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澤禮的話音剛落,兩個捕快就走了過來,其中一個道:“小孩兒前方止步,不許過去了。”“兩位大人,我們兄弟倆不是壞人,隻是恰好路過這裏。”許澤禮拱了拱手,又指了指手裏拎著的食盒:“我們隻是準備去青山茶館給我們阿父送飯。”青山茶館?好像在哪裏聽說過。“錢大人,我們真的不是壞人。”就在兩位捕快思索之際,許澤平認出了其中一人,正是那日給他們家報喜的錢捕快。錢捕快聽著隱約耳熟的聲音,仔細瞧了瞧許澤平的臉,恍然大悟:“是你啊,許家小少爺!那這位,豈不是小案首?”許澤禮謙虛的說道:“錢大人過獎了,喊小子澤禮就好了。”隨即,錢捕快向身邊的同僚解釋了一下許家兩兄弟的身份。得知了許家兩兄弟的身份,錢捕快身邊的捕快明顯就客氣許多了。“前頭還有我們守著的兩位兄弟,不如我送你們過這段路。”錢捕快拍了拍身邊同僚的肩膀,“先辛苦你一下了。”那捕快笑著說道,“好說好說。”一邊走,許澤禮開始打探消息了:“錢大人,今日迎客來這般的守衛森嚴做甚?平日裏,我可記得這頭好生的繁華。”錢捕快知道兩兄弟有個做通判的大伯,要知道這些事情也不過是快慢的問題,故而也沒有多隱瞞什麽:“從黑水牙彎鎮解救出來的可都是些來頭大的官家少爺們,為了他們的安全,暫且就安排在了迎客來客棧,等兩日就會來人將他們接回去了。”“那我們進出這邊豈不是很不方便?”許澤禮不動聲色的試探:“那我阿父今晚可是能回的去?”許澤禮邊試探邊往迎客來的大堂瞟了一眼,想要從裏麵看一看那個人兒。隻可惜道路距離迎客來的大門還有兩三丈,讓他對於大堂內的情景也隻能夠看看,聽不見裏麵的交談。就在他不知道如何進去時,迎客來傳來了一道急促的童聲。“請大夫,珩小子發熱了。”隨著這道尖銳又急促的童聲,迎客來客棧開始嘈雜了起來。兩邊守衛的捕快護衛紛紛都跑了進去,趁機許澤禮很健忘的將食盒往許澤平的手上一塞,他趁亂跟著人群也跑了進去……蘇瑾珩雖是刑部侍郎的兒子,但是他有個禮部尚書的祖父,作為蘇家的嫡子嫡孫,在場的沒有一個少爺能有他身份高。現如今他一發高熱,明顯都亂做了一團。黑水牙彎鎮今日是被突擊殲滅的,他們也是被連夜撤退轉移的,現如今這些富貴少爺們的仆從們都還在趕來的路上,說實話沒個主事的在。正當蘇瑜姮匆匆下來,喊人去請大夫時。許澤禮第一個衝了出來說道,“我知道清水鎮上最好的大夫在哪裏!”著急的蘇瑜姮也不管這年前的少年是誰,急忙說道:“你,明捕快你跟著他去找大夫過來,立刻馬上!”蘇瑜姮說完,又著急忙慌的跑上樓,指揮小二兒端水上二樓。蘇瑜姮是匆匆一眼,但許澤禮卻是一眼萬年。七歲的蘇瑜姮穿著男孩的衣服,一頭烏黑的長發隻是簡單的挽了一個高發髻,或許是因為這段時間的經曆,皮膚黝黑了許多,但是那眉眼間的英氣,仍是讓許澤禮久久難以忘懷。“發什麽呆?趕緊走啊!”明捕快不知道麵前這臭小子哪裏來的,但因著蘇大少爺的命令,他隻能夠期待這小子找到醫術高明的大夫。否則,他們就等著下牢獄之災吧。