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拎著精致的皮包轉身就坐到陳默的旁邊, 說:“阿宴回來了,你聽說沒有?”“嗯,見到了。”陳默點點頭。他當作沒有發現周圍一圈豎起的耳朵。蘇淺然驚訝說:“見到了?這麽快。不是說他今天一早才剛下的飛機嗎?”“碰巧。”另一邊的老k端著酒杯波瀾不驚, 裝模做樣:“我們在外邊吃飯, 正巧撞上他和環尚的老板一起應酬。”說著不忘添一句, “他主動上來打的招呼, 哦,應該說他單獨和陳默打的招呼。”陳默內心對老k一陣無語。老k和蘇淺然不同,他對陳默的過去一知半解, 如今才發現自己合夥人和合作方的注資集團的大佬是舊識,甚至不止是舊識。陰陽怪氣裏實則想要探知真相的好奇心更迫切一點。蘇淺然沒經曆晚餐後那一出。陳默知道以她的家世背景,在席司宴當初出國時, 應該多少知道點內幕。但她一向是個聰明人。在看清現場頗有些微妙的氣氛後,很快轉移話題。十分鍾後的包廂外麵的走廊。蘇淺然點燃一支女士煙, 蔥白的手指夾著細長的煙頗有些風情萬種的意思,她笑問陳默:“我剛剛沒壞你事兒吧?”“想太多。”陳默靠在對麵。西服外套對他來說有些大了, 幾乎將的肩膀全部籠罩。他一隻腳蹬在身後的牆上, 翻倒著手裏的黑色手機, 問:“你知道多少?”“還真不多。”蘇淺然實話實說:“席家想要瞞下的事情, 是一定能瞞下的, 唯一知道的就是當初他出國除了席家出事之外,老爺子給過楊家警告。”陳默皺眉:“給楊家警告?”“應該說是給你父親。”蘇淺然提起這事兒很平靜,“你爸在席司宴出國沒兩天,後腳就想把楊舒樂送出去。之所以等到畢業,是因為楊蹠在你高三那年接手楊氏企業,他沒同意,你爸不得不放權。”陳默想過,席家給楊家警告是因為自己。乍然聽聞原因,有些怔愣。蘇淺然:“可我猜……”她故意說一半留一半,等到陳默回神,才笑著說:“席家一副生怕讓楊舒樂沾上席司宴的樣子,可那個真正和他有關係的人,其實是你吧?”“證據呢?”陳默挑眉。蘇淺然吸了口煙,“沒有,我猜的。陳默,你應該自己都沒有發現,你高三那年的狀態並不好。你在其他地方我不清楚,但你每次和我接觸,會刻意回避有關席司宴的問題,你在害怕。”陳默翻倒手機的動作頓了頓。害怕?陳默從未曾細想這倆字,也難以和自己聯係在一起。蘇淺然說:“你不是害怕席家,也不是怕被發現什麽,你是害怕你自己。你在壓抑。你可以說高三壓力大,但我沒見過哪個高三的,壓力大到出現失戀應激反應的。”陳默否認:“我覺得自己還好。”“我研究生輔修心理學的。”蘇淺然並不強辯,隻是淡淡說:“失眠、厭食,心率不正常。別告訴我這些你沒出現過。”陳默露出無奈的笑,低頭按了按鼻梁說:“蘇總,打人不打臉。我倆好歹真有過一段,我一點反應沒有才是有毛病吧?我又不是石頭做的。”蘇淺然:“什麽蘇總,叫姐。”“行。”陳默點頭:“蘇姐。”蘇淺然起身走到陳默麵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別誤會,我肯定站你這邊。我隻是出於擔心的角度提醒你,人總得自私一些,席司宴早已不比從前,不好招惹,別讓自己吃虧。”陳默笑笑:“都是成年人了,沒那麽幼稚。”“那就行。”蘇淺然說著從小皮包裏拿出一張請柬遞給他:“你會來的吧?”陳默翻了翻燙金的大紅請柬,“當然。不過你真的不後悔?”“我做了決定的事情從不允許自己後悔。”蘇淺然還是陳默記憶當中那麽說一不二的個性,隻是此刻提起楊蹠,沒有上輩子陳默見過的那麽淡漠,她笑說:“而且不止我們在變,每個人都在,隻不過你應該沒興趣知道,我也就不說了。”陳默點點頭:“好吧,新婚快樂。”“謝謝。”同一時間的荷金會所。包括席司宴在內的,除了環尚的老板,在坐的還有不少集團老總,業界名人。並非多麽正式的場合,上位者男人的劣根性幾乎難以遮掩,所以陪坐的除了會所內的女郎,甚至還有人帶著娛樂圈的二三線小明星。席司宴神色如常。cm作為今夜的話題焦點,因為他看起來太冷淡,也拒絕了一開始給他倒酒的會所的服務員。導致場麵雖然看起來紙醉金迷,實則還挺規矩。陪酒的基本也就在旁倒倒酒,偶爾閑聊。圍繞著席司宴的話題就沒斷過。“席總果然是年輕有為。”