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那晚, 掉進海水中的懷表,突然回到他房間的桌子上的靈異事件。蕭阮拿著懷表, 走過去找海妖,詢問。“那天晚上,是你偷偷把這個放到我房間的?”海妖點點頭。蕭阮低下頭打量著手中懷表停下來的指針,心頭閃現一絲抽痛。不知道為何,他是極其不願意看到懷表的時間停滯。海妖覷著人類:“軟軟是不是很喜歡這隻表?”蕭阮聞言抬起頭,看到眼前鮮活的麵孔,心中的痛楚忽而消散。他微微笑:“嗯,謝謝你幫我找回來了。”海妖美滋滋把臉頰湊過來,“獎勵。”蕭阮在海妖的臉上親了一口。隻是這一點小小的獎勵哪裏能滿足海妖,到了夜裏,向了人類索取了更多的特別獎賞。在人類的身上蓋滿了又紅又圓的獎章。……吃過晚飯,看著男朋友勤快地做家務,蕭阮突然開口問:“虞溢,你想不想出去玩。”海妖正擦著桌子,聞言,搖了搖頭,不喜歡出門,更喜歡待在巢穴裏。巢穴裏隻有和配偶的氣味,讓覺得格外舒適自在。蕭阮抿了抿唇,“那約會呢,你要不要去約會?”虞溢停下動作,眼睛眨了眨,不假思索,“要。”蕭阮笑了笑,他和海妖還沒有正兒巴經地出去約會過。開始做計劃。……虞溢格外期待這一天的約會。可當來到人潮洶湧的遊樂園,還是不由自主地抖了抖。蕭阮按照小白薯上的推薦,定了京市最火爆的遊樂園,沒想到會有這樣多的人。他為難的看向海妖,“要不別進去了,我們換個地方。”海妖倔強地咬著嘴巴,“要去。”蕭阮想,好吧,來都來了。他們緊緊牽著手,在人群中穿行。玩著玩著,漸漸開始上頭。蕭阮頭上帶著紅色的小犄角,笑吟吟看著海妖身後煽動的蝴蝶翅膀。突然有小孩跑過來,抱住虞溢的腿:“你是蝴蝶公主嗎?”冷不丁被抱住腿,海妖慌張地僵那裏,求助看向戀人。“不是,他是人魚王子。”蕭阮彎著唇,把小孩抱起來,送回到她父母手上。兩人出眾的外貌,和海妖特殊的發色,常常讓他們被當成工作人員。在遊樂園裏,玩了小半天,太陽有些熱,曬得皮膚發紅。虞溢輕輕拉了拉蕭阮的手,神色有些變得為難,“軟軟,我們回家吧。”蕭阮注意到海妖明顯不對勁的臉色,和發幹的唇瓣,不由擔憂地問:“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他將手中的水喂給海妖,然後帶著海妖往回走。回家的途中,蕭阮明顯感覺到虞溢的身體在漸漸幹癟下來。快到家門口的時候,人形的海妖噗呲一下,像漏了氣的氣球,變回成小小一團軟趴趴的觸手。蕭阮著急地將海妖抱起來,噌噌地往家裏跑。一到家中,就立刻開始打開淋浴頭放水。小觸手泡在水中,慢慢地吸飽了水,膨脹起來,堆積滿浴缸裏。觸手纏繞上人類的手腕。蕭阮沒好氣地重重捏了捏,“不能曬太陽,怎麽不早點說?”“想要跟軟軟約會。”蕭阮半惱,“沒有太陽也可以約會的地方有很多,你都曬成章魚幹了,我以後跟誰約會去?”觸手甕聲甕氣:“對不起。”蕭阮輕輕捏捏觸手,“這次原諒你,不要再讓我擔心了,否則以後的約會取消。”海妖變回人形,赤著身體,眼睛一亮:“還有約會?”蕭阮臉頰發燙,也不知是太陽曬得,還是跑得熱了。“海洋館,電影院都可以,你想去哪個?”虞溢不假思索,“電影院。”才不想蕭阮去看其他的魚。到下個周末的時候,蕭阮買好了電影票,一起抱著爆米花坐下來。海妖愣愣地看著大熒幕。蕭阮湊到耳邊,“怎麽,不喜歡?”他以為海妖會喜歡這種大海主題的電影。虞溢搖搖頭,沒有說什麽,哽著脖子,硬著頭皮,和戀人一起看完了一條魚和另一條魚找兒子的故事。以及小孩子的尖叫聲。這跟想像中的浪漫約會完全不同。終於電影散場,蕭阮和虞溢一起走出來。海妖目不轉睛看著一張海報。一個女孩在水中人緊緊摟抱著一隻醜陋的水怪。蕭阮看到海妖的視線落在海報上,問:“你想看嗎?”海妖點頭。蕭阮就去買了票,又陪海妖繼續看下一場電影。男女主擁抱在一起的時候,海妖吻上了人類的唇。電影結束後,海妖眼淚汪汪地被蕭阮牽著手慢慢走出來。海妖紅著眼眶看著人類:“他們最後都活下去了嗎?”“都活著。”蕭阮安慰道,他忘記這位是個愛哭包。海妖拉了拉蕭阮的手,難為情地問:“如果我也不會講話,長得很醜很醜,軟軟會像電影裏一樣愛上我嗎?”蕭阮掃過海妖格外豔麗的容貌,又想起海裏那些奇形怪狀的海妖,微微一滯。那可真不好說。他笑了笑,“為什麽要這樣問,你跟它不一樣,會講話,很好看。”海妖忸怩著:“可是我的觸手很醜。”蕭阮微笑凝視著海妖:“觸手也很漂亮,我很喜歡。”海妖睜大眼睛,呼吸微促,緊緊地抓握住人類的手掌。他們走出電影院,一隻漂亮的蝴蝶飛過來,緩緩停在了蕭阮的肩頭,又慢慢地扇動翅膀離開。……昏暗的房間裏,蕭阮被迫發出難以啟齒的聲音,他羞臊地閉上眼睛,緊緊咬住嘴唇,忍住打顫的身體。啄吻著人類修長揚起的頸項,海妖低啞的嗓音碾磨過人類的耳廓。“軟軟說過喜歡的……”黑夜更加地深沉。……蕭阮工作忙的時候,虞溢也會承擔出門買菜的任務。在離家不遠的超市,逛一圈,提著袋子回家。走在路上,有人一個奇怪的人攔住。對方戴著墨鏡和帽子,留著絡腮胡子,連臉都看不清,形跡鬼鬼祟祟。“您好,我是一名畫家,您願意做一份工作嗎,我想邀請您做我的模特。”失去靈感的知名畫家,終於發現了一名新繆斯,他急切地攔住男人的去路。虞溢回絕:“我不需要工作。”觀察細致的畫家視線掃過虞溢全身,簡簡單單地衣著,看著並不像什麽隱形富豪。他擋在虞溢麵前,“隻是一份很簡單的兼職,一天隻用坐著一小時,報酬絕對很豐厚。”“增加一點收入,何樂不為。”虞溢皺了皺眉,想要走,再次強調:“我男朋友會給我錢花,不需要其他的錢。”畫家臉色頓時不好,“你不工作?”“你別擋著了,我還要回家做飯。”畫家讓開路,搖頭嘖嘖兩聲:“這麽說您是被男友養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