起碗就開始狼吞虎咽。程哥兒蹲在許澤平的身邊,雙手捧著下巴,也不吭聲,隻是這麽靜靜的盯著許澤平,雙眸清亮就像是含著一顆顆閃爍的星星。許澤平伸手夠菜時,雙眼不由的上瞟了一眼,不由的對上程哥兒那雙溫柔似水的貓眼,讓他的心中一突,手中的筷子不由的鬆了下來。聽著竹筷掉落的聲音,程哥兒立馬就收回了眼神,焦急的撿起了竹筷,他從食盒中拿出了備用的勺子,“平平,沒事的,這裏還有備用的勺子。”許澤平接過勺子,連忙掩飾自己的失態:“程哥兒、長大了呢!想的這麽周到,就像跟平日教育和照顧的阿兄一樣!”“像阿兄?”程哥兒喃喃自語,眼裏不由的透漏出一股失望。“程哥兒,你說什麽?”聽不清程哥兒呢喃,許澤平好奇的追問。“沒、沒什麽。”程哥兒勉強露出一抹笑容,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平靜。第130章 少年初長成65程哥兒離開後,許澤平就熄滅了油燈,他不顧形象的直接躺在了地上,雙手枕頭,單腳微屈,黑白分明的雙目無神的盯著漆黑的天花板,他的腦海裏浮現的卻是那雙含著星星的貓眼。溫柔似水的眼神,讓他的心中一窒。翻過身,微微側屈,不由自主的摁住了自己亂跳的心髒。希望一切都是自己的錯覺。許林氏坐在梳妝台前,慢慢解開自己盤著的發髻,透過銅鏡瞧了一眼半躺在軟榻上看書的許鬆山:“二郎,老幺都跪了這麽久了,讓他回去休息唄~”“你還真當你的寶貝老幺是個老實的?上次讓他罰跪兩個時辰,我偷摸去檢查的時候,去了三趟有兩趟是賴皮的坐在地上。”許鬆山不禁的冷哼一聲:“反正現在也是夏季,讓他睡睡地板吃吃苦也好。”梳理好了發絲後,許林氏橫了他一眼:“還真是個狠心的阿父呢!不知道的,還以為老幺是撿來的。”許鬆山哼哼,“我要真是個狠心的,今日他就應該挨著餓,老老實實的跪在書房裏。”許林氏半躺的靠在枕頭上,風情的挑了眉,然後勾了勾手指:“二郎,你過來。”許鬆山不自然的咳了咳嗓子,放下手裏的書籍,不耐煩的說道:“作甚?”瞧著步伐急切的某人,許林氏抿嘴一笑,用指尖拍拍身邊的床榻:“過來嘛~”在許鬆山坐下後,許林氏自然的靠了上去,輕輕勾了勾他的衣襟:“告訴奴家,老幺今日同你說了什麽好不好?”聽到許林氏的話,許鬆山眼底閃過一絲小遺憾:“喜娘,你叫我過來,就是想問這個?”“告訴我嘛。”魅惑的鳳眸,讓許鬆山就將今日老幺質問他的言語都說了出來.....次日,程哥兒看著旁邊空置的位置,他看向了許澤柔:“阿姐,平平呢?他不舒服嗎?”昨日程哥兒是確定了許澤平的膝蓋無事,才離開的書房,今日沒見著平平用早膳,讓他的心裏微微發慌,好像有什麽脫離了他的控製。許澤柔輕輕耳語,“平平今日早早的就出了宅子,說是不餓。”程哥兒還想追問什麽,許鬆山夫婦已經走到了花廳,這讓他不得不閉上了嘴。“老師,今日吃什麽呢?”許澤平無賴的坐到了柳淮之的身邊,討好的一笑:“讓徒弟蹭一口唄?”柳淮之意外的說道:“咋了,今日你許家沒有糧了?讓你這個板上釘釘的秀才老爺挨餓了?”許澤平似乎是想到了什麽,很是不自然的說道:“也不是,這不是想念老師家廚子的手藝了嗎?”柳淮之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昨日不是才在這裏用了晚飯嗎?當然啦,他是個深明大義的老師。所以柳淮之沒有戳破許澤平這個蹩腳的謊言,喊了一嗓子,很快廚子就端上了一碗熱騰騰的刀削麵。柳淮之許久沒有用刀削麵了,今日饞的很,早上用的就是刀削麵。看著熱騰騰的刀削麵,許澤平吸了吸鼻子,夾了一筷子呼嚕呼嚕的一口幹完,他豎起大拇指:“還是老師你這裏的刀削麵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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