“聽聞cm進駐國內早有計劃,席總這次回來應該就不走了吧?”席司宴身處其中,看起來對這樣的場合並無不習慣,坐在沙發上拿起茶幾上裝著冰塊的酒杯晃蕩了幾下,隨口回:“嗯,不走了。”“那以後咱們免不了多有仰仗的地方,敬席總一杯?”席司宴傾身,和微胖的老板碰了碰,“客氣。”恭維的話太多,在這種社交場聽得人發膩。席司宴看似一一應對著,實則有些漫不經心。推杯換盞,一個小時後他周圍終於空閑,這時候韓乾湊到他旁邊,小聲說:“我說今晚你心不在焉得過於明顯了。這好歹關乎著cm接下來能不能沒有麻煩的順利落地,我可不想再過兩個月天天加班的日子了。”席司宴手肘撐著膝蓋,側頭:“要不我告訴老爺子,說你不想幹了?”“……算你狠。”韓乾噎住,嘖了聲:“也不知道是誰為了脫離家族掣肘和老爺子定下賭約。我在外跟著你拚死拚活整整五年,好不容易將所有問題全部肅清,徹底獨立了cm,還任由你說回國就回國,反過來就威脅我?”席司宴抬手和韓乾的杯子碰了下。“謝了。”韓乾又被噎了一口,然後嘀咕:“算了,我也沒有後悔就是了。”整整五年,這當中經曆了什麽,是如何一步步走到今天。應該沒有人比韓乾更清楚的。席家對他有恩不假,但遠不足以讓他心甘情願花費五年時間跟一個他無法信服的人,更別說那會兒席司宴不過剛成年,就算是隻老虎,爪子也不夠老練。但直到今天他都還在,就足以證明所有。這時候,一穿著包臀裙的年輕女孩兒突然走了過來。“席總。”聲音清脆嬌媚,即便化著濃妝也能看出五官底子不錯,她走到席司宴另一邊自然坐下,手搭上他的肩膀,笑著道:“我陪席總喝一杯?”韓乾在旁邊看笑話。同時小聲在他耳邊說:“國內果然還是愛搞這一套。你小心一點,這女的雖然是一部小成本網劇的女一,如果我沒記錯,她背後的人是任賢森。姓任的在國外的時候像條落水狗,跑回國進了傳興科技倒是讓咱一時半會兒也動不了他。你先別拒絕,看看這女的到底想幹什麽?”話落的同時,席司宴已經擋開女孩子的手。“不好意思。”韓乾適時插話:“抱歉啊美女,席總潔癖有點重,你最好別上手碰他。”“啊這樣。”美女表示理解,眼神卻依舊炙熱,“不知道席總平日裏都有些什麽愛好?運動類的你應該有興趣,看得出來你時常健身,還是說你傾向於休閑一類的?”女孩子很熱情。看起來單純想借著席司宴的路子走走捷徑。畢竟作為cm的老板年紀輕輕,身材長相一流。從頭到尾,他沒有和任何一位特殊身份的女性接觸過,還得打上一個潔身自好的標簽。從他進門開始,就已經是不少女人瞄準的“獵物”。一個小小的網劇女主,能進這裏,要說她心思單純也沒人會信。尤其是女生偶爾撩撩頭發,刻意展露傲人身材的隱喻很明顯。可惜被勾引的人無動於衷。任由女生一個人在旁越來越尷尬。因為她的失敗,位置很快被人頂替。而席司宴就剛剛韓乾的話,反問:“傳興科技的新項目開始招商了?”韓乾吐槽他拒絕了女生的行為,“讓你釣釣魚能吃了你還是怎麽樣?”很快又不正經道:“對,招商了。你說任賢森要是知道現在的死對頭新銳,讓他同樣如臨大敵的人是你前男友,會不會被氣死?”前男友這個稱呼讓席司宴微微皺眉。韓乾接著調侃:“不過我現在不得不承認你和陳默確實有緣了,挑對家的眼光都這麽一致。”席司宴放下杯子:“魯伊的倒台顯然沒讓他清醒。”韓乾攤手:“他是魯伊的舊情人。如今你一回國就對她下了死手,姓任的隻會以為你借此警告他,壓根想不到這當中的根本原因和新銳有關係。”而在沒人察覺到的時候。剛剛被人擠開的女生眼裏閃過一絲懊惱。但她很快輕鬆起來,因為她注意到放在自己麵前的手機,好似就是剛剛那席總拿在手裏的。眼角的餘光,注意到一直被人上前攀談無暇分身的人。女生大著膽子悄悄把手機拿起來。結果她剛拿到手,手機屏幕就亮了一下。她嚇了一跳,同時注意到屏幕上是一張睡著的側顏。照片裏的人好像是個男生,穿著校服,趴在課桌上,頭發有些長了,淩亂地蓋在前額。她還沒更仔細看清,又有電話進來。備注很簡單,就一個a,但正是因為這個a,表示這號碼會出現在電話簿的第一個。女生慌手慌腳點了掛斷。很快,屏幕再次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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