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般的態度和神情。“太子殿下醒了,殿下可要起來用早膳?”司元汲眨了眨眼睛,沒忍住的多看了眼夜鳳棲,這人……多變了些。“啊,那就起來吧。”夜鳳棲拍了拍手,很快,門外走進來一串的……宮女。一串,十幾個,分兩排。手中端著水盆的,拿著毛巾的,舉著各種托盤的……司元汲現在終於有了一種認知:他這身份,是個太子。而且還是個奢靡成性的皇族太子。兩名宮女過來伺候司元汲穿衣,司元汲看了看這兩個外表隻有十八九歲的少女,搜索了一下記憶,知道她們除了是原身貼身大宮女之外,還負擔保護之責,這兩人,一個叫秋雲,一百六十歲,天人境巔峰。一個叫秋霜,兩百一十歲,羽化境初期。她們也是原身的貼身大宮女。司元汲看了看兩個大宮女,雖然她們的年紀大的足夠做他的曾祖奶奶了,但是,畢竟外表隻有十八九。讓兩個小姑娘貼身伺候穿衣服……司元汲有些做不來。而且,末世廢土的那些年,他早就不習慣旁人近身了,畢竟,就算貴為元帥,也多的是想要他死的人。司元汲眼珠轉了一下,看向了夜鳳棲,緩緩開口:“你們都旁邊呆著,讓太子妃來吧。”夜鳳棲目光微微一凝,落在了司元汲身上,但隻有一秒,很快就點頭,“是,遵令。”秋雲和秋霜也齊聲道:“遵令。”夜鳳棲開始給司元汲穿衣服,司元汲發現,這皇朝太子的服飾是真的還挺麻煩,講究的地方也很多,真要讓他自己來……他還真搞不定。恐怕就算是原主自己也搞不定,畢竟他從小就是享受慣了別人服侍的,應該沒自己穿過衣服。都穿好,開始洗漱,這裏雖然沒有現代的那種牙刷,但是這裏的牙刷比現代都要高級的多。這牙刷的毛,恐怕是特殊的一些動物最柔軟的毛製成,軟硬正合適不說,而且真正能刷到牙齒的每個縫隙。牙膏是一種特別的膏狀物,帶著一絲清香,最主要的是,刷牙後,整個口腔都感覺極為清新。問,就是一個感覺:不愧是皇室中人,很會享受。早飯也非常豐盛,一個圓桌的菜食,他和夜鳳棲兩個人吃。夜鳳棲十分奉行食不言寢不語的前者,一頓早飯下來什麽聲音都沒有,讓司元汲極不適應。終於,等到早飯吃完,司元汲讓伺候的秋雲等人都下去了。夜鳳棲靜靜的看了過來。司元汲壓低了聲音,“內室說話。”夜鳳棲看了看司元汲轉身就走的背影,抬步跟了過去。第4章 麵見月行大帝來到了內室,司元汲坐下,直接看著夜鳳棲。“你也知道,我就是個冒牌貨,這身體的記憶,我接受的應該也不完全,不如你跟我說說這個太子的事情吧。”夜鳳棲也看著司元汲,沒說話。司元汲笑了笑,“怎麽,不想說?我以為在某些事情上,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夜鳳棲的眼中漸漸帶上了一絲意味深長之色,他沉默了片刻,淡淡道:“你想知道什麽?”“自然是什麽都想知道。”司元汲毫不猶豫道,“比如,過一會兒,我們好像要去見月行大帝和月行帝後了?這其中,有什麽需要注意的地方嗎?你也不希望我第一天就穿幫吧?”“傳聞,月行皇朝中,月行大帝七個兒子中,最寵愛者為七皇子,一行珍稀修煉資源都是緊著他來,但,但凡太子想要之物,便是七皇子也得靠後。所以,這最寵愛者,或者是你?”司元汲眨了眨眼,開始在腦中搜索七個皇子的記憶,片刻……有些無奈。“關於這幾個皇子,我的記憶不大完整,隱約隻知道他們都是誰,分別什麽修為,其他的就不大知道了。”