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莫驚喜:“怎麽傷到的?傷了幾天了?”巒風明顯已經打聽過了:“被野獸的爪子抓得皮開肉綻,說能看見骨頭,現在是受傷的第六天。”簡莫有點奇怪:“他怎麽沒來找我們治傷?”巒風:“聽說用土方子治過了,不過效果不怎麽好。老師,我們要請他過來看傷嗎?”簡莫想了想:“人的腿還受著傷,請人跑過來不太好,我過去看看吧,要是符合條件再請他過來,要是不符合條件就別折騰人家了。”巒風:“我們不上課嗎?”簡莫:“又連續上了一段時間課,正好給你們放個假,我也休息一下。”簡莫打算和烏炯騎著啾啾和英驁過去,頭天早上出發,頂多第二天下午就能到,比獸人在地上來回奔波要方便得多。簡莫對巒風說道:“事不宜遲,我看看今晚能不能出發。你跟其他人說一下,明天放假,後天放假,大後天我們要是回來了就上課,沒回來的話接著放假。”巒風趕忙答應下來:“好的。”簡莫收拾東西,打算等烏炯回來了就走。他一邊收拾還一邊哼著歌,心情非常愉快。等將所有要帶東西都裝到背筐,他哼著歌蓋好蓋子,又係好係扣,往背上一背,轉頭看見烏炯不知道什麽時候倚著門框,正看著他。他被嚇了一激靈:“你什麽時候回來的?”烏炯:“有一會兒了,心情怎麽那麽好?”簡莫的眼睛亮晶晶:“剛剛巒風過來說陽耀部落有個腳割傷了的病人,我想過去看看,要是符合我們的教學要求,就請他過來示範一下。”烏炯看他:“因為找到了病人而高興?”簡莫:“當然不,是因為能出去放風了。”雖然教學生很有成就感,但教了那麽久也是累的,就算沒有今天這茬事,這兩天他也要找機會給學生們放個假,順便自己也休息一下。簡莫說道:“你今天沒事兒吧?我們就去兩三天,大後天應該能回來了。”烏炯:“能有什麽事?部落那麽平靜。”簡莫:“那你先跟青闊和德江他們說一聲,我過去喂啾啾和英驁,我們趁著天還沒黑趕緊出發吧。”烏炯:“我馬上去。”他們收拾完東西,不顧太陽快落山了,騎著啾啾和英驁出發。啾啾和英驁在外麵玩了一天,此時正興奮,背著他們就使勁往前飛。啾啾和英驁飛了挺長一段時間,等天徹底黑了,月亮升起來了,他們已經抵達了紅猙部落的領地內,找了個平坦避風的地方,停下來休息並吃晚飯。簡莫帶了半成品的飯菜出來,稍微煮一煮就可以吃了。兩人兩啾坐在火堆邊,慢慢享用著晚飯。簡莫:“感覺挺久沒怎麽出門,還挺懷念。”烏炯:“你下次要是再給學生們放假,我們就可以出來。最近這段時間箭骨獸已經挺肥了,到時候帶你去打箭骨獸。”簡莫:“說定了,我還要帶上燒烤料,到時候我們在外麵烤肉吃。”烏炯:“沒問題。”他們匆匆吃完晚飯,找水洗漱完,而後烏炯變回巨狼,簡莫爬到巨狼背上,在巨狼和兩隻啾的呼吸中,很快睡著了。不知道是啾啾它們飛得比較快,還是現在對路比較熟,簡莫他們中午就抵達陽耀部落了。這已經不是他們第一次來陽耀部落,他們也不是以前那兩個名聲不顯的年輕人。聽說他們的來意之後,陽耀部落的族長立刻說道:“受傷的是伯熬,我帶你們過去。”簡莫問:“他的傷怎麽樣了?”“不太清楚,反正現在還沒好。”陽耀部落的族長說完提醒他們,“伯熬的性格有點古怪,受傷了心情又不好,要是說了什麽不太好聽的話,麻煩你們多包容一下。”簡莫:“理解,放心吧,我們有專門的溝通技巧,不會亂問的。”陽耀部落的族長帶他們到伯熬家裏,還沒有進屋,簡莫先聞到了一股血腥氣和腐爛的味道。看來這位獸人受傷不輕。陽耀部落的族長敲門:“伯熬,我們來看你了,來的還有河畔部落的簡莫大夫。”裏麵傳來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什麽簡莫大夫?那個名氣很大的巫醫?”聲音由遠及近,接著一個憔悴的中年獸人一瘸一拐地走出來,看到簡莫他們:“找我幹什麽?”簡莫:“你的傷怎麽樣了?方便給我們看看嗎?”伯熬:“不方便。”簡莫一噎,陽耀部落的族長連忙說道:“伯熬就這個脾氣,你們別放在心上。”說著,陽耀部落的族長又對伯熬說道:“人家遠來是客,你這麽惡聲惡氣做什麽嘛?”伯熬:“又不是我的客!誰請來的,誰好聲好氣招待去吧?”簡莫的醫術出名後,基本無論走到哪裏大家都客客氣氣,他有點不習慣,揚聲問伯熬:“你是有點不舒服嗎?