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薄晚想著,既然叁叁仁厚,那就按照他的意思來吧。正這麽說著,卻又聽見小梁子急忙報告,說:“宛嬪見紅了!”叁叁聞言大驚失色。所謂“見紅”,就是孕期出血的意思。叁叁聽到這個情況,自然十分擔心:“怎麽回事?好好的怎麽會見紅了?”小梁子回答:“今天,後妃們如常在花園喝茶聊天,怎料宛嬪忽然見紅了。伺候的奴婢立即宣了太醫,又來找皇上、皇後稟報。現在是什麽情況,還不知曉。”“趕緊去看看吧!”叁叁站起身來,和焉薄晚一起匆忙趕去花園。去的路上,叁叁又低聲對焉薄晚說:“你不是說太後不知道嗎?”“難道隻能是太後動的手嗎?”焉薄晚卻反問。“嗯?”叁叁怔住了。焉薄晚卻冷笑說:“後宮和睦都是假象而已。”叁叁驚訝:“你是說……別的妃子動的手?”“我隻能說,有這個可能。”焉薄晚回答,“不過還是要看看太醫怎麽說。”等叁叁和焉薄晚趕到花園的時候,卻見妃嬪們神色各異。叁叁問道:“宛嬪呢?”安貴人便回答:“回皇上的話,宛嬪在涼亭裏。”叁叁舉目望去,見涼亭四周落下了垂簾遮擋視線。大概是宛嬪突然見紅不敢亂動,隻能先就近在涼亭裏看診。於是,太醫到涼亭裏給宛嬪治病,為了隱私,就落下了垂簾。這時候,當值太醫江太醫從涼亭裏出來,跪倒在地上:“陛下,宛嬪並非見紅,而是……而是……月信來了。”叁叁臉色微變:“月信?懷孕怎麽會有月信?”江太醫臉色不好地回答:“啟稟陛下,宛嬪並無身孕。”“怎麽會沒身孕?”叁叁很驚訝。江太醫流著冷汗說:“說不定是臣誤診了,不如多叫幾位太醫來看吧。”於是,皇帝便把太醫院院判給叫來了。院判大人把脈得到的結果和江太醫一致,曾繁根本沒有懷孕,出血是因為她來月經了。叁叁聽到這話,居然覺得好受了不少:“哦,那就好。”原來宛嬪身體沒有毛病,也沒有給朕戴綠帽呀?那就好。“?”江太醫和院判雙雙懵逼了。“陛下莫不是氣傻了吧?”妃子們竊竊私語。而在涼亭裏整理好了的曾繁果斷跑了出來,氣急敗壞地說:“嬪妾冤枉啊!嬪妾確實……沒有欺君……”叁叁便說:“所以是之前的吳太醫誤診了,是嗎?搞錯了,是吧?”麗嬪卻柳眉倒豎地說:“這分明是曾繁受不了失寵的打擊,就串通了吳太醫假孕爭寵吧!”叁叁睜大眼睛:“假孕爭寵?”還有這種操作?焉薄晚算是回過味來了,隻說:“吳太醫現在在哪兒?”院判大人回答:“吳太醫日前已經告老還鄉了。”焉薄晚冷笑一聲:“那可真巧。”曾繁臉色灰白,卻也強自鎮定,隻說:“吳太醫診斷嬪妾懷孕之後,嬪妾的身子就一直是李太醫照顧的。他也診斷出來,嬪妾身懷有孕。”焉薄晚便道:“那李太醫現下何處?”院判大人回答:“李太醫今天沒當值,並不在行宮裏。”焉薄晚蹙眉,似有薄怒,眾人見狀,頓時嚇得跪滿一地。這時候,曾繁的宮女忽然大聲哭泣,膝行上前,磕頭說:“奴婢有罪、奴婢有罪!宛嬪確實是故意假孕爭寵了!”曾繁頓時臉如死灰:“阿瑩,我待你不薄……”阿瑩淚流滿麵地陳述,說曾繁一直受寵,之前因為皇上獨寵皇後而失寵,有了危機感,於是就想出來要假孕爭寵。曾繁買通了吳太醫和李太醫幫她遮掩。此外,她還打算在恰當的時間“流產”,陷害皇後。焉薄晚命人去找太醫,發現李太醫自殺。叁叁聽了這一堆,腦子都炸了:“什麽意思?宛嬪她怎麽會……”曾繁淚流滿麵,死口不認:“嬪妾自知百口莫辯,但嬪妾真的沒有假孕。嬪妾一直月信不調,兩個月沒有來月信,也沒有太在意,中間隻找了一回李太醫來瞧,李太醫隻說是嬪妾體虛所致。到了端午那天在皇後宮裏,嬪妾被吳太醫把脈才知道有孕了。 我問李太醫之前怎麽沒把出來?李太醫和吳太醫都說,頭兩個月把不出來也是有的。嬪妾也沒有多心。畢竟,李太醫與我從小相識,是多年交情,怎麽知道他會害我呢?若嬪妾真的要假孕,怎麽會明知月信要來,還與姐妹們一起喝茶?”阿瑩卻高聲說道:“宛嬪月信向來不準的,今天忽然來了月信,是預料不到的。因此才不小心染紅了衣裙,進而形跡敗露。”曾繁惱恨地說:“我要是做了壞事心虛,不更應該以養胎為名閉門不出嗎?”麗嬪卻冷笑道:“自從你宣布懷孕以來,就一直以養胎為名閉門不出呀!若不是今天我非拉著你出來,你肯出現嗎?”曾繁臉色一冷:“這也是我疑惑的。我與麗嬪姐姐平素很少來往,敢問麗嬪為何今天非要拉著我出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