果然,原主的記憶就是個天坑啊,自己的運氣還真沒有好過。“隻知道這些?”夜鳳棲的眼神更意味深長了,“一會兒見完月行大帝,你的那些兄弟應該也是會來祝賀你大婚的。”司元汲頗為頭痛,“是啊,所以這不還是得知道些他們的事嗎?你知道多少,分別跟我說說吧。”“我知道的不多,你姑且一聽。大皇子司元恒,五十九,凡人境巔峰,好戰鬥勇,二十年前就活躍在諸夜和談夢的邊境戰場,直到數日前才回歸,為的便是你的大婚。二十多年的時間,在邊境,倒是也闖下了一些名聲,每次戰爭,他都身先士卒,有勇將之稱。他與你見麵的時間也隻在你出生的時候,所以不論你表現出怎樣的性格,他都不會懷疑你的來曆。”“二皇子司元肅,五十歲,凡人境後期,成年後便進入了刑部,鐵麵無私,據說皇朝的一些紈絝公子被整治了不少,在他麵前大氣不敢喘。為人嚴肅,刻板,恪守禮儀,你和他的交集也不多。”“三皇子司元諾,四十五歲,凡人境中期,成年後便進入了禮部,但好玩成性,在禮部的時候不多,反倒是經常包袱一卷外出遊山玩水,一年到頭在皇朝的時間也很少,跟你的交集同樣不多。”“四皇子司元越,月行帝後親子,修行天賦在眾皇子中除了七皇子之外便是最強的,四十歲,凡人境巔峰,外界並無四皇子跟你不合的傳言,真實情況如何那就不知道了。不過,帝後在一眾妃嬪中有掌事之權,卻並無大帝之寵,四皇子雖為帝後之子,但一越不過七皇子,二越不過你這太子。而他本人更是一心修行,常年都在閉關,跟你的交集,據說也不多。他本人在朝中並無職位。”“五皇子司元榭,三十八,凡人境中期,無朝中官職,也無任何聲名,在皇室中如同透明。閉關時間很多,但資質平平,據說,對方的性子溫和怯懦。”“七皇子司元霆,比你小三天,同樣二十六歲,資質是七位皇子中最好的,凡人境後期,也是月行大帝最寵愛的柔貴妃所生之子。皇室中,有子女者才可為妃,當朝除了帝後外隻有一名貴妃,也就是這柔貴妃了。柔貴妃本人在所有妃嬪中資質也是最好的,兩百歲,如今已經是羽化境後期。”頓了頓,夜鳳棲補充了一句:“月行大帝,兩百五十七歲,羽化境巔峰。”司元汲:“……”看著夜鳳棲淡然間侃侃而談,連眾位皇子的性子都了解的分明,這叫知道的不多?他倒是覺得夜鳳棲恐怕連皇室每人的祖宗八代都查了一遍了。聽完了七位皇子後,司元汲想了想,道:“帝後,是個怎樣的人,還有那柔貴妃……”“帝後蘇瑉,蘇氏女,一百六十歲,天人境巔峰,傳聞她在幾十年前受過一次重傷,因此修行進展緩慢,更有傳聞……若無大機緣,她無法突破天人。”司元汲聞言眨了眨眼,“無法突破天人,就是說她最多可活三百歲,而她如今已經一百六了,豈不最多還能活一百四?”夜鳳棲點頭,神色平靜道:“傳聞,當今太子突破凡人境無望。”司元汲:“……”夜鳳棲這波插刀夠狠的啊。他是在說,自己是最沒資格“同情”帝後的嗎?人帝後已經活了一百六十年,好歹還能再活百多年,但是他這個太子,總共隻能活百年,並且都活了二十六歲了!所以,還剩下多少年可活?“至於柔貴妃,傳聞她和月行大帝才是最先認識的,隻是身世不顯,最後月行大帝在太上皇的壓力下迫於無奈,選擇了如今的蘇氏女為後。而柔貴妃本人,深居簡出,並不張狂,但也無人敢得罪。”聽完了這些,司元汲點了點頭,“行吧,還有其他的嗎?”“時辰差不多了。”夜鳳棲淡淡道:“你總不能拖到午膳時再去拜見。”司元汲一想,也有理,於是點頭站起,“行,那走吧。”