許澤平眼巴巴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家阿兄被個捕快推搡的出了客棧,本來想喊一聲的,卻沒有想到他的“好”阿兄看都沒有看一眼,就被那個捕快拉著跑了。看了一眼手上的食盒,又看了一眼守在邊上的錢捕快,有點小聲祈求:“錢大人,能不能送我去我阿父哪裏?”錢捕快:……我好像也不能夠說不吧?最後在許澤平眼巴巴的攻勢下,錢捕快隻好答應將他送到青山茶館去了。好在青山茶館也就片刻鍾的時間,錢捕快同幾位同僚打了招呼,就送他過去了。許鬆山一聽說老幺被捕快送了過來,顧不得還沒有理清的賬本,急匆匆的就從樓上跑了下來。三兩步的急跑,讓他臉色有點緋紅。許澤平看到許鬆山,開心的招了招手:“阿父!”許鬆山看著完好無損的老幺,心裏懸著的心才放了以來,他抱拳朝著錢捕快拱了拱手:“在下許鬆山,不知大人高姓大名?”錢捕快同樣是還了一禮,“許掌櫃多禮,鄙人錢東明。”對於許鬆山,錢捕快也想了好一會兒如何稱呼,最後選擇了個折中不出錯的稱呼。許鬆山平日裏守著這茶館做著掌櫃的活計,喊一聲掌櫃的自然也是當得的。之所以沒喊許老板,他知道讀書人都不喜歡老板這稱呼,畢竟士農工商,商人地位卑微。許鬆山起初是害怕老幺犯了錯,如今這和諧的見麵場景,讓他知道不是這麽回事,心裏也就愈發的舒坦了起來。簡單的寒暄幾句,許鬆山就知道了前因後果。在送錢捕快出門時,還道:“今日勞煩錢大人送小兒回來了,改日有時間定當請錢大人吃飯。”錢捕快笑嗬嗬的說道:“好說好說。”許鬆山接過老幺手裏的食盒,有些擔憂的說道:“你阿兄平日裏也不是個湊熱鬧的,今日怎麽這麽胡鬧?那些貴人可不是我們能夠招惹的。”許澤平也不曉得今日阿兄怎麽這麽的衝動,他隻好小心的安慰許鬆山:“阿父,你別擔憂,阿兄定當平安歸來的。”許鬆山歎了一口氣,可是當他打開食盒,準備吃飯的時候,那提起來氣始終還是沒能夠放下來。“不行,我得去找你阿兄去!”第75章 少年初長成11陳大夫初初看到許澤禮以為是許家老夫人又病了,在看到他身後的捕快以後,就知道不是他想的那麽一回事了。在明捕快的催促下,陳大夫也顧不得什麽了,拎起藥箱子就走。明捕快還嫌棄陳大夫手腳不麻利,一把搶過陳大夫的藥箱子,將他往自己的肩膀上麵一抗,一個箭步就衝到了醫館門口,然後在將懵逼的陳大夫往馬車上麵一塞....最後,明捕快將匆匆小跑而來的許澤禮往馬車裏麵一丟。完美!迅速的就架起馬車跑路。可憐陳大夫一把年紀了,雲裏霧裏被折騰了一趟。在馬車行駛的這片刻間,許澤禮大致的跟陳大夫講述了這件事的來龍去脈。一下馬車,陳大夫被明捕快扛著就往二樓衝刺。許澤禮下馬車的瞬間,似乎看到了在跟捕快們交涉的阿父和阿弟。這個時候,他才想起被自己遺忘的老幺....為了避免挨罵,許澤禮假裝沒有看到,迅速的跟著明捕快的步伐疾跑。陳大夫看著已經高燒昏迷的小孩子,心知這個時候湯藥退燒太慢了,他立馬疏散人群退出房間,讓小二備好熱水這些,以備不時之需。“愣什麽?過來幫忙脫衣服。”他看著杵著許澤禮,然後睨了一眼蘇瑜姮:“你一個小哥兒不出去?”“我不出去,珩哥兒是我弟弟!”蘇瑜姮的聲音沙啞而又急促,立場十分的堅定。