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麽不放棄你的爵位呢?不是很討厭嗎?”賀季同罵道:“狗皇帝,爵位是祖宗留下來給我的,我憑什麽不要?”“你看吧,你明明很喜歡自己的爵位,喜歡自己的特權,什麽都想要,又談何公平呢?又何必裝得道貌岸然?”賀季同被賀疏舟的話激得吐血暈了過去。被削了爵位的宗室們失去了爵位,本打算進宮向太後娘娘哭喪,但他們與這任皇帝甚至上任皇帝的親緣關係都太遠,也與皇帝賀疏舟和太後娘娘沒有什麽感情,文武大臣和百姓們本就愛戴如今的皇帝,他們又與刺殺了皇帝的三位侯爵都有牽連,那些大臣和百姓們恨他們都來不及,如何會幫他們,如今他們才真是完了。本就沒有爵位繼承的庶子和嫡次子,還有那些宗室女,卻沒有那些失去爵位之人那般悲痛,本來這爵位就與他們無緣,還白白被宗室出身的身份所連累,大巍律法規定,他們這些沒有爵位之人,就算是能參加科考,也不得擔任五品以上官員。可宗室爵位一朝被廢,陛下還同時下了一道聖旨,他們宗室之人不能擔任高官的律法被廢除了。同時,無論是庶子還是庶女,嫡次子還是嫡女,都有與嫡子一樣平分繼承父親和自己母親家產的權利,而且與前朝雲朝的爵位遞減但所有子嗣都繼承爵位相似,這條政令是強製執行的,也就是說,他們這些本與爵位無關之人,反而因為陛下,多繼承了一筆可觀的財產。如此一來,隻有本來就有爵位或未來有爵位的世子對廢除宗室爵位這件事鬧得厲害,別的宗室人反而非常平靜地接受了。反而因為這些宗室們家底頗豐,如今又沒有了做官的限製,甚至連女兒都能送去讀書考科舉,幾乎所有宗室都打算無論男女,隻要適齡的孩子都送去書院讀書。於是賀疏舟耳邊又傳來一聲係統提升音。[係統通知:大巍宗室總體忠誠度增加5%,積分+50。]賀疏舟仔細一思考,雖然有爵位的宗室對他的好感度肯定降到了負數,但宗室中大部分沒有爵位的,反而對他增加了好感度,如此一降一升,總體好感度竟然還提升了,真是意外之喜啊。錢之榮悄悄買通了一個宮女,給太後娘娘獻了幾本話本。太後夏韞突然收到了朝堂中的老泥鰍錢相送來的話本,也是出乎意料,不過聽說這錢相為人謹慎,從不幹多餘的事,為何會現在給身在後宮不管前朝之事的她進獻物品,而且還不是什麽珍貴稀罕之物,反而是幾本話本呢?底下人說這幾本話本是講孝道的,夏韞打開第一本,果然是寫了一個老套的孝道故事,可惜夏韞自覺開明,認為愛兒子是她自己的事,不喜歡強迫兒子一定要多麽孝順,孝順本就是出於本心,未有什麽標準,所以將這本匆匆放下,不太感興趣。又拿起第二本,與第一本相同也是講孝道的,若不是為了知道這錢相葫蘆裏賣著什麽瓜,她早就把這幾本書扔得遠遠的。翻開第三本,與前麵兩本完全不同。竟然是一本講男子情情愛愛的話本子,此書寫於前朝,與如今也隔了數百年了。寫了一個皇帝與異姓王兩個男子,相知相愛的故事,夏韞拿到此書,想起小兒與那安寧王陸蘭錆形影不離,聽說小兒落水,那安寧王生無可戀也跟著跳了下去,就算是再忠誠的臣子,也很少為了皇帝自投的吧,就算是小兒真有意外,大巍還會有新的皇帝,以後效忠新的便罷了,再不濟辭官不做了便罷了,何至於跟著投河,隻聽說過臣子殉國的,可很少有臣子殉帝的。為何錢相送了這樣一本話本來,難道是那安寧王與小兒有了私情?如此一來,她可怎麽跟先帝交代啊?夏韞將這本話本細細看完,這故事的最後,兩人的私情敗露,太後和文武大臣強烈反對,那異姓王不得不與皇帝分開,最後戰死,那皇帝也在幾個月之後鬱鬱而終。