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魔挽救了一下:“那……喂天材地寶靈藥之類的呢?”梁鬱搖頭:“方石儀說用靈藥堆砌的靈力太虛,且不說能堆到什麽修為,單是這條所謂的捷徑,要不好會讓人喪命。”他不能讓時容與經曆任何風險。夢魔這下真的不知道了:“藥魔傳音,蓬萊島沒攻下,晏誨現身了。”梁鬱挑眉:“晏誨……他還敢出來,木清霜呢?”夢魔搖頭:“沒看見。”梁鬱嗤笑:“晏誨一般不會單獨行動,要麽木清霜在暗處,要麽,被他藏在一個他自認十分安全的地方。”夢魔問:“要找嗎?”梁鬱淡淡道:“不必,傳音給藥魔,把蓬萊島給我拿下,晏誨生擒,她需要什麽盡管開口,我傾力相助。”夢魔點頭:“是!”梁鬱想了想,又道:“算了,不用了,我自己傳音給她。”正好他有事問問藥魔。夢魔點了點頭,應聲離開了。梁鬱看著夢魔離去的背影,神色晦暗,他要晏誨和木清霜對時容與做的那些事付出代價!彼時浮錦正在蓬萊島之外,魔族大軍壓境,將整個蓬萊島包圍,魔氣衝天,撞擊著蓬萊島的結界,那結界其實早就該碎了,隻是裂縫蔓延,每撞擊一下,便多一條裂縫,卻遲遲沒有徹底碎裂。浮錦知道,有人正在結界的中心源源不斷的輸送著靈力,維持著這岌岌可危的結界。她坐在一塊大石頭上,翹著腿,好似一個嬌俏靈動的小姑娘,脖頸間卻纏著一條赤色的毒蛇,她望著蓬萊島,輕輕笑著。沒一會兒,她便接到了梁鬱的傳音:“尊主大人,晏誨已經到了蓬萊島,正幫著浮玉修補結界呢,不過他們撐不了多久了。”梁鬱應了一聲,並不關心這個:“晏誨生擒,別的隨你。”浮錦笑道:“屬下遵命。”她正要切斷傳音,梁鬱的聲音再度響起:“對了,你知道如何讓一個沒有靈根的人不冒風險不傷根本也能快速修煉嗎?”浮錦一愣:“修魔嗎?”梁鬱:“修道,他需要靈力和修為。”浮錦大概猜到梁鬱說的是誰,頓時抿唇笑道:“不冒風險又不傷根本……據我所知隻有一種辦法。”梁鬱呼吸一促:“什麽?”浮錦緩緩道:“雙修!”梁鬱:“……”浮錦:“我可沒有跟尊主大人開玩笑,雙修之法本就有之,隻不過魔族擅用爐鼎,用爐鼎雙修,但爐鼎不會增進修為,隻有魔族才得益,但若是反過來,魔尊讓魔後汲取修煉,也未嚐不可,隻是爐鼎的下場都比較慘,尊主因為喚魂術本就神識破損,魔氣溢散,若是用雙修之法助魔後修煉,恐怕……”恐怕到最後,魂飛魄散猶未可知。梁鬱卻笑了起來:“無妨。”隻要時容與能恢複,不再被神識的痛侵擾,他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梁鬱回到寢宮的時候時容與還在睡,原本時容與那五年硬生生存了點靈力,還能有兩個時辰醒過來,現在靈力全無,能醒過來的時候更少了。他在床邊坐下,看著時容與側躺在床榻上,寬大的衣袍蓋在他的身上,好似落雪堆在床榻間,讓人忍不住想將那捧雪撈進懷裏,盡數撲在他的身上。梁鬱看著那略顯蒼白的麵容,心中一軟,這樣脆弱的時容與隻有他一個人能看見,讓人想要憐愛,卻又忍不住想要欺負他,想讓時容與的蒼白病弱的臉上染上一些血氣。他靠近時容與,目光落在了對方的唇上,前兩日這薄唇還是腫著的,甚至破了點皮,一塊深一塊淺,滿是被他吮咬後留下的痕跡,現下已然消了很多,梁鬱卻有些不滿,他想要時容與的唇上一直留著這樣的痕跡,那是他占有時容與的證明。甚至,他還想要更多,想要時容與的身上都留下他的痕跡,脖頸上、鎖骨上、手腕上……要時容與怎麽遮都遮不住。這些,早在五年前,他就想了很久了。梁鬱傾身靠近時容與,輕柔的吻落在漂亮的唇上,不同於前兩日的撕咬,此刻更多的是一點一點的輕吻,如同品嚐一道佳肴,慢慢吮吸舔舐著,輕輕用牙齒叼著唇肉,緩緩研磨,變成紅色,等玩夠了,他才探出舌尖,更深的感受裏麵的柔軟。