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內務府那邊核實新宮人名單已經下來了,再把人拘在浣衣局,查到了總歸是不好的。


    惠妃一想到寧汐的姿貌,就忍不住咬牙,要不是奉宸院苑丞塗善餘與寧汐的老子渣四海有交情,憑她在後宮的能力,早就動手把人處理了,哪裏還會留到現在。


    就是因為不能同內務府牽扯過深,所以惠妃才會有所忌憚,現在那人既然想自己跳進另一個爐子裏,惠妃倒不妨成全她,否則讓塗善餘把人撈出去,估計會第一時間把人送到皇上跟前去。


    可這人要是入永和宮,便就沒定數了,畢竟德妃膝下還有兩個兒子,這麽一個狐媚子,真要是隨便禍害了哪一個,惠妃都是高興的。何況她還聽說,這人已經惹了太子眼。


    惠妃突然就笑了起來,「那就放了罷。」


    寧汐毫不意外的讓永和宮來的人挑走了。


    甚至是前腳剛走,太子宮的人後腳就進了浣衣局。


    「什麽玩意?」


    太子剛回宮換了常服,臉洗半半,就聽見外麵的奴才回報,道是早間在院牆下的那個浣衣局宮女寧汐,讓永和宮的給領走了。


    小太監還跪在那兒重複回道:「說是缺了差使的,午間內務府得了話,讓永和宮的人自行去浣衣局挑。奴才一路追過去,人確實進了永和宮的門。」說完抓著袖子擦了把額頭上的汗。


    太子撩起簾子看去,隻見四爺也是一副頗為意外的樣子。


    「怎的,這事你也不知。」


    四爺忙拱手道:「胤禛確實不知,早先進宮也是想替二哥查查她的底細。」


    太子眼一眯,這些年來混進毓慶宮想害他的人不在少數,從宮女太監到侍寢的,一個個的都恨不得給他安上大逆不道十惡不赦的罪名,好把他從儲君的位置上拉下來。


    老四雖說是德妃的兒子,卻也可以說是太子看著長大的。私下裏大家都說他是個冷情難相與的主,太子卻知道,這是因為老四為人持正處事不阿,難與那些人同流合汙罷了。


    這會兒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可想也是真的為了太子的事上心,他自然沒有再懷疑的道理。


    他琢磨了一下,這人既然讓德妃給挑了去,便不能再明目張膽的要,「那你便尋個名目把人給討過來,在宮外挑個隱秘的所在替我先養著。」


    外室?


    還是以四爺的名目。


    想到這些,四爺打心底裏就抗拒了起來,這跟拉皮條又有什麽區別。但麵上仍是不動聲色,「如此大費周章,隻怕惹人耳目。」


    又怕太子聽不進,還再接再厲道:「二哥想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這個時候為了一個浣衣局的冒險,不值當。」


    理是這麽個理沒錯,這兩年老八能耐漸顯,老大也是明裏暗裏的給他使絆子下眼藥,更別提朝堂上那些牛鬼蛇神,最擅兩麵三刀,私下裏為了表忠心,什麽事做不出來。


    要說女人,太子哪裏就會缺。可誰讓他就是對寧汐這朵菡萏念念不忘了呢,要不此番狩獵也不會心不在焉的,還讓老八那幾個兔崽子拔了頭籌。


    「這樣,哥哥也不為難你,但你日後還勤著往永和宮去,隻替哥哥把人給看牢,至於其他,我再另想法子。」


    這是要防著寧汐讓皇上給先看上了!


    言盡於此,四爺也是信了太子這回是要動真格的,便也不再多勸,隻依他所言行事。內心裏卻越發篤信美色禍人之說。


    對於寧汐,隱有計較於胸臆間醞釀。


    寧汐同另一個浣衣局的小宮女一起進了永和宮後,就給各自分開了,隻道是司值不同,那個小宮女去了廚下,寧汐則被安排去了茶房。


    「聽說你會些茶藝,茶房那兒人手緊湊,你便先去跟著奉茶吧。」


    聽起來倒是個輕鬆的差事。


    寧汐身上現在也收刮不出什麽值錢的東西孝敬眼前這位姑姑,也隻能多說幾句好聽的話奉承著。


    那姑姑反而笑容可親,道:「你也甭太緊張,我們這宮裏不興那一套,隻要你把差事辦好了,少不了好的。」


    寧汐便也沒再多說什麽。


    好在原主的確是學過茶藝的,跟著幾個小姐妹在茶房裏認真學習了幾天,很多東西記憶裏都是有的,學起來也比較的容易上手。


    「寧汐你留下來。」


    這天學完了所有項目,茶房的管事太監陳黔,看著大家把條桌上的茶具香茗等歸類收納好後,對寧汐說了句。


    寧汐看了看其他姐妹,她們並未有見怪的樣子,還各自朝管事的福身退出。


    在來之前寧汐便有過設想,譬如她緣何就能從幾十個浣衣女中被挑選出來,這其中最容易想到的就如同清穿一生推說的那樣,德妃如今也不年輕了,固然榮寵十年,生兒育女,拜至主位,人人羨艷。可人都是貪心的,都想要的多一點,再多一點。後位懸空多年,主位的這幾位娘娘要說沒有想法,誰又會信。


    茶房這個地方說是差事輕鬆,卻也是最容易平步青雲的所在。加上原主的美貌,別說是男人覬覦,就是女人,何嚐不想用她來實現固寵的目的。


    所以對於陳黔把她當獨留下來,寧汐便有了猜測,這大概是要交代她什麽了。


    「你是外七門城門校渣四海的女兒。」


    陳黔指了指寧汐邊上的椅子,示意她坐下。


    對方站著,寧汐哪敢坐,隻回說了個是,因不知他打的什麽主意,也不好再多言語什麽,還定定站在那兒靜聽下文。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清朝做直播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鉛筆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簫一然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簫一然並收藏我在清朝做直播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