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那毯子之上,卻是半躺著一人,看其裝束好似是東玄密宗之人,隻是頭頂也未戴什麽帽子。反而是蓬發赤足,一副不羈裝束。手持一個大酒葫蘆,時而把那大葫蘆高高舉起,灑出一股酒水倒入口中。周身衣裳倒還幹淨,隻是衣襟處撒了不少酒水,濕噠噠的一片。


    那人一來至身前,便突然停下。放下了酒葫蘆,對葉小竹喝道:“小子,可是來東玄密宗的?不下去卻又在這裏傻站著作甚?”


    葉小竹自然不會說自己在這胡思亂想,便隨便找了個借口回道:“回前輩,晚輩的確是來東玄密宗的。在下初至此地,可此時已是深夜,想必此時貿然來訪多少有些不便。”


    “有什麽不便的,這些天來東玄密宗可是熱鬧的很。”說完,那人又突然發現了什麽,有些驚訝一般,咦了一聲,轉而凝視葉小竹幾秒,而後才又古怪嗬嗬一笑,說道:“你隨我來便是了!”


    說罷,那人便直接朝著下方飛去,那遁光依舊是晃晃悠悠好似也隨那人一般喝醉了一般。


    “前輩可是東玄密宗中人?”


    跟在那人身側,葉小竹問道。


    “那是自然,我水月在東玄密宗可是無人不知地,不過想必你應該未曾聽聞過吧?”


    說著話,兩人已經來至了密宗的山門所在。果然這個水月好似不僅僅是東玄密宗之人,雖然他沒戴什麽帽子之類,可是好似其地位還不低。不僅僅他所到之處遇見他的修士皆是低頭行禮,就是跟在他身後的葉小竹也因為是隨他而來,竟沒有一人阻攔過問他這個外來之人。


    不過相對於其他人的彬彬有禮,水月就有些無禮。這一路來他都好似旁若無人一般,不論別人表現得如何恭敬,他皆是未曾看見一般,連個頭也未曾點過一下。隻是自顧自的在東玄密宗內七繞八繞的。


    看來這個水月的確是東玄密宗中人,葉小竹便也一直跟在其身後,看他最後要去哪裏。反正這人好似地位不低,跟著他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葉小竹就隨著這個水月一路行來都未曾停留,他們二人一道遁光一道劍光的速度都極快。在這密宗之中也顯得有些紮眼,所以一路來倒是引來來不少人的側目。不過待得看清了那前方之人,倒也沒有誰出來攔截。


    看著身下的一座座山峰,一座座古刹,葉小竹心頭的那種熟悉感覺一直未曾消散。而且在進入到了密宗之後,葉小竹一直覺得這裏好似有著什麽在等著自己去一般。而且此時自己好似正在距離那裏越來越接近。


    葉小竹隨著那水月一直飛行了許久,幾乎跨越了整個密宗,直到到了一座建築最為宏偉雄壯的山峰之上停留下來。


    那水月回頭對葉小竹說道:“那幾個大派中人都住在此處,你也留在這裏便可以了。”


    說著那水月便叫過來一名東玄密宗的修士,交代了幾句,那修士便連連點頭,時而朝著葉小竹望來。而後水月便不再留下一句話,獨自離去。


    那東玄密宗的修士見到水月離去之後,便有些疑惑的望向葉小竹,好似忽然發現自己的目光不太對,便笑笑說道:“道友請隨我來吧。”


    那人也是金丹期的修士,頭戴橙色的帽子。說著話便引著葉小竹朝著一處樓閣走去。那修士邊走邊與葉小竹攀談著,而葉小竹也從他那裏得知了一些近日來東玄密宗內發生的事情。


    “不知葉道友是怎樣結識水月師祖的?”


    那修士待得與葉小竹稍熟一些後,終究忍不住心中好奇,開口問道。


    “我與那水月前輩也不過初識不久罷了!”


    葉小竹一聽倒是嚇了一跳,那個水月竟然是在密宗當中被稱為“師祖”,這已經代表了其應該是比現任掌門還要高上一輩的修士了。難怪葉小竹隨著這人進來,沒有一人敢出來攔截的。能有這個身份,就難怪葉小竹看不透他的修為,隻是知道他的修為比自己高深了不知道多少,卻看不出到底是什麽境界了。


    “嗬嗬,這就怪了!”那修士嗬嗬一笑,又帶著疑惑的說道:“不瞞道友,水月師祖平素可是很少與人接觸的,就是掌門真人有事找他都不容易相見的。那就更不用說其他之人了。”


    葉小竹也是不知是何原因,卻也隻是笑笑不再作答。


    隨後那修士問清楚了葉小竹的身份,看過了他的納蘭家玉符,又聽得葉小竹也是來想要參與到後麵的飄渺古墓屠魔,便從乾坤袋中取了一枚玉符出來,給到他的手中。同時給葉小竹解釋道,近日以來聽聞了那飄渺宗的事情,已經有許多修為不同的修士趕至東玄密宗。雖然不知道他們的本意是為了屠魔還是為了古墓當中的寶物,但是他們口上的目的卻都是要去飄渺古墓當中。所以但凡來此的修士,有此想法的便都會給他們一枚玉符。畢竟此次修士太多,一窩蜂的進入終究不行。所以便會將所有的修士都編成一支一支的小隊,如此再進入到古墓當中,這樣一來便不會產生什麽論亂了。


