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平無奈啊,他的聲音裏充滿了喪氣:“我知道的。”許澤禮輕笑的薅了一把他的腦瓜:“平平,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你不覺得自豪嗎?”許澤博附和:“是啊是啊,平平,你不覺得很驕傲嗎?這可是你完成的哦?!”兩個兄長一唱一和的捧場,許澤平心中的負能量頓時消散,他的雙眼彎彎這就是傳說的精神鼓勵嗎?原地緩了半盞茶時間,許家人終於動身了。跟在大人的身後,許澤平下意識的往水田裏瞟了一眼,下意識的詢問:“阿兄,那些秧苗不用帶回去嗎?”許澤平自然知道他說的是那麽還沒有來得及插進水田的秧苗,前些年江平村自然也發生過被偷秧苗的事情,但自從盛安帝登基以後,輕賦稅....百姓們的日子好過了,江平村也就沒有發生這樣的事情了。“無礙,放在水田裏,秧苗還鮮活些。”五月初正直插秧的季節,現如今日頭下山了,正是村民們收工回家吃晚飯的時候...三三兩兩的走進村口,相互的打招呼閑聊,好不熱鬧。“呦,鬆山,回來了呐,咋都不吱聲嘞?”“是啊,這一下子家裏呼啦這麽多人,糧食可夠吃嘞?”“昨日回來的,因為出發的晚,到家都天黑了,所以沒有來得及去拜訪七伯你們嘞~”“夠吃夠吃的,家裏都備著糧食來的呢!”許鬆山笑嗬嗬的依次同各位鄉親閑聊,然後依次讓孩子們認人。好一頓寒暄後,在村民們的熱情中,許鬆山夫婦領著一群孩子拐進了江平村的村尾。許澤平他們祖上也是富庶過的,相傳他們的高祖父是前朝正二品的督察左禦史,為官不說多麽的兩袖清風,但也是難道的好官。也為百姓做了不少的事情...隻不過前朝皇帝昏庸無能還暴政,多次死諫都沒有用,他高祖父就心如死灰。恰逢時局混亂,他高祖父就辭官帶著親眷歸了故裏。他高祖父回到故裏的第三天就病了,在餘下的時光裏,他拿出畢生的積蓄、囑咐他的兒子買了上百畝的良田,給了後人留了條活路。他的高祖父也在回村的第一個月後,與世長辭了。他的曾祖父謹遵高祖父的遺願,過著農耕生活,並且教育他的兒子,也就是他們的爺爺,不到太平盛世,許家不出仕。他們的曾祖父離世以後,祖父察覺到時局已經安穩,便生了讓孩子考科舉的心思。於是就變賣了幾十畝的良田,在鎮上盤活了一塊地皮,修了許宅。在許鬆山他們離開後,江平村的村民們都還在議論,“這鬆山他們還真是念舊,不管如何發達,都還記得回來看望看望,掃掃墓之類的!”“是啊是啊,不像某些人啊,一發達了,連家都不要了。”“那可不是,說什麽在京都裏做大官,做大官還能不要阿父了不成?”“呸,就是個見利忘義的白眼狼,他要是回來,我定要為四叔出口氣!”“哎哎,別說了。”正當幾個漢子說的起勁時,瞟見了許陽扇著草帽回來了,急忙都停了嘴,一個賽過一個的老實:“阿陽叔【四叔】,回來了啊!”許澤平他們的祖宅修建在江平村的村尾,皆是因為祖宅修建的寬廣,四進四出的,是他們高祖父喜歡今後的子孫昌盛。祖宅寬廣,但因為年久失修,能住的地方其實並不大,也就前麵的一進院子還有幾間廂房能夠住。許家大伯雖然派了兩個人守著祖宅,但因為是主家的宅子,他們也不敢亂來,故而也就是住在前麵一進院子的西廂房裏頭。許林氏坐在屋前吹著晚風,同許澤英的奶娘聊著他兒時的趣事,院中的幾個粗實丫頭忙著清掃著庭院。