夏韞擦了擦流下的眼淚,若是太過反對小兒與那安寧王的私情,小兒也一時想不開該怎麽辦?在小兒的性命麵前,其他的顯得沒那麽重要了,要不看他們若是情深義重,考驗一番便也算了。此時的錢之榮暗自得意,好不容易找了一本講皇帝與王爺相愛的話本子去暗示太後,他看了開頭就是他想要的那種,以太後的聰明才智肯定已經猜到了,太後還不棒打鴛鴦將陛下還不太深的私情給打沒了。不過話本子遞得急,沒來得及看完,也不知道結局到底是什麽?第61章 大巍皇上回到京城的消息, 在兩天之內,傳遍大巍所有的地方。得到消息幽州並州和涼州三州的知州和安撫司都鬆了一口氣。此時在並州主持推廣炕事宜的轉運使司梁文昊,聽見皇上回歸的消息,難掩激動, 本以為性命要交代在這兒了, 看這些天這並州知州和安撫司安分得很,他連陛下交代的推廣炕的事宜都沒怎麽管了, 反而整天盯著並州知州和安撫司, 不過並州的於知州看起來並沒有什麽狼子野心, 反而隻是關注任下的百姓,這段時間比他這個轉運使司更關注並州百姓搭炕, 每天忙裏忙外都是這件事。梁文昊將先是讓幾十位工部小吏離開,後來又將他們叫回來,著實耽誤了一些時間, 不過如今並州所有的縣衙工坊也都學會了如何搭火炕,並州的百姓也已經在工房小吏的指導下,開始搭火炕了。如今並州的事已經了了, 陛下也已歸來, 他也不必再盯著這並州知州和安撫司,也打算離開了,不過他如今住在知州府,要離開自然要跟知州打一聲招呼。此時終於洗清嫌疑獲得清白的並州於知州, 見這位京城裏來的小欽差要離開, 連忙擺了一桌送行酒, 二人酒到酣時。梁文昊真誠地對於知州說道:“於大人, 下官因為陛下失蹤一事傷心不已,沒有盡到轉運使司的責任, 反而是於大人盡心盡力,才讓火炕順利在並州得以推行,下官感謝於大人這些日子的包涵。”這位於知州也緊緊握住梁文昊的手,“梁大人,這些日子裏你為並州百姓帶來了火炕,讓並州百姓從今以後也能過一個溫暖的冬季,該是本官感謝你才是。”兩人看上去一派其樂融融的景象,熱淚盈眶,好似十分不舍對方。(梁文昊:這樣你就不會遞折子到京裏說我不盡責了吧。)(於知州:這樣你上京城還不是要給我多說好話。)幽州知州見陸家軍終於不再盯著知州府了,這才放下心來,被那群渾人盯著,這段時間他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好,陛下歸來,終於能睡一個好覺了。陸家軍的雲麾將軍胥向榮自然是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皇上和王爺平安歸來的消息,今日還收到王爺的傳書,不日就將出發歸來邊關。整個大巍都在為當今聖上的平安歸來而歡呼雀躍,而此時的聊國三王子申屠蒼看著收到的飛鴿傳書,氣得將桌案上的東西一掃而空,“陸蘭錆,你還真是命大啊,這樣都沒有死,不過也好,本王子可以親自砍下你的項上人頭。”聊國可汗申屠元與他的兩個兒子申屠弘和申屠鎮看著這條消息,也是歎了一口氣:“之前還以為這大巍皇帝的某個仇家刺殺死了,沒想到還真是如那條荒謬的傳言所說,這大巍皇帝就為了引出宗室造反,廢除宗室才裝作失蹤。”大王子申屠弘笑道:“這皇帝還真是一個錢串子,為了省錢無所不用其極,皇帝失蹤對一個國家根基的震動是多麽大,豈是一年一百多萬兩銀子能比的?”“就是就是,說不定他再失蹤兩天幾州知州和安撫使都要造反了,哎,這個錢眼子怎麽不再失蹤兩天了,若是巍國發生內亂,我們也好坐收漁翁之利。”二王子申屠鎮也接著說。