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期末考那兩天, 越多的關於兩人的事情在不少人口中流傳。那天剛考完上午的數學。陳默一夥人在食堂吃飯。不遠處的斜對麵,就有人發現,這段時間因為鋪天蓋地的宣傳報道大火的一中“未來之星”,和不怎麽光彩卸任的前校霸,居然在一起吃飯。這可是炸了蜜蜂窩了。不少人都悄悄地往那邊看。看就會發現,能成為未來之星的果然不是一般人,時不時和李銳說兩句,臉上看不出絲毫異樣。實際上楊舒樂一直強忍著不適。他知道李銳對自己有好感,當初李銳針對陳默,他挺樂見其成。誰知道對方這麽沒用,輕易就讓陳默翻了身。如今的陳默不僅身邊總是圍著很多人,在不少老師那裏的口碑也越來越好。這讓楊舒樂的緊迫感與日俱增。所以他極力配合所有宣傳,塑造好自己天才少年的形象,下個月,他在綏城最大的文化交流中心的禮堂,還有一場鋼琴演出,他依然活得光鮮亮麗。如果不是陳建立三五不時就找他要錢。加上上周被隔壁學校幾個流氓找麻煩的事,他認為如今的自己,依舊遠超陳默。也正是因為這點小插曲,他忍著和李銳在食堂接受那麽多異樣的眼光。“謝謝你啊。”楊舒樂再次表達感謝,“上次要不是你,我可能麻煩就大了。”李銳激動得臉色發紅。他沒想過楊舒樂真的會接受自己的邀約,尤其是在他如今人氣這麽高的前提下。連忙擺手,“你不用一再道謝,能幫到你我挺開心的。”楊舒樂垂下眼睫,適時露出點失落。果然,李銳迫切問:“怎麽了?那些人還找你麻煩?”“那倒沒有。”楊舒樂胃口不佳般戳了戳餐盤,露了點苦笑,“你也知道,我的身世比較複雜。最近我的親生父親總來找我,可是我又不敢告訴我的養父母。”李銳眉頭緊皺,“你親生父親?”“嗯。”楊舒樂像是難以啟齒,“他……其實就一鄉下惡霸,是個賭鬼還愛喝酒,一直想讓我找養父母拿錢。”李銳頓時覺得自己責任重大。一想到那樣一個人,經常找楊舒樂的麻煩。他手無縛雞之力,自幼養尊處優,不知道有多為難,心裏有多難受。李銳立馬保證:“你放心,這事兒我替你解決。”“你解決?”楊舒樂為難,“咱們畢竟都是學生,他一個成年男人……”李銳成竹在胸,“這你不用擔心,我認識不少社會上的人,肯定不會再讓他找你麻煩的。”楊舒樂滿眼感激,“謝謝你,以前學校總說你各種不好看來都是誤傳,加上你之前和我二哥,哦,我二哥就是陳默,你們……”“他完全不配和你相比。”李銳直截了當截斷他的話,一想到陳默和席司宴是怎麽讓自己淪落到人人厭惡的境地,而陳默人緣卻越來越好時,眼裏都是戾氣和厭惡,“他無非就是憑手段巴結上了席司宴,兩人狼狽為奸。你也別把人想得太好,還喊他二哥,以後免不了在他手裏吃虧。”李銳提到席司宴,讓楊舒樂的眼神沉了沉。但他掩飾得很好,而且自從陳默回來,他已經太久沒有遇上李銳這種讓他覺得特別好掌控的人,讓他有種得心應手的鬆弛和高興。所以麵上帶了笑,又隱約失落,“陳默如今和司宴關係走得那麽近,肯定有他自己的過人之處。”“他能有什麽過人之處?”李銳完全不想承認,加上帶著點討好的心思,無不嘲諷貶低,“他就是存心離間你們的關係,看不得你好,隻要是你的東西都想從你手中搶走。”“不能,吧?”“舒樂,你就是性格太好。”這出旁如無人的自導自演,陳默是無福欣賞到了。如果他能親耳聽見,那麽他對楊舒樂在擺弄人心上的信手拈來會有更深的認識,並且會為他的精湛演技拍手叫好。這頓午餐,他吃得很慢,也挺專注。最後糾結在餐盤裏剩下的兩個排骨,感覺吃下去了太撐,不吃又有點浪費。頗為遲疑。直到對麵有人伸手,替他取走了餐盤,再把他自己的餐盤摞在上麵,來了個眼不見為淨。陳默抬頭:“……還有剩。”“知道,我要再遲兩秒你已經塞嘴裏了。”席司宴瞥了他一眼,提醒:“不想胃痛吃不下去就別硬吃,下午還有考試。”齊臨在旁邊看不下去。唾棄:“老席你知不知道自己很像暴力家長,飯都不給孩子吃飽?”被唾棄的人鎮定自若帶走了餐盤。其他人也陸續離桌。就在幾個人前後腳離開的路上,隻聽“哐當”一聲,引得周遭的人起身張望。