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太好,黑暗中的人真情流露,淮縱想一出是一出,頑皮得很,她也不是第一天認識她。


    思及此,蕭行竟是笑了出來:「玩夠了嗎?還不睡?」


    淮縱眸色重歸清亮,有恃無恐地重重地親了她一口,親的位置太羞人,蕭行一怔之後徹底怕了她:「歇了好不好?」再鬧下去,她真不知還能存留多少理智。


    「說愛我。」淮縱佯作脅迫地捏了她尖尖的下巴。


    蕭行失笑,一巴掌輕輕地拍去她犯上作亂的手:「好了,愛你,讓我睡個安生覺,可好?」


    「好吧。」淮縱親了親她額頭,掩好被角,愉悅睡去。


    昨夜兩人睡得晚,一覺醒來蕭行出於習慣去抱枕邊人,撲了空。人不在,她惺忪的睡意很快散得一幹二淨,腦海不知怎的湧出一個荒謬的想法,匆匆穿好衣服來不及梳妝就往外跑。


    淮縱昨夜說去西山小竹樓住幾天並非空話,大清早她就開始指揮下人忙碌,哪怕是住幾天,也要住得舒舒服服,該帶的東西確實不少。且她還做了其他安排。


    她精神氣旺盛,又因了這兩天過得如魚得水,眉眼都帶著吸引人的灑脫勁兒,春風得意,麵色紅潤,府裏的下人們見狀都在私底下議論主子好事將近。


    蕭行倉皇失措地出現在走廊拐角,遠遠看著那人一身錦衣,風度翩翩,立在原地慢慢紅了眼。


    人還在。


    她默念了一聲人還在,這才意識到自己的慌亂。


    許是她投來的視線過於灼熱,許是真的存在傳說中的心靈感應,淮縱回頭望了眼,恰好望見呆立長廊眼眶泛紅的蕭行。心裏發慌,急急忙忙邁步走過來。


    「阿行?阿行你怎麽了?好端端地怎麽……」


    蕭行撲在她懷裏,聲音哽咽:「阿縱,我以為你連夜趕赴戰場了!」


    每一天的相守她都當作最後一天來對待,是以放縱私情,是以極盡寵溺地嬌縱著淮縱。她怕她離開,二十多年來她早就習慣了身邊有這人,突然間地抽離,沒人知道她有多難過。


    就這樣患得患失,心甘情願有了軟肋。


    她含著哭腔的話恰恰戳中了淮縱最愧疚的點,她拍了拍蕭行脊背,深知是上次一聲不吭領兵出征給她帶來了心理陰影。


    微微仰頭,淚意隱沒,她笑了笑:「以後我每次出征前都和你說一聲,是我不好,沒考慮你的感受。」


    「不是這樣的……」蕭行根本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她隻是看不見她心慌。看不見她,誰曉得她會出什麽事,會置身怎樣殘酷的險地?


    「阿行何時膽子這麽小了?」淮縱笑她:「別忘了,我可是凜春侯。」


    她說到凜春侯,用的是囂張驕傲的口吻,蕭行從她懷裏出來,嗔了她一眼扭頭就走。


    「哎?阿行,你跑什麽?」她追上去拉住蕭行衣袖。


    能跑什麽?剛才在這人麵前如此丟人,蕭行能說自己害羞了嗎?


    「鬆手,我要去梳妝啊!」


    「正好,我陪你一起去,我為你畫眉好不好?」


    「隨你好了。」


    兩人並肩走遠,聲音散在清晨的涼風。


    風景怡人的西山,不知埋藏了多少關乎兩人的記憶。淮縱白袍玉帶身姿俊秀,揮揮手趕走隨行而來的家僕,留下三百護衛嚴防死守將上山的路直接封鎖。


    風吹小竹樓,故地重遊蕭行興致上來搬出古琴趁興彈奏一曲,淮縱老老實實坐在小竹椅充當忠實聽眾,眼前畫麵美不勝收,詩興上來她研磨揮毫洋洋灑灑寫詩抒情。


    兩人才情俱是當世第一流,四目相對,波光流轉又是說不出的詩情畫意。


    桓決遠遠聽著那琴音酸得牙都要倒了。


    她昨日效仿淮縱二人在西山搭建好一座竹樓,隔著百丈遠勉強和她們做了鄰居,淮縱帶蕭行上山,有樣學樣的桓決也扯了阿薛來。


    阿薛本就是淮縱的婢女,有義務護衛侯爺郡主的安危。可她來這可不是和桓決尋歡作樂的!


    「看看蕭郡主,再看看你,薛沁,你真是一點意思都沒有。」


    薛沁著了淺色裙衫,雙臂抱劍:「是,我沒意思,你去找有意思的,省得來煩我。」


    以她二人如今剪不斷理還亂的關係,薛沁對她再沒了往日的拘束,仿佛解開了無形束縛,本事也厲害了,時常懟得桓決想對她不客氣。


    同人不同命,桓決無可奈何地躺在竹榻。身為鮮冬族巫女,她安安靜靜的樣子其實很美,就連阿薛這麽嘴硬的都不得不承認她的美貌。


    看她一言不發,阿薛上前兩步將劍放在桌上:「你如果嫌悶,可以自己去玩。」


    「那你呢?」


    「我?我當然是留在這隨時聽候侯爺哨令。」


    桓決被她理所當然的模樣氣得牙癢:「你家侯爺忙著調.情,可顧不上你。」


    阿薛沒理會她不大友好的語氣,笑道:「是啊,我好羨慕侯爺和郡主的感情。」


    「這有什麽好羨慕的,我對你不好嗎?」桓決從榻上翻身而起:「真不陪我?烤魚給你吃也不去?不瞞你說,我烤的魚堪稱一絕……」


    魚香味隨風飄遠,看在桓決烤魚本事的確一絕的份上,阿薛嚐了兩口,第一時間帶著魚給侯爺郡主送了過去。


    她行事不客氣,按理說桓決該惱,畢竟這每條魚都是她從湖裏撈上來的,後經過細緻的刮鱗去肚,又用了獨家秘方烘烤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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