她聽見腳步聲,微微的睜開渾濁的雙眼,滿眼的慈祥:“都回來了啊?我們該用晚飯了。”第90章 少年初長成25許澤柔看著月桌上熱氣騰騰的酸菜魚鍋子,開心的雙眼都彎起來了,恨不得馬上就坐到月桌上去用膳。“阿奶,開飯了沒有?”許澤柔挽著許唐氏的手開始撒嬌。許唐氏無奈的點了點她的鼻子,“你啊,還好你薑麽麽不在這裏,不然又要提點你了。”“都是一家人嘛,又沒有外人。”許澤柔嘟了嘟嘴巴:“這不月桌都拚在一起了,英阿兄,你說對不對嘛?”許澤英在家中是最小的,打小就想有個妹妹,可惜阿娘阿爹年紀大了,他的這個夢鄉注定要落空了。現如今到了二叔家,見到了這麽可愛爛漫的妹妹哪有不喜歡的?他長眉微微一彎,雙眸含笑:“小柔說的是,阿奶,我也餓了呢。”“先前都喊累,現在瞧著吃食就不累了,都是一群饞嘴的小吃貨。”許唐氏最是拿這些孩子沒有辦法,給候在一邊的翠竹使了個眼色,讓她去催催掌廚的,趕緊小青菜端上桌。待兩樣小青菜上桌以後,許家人就整整齊齊的落座了。看著圓桌上熱氣騰騰的酸菜魚鍋子,許鬆山不禁的感慨:“這阿陽叔啊,還真是客氣。”說起許陽,許唐氏也不禁的沉默了半響,稍後才說道:“不忙了,讓幾個孩子去給你阿陽叔掃掃庭院也是極好的。”許鬆山亦是想到了許陽家的一些事情,點了點頭。隨即,許家一家人開飯,一時間隻有碗筷的聲響。仔細觀察,除去許澤禮的眼神閃爍了一下,其他人皆是專心幹飯。關於阿陽爺爺的事情,其實許澤禮聽說過,但是了解的不多....因為他中進士走入朝廷之時,阿陽叔叔的獨子已經失蹤很多年了。阿陽爺爺因為早些年的闖蕩,成親很晚,年近四十才有了獨子,許繁林。許繁林是個出息的,打小跟著阿陽叔養殖是個水性好的,少年人大多懷揣壯誌,他也不例外。在盛安元年西河水軍招募時,他不顧阿陽夫夫的阻止,硬是懷著一腔熱水投進了西河招募中。這小子也是個幸運的,一入西河軍營直接被少將軍看中,跟隨少將軍屢屢獲得軍功,不到三年就小有成就的成為了百夫長!盛安四年元月,許繁林作為西河水軍的代表前往京城述職....卻莫名的失蹤在了進京的路上。至此與家中斷了聯係。許陽夫夫寄出的家書石沉大海,若非許陽夫夫耐得住性子,隻怕現如今都奔走前往西河尋人了。許澤禮想到這裏夾著魚肉的筷子一頓,他的心中十分的苦悶,因為直至他死亡,大景朝都沒有再次傳出許繁林的消息。許繁林身為朝廷的小官吏,卻成為了死不見屍的公案....許澤禮用屁股想都知道他不是得罪了什麽人,就是發現了什麽機密,被人滅了口。想要查這件事情,隻怕要從西河水軍入手。而西河將軍與大皇子外祖交往私密,自然是大皇子一脈的派係。因為嶽丈是堅定的保皇黨,故而自己一入朝廷,也打上了保皇黨的標簽,自然與他們就沒有什麽過多的交集。對於阿陽爺爺他們也沒有什麽助力...也曾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夫夫奔走了三年多,最後遺憾的長逝在了江平村。許鬆山注意到老大拿著筷子發愣,以為他今日是累著了,夾了一塊的魚肉放進了許澤禮的碗中,細聲說道:“晚些,泡個熱水澡解解乏。”許澤禮猛然的回過神來了,他微微頷首:“嗯,謝謝阿父關心。”用過晚膳以後,許澤平還得去完成自己的大字任務,盡管許林氏都勸解了太累應該休息休息,但是許澤平堅持自己的意見。