陳大夫示意許澤禮抬起蘇瑾珩上半身,一邊脫他身上的衣服一邊嘀咕道:“不出去就不出去,凶什麽凶,不是就你們大戶人家最是將就性別有別嗎?說什麽六歲不同席...”許澤禮聽著陳大夫的碎碎念,還真是哭笑不得,他從來不曉得清水鎮上醫術高超的陳大夫竟然是個碎嘴子。偏偏蘇瑜姮是個耳朵伶俐的,他努力穩住自己的情緒道:“我,我才六歲!”許澤禮從前就知道蘇瑜姮是個不會說謊的,一說謊就容易結巴,偷偷瞄了一眼紅了眼眶的瑜哥兒,抿了抿嘴並沒有揭穿他的小謊言。脫了蘇瑾珩的上衣,陳大夫立馬給他進行推拿退燒....折騰了小半個時辰以後,終於將蘇瑾珩的熱退了下來。此刻,陳大夫立馬用被子捂好蘇瑾珩,提筆開始寫藥方。蘇瑜姮拿了接過藥方時,卻被許澤禮一把拿了過來,他道:“我去吧,我速度好,你眼底發黑,休息下。”說罷,許澤禮蹭蹭的出了房間,剛到樓下,竟然發現大廳中整整齊齊的坐了兩三位眼熟的大夫,並且桌子上還擺滿了中藥。原來是明捕快他們害怕陳大夫的技術不夠高明,故而在陳大夫推拿之時,他們偷摸的將清水鎮大大小小的大夫都請了過來,且將常用的退燒中藥都備好帶了夠來....雖然清水鎮上有一病不求二醫的說法,但是在官差的威逼利誘下,幾位大夫也冒著得罪陳大夫的風險過來了。看到這些大夫,許澤禮還愣了一下,然後馬上的說道:“正好,陳大夫的藥方子開好了,不知哪位先生願意幫忙抓一下藥?”“我我我!”看著幾位大夫爭先恐後的衝上來搶藥方子抓藥,明捕快他們沉默了一下,相互看了一眼,這步棋或許他們走錯了?而當許澤禮鬆一口氣時,許鬆山已經領著許澤平大步流星的走了進來。看著眼神嚴肅的阿父,以及眼神怨念的阿弟,許澤禮內心有點點慌了。“哼!”許澤平故意走到許澤禮的身邊重重一哼,雙手抱肩。然後心裏就開始盤算著,要怎麽某點好處了。“阿父。”許澤禮也顧不得哄自己身邊的老幺了,老老實實的同許鬆山打了聲招呼。許鬆山父子是在蘇瑾珩情況好轉以後,才被允許進來的。從錢捕快他們透露的風聲中,許鬆山自然知道迎客來客棧的這些少年們的來頭大,是他們現在得罪不起的存在。許鬆山掃了一眼忙著抓藥熬藥的大夫們,又恐兒子得罪了貴人,知道這裏不是好盤問的地方,便道:“我們先回去吧。”“阿父...”許澤禮看了一眼二樓,想要跟瑜哥兒道個別,他知道現在一別就是十多年了。因為瑜哥兒他們隻在清水鎮上休憩了一晚,第二日清晨就跟著禁衛軍他們回了上京。許鬆山一眼掃向許澤禮,眼神中無一不是寫著你還想鬧什麽幺蛾子?許澤禮默默歎息了一口氣,好吧,然後回頭看了一眼二樓,就沉默的跟著許鬆山離開了迎客來。許鬆山想著守衛在迎客來兩端的捕快,就沒有回茶館了,直接領著兩孩子往家中趕,打算回去隨便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回去的路上,許澤禮迅速的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起碼他見到了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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