來到外麵,出行的飛攆已經準備好,這也是太子的專屬飛攆,是兩隻飛雀拉車。不過,這兩隻飛雀是彩色的,在整個飛雀種族當中,越是彩色,血脈等級越高。這兩隻彩雀也是馴化後的,等級修為相當於天人境了。司元汲心中暗自嘀咕,真是隨隨便便一隻鳥修為都高過原身很多了,怪不得原身那麽狂,這些可都是“保鏢”啊。哦,說打手更準確點。在記憶裏,這兩隻拉車的彩雀就在原身的命令下啄死過人,還不少。司元汲目光在兩隻彩雀身上掃過,有那麽一點惡意。小血兒跟司元汲心意相通,立馬道:“這兩隻彩雀,看它們那油光水滑的樣子,血液的味道一定很美,賞賜給我吧?”司元汲認真的思考了兩秒,同意了,“行,下次它們得罪我的時候就賞給你了。”小血兒不滿意,“那要是它們不得罪你呢?這好歹是你拉車的家夥,它們腦子不好了要得罪你這個主人?”司元汲無奈:“那我總不能隨隨便便就宰了它們吧?”“行,那我想想辦法。”小血兒哼唧了一聲:“我想辦法讓它們發狂下。”司元汲嘴角一抽,“別亂來。”這魔植,心真髒,為了一口吃的,算計這麽多。小血兒不理會司元汲了,顯然想辦法去了。兩隻彩雀在飛行的過程中忽然覺得身體一冷,像是被什麽盯上了一樣,頓時,兩隻彩雀飛的更快了,想要把那陰冷的感覺甩開。整個月行皇朝的皇宮是很大的,就算是飛雀拉車,也在過了差不多一刻鍾的樣子才到達月行大帝所在的宮殿。飛攆落下後,司元汲和夜鳳棲在侍女的攙扶下從車內下來。要說整個皇宮跟他所了解的古代有什麽差別的話,除了玄幻成分之外,那就是,宮內並沒有所謂的太監,隻有宮女,侍衛。當即,皇極殿掌事女官淺水身後跟著一行小宮女迎了上來,欠身行禮,“太子殿下金安,太子妃金安。”司元汲目光落在了這淺水身上,一些記憶湧上腦海。這是他那便宜父皇的心腹女官之一,原身對對方的印象隻有四個字:不能得罪。因為這個女人屬於那種麵上笑意盈盈,背後出手狠辣修為之高到恐怖的人,原身見過對方一次出手,那是十多年前,原身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有人行刺,正是這個女人親自將人大卸八塊了。從那後,原身對這個女人就很有心理陰影。“淺水姑姑。”司元汲點了點頭,“父皇在何處?”“陛下在乾元閣,一早就吩咐奴婢在此侯著了。”淺水笑意盈盈,從麵上根本看不出她的凶殘來,恭敬有禮節,挑不出半絲錯處。“那有勞姑姑帶路了。”司元汲也笑了一下。很快,在這位淺水姑姑的帶領下,司元汲二人來到了乾元閣。淺水姑姑先行進去通稟,很快便出來,隨後,司元汲和夜鳳棲進入了乾元閣。乾元閣內,月行大帝坐在了坐首。司元汲和夜鳳棲彎腰行禮,這皇朝,倒是不講究跪拜禮,除了正式拜師或者祭祖時,少有跪拜,這讓司元汲也舒爽了些,否則,就算他是太子,但皇室長輩也多啊,不說月行大帝,太上皇也活著呢,還有帝後,這要跪的人也不少的。如今,不用行跪拜禮,這自然再好不過。月行大帝擺手,“都免禮。”司元汲和夜鳳棲站直了身體,夜鳳棲低垂著眼瞼。“淺水,你帶太子妃去帝後宮中吧。”月行大帝直接道,竟然連場麵話都不想跟夜鳳棲說幾句,不知道是生性灑脫還是對對方很不滿?司元汲暗自猜測著。“是。”淺水恭敬福身。“兒臣告退。”夜鳳棲行禮後便跟著淺水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