走在最前邊的席司宴已經停下來。他手裏的餐盤落到地上,在地上旋轉好幾圈才倒下來,至於陳默剩下的那兩個排骨,還真就那麽巧,咕嚕咕嚕滾回了陳默腳下。“不好意思啊,沒看見。”李銳那家夥正一臉挑釁地看著席司宴。楊舒樂就站在李銳後邊,此刻望向席司宴的眼神也帶著那麽點錯愕,似乎沒想到李銳會那麽不長眼直接找席司宴的茬。他看起來很想裝作不認識李銳。可李銳顯然沒有搞清楚狀況,他以為席司宴已經和楊舒樂鬧翻,此刻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在楊舒樂麵前找存在感,膽子挺大。齊臨幾個人已經開始冒火了。“李銳你丫是不是瘋了!”“傻逼分明就是故意的!”“沒看見?你瞎啊?”李銳做出一副我好害怕的惡心樣子,將他身上那種渣滓富二代的特質淋漓體現,刻意提高聲音說:“年級第一就是了不起哈,都跟你道歉了,還放狗咬人!”齊臨要動手,“你他媽說誰是狗?!”“齊臨。”席司宴將人叫住,語氣淡淡。他的眼神看向李銳,而後輕飄飄帶過李銳後邊的楊舒樂。隻要熟悉席司宴的人都知道,此刻他已經很不悅了。楊舒樂顯然也是知道的。他猶豫兩秒,站出來,“宴哥,我……”“舒樂,你怕他幹什麽?”李銳一把將楊舒樂拽到自己身後,無視了楊舒樂那瞬間像看蠢貨一樣的眼神,以保護姿態嘲諷地對著席司宴道:“有的人自己眼瞎,你又何必上趕著討好,不值得。”學校裏不少對幾人之間恩怨情仇有所了解的,此刻都有些懵逼地看著這一幕。甚至嘀嘀咕咕。“說席司宴眼瞎,是指他和陳默交好?”“雖說楊舒樂人氣高,可陳默人挺好是這半學期公認的事實吧,反正我沒聽見過他有什麽過分的劣跡。”“說實話,楊舒樂和李銳到底是怎麽湊一起的,到底誰眼瞎啊?”“離譜。”“難怪李銳連校霸名頭都保不住,這嘴臉。”這些話總有那麽幾句傳進當事人耳朵裏,導致現場氣氛越發難看緊繃。這場麵放在老苟這種常年混跡貼吧的人口中,大概能編織出一場《曾經的青梅竹馬反目成仇,青梅攜第三者上門找茬,是單純報複還是根本沒有放下》的大戲。隻可惜,現場能入戲的人實在不多。尤其是當眾人正在隱隱期待前校霸對著年級第一繼續激情輸出,再看如何收場的人,結果隻等來一幕:原本走在最後麵的新校霸彎腰從腳邊撿起什麽,撥開眾人,走上前,在手下敗將正欲張開說話的時候,將手裏的東西塞人嘴裏,還固定住人腦袋,拿手捂著嘴巴不讓人吐出來。世界就此安靜。很暴力,很直接。尤其是看著陳默那張麵無表情的臉,配上李銳嘴裏的嗚嗚聲,以及漲紅的脖子顯得這一幕格外有衝擊力。差不多半分鍾後,陳默退後兩步,看著自己的手滿眼嫌棄。李銳吐了嘴裏的骨頭,眼神黑得人。他氣瘋了,指著陳默,“你幹什麽?!”“咬人啊。”陳默環顧四周,最後盯上了席司宴的褲兜,走過去用另外一隻手從裏麵夾出一包紙,抽了兩張勉強按住自己髒了的手。語氣煩躁,對著李銳說:“你不是說他放狗咬人嗎?正好,咬的就是你。”“你他媽……行!陳默,算你狠!”李銳指指陳默,拽著因為陳默的態度將嘴唇咬得青白的楊舒樂,撞開幾個人大步離去。齊臨幾個人正冒火,對著周圍,“看什麽?散了散了。”陳默則一心擦著自己的手,思考最近的水龍頭在哪個地方。他正往周圍尋找,手就被人握過去了。席司宴的掌心在冬季溫度也不低,貼著陳默冰冷的手腕,傳來一陣熱感。陳默抬頭,“幹什麽?”席司宴拿走他手上的紙巾,又給了他兩張新的,“你還真是什麽話都說得出口。”陳默無所謂:“能氣死他最好,傻逼玩意兒。”感覺到掌心傳來的紙巾擦過的力度,陳默往回收了收,皺眉:“我得去洗洗,一想到剛剛接觸到的那觸感,我要把剛吃進去的飯吐出來了。”席司宴白了他一眼。“誰讓你這麽跟人動手的?”“我哪知道這麽惡心。”陳默皺眉,“我都捂上去了,總不能中途鬆手吧,多傷麵子。”席司宴氣笑了。“你還在乎過麵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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