申屠元見他的兩個兒子雖然魯莽了一點,但聰慧異常,十分合他的心意,雖然這巍國皇帝沒有死,不過一個隻知道賺錢的蠢材也不足為懼,一邊拍著一個兒子的肩膀說道:“這樣也好,那巍國皇帝自然是一個蠢材,他多做皇帝一天,對我們反而越有利,若是他死了,新的皇帝或許就沒那麽蠢了。”不過申屠元瞬間又臉色一變:“巍國皇帝死不死倒沒多大事,那個安寧王沒死還真是令我感到可惜啊。”住在離京城二百餘裏的王漁十日前河裏撈到了兩個人,看穿著就知道來曆不小,他與妻子李心慈救這兩人卻不是因為他們的身份,不過是因為長期在水裏討生活,自然要行善積德,河神才不會收人。那位鄒小公子腿骨折了,所幸他的妻子李心慈學過幾年赤腳醫術,幫他給接上了,受了傷他們自然要多留兩人一段時間,讓這位小公子好好休養,誰知兩人非說有天大的事,堅持要離開,再天大的事能有身體重要嗎?他們強留不得,就給兩人攤了幾個煎餅,送了幾兩碎銀子讓兩人離開了。鄒小公子臨走之前還說到了家裏,就派人來報答他們,他們連忙擺手,救他們也不是為了報答,不過是為了積德行善罷了。他們村裏與外界有一山相隔,外麵的消息往往過了半個月才傳到他們村裏,比如最近傳言他們大巍的皇帝失蹤了,怕是十天半個月前就失蹤了,怕是如今不是找到了,就是新皇帝都登基了,等新的消息傳來,怕也是十天半個月之後了。不過稀奇的是,今日村子裏還來了幾十個外來人,還穿著統一的服飾,怕是來頭不小。不過這些人盡管已經努力保持體麵了,還是狼狽不堪,畢竟他們村不通大路,隻能爬山進村嘛,再體麵的人,進了他們村都這樣。太監張壽此時心中有一萬句苦倒不出來,陛下光說了此地離京城不遠,可沒說還要爬整整一座山啊,早知道如此他們也不至於如此狼狽,努力整理了自己的衣物,張壽對著村裏的村長努力擠出一個笑臉:“村長,我是宮裏的六品太監掌事張壽,你們村可有一位叫王漁男子和一位叫李心慈的女子,他們是一對夫妻。”村長對著這個沒胡子聲音尖利的公公諂媚地說道:“公公,自然是有。”說著連忙向正在人群裏看熱鬧的兩夫妻招了招手。“這就是王漁和李心慈。快過來。”六品的官員,雖然是太監,也是他這輩子見到的最大官了,村長感覺自己快要站不住了。一人抱著一個孩子的李心慈和王漁見這幾十個人是來找他們的,瞬間愣在那裏,這些日子他們日子裏的唯一例外隻有他們救的兩個人,外麵前兩日傳言皇上和安寧王失蹤了,皇上今年十九歲,安寧王也二十多了,正好與他們所救的鄒小公子和陸公子年紀相仿,難道……太監張壽見李心慈和王漁,竟也露出與村長如出一轍的諂媚笑容,“兩位可在多日前救過人?”王漁此時已經激動得說不出話了,李心慈反而要穩重一些:“回公公,我們在十日前救過兩位公子,一位姓鄒,一位姓陸。”張壽聽到此話笑得更燦爛了:“原來真是兩位英雄,你們可是陛下的大恩人啊,也是整個大巍的大恩人啊,你們十日前救的人正是當今聖上和安寧王。”李心慈聽見此話,心跳地前所未有地快,他們竟然救了當今聖上,難怪兩人連傷都顧不得了堅持要走,原來真是有天大的事,鄒小公子是皇上,他們竟然見到了皇上,還跟皇上同吃同住了兩日,天啦,李心慈感覺自己快要激動地暈了過去。卻發現她的丈夫王漁早她一步暈了過去,眾人連忙圍了上去,有掐人中的,有喂水喝的,紛紛趕著救這位當今聖上的大恩人。過了好一會兒,王漁才悠悠轉醒,不過還是激動得說不出話來。村民們羨慕嫉妒地看著這對夫妻,真是被天大的好事砸中了,救了兩個人,就是當今聖上和安寧王,他們怎麽就沒遇到這些好事呢?這王漁怕是以後要當大官了,這李心慈以後怕是要當官夫人了。