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炯親他的獸耳,透過薄薄的皮膚,烏炯能感覺到血管突突地跳動,眼裏露出笑意:“哪裏醜?明明很可愛,有一種別樣的生命力。”簡莫感覺到烏炯呼出來的熱氣撲在耳朵上,伸出兩隻手蓋住耳朵,拒絕:“你吹得太過了。”烏炯便親他的額頭:“真不醜,很可愛,獨一份。”簡莫嘟囔:“那可不?四隻能用的耳朵——估計整個獸人大陸我都是獨一份。”簡莫在床上翻滾了兩圈,摸摸自己的額頭,又說道:“我燒已經退得差不多了,今天我們追趕大部隊去吧?在這裏待著有點無聊了。”烏炯抱著他:“過兩天吧,你得再養養。”簡莫:“路上養也行,我可以在你身上多睡一會。”烏炯:“吹了風要是再發燒怎麽辦?我懷疑你昨天發燒就是吹了風才燒起來。”烏炯態度很堅決,簡莫左說右說,就是說不動烏炯,隻好往床上一躺,攤開手腳:“行吧,我再躺一天,明天再看。”烏炯又親了親他:“我去給你熬藥。”上午太陽出來了,也沒什麽風。簡莫感覺在床上躺得骨頭都酸了,實在躺不住,便爬起來,穿上獸皮大衣,戴上帽子,去空地上幫雪腳部落的人幹點活,順便聊聊天。雪腳部落的人正在做果醬。他們做的就是簡莫前幾天誇過的那種平化果果醬,趁著天氣好,他們要將這種圓潤的青色果子洗幹淨,晾幹水分,再將果核剝出來,切成小塊,和鹽一起入壇子發酵。今天做的隻是第一步,不過都是些細致活,需要非常耐心才能做好。簡莫閑著沒事,便洗幹淨手和他們一起切平化果。雪腳部落沒什麽金屬,對金屬也不太感興趣,用的還是貝殼刀。簡莫猜測可能他們的食物以魚蝦貝類和野果野菜等為主,對切割的要求不高,所以沒動力換刀。成年的獸人亞獸人們在處理平化果時,他們部落的小崽正在湖裏練習捕魚。小河狸們在湖裏遊來遊去,很快就各自找到了目標。其中一隻小河狸抓住了條大魚,他的力氣可能和魚差不多大,於是一直和魚僵持著,他沒辦法將魚拖上岸,魚也沒辦法擺脫他往湖裏遊。小河狸用細白的牙齒緊緊咬著魚背不鬆口,魚掙紮的時候,帶著他在湖水裏翻滾了好幾圈,像個球一樣。盡管這樣,小河狸還是堅持著沒鬆口氣,一雙圓圓的眼睛滿是堅毅。小河狸與大魚博弈時水花四濺,以簡莫現在敏銳的聽力,可以聽清每一個細節。他分明聽見小河狸嗆了好幾口水,正在悶聲咳嗽。簡莫不由有些擔心,問旁邊的人:“這樣真的不用幹預嗎?”雪腳部落的人擺手,紛紛笑道:“小家夥要是受不了會自己求助的,情況不對,守在一旁的獸人們也會出手,不會出事。”簡莫定睛細看,才發現湖麵下果然潛伏著好些大河狸,跟昨天一樣。那還好,有安全員在,勉強能令人放心。就在簡莫他們聊天的時候,簡莫又聽到了一個咚咚的腳步聲。他朝遠處看去,隻見一隻似貓似虎的巨獸正從遠處奔跑而來。雪腳部落巡邏的獸人一下子提高了警惕,攔在部落門口,高聲問道:“你是誰?來這裏做什麽?”那隻巨獸刹住了腳步:“我是山明部落的獸人旦關,來找簡莫大夫治病,簡莫大夫還在這吧?”巡邏的獸人的語氣緩和了些:“還在,你等一下,我們去問問,看簡莫大夫願不願意招待你?”旦關蹲坐下來,將尾巴擺到身前繞著爪子:“麻煩了。”巡邏的獸人咧嘴一笑:“別客氣。”簡莫其實已經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因此巡邏的獸人來問的時候,簡莫毫不猶豫就答應了:“可以,請他過來。”巡邏的獸人又出去了一趟。很快,戴著虎紋帽子的旦關走了進來,走到空地邊上,很快鎖定了簡莫,跟他打了聲招呼:“簡莫大夫。”簡莫站起來,點點頭:“你好,我們到邊上說。”旦關狠狠鬆了口氣,跟著簡莫到一邊,路上順便做了個自我介紹。隻剩他們兩個人的時候,簡莫問眼前的青年獸人:“哪裏不舒服?”旦關摘下帽子,給簡莫看他的腦袋:“不知道怎麽回事,從前年開始,我的頭發就掉得越來越嚴重,現在已經掉出了幾塊大斑了。”簡莫示意他低頭,仔細看了一下,果然看到好幾處沒長頭發的地方。那些地方頭皮光溜溜的,連毛囊都看不見,看起來不太好治的樣子。旦關垂著眼睛,沒發現簡莫的表情,絮叨道:“我打聽了很久,才打聽到你能治。聽到消息的第一時間,我就趕往河畔部落,沒想到他們說你出門了。我一路從河畔部落追出來,幸好追到這裏追上了。”簡莫示意他再跟著走,路上跟他說道:“其實我並不擅長治療這方麵的疾病。”旦關緊張地停住了腳步:“不會吧?