既然下定了決心要將自己的字練得和阿兄一樣好,那邊就該風雨無阻。有了許澤平這個弟弟打頭陣,許澤博在許澤禮的眼神的凝視下,也隻能硬著頭皮跟著隊伍往書房走去了。相對於這邊小子們的艱苦奮鬥,許澤英他們這邊就相對的要輕鬆許多。熱水一起鍋,三人就先後泡了一個熱水澡,然後並排的躺在了廂房的小軟塌上,等著翠竹她們舒緩經絡。三人雖是安排在一個廂房中,但因為性別的小異,並沒有睡在同一張床上,而是許唐氏找了三張比較完好的軟塌讓他們將就將就幾個晚上。許澤平三兄弟就沒有這麽好運了,因為都是小子,直接讓他們擠在一個床上,美曰其名的是培養感情。這就可憐許澤博了,白天要受到許澤平兩兄弟學業上的折磨,晚上還要承受許澤平的“拳打腳踢”,偏偏他還被套路的不能夠反駁。許澤禮在河洛縣那一晚上的折磨以後,自然長了心眼,故而早早的就下了套子,讓堂兄睡在最中間....“嗯,好舒服。”許澤柔舒服的雙眼都眯了起來:“翠竹姐姐左邊,左邊再重一點。”許澤英亦是舒服的沉吟了出來,“奶娘,我腰這裏多按按,都要斷了。”許澤英的奶娘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背,“公子別亂說,小孩子才沒有腰。”責備歸責備,手上的力道還是重了幾分。而程哥兒就沒有那麽好受了,他怕痛,可是力道不重又揉不開經絡...在翠果的手法中,他是想哭都哭不出去了。隻好默默的忍受著,嗚嗚嗚,在挨上一會兒就好了。和按摩一點都不像平平說的那麽舒服,嗚嗚嗚,騙人。“程哥兒,明日平平生辰,你送什麽呀?”就在程哥兒沉浸在在自己的世界時,許澤柔的聲音轉移了他的注意力,下意識的接了話茬:“我見平平的荷包有些髒了,我就繡了一個新的,打算明日送他做禮物。”“那可是我送給平平的呢!他喜歡的不得了,每日都戴著。”說起荷包,許澤柔一陣小得意,“不過我們心有靈犀,嘿嘿,這樣平平就有三個荷包換著戴了。”說罷,許澤柔又拐了話頭:“英阿兄,你是不是不知道平平的生日?”“我出門時,阿娘就提點過我了,平平的禮物我自然是備著呢。”許澤英眼珠子一轉,“至於是什麽,我現在不告訴你,讓你們猜猜。”“是蹴鞠嗎?”許澤柔率先發問,她一直想要一個蹴鞠,但是阿娘她們就一直不給她買...若是英阿兄送了,她就可以借著陪玩的名頭了。.....許澤博在禮堂弟的注視下,痛苦的背著書,他看著顫抖著手練字,想要轉移許澤禮的注意力:“平平,你累不累啊?看你手都在抖,用用堂兄給你揉揉?”許澤平雖然他的手是又僵又痛,但他的腦子是完好的,用腳指頭想都知道堂兄打的主意,隨口說了一句:“堂兄,你說可貴者明月夜光之珠的下一句是什麽?”許澤平說的這句恰好就是許澤博卡殼的那一句,在平平似笑非笑的注視中,許澤博收回了自己的小心思。他想哭,為什麽堂弟兩兄弟一個比一個妖孽?第91章 少年初長成26“平平,生辰快樂!”許澤平剛穿好夏日的短褐走出房門,就對上了笑意盈盈的程哥兒、許澤柔、許澤英三人。他有一瞬間的遲疑,隨後反應了過來,今日是五月初六,是他今生出生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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