見陛下的恩人醒了,張壽才接著說道:“咱家這次來,就是為了接兩位恩人到京城裏,陛下給兩位恩人賜下了一座三進的宅子,還賞了一萬兩銀子。”村民更是嫉妒了,大宅子,還有整整一萬兩銀子,他們連五十兩銀子都沒見過,他們夫妻倆一夜之間就有一萬兩銀子了。雖然救了皇上的夫妻二人十分激動,但聽到鄒小公子不……陛下給他們賜了宅子和一萬兩銀子,接他們到京城裏生活,他們第一時間感到的卻不是驚喜,反而是恐懼,他們一直都生活在這封閉的小山村裏,李心慈雖然學過幾年村醫但也不認識幾個字,王漁更是一字不識,到了京城也不知能不能適應,會不會被當成鄉下人恥笑。再說了,如今他們夫妻倆生活在村裏的日子雖然樸素,但吃得飽穿得暖,王漁還捕魚,所以也不缺肉吃,今日之前兩人還挺滿意這種生活的,去京裏就算生活富足說不定還比不上如今的生活平淡快樂呢?李心慈:“這……”王漁:“我……”見這夫妻竟然兩個猶豫,村民們恨不得替他們到京城裏去了,我們羨慕不已的東西,你們竟然還猶豫,真是不知足。見夫妻倆猶豫,張壽本以為陛下所說的請二人上京城還有點難度是隨口一說,哪個山村裏的貧苦百姓能拒絕京城裏的大宅子和整整一萬兩銀子呢?沒想到陛下說的竟然是真的,這夫妻倆竟然還真不太喜歡京城裏的大宅子,連忙將陛下交代的話給說了。“王恩人和李恩人,陛下說知道你們淡泊名利,覺得如今的生活也很不錯。不過,陛下說李大姐之前不是說小時候父親教你學醫術,見你十分有天分,反而歎了一口氣,說你若是一個男子,就能送到醫館做學徒,以後出師了也許會成為一個名醫也不一定,對此你十分遺憾,想著自己是一個男子就好了,那樣你就能成一個行醫治病的醫者了。”“陛下說,你到了京城,直接進新成立的醫學監,跟著太醫李太醫學醫,不過你現在不識字,隻能從學徒做起,既要學字也要學醫,現在沒有品級,不過他一定讓醫學監的眾人多關照你,不會有人敢瞧不起陛下的恩人的,隻要你醫術進步,就能在醫學監考官,不必做誰的官夫人,直接做官。如此你可願意嗎?”李心慈聽到此話,眼眶直接紅了,本以為是幾人之間的閑話,陛下卻牢牢記在了心裏,知道她的遺憾,直接安排好了讓她重新開始自己的夢想,李心慈如何不願意呢?不過她看著一旁的丈夫,卻還是有幾分猶豫。卻見張壽又轉頭對著王漁說道:“王大恩人,陛下說你從小就在這個村裏長大,也以捕魚為生,以前唯一一次出遠門之時,見到了裏此處三百裏外一條無比寬廣的河,你才知道這世間不止村中的這幾條小河,那時候你多麽希望造一艘巨大的船,在那條河中遨遊。”“陛下說,若是王大恩人願意,可以直接進工部的泊船司,當然也是從學徒做起,若是你學有所成,就能參與製造一艘真正的鋼鐵巨船,此船不止能在大河中行駛,也能在海中行駛,甚至能穿過一整個海洋,將海的那邊的神物帶回大巍。”“至於你們的一兒一女,也能進入太學讀書,若是成績優異,也能以後考科舉為官,如此,你們可願意?”被當今聖上如此貼心細致地安排,陛下甚至將他們的夢想繪製成了無比具體的模樣,他們如何不願意呢?夫妻兩人異口同聲道:“願意。”村民們看著這兩人,心中無比後悔,十日前怎麽沒去河邊呢?不然說不定救皇上的人就是他們了,住大宅子和得一萬兩銀子的就是他們了,不過陛下怎麽與他們想象中的不同,既然是救了他的恩人,難道不應該直接封個大官做做嗎?怎麽還讓他們去做學徒,還要考官,他們連書都沒有念過,怎麽考得上,看來陛下雖然被他們救了,但不太喜歡他們嘛。王漁和李心慈雖然如今都父母雙亡,且無兄弟姐妹,但還有幾位堂親,他們的堂親本來見他們救了當今皇上,本以為要有一位大官親戚了,到時候貼著王漁也要到京城裏去住大宅子。