不知過了多久,時容與顫了顫睫毛,緩緩睜開了眼睛,一張放大的俊美麵孔直直撞入他的眼瞳,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唇齒間的濕濡感令他陡然一僵,時容與愣了愣,抬手給了梁鬱一巴掌。梁鬱整個腦袋側到了一邊,他挨了打也不惱,抬手用手背貼了貼發燙的臉頰,隨意抹了抹,見時容與醒來,反而揚起了唇角,輕聲道:“容容醒了?”時容與聽見這個稱呼,眉頭頓時又皺了起來,沒好氣道:“我是你師尊,誰給你的膽子這般喚我?!”梁鬱卻不以為然道:“為何不能喚,你是我的師尊,如今卻也是我的魔後,三界皆知,你無法否認。”時容與淡淡道:“和你拜堂成親的又不是我。”梁鬱笑了一聲:“沒想到有朝一日,懷瑾仙尊也會耍賴。”時容與輕哼了一聲,撐起身子靠在軟枕上,鏈子隨著他的動作輕響,他頓時一僵,即便說了無數遍梁鬱不聽,他也還是要說:“把鏈子給我解開!”梁鬱果然又裝作沒聽見,起身拿了桌上早早就備好的魚翅粥重新坐到床邊,粥的溫度剛好,不會燙到時容與,他舀了一勺遞到時容與的唇邊,打算就這麽喂他。時容與氣不打一出來,聽著鎖鏈的聲音心煩,抬手就將梁鬱手裏的碗打翻在了地上,瓷片碎了一地。梁鬱看都沒看地上的粥,握住時容與的手道:“手打疼了嗎?”時容與不動聲色的看了他一眼,轉身下了床,沒有穿鞋襪的腳就這麽直直踩在瓷碗的碎片上,鮮血頓時從腳底溢了出來。梁鬱臉色陡然一沉,長臂一探將人撈了回來,一手扣住了時容與的腳踝,瓷片的碎渣刺入時容與的腳底,鮮血混著碎末流淌刺痛了他的眼:“時容與,你故意報複嗎?”他一邊斥著,一邊抬手拉過時容與的腳,手掌印在對方的腳底,替他止了血。時容與坐在他的腿上,冷笑著道:“是啊,你現在知道你留著那可怖的傷口來見我的時候,我是什麽感覺了吧?”梁鬱聞言,忽的笑了一聲,他抬眸看著時容與,認真道:“容容,你其實自己都不知道,你有多在意我。”時容與一怔,移開了目光:“我隻是想讓你解開我身上的鏈子,你如果打算一輩子這麽鎖著我,那不如現在就殺了我。”梁鬱雖然不似五年前那般折磨他,卻比五年前的手段還要令他覺得可怖。梁鬱呼吸一滯,握著時容與腳踝的手驟然收緊,他聲音悶沉:“我隻是不想你再離開我,時容與,我從來沒有想過要殺你,你別逼我……”時容與沒察覺到梁鬱的異樣,也沒感覺到即將到來的危險,被梁鬱治好的腳又踹了對方一腳,鎖鏈在他的腳踝間晃動,癢癢的仿佛有一根羽毛撥弄著他的心:“是你在逼我,梁鬱,你把我囚禁在這裏,是覺得不會把我逼瘋嗎?就算你不殺我,早晚有一日,不是我逃離這裏,就是我死在這裏。”梁鬱緊繃的弦還是斷了,時容與說的每一個字,都踩在他的心上,將那顆心踩碎,碾壓,血肉崩裂開來,他緊緊咬著牙,幾乎將牙齒都咬碎。梁鬱捏著時容與的腳踝,將人往懷裏狠狠一拽,低頭再一次吻上對方,不同於方才的溫柔,此刻的他如同一隻發了瘋的狼,啃咬著時容與的嘴唇,懲罰似的要將那塊軟肉都咬下來,他強勢地掠奪著時容與的一切,凶狠得幾乎要將時容與逼到瀕死的絕路。鎖鏈的碰撞聲格外清晰,時容與企圖推開梁鬱,那人卻察覺到了他的動作,一隻手箍住了他的雙手壓過頭頂,鎖鏈隨著他的動作晃動的更加厲害,就在時容與的耳邊,令他耳尖都染上了紅痕。直到他喘不過氣來,梁鬱才鬆開了他的唇,隻是對方這一次並沒有停手的意思,他的吻一路向下,迫使時容與抬起了頭,將喉結露了出來,梁鬱就這麽一口叼住了他的喉結,用齒尖輕輕磨著。那種微微的痛感傳到時容與的腦海,讓他的呼吸再度屏了起來,喉間輕微的窒息感令時容與抖了起來,像是小獸被凶猛的野獸咬住喉嚨,危險至極。仿佛下一秒,梁鬱就會咬破他的喉管,迸射出鮮血,叫他徹底失神。本就鬆垮的腰帶不知何時被解開,梁鬱冰冷的手掌握住了時容與的側腰,又在那具溫熱的身體上一寸寸遊移。直到時容與睜大了雙眼,雙手掙紮了起來:“不可以,梁鬱,我是你師尊!”