我聽說你已經治好了一個小獸人,去河畔部落的時候,我還見到過那個小獸人,他的毛發現在可濃密了,看起來確實已經治好了。”簡莫搖頭:“他的情況有點不太一樣。”旦關:“不一樣?”簡莫:“每個獸人到了換毛季的時候不是都會掉毛嗎?生長到了一定的年齡也會掉毛換新的--”旦關連連點頭,表示確實如此。簡莫接著說道:“那個掉毛的小獸人遭受到了重大打擊,心情不好,還營養不良。所以,當他舊的毛發自然脫落後,又長不出新的毛發,就形成了斑禿。你這邊好像不是這樣?”旦關的腦袋上雖然有斑禿的跡象,但他其他不禿的地方頭發油亮,發質看著非常不錯,整個人也很健壯,一看就跟燃塢當時掉毛的情況不一樣。旦關越聽心裏越涼:“這樣啊?”簡莫看他手腳都僵了,又緩和語氣安慰道:“你等我一下,我拿上工具再仔細檢查。”簡莫回臨時住處的時候,貝崖在路上等他。抬眼看著旦關,貝崖問:“我可以一起過去看看嗎”旦關原本不願意讓人看到自己的斑禿,不過一看貝崖亂七八糟的臉,加上他又是個亞獸人,旦關一下就沒那麽介意了:“我沒意見。”簡莫也感覺多一個人安全一些,朝貝崖點點頭,簡莫說道:“走吧。”簡莫回到臨時住處,拿出他的醫藥箱。他戴上手套和口罩,再找出金屬聽診器佩戴好,整個人一下就顯得很專業。旦關不認識他佩戴的這些工具,看到他這嚴肅的裝扮,心裏卻多了幾分信任。仔細檢查過後,簡莫完全沒發現旦關的身體有什麽問題。從體格檢查的結果來看,旦關很健康,甚至稱得上健壯。簡莫詢問:“你開始掉毛的那段時間有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嗎?”旦關搖頭:“沒有,一切都很正常,突然就掉了。”簡莫:“沒有搬過家?沒有談過戀愛?沒有嚐試食用新的食物或者突然不再食用某種食物?喝的水有沒有改變過?或者有沒有去新的地方洗澡?”簡莫每問一句,旦關都搖頭,腦袋都快搖成撥浪鼓了。等簡莫問完最後一句,開始沉吟,旦關有些絕望地問道:“找不出病因?”簡莫:“你兩位父親都不掉毛發,那可能就不是遺傳的問題,而是突變的問題了。針對這種突變,我現在確實沒辦法。”旦關:“要不你給我開點藥?就開那個斑禿的小獸人吃的藥?”簡莫無奈:“我其實也沒怎麽給他開藥,隻是養了他幾天,讓他吃好睡好,要不然你也好好養幾天,吃好睡好?”旦關:“我一向吃得不錯,睡眠質量也不錯來著。”簡莫沒辦法了。看旦關哭喪著臉,實在有點可憐,簡莫提議:“要不然你做頂假發?我這有膠水挺好用的,你換點真發做頂假發,戴到頭上,應該沒什麽能看得出來。”旦關想了想,更絕望了:“那我獸形的時候怎麽辦?獸形也禿啊。”簡莫也沒辦法了,隻得說道:“你突然掉毛發,也有可能某一天突然就開始長了,要不你回去好好養養?”旦關:“萬一一輩子不長呢?”簡莫聽說他家沒有脫發基因,猜測還是環境影響比較多,便說道:“你要麽換個環境,到時候飲食改變了,可能就好一點了。”旦關眼巴巴地看著簡莫:“我掉毛,沒有亞獸人喜歡我,也沒有別的部落可以接納我。”簡莫:“那你兩位父親都是山明部落的人嗎?他們出身的部落可以讓你暫住嗎?”旦關搖頭:“他們都是山明部落的人。”旦關在原地走來走去,走了好一會兒,忽然一個箭步上前來,湊到簡莫麵前:“簡莫大夫,你說那個小獸人到河畔部落之後才好起來,那我能搬到你們河畔部落去嗎?”簡莫蒙了:“啊?”貝崖也抬起頭看簡莫。旦關期盼地看著簡莫:“我的獸形也是貓科,應該符合河畔部落的標準。而且我是青年獸人,戰鬥力不錯,可以幫你們打獵采集的——”簡莫沒等他說完,連忙擺手打斷他:“這個你得問烏炯他們。”旦關:“那你幫我說說話?”簡莫直覺烏炯他們應該不會答應,便說道:“你也不一定要到河畔部落,隻需要換個環境就好了。”旦關很沮喪,簡莫看他這樣,隻好跟他說道:“你問問烏炯。”看啾啾在附近,簡莫喊了一聲:“啾啾,去把烏炯帶過來。”啾啾歡快地:“啾——”轉頭飛走了。等了一會兒,烏炯聽到消息走過來。旦關在見到人的第一時間,便衝上去詢問能否在河畔部落暫住。烏炯不出簡莫意料地拒絕了。烏炯說道:“我們部落不太方便,不過你可以去詢問孟水部落的人,他們經常接納別的部落的獸人亞獸人。”旦關:“真的不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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