我看你的腿好像有二次受傷的痕跡。”陽耀部落的族長意外:“他就受了一次傷啊。”伯熬停下了腳步:“你怎麽知道我受了兩次傷?”簡莫:“看起來還挺明顯的,新傷口跟舊傷口的狀態完全不一樣。”伯熬沉默了一下:“你們進來吧。”看伯熬的態度好了一點,陽耀部落的族長陪他們進去。簡莫進去之後再次想要看伯熬的傷,這次伯熬沒有拒絕。簡莫仔細看過他的傷腿之後,十分意外:“第二次受的傷是你自己割的嗎?”伯熬:“對,我說我受傷之後請了隔壁嚴望部落的巫醫過來看,他給我的腿用了藥,我的腿沒好,還腐爛得厲害,我就把爛掉的肉給割了,省得看著煩。”簡莫已經看到他的傷腿紅腫得厲害,對此並不驚訝,隻是戴上手套輕按他的腿:“感染了,腿裏麵有雜物,要清創。”伯熬:“被治成這個鳥樣子,還能治嗎?”簡莫輕輕按壓:“問題應該不大,腐爛得不算太厲害,清洗重新縫合試試。那位巫醫用了什麽藥?”伯熬:“長頭獸的獸糞。”簡莫:“啊?”他現在也算學有所成,會不少巫醫的方子,還是第一次聽說長頭獸的獸糞能治這種大傷口。簡莫遲疑著詢問:“是熏蒸嗎?”伯熬:“不是,拿長頭獸新鮮的獸糞直接敷在傷口上。”簡莫:“那問題是會有一點嚴重。”伯熬氣憤:“我當時也懷疑拿獸糞敷傷口究竟有沒有用,那巫醫告訴我大家都是這麽治的,治好了好些人,騙子!”陽耀部落的族長:“我們以前確實這麽治過,可能伯熬的傷口格外大,拿獸糞治也沒用。一般來說,長頭獸這種吃草的獸,獸糞還挺有用的。”簡莫的表情有點一言難盡,猜以前有用,可能是病人的身體素質好,且傷口不大,硬扛了過來,伯熬的傷口那麽大,又是年齡比較大的獸人,拿獸糞入藥,就無效了。他在星儲部落收集到的藥方中也有很多奇怪的藥材,不過都會處理一下再用,直接用獸糞,實在太魯莽了。這裏的人可能不懂這些,所以才會如此胡來。簡莫略微檢查了一遍,說道:“屋裏的光線太暗了,我們去外麵看看吧。”伯熬在簡莫的檢查中已經建立了初步信任,此次不再反對:“麻煩你了。”陽耀部落的族長想扶伯熬,伯熬甩開了他的手,自己一瘸一拐地走了出去。他隻好拿上木椅子,跟在後麵。簡莫和烏炯則走在最後,兩人交換了一下眼神,示意遇到這樣脾氣不好的病人要當心。等走到天光之下,簡莫看得更清楚了。伯熬右腿的膝蓋下麵一點的地方被狠狠劃了一下,傷口一直到腳踝上麵一點的地方。如果伯熬的腿是一條魚,那麽他的小腿就是被開膛破肚的魚,傷口深得直接貼到了骨頭,腐爛化膿的傷口令人觸目驚心。伯熬:“我怕這條腿殘了,就把化膿的地方割了,結果割了也沒用,很煩。”簡莫看著這位狠人,猜感染源沒切幹淨,而且切的時候可能造成了二次感染,所以現在更嚴重了。當然,這話不能直接對他說。簡莫檢查完,說道:“我帶了藥過來,先給你洗一下這條傷腿吧?”伯熬:“聽你的,隻要我的腿傷能好就成。”簡莫:“我盡量。”簡莫找出提純過的鹽和專門消毒器具的陶鍋,要來了柴火等,準備消毒器具,融化鹽水。陽耀部落好些人過來圍觀,看著簡莫手裏那些閃閃發光的金屬器具,又害怕又好奇。簡莫並不介意人看,隻要站遠一些,別影響伯熬就行。他們還會開第二屆、第三屆巫醫學習班,現在宣傳著,以後就不愁招不到人才了。簡莫在給人治病的時候,身上有種特別的氣質,格外令人信服。大家看著他用木筒抽溫鹽水給伯熬清洗傷腿,一邊清洗一邊盡量將膿水引出來,都被吸引住了。伯熬也一聲不吭,十分配合地坐在那裏一動不動。伯熬的傷挺重,簡莫足足用了兩罐溫鹽水,才大致將他的傷腿清洗幹淨。洗幹淨後,簡莫也沒給他上藥,而是讓他的傷口自然愈合。簡莫說道:“麵對這樣的傷口,我手上也沒什麽特效藥,撒一般的藥粉上去,反而妨礙傷口的生長。我建議先觀察兩天,再考慮後續的治療方案。”伯熬看著幹幹淨淨的傷口,不由自主地點頭。簡莫笑了一下:“別擔心,我估計問題不大。我以前還救過被捅了個對穿的獸人,人的傷比你嚴重多了,現在也恢複得差不多。”陽耀部落的族長插話:“是不是秦海部落的族長,我們以前聽說過,還以為誇大了。”簡莫:“就是他。以後有機會你們可以問問,當時他的傷確實挺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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