誰知陛下竟然沒有封王漁做大官,反而讓他們夫妻倆堂堂陛下的救命恩人去做學徒,看來他們雖然救了陛下,但怕是沒有服侍好陛下,甚至可能不知道那是當今聖上而言語間冒犯了陛下,把陛下給得罪了,但陛下還是不得不報他們的救命之恩,所以既賞了他們大宅子與銀子,又讓他們去做學徒羞辱他們。他們還是不要跟著王漁夫妻倆去京城住大宅子了,多跟他們要點錢就行了,畢竟他們得罪了陛下,也不知哪日被看他們不順眼的皇上怪罪了,說不定會牽連到他們,這京城怕是有命去沒命回。想到這裏,無論是兩人的堂親,還是村民們,心裏都好受了一點。如今也是八月底了,休養了幾天的陸蘭錆如今不得不離開京城去往邊關,不過在離開京城之前,他還有一件無比重要的大事要做。賀疏舟此時右腿骨折,傷筋動骨一百天,正好不用每日鍛煉了,也不必見教他練武的陸蘭錆,正好他這些日子裏躲著陸蘭錆,連上朝之時,眼睛也不敢朝陸蘭錆那裏瞟一眼,生怕又惹得這家夥春心萌動。王福看著陛下,卻十分著急,本來陛下的知心人就少,如今與安寧王也不知鬧了什麽別扭?這安寧王日日求見,陛下都以忙著批閱奏折/麵見大臣/生病了不方便見人等等理由拒絕了,陛下若是沒有知心人,那不真成了孤家寡人了嗎?王福:“陛下,安寧王求見。”賀疏舟:“就說朕今日心情不好,不宜見人。”王福:“陛下,安寧王明日就要前往邊關,今日是來向陛下告別的。”賀疏舟這才發現已經八月底了,上月陸蘭錆說八月離開,誰知發生了一係列的事,這才耽擱了,如今已是陸蘭錆不得不離開的時候了。今日可是他與陸蘭錆今年甚至未來幾年來的最後一麵了,賀疏舟摸著下巴,麵無表情道:“那讓安寧王進來吧。”陸蘭錆在宮門外焦急地等著,本以為今日陛下也不想見他,甚至想今晚夜闖宮門,去見他的陛下今年的最後一麵,誰知峰回路轉,陛下竟然願意見他了。陸蘭錆踏入殿中,就見他的陛下沒有看他,隻是專注地看著手中的書,他想起之前他初發現自己的感情,逃避了幾日,陛下等著他入宮之時,也是這般不看他,隻看著手中的書,不過,他知道陛下知道他來了。不過那時陛下認為他是重要的友人,在等著他的解釋,這時他卻是陛下所厭煩的追求者,這時的陛下或許是真的在看著手中的書,不想看他。陸蘭錆輕身走到賀疏舟身前,輕聲說道:“陛下,微臣今日來向陛下辭行。”賀疏舟才將頭抬起,看著眼前之人,此時的陸蘭錆沒有穿官服,反而精心打扮了一番,比去年中秋進宮之時還要隆重,他本就長得極好,如此一番打扮,更加光彩照人,賀疏舟眼中是一閃而過的驚豔,晃得他的心跳停跳了一瞬。此時他們要分別一段日子,不說他們剪不斷理還亂的感情,就是單純地將陸蘭錆看作友人,賀疏舟自然不忍心給陸蘭錆一個不愉快的告別,賀疏舟不舍地看著陸蘭錆。“桑玉,此去一別,勿要太過冒險,你的生命才是最重要的。”陸蘭錆眼睛也不眨地盯著他的陛下,“陛下,我究竟是為您守衛邊關重要的臣子,還是一個對您重要的人呢?”賀疏舟沒想到這家夥此時竟然如此直接,不過若是回答他是重要的臣子,這個能跟著他跳河的人,或許會不要命地替他守衛邊關,不顧自己的死活。他看著陸蘭錆的眼睛,才發現此時他的眼神是如此的深情,他在之前看過很多次這般的眼神,不過都是一閃而過,他竟然之前一直對這家夥的感情一無所知,真是遲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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