梁鬱低笑了一聲:“不,你現在是我的魔後,容容,別把我當小孩了,你記憶裏的那個小孩早就長大了,五年前就已經長大了,你摸摸這個,還覺得我是小孩子嗎?”時容與搖了搖頭,眼眶中早就蓄滿了因為窒息而逼出的淚水,淚珠順著眼尾滑落,在臉龐上留下一串痕跡,他掙紮著要收回手,卻被梁鬱死死按住,他語無倫次道:“梁鬱,鬆手!你隻是……隻是把我當做了你的光,這和你想的那種感情不一樣的……”梁鬱強迫時容與低頭看:“它因為你變成這樣的,容容,你還覺得我對你是師徒之情嗎?”時容與搖頭,仍舊想要將手收回來:“不是的……不是的……”太燙了……梁鬱卻幽幽道:“容容,別把我當小孩了,也別把我隻當做你的徒弟了,我對你有欲/望,我想你正視我,也正視我對你的欲/望。”時容與移開了視線,不再看他,手卻被梁鬱帶著動作,那人靠近他,在他耳邊低聲問:“再幫我一次,好嗎,容容?”第64章 時容與再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的雙手酸軟無力,根本抬不起來,連動根手指都極為費力。腦海裏驀地跳出來昨晚那意亂情迷的畫麵,他無奈的歎了一聲。梁鬱這狼崽子,竟然敢拿他的手給他……真是豈有此理!雖說之前也不是沒這麽做過,梁鬱甚至也給他用過手,但那時,一次是因為中了欲魔的術法,加上梁鬱彼時年幼,剛踏入青春期,他作為師尊領導一下,尚無不可。再一次是梁鬱幫他,但那時他以為是夢境,畢竟欲魔不止一次在他夢裏給他編織這些荒誕的夢,他根本沒當回事。昨夜卻是在他清醒的時候,被拉著做那種事……時容與隻覺得荒謬,他抬手想要撫到額頭,將自己撐起來,誰知手腕間傳來一道阻力,他轉頭看去,腕上的鏈子不知何時收緊,也短了很多,不能讓他在床上自由伸展,反倒像是被徹底固定在了床上。時容與眸光一凜,恰好聽見有人撩起帷幔在床榻邊坐下,輕聲道:“容容,醒了?”時容與看著笑意繾綣的梁鬱,扯了扯手腕上的鏈子,問:“我讓你給我解開,怎麽鎖的更緊了?!”梁鬱淡淡道:“你昨天嚇到我了,容容,不要離開我,也不要死,好嗎?”時容與看著他,突然就泄了氣,其實他昨天說的大多是氣話,他好不容易才活下來,方石儀費盡心思給他做了這個木偶人,他還沒徹底融合,晏誨和木清霜如此大費周章他還沒好好問個清楚,還有聶淮歸,聶淮歸躲在他的身體裏,一步步引導他做那些事,說什麽“平行世界”“穿越劇情”,實則不過是他步步算計,掌控全局,這位菩提老祖究竟要做什麽?他還沒把這些事搞清楚,怎麽可能真的自戕,要死……也是他弄死梁鬱。不過當務之急是要穩住梁鬱的情緒,讓對方把他放了,他如今沒有靈力,不是梁鬱的對手,硬的不行隻能來軟的。思及此,時容與停下了手上的掙紮,懶倦道:“手疼。”他這倒是真話,昨晚給梁鬱弄了那麽久,手酸得很,加上這鏈子鎖緊,將他的手固定在腦袋旁邊,很不舒服。梁鬱聞言,目光立刻落在了時容與的手上,猶豫鎖緊了時容與的手腕,對方剛才用力的掙紮,那截纖細的手腕上立刻多了一道紅痕,梁鬱抬手扣住時容與的手腕,道:“別亂動,會傷到自己的。”時容與被他氣笑了:“你給我解開不就傷不到我了嗎?”梁鬱卻十分認真地搖了搖頭:“解開了,你就會離開我了。”時容與:“……”梁鬱是鐵了心不肯給他解開這鎖鏈了。他正要再開口,門口傳來了藥魔的聲音:“尊主大人,夢魔說你在這裏,我就過來了。”時容與聽見浮錦的聲音,頓時一愣,他記得浮錦最近都在忙著蓬萊島的事,若是此刻出現在魔宮,難不成……蓬萊島已經被她拿下了?“容容在想什麽?”梁鬱握著他的手腕,本就俯身下來,離時容與挨得極近,此刻梁鬱的聲音就從他耳邊傳來,呼吸也噴薄在他的臉上。時容與的氣息同他糾纏著:“蓬萊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