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呀,公子,是你呀?又見麵了,怎麽這麽巧?」


    沒等公子開口,旁邊書童道:「公子,你要找的就是她?」


    李寶珊訝然,「公子,你這是……專程來找我的?」


    公子一臉窘迫,「嗬,我……我……」


    別看李寶珊其他事兒不太明白,可這種事情倒是明白的很,很有當媒婆的潛質。她一看公子麵紅耳赤的樣子,心裏就有數了。


    「公子莫非在尋我妹子?」


    公子的臉更紅了。


    此時,李掌櫃聽見女兒在門口和人說話的聲音,跟了出來,看見這麽個俊俏公子,穿戴也挺體麵,好奇道:「寶珊,這位是……?」


    「爹,這位就是方才在街上出手相助,打跑小賊的公子。」


    聞言,李掌櫃趕忙往裏讓,「原來是恩人,快請進。」


    「哎,談不上恩人,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公子半推半就的進了茶肆,一眼看見坐在大堂裏的魏依然。


    這就是他要找的人。


    魏依然早就聽見他的聲音了,方才還在懷疑是否自己聽錯了,沒想到還真是找上了門。


    這人到真是憨,居然追到這兒來了。


    聽見他進門,她站起身一揖,「公子有禮。」


    「姑娘有禮~」公子在門口僵了一下,步子邁的有點兒順拐。


    旁邊書童一瞧魏依然,見她竟是個雙眼失明的人,眉頭微微蹙動,帶出一絲絲嫌棄的神色。


    李掌櫃叫二牛張羅了一些茶水點心來招待,「招待不周,招待不周。」


    「您客氣了。」公子道。


    「聽公子口音,應該不是京城人士吧?」李掌櫃接著問。


    「在下陵州人士。」


    「陵州是個好地方啊,人傑地靈。」


    李寶珊問道:「還未請教,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姓齊名哲,家裏是營商的,在陵州有幾間酒樓,布行,金店,這次來京城,也是為了些小生意。」齊哲說的很詳細。


    第27章


    李寶珊接著問,「原來齊公子家裏是做生意的,方才見你抓賊,身手那麽好,我還以為,你是武行出身呢。」


    「在下經常在外奔波,所以家父從小讓我習武,不過都是些皮毛,為求自保而已。」


    「那也很厲害啦。」李寶珊瞥一眼旁邊的魏依然,笑嘻嘻的又問,「呃,我冒昧的問問,齊公子多大歲數了?」


    魏依然:……


    「咳!」這個話頭,讓她覺得很不適應,不禁掩口一聲輕咳。


    齊哲倒沒有顯得不悅,隻是紅著臉,「在下二十有三。」


    「已經二十三啦?看來早已婚配?」


    李掌櫃眉頭動了動,站起身來,「齊公子稍候,我剛想起來,後院還有點事,去去就來。」


    齊哲憨笑點頭。


    李掌櫃轉身時,回頭斜了一眼李寶珊,「寶珊,你跟我來。」


    李寶珊八卦的正起勁兒,莫名被她爹叫到後院,「爹,啥事啊?」


    李掌櫃嚴肅道:「你方才胡問些什麽?問了稱呼也就罷了,你好好的問人家年紀,婚配做什麽?」


    李寶珊不以為然道:「這您還看不出來嗎?那位齊公子,顯然對咱們依然有意思。不然幹嘛從城東一路追到咱這兒呢?」


    「那也不當問,好像咱依然有多急待嫁似的。」


    「依然也確實不小了,今年十八,過了年就十九了,再不嫁成老姑娘了。」李寶珊拉著她爹躲在門後,往大堂裏偷瞧,「再說你看,那位齊公子,長得好,身手好,家裏又富裕,能看上咱們依然,那是依然的福氣。」


    李掌櫃在齊哲身上打量了一陣,倒是哪兒哪兒都好,但就是總覺得哪兒不對,看著那麽讓人不放心,「正如你說的,這麽好的人,能沒有婚配嗎?依然這孩子已經夠可憐了,難不成還讓她給人做小去?」


    「所以我才問呀。有多少好姻緣就錯過在那一層窗戶紙沒捅破上了,這萬一要是依然運氣好,真的遇上個良配,那好事不就成了?」


    就在這父女二人在後院門上偷摸說話的時候,魏依然這個不自在。心說怎麽把我一人扔在這兒了?這多尷尬?


    她是走也不是坐著也不是。


    齊哲倒是因為少了兩個人,顯得自如了些,主動問道:「不知姑娘芳名?」


    魏依然稍稍沉默,「小女子姓魏。」


    「魏姑娘……」齊哲想再問些什麽,比如婚配,年齡啊等等,但又覺得冒昧,不知如何開口,在桌子底下一個勁兒搓手。


    魏依然感覺到他的窘迫,暗自腹誹:一個長得好,家裏又殷實之人,會喜歡一個雙目失明的人?


    唉,可惜我現在沒了雙眼,連與人對眼緣的資格都沒了。他日嫁人,隻能靠挑選聲音?想想都覺得淒涼……


    說起聲音,她腦海裏不禁跳出一團灰白色的霧,還有那誘人的男中音。


    怎麽會想到他?


    她趕緊搖了搖頭,試圖把那個不該想到的人從腦子裏趕走。


    為了讓眼前這位公子清楚的了解到他們之間的差距,魏依然主動道:「小女子其實是掌櫃的義女,因曾經摔下山崖而失明。如今為報深恩,也為餬口,故而在此說書。」


    不僅是個瞎子,還是個拋頭露麵的行當,甚至連家都沒有,是寄居在別人家的義女。


    齊哲沒說什麽,倒是那書童的眼神更加嫌棄了。偷摸在一旁扯了扯齊哲的袖子,「少爺,天不早了,咱們還得找客棧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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