    其實在當天的白日裏已經宣布了那前去飄渺古墓屠魔的事情,也已經確定了隻要有有識之士前來,便都不會拒絕,不論其是大門派還是小派乃至是散修,隻要查明了是我人族修士,便皆可參與到飄渺古墓的屠魔當中。而這個具體的出發時間,就要等到飄渺古墓的封印打開之日了。


    而此時,已經有大批精通禁止之術的高階修士前去飄渺宗,研究如何破解那封印之法了。所以據那修士猜想,要破解這古墓的禁製也就是這幾日。


    原本葉小竹所關心的隻是飄渺古墓的事情,但是因為此時自己一到達東玄密宗就出現的這種怪異感覺,也就隨口問了一句關於那玄妙上人轉世之事。


    這一問才知道,那人已然是經過密宗的長老確認,的確就是空秒上人的轉世之人,今日已經與各大門派的掌門等高階修士見過麵了。至於那轉世傳承,就將在明天白日舉行。


    說著,那修士不自覺的露出一抹想往神色。畢竟一旦經過轉世傳承,便當真相當於白日飛升了。憑空就獲得了無上的修為和法力。有誰不想的?


    ……


    葉小竹到了住處,那種來自於內心的莫名感覺一直都未曾消散過,以至於心底莫名的產生一股焦躁情緒。望著那房間四壁都覺得異常壓抑,隨之便推開了房門,一道靈光乍現,人影就已經消逝在門口。


    葉小竹也不知自己要去哪裏,隻是任憑腳下的劍光帶著自己。因為極速的飛行,那凜冽的勁風擦過臉頰,葉小竹才覺得情緒有一些的舒展。


    不知不覺中,葉小竹便駕著劍光來到了一處宏大雄偉的建築之前。此時已是深夜,但是這裏仍是燈火通明,如同白晝一般。一到了這裏,葉小竹的心中便一顫,好似自己一直在找尋的地方就在這裏。


    正待葉小竹打算進入其中看一看時,卻忽然聽聞有人高聲喝道:“何人如此大膽?敢擅闖空秒殿?”


    這時葉小竹一問,才知道此處已然是禁地。抬頭一望,才發現先眼前的大殿此時還被一層強大的禁所封印著。就算是他進了這道大門,也是無法進入那大殿當中的。


    待得解釋清楚自己乃是外麵來訪的修士,拿出玉符證明了身份後才免去了一番盤問。待得弄清楚了葉小竹身份,葉小竹也說明自己隻是誤闖,這就退去之後,那些修士才身形一閃,消失在葉小竹的身前。隱藏到了目光所難以察覺之處。


    轉瞬之間,葉小竹的眼前又隻是燈火通明的一片,卻除他以外再無一人了。


    雖然葉小竹進不去那大殿,可是卻仍是立於那距離空秒大殿不甚遠處。就在那大殿當中,他一直覺得似乎隱藏著什麽與他關係極為密切之物。不過剛才他已經知曉,這裏就是即將舉行那轉世傳承之處。這裏平日就是東玄密宗的修士也不能擅入,何況他這一個外來的金丹期修士,就更不可能放他進去了。但是,明日在那玄妙上人的轉世傳人進行轉世傳承之時他卻可以前來觀禮。


    葉小竹心中一想明日便可進入其中看個明白,心中竟然莫名的有一分激動。


    此時的葉小竹,好似在他的腦中有著一直任性的小魔鬼作祟一般。一直指使著葉小竹做著莫名其妙的事情,也使得葉小竹的情緒一直處於莫名的波動當中。


    到了現在,葉小竹已經忘記了自己要時刻保持清醒,不被那情緒所左右的事情。反而因為那股吸引他的氣息太過強烈,而變成了隻是一心想要看看那吸引著他的到底是什麽東西,到底是什麽讓他如此激動。而這個他從未有過一點聯係的東玄密宗,到底與他有著什麽關係沒有。


    葉小竹出神之際,忽然心中一顫,轉頭望去,便望見一名身著一身白袍的光頭東玄密宗修士緩步朝他走來。一眼望去,便知道這人不戴帽子,卻當真是因為他的修為不夠的原因。因為這樣看去,這人的修為竟然連練氣期都未曾達到。


    但是那身穿白袍之人所散發出的氣質卻是飄然、灑脫,宛若不是世俗中人一般。那每一步走過,都是那麽自然,好似與自然融為了一體。


    就是這個看似修為還不到練氣士之人,剛剛出現之時葉小竹竟然不是從神識當中發現,反而隻是心神一動,下意識的回頭望去,才發現了這個人。


    讓葉小竹真正意外的,不是這個人看似毫無修為,但是卻氣質如此不凡。而是在見到了他之後,自己的心中竟然忽然之間沉靜了下來。之前的焦躁情緒瞬間便消失無蹤。這人的出現,竟然好似是春風化雪一般,瞬間便將葉小竹心中的負麵情緒盡數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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