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重生真少爺開始養生以後 作者:聽原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教室前後似乎成了兩個不同的區域,被分隔開來。陳默對微妙的氣氛置若罔聞,隻是回應苟益陽那幾個人,“我沒意見,垃圾堆裏手拉手,誰先爬走誰是狗。”“誰和你拉手,再說這位置離垃圾屋那麽遠。”幾個人擠到陳默前排的位置上坐下,苟益陽轉頭,“不過哥們兒,老向說了這個位置不許坐人的,你怎麽說服他的?”陳默整理著桌上淩亂的東西。什麽筆、尺子的,一點用過的熟悉感覺都找不回來。隨意:“我沒說。”“……你這麽勇的嗎?”陳默看了一眼和他這個位置對稱,靠近門口那邊的那個獨坐,挑眉:“這個位置為什麽不能坐?”江序擠開苟益陽,學著向生瀧的口吻,抓起陳默的尺子啪一下放桌上:“都以為自己是第二個席司宴?實驗班就這麽些人,前邊坐不下你們是吧?”所以那個獨座,是屬於實驗班班長的。陳默並不記得。隻記得那會兒學習緊,每次月考換一次座位,除了最開始那兩個月,同桌位置的人來來去去,卻記不起幾張臉。第一堂課是語文。語文老師是個老頭,不好奇講台旁邊的位置為什麽不見了,也不問後邊空著的另一個座位的人去了哪兒,搖頭晃腦念著,“君不見黃河之水天上來,奔流到海不複回,君不見高堂明鏡……”念到後來,“這排最後麵那位同學,起來翻譯一下。”沒反應。老頭重複:“後麵那位同學。”全班朝後看去。那個課前被說搞特殊,花錢進來的人,真正詮釋了什麽叫花錢進來的。上午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灑在少年人微亂的頭發上,他一隻手搭著後腦勺,埋頭早已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第10章 席司宴在路上耽擱的時間久了些。原因是從辦公樓出來,恰好撞見了教育局的人突然下來視察。一眾校領導,陪著幾個教育局的人邊走邊聊。說到師資力量,校園環境,後勤組負責招商的領導立馬上前說:“咱們一中去年有幸得到了資金支持,用於改建校區和師資擴招,作為綏城的重點中學,在每年的升學率和招生能力上,數據一直是逐年往上漲的。”教育局的人對這種自吹自擂,回答很是官方,“社會大力支持教育是幸事,咱們要做的,就是培養好每一位學生,不單單是看成績,德智體美都得全麵發展。”“那是那是。”周圍人應和。正說著,就有人發現了席司宴。學校領導看清來人,嘴角的笑壓都壓不住。最後還是高二年級的賴主任招手,跟教育局的人介紹說:“也是湊巧,這學生可是咱們一中最重要的門臉了,高二實驗班的,成績拔尖,各方麵能力也都不在話下。”見著這麽多領導人物,看起來驚才風逸如校園一景的年輕人沒絲毫心虛模樣。打了招呼,解釋兩句為什麽都上了課還在外麵。教育局那位帶頭領導,側耳聽助手說了兩句什麽,再看過來的目光就沒了一開始視察時的架子和官方,笑得頗為和藹,“這就是席家那孩子?”“是是。”學校這邊的人接話說:“咱們去年新建的那兩棟教學樓,也是仰仗了席家的關係。這孩子低調。”教育局領導點點頭,“挺好。”又像是不經意一般,道:“去年我見著漸予,他提過一嘴有個在一中的侄子,倒是沒說長得這麽帥。”席司宴掩下眼底那絲似是而非的笑意。麵上和氣,接下這刻意攀熟的話,道:“我二叔倒是常提起,教育係統裏大多數都是些靠著信仰負重前行的有誌人士,所以他一直大力推崇教育,在業內深耕。”事實上,在家族裏最被認為是不務正業的二叔席漸予,讀書時就是個混不吝,好不容易靠著一顆聰明的腦子從名校畢業,沒興趣從政也無經商意願,走教育相關這條路也算陰差陽錯。他以家族名義給學校捐樓的時候,就坐在家裏的沙發上,開口說:“教育局那幫老頭子最是迂腐和看人下菜,嘴上義正言辭,內裏腐敗不堪。阿宴,咱們家別的沒有,就有錢,你說你做什麽校園之星啊,席家還不夠你在學校裏橫著走的?”說完就挨了席老太太一巴掌。席老太太最喜歡的就是這個孫子,對著逆子沒好氣:“好的不教,盡教你那些在外拈花惹草上不了台麵的混賬行徑,阿宴多好一孩子,打小就乖巧懂事,最是貼心。”席漸予當場癱倒,大翻白眼,“我說老太太,你這老眼昏花也該有個度吧?他乖巧懂事?他黑了心肝了他……”混賬二叔開始細數侄子的混賬作為。小到三歲時把席老太爺的硯台打翻,製造假證指向自己親爹,讓席家老大年過三十還差點挨老爺子打。大到十三四歲時旁支裏差不多年紀的男孩兒都開始早戀,他把一疊疊粉色信封用箱子封存,年節被人惡意翻出,結果變成一箱子獎杯榮譽,成為眾怒對象。席漸予不忘大聲叫嚷:“大事看手段,小事兒才能見品行,咱們席家這尊小笑麵佛,那是個浸了墨的,打小跟著老太爺可不是個好東西!”如此,席司宴在外還不忘維護二叔的顏麵。不枉是一家人。有校領導提議,“既然都到這裏了,咱們不妨一起去實驗班看看?”提議得到一致認同。有領導問:“司宴,你們這節課上什麽?”“語文。”席司宴在前邊帶頭,順勢介紹:“蔣老是資深教師了,博聞強識,上課風格風趣幽默,同學都挺喜歡他。”校領導附和:“沒錯沒錯,我聽過蔣老師的課,學生都很配合。更別說咱們這實驗班啊,可都是些自覺的尖子生,學習氛圍那是沒得說。您看……”校領導站在教室後門口,那句您看之後的話戛然而止。不為別的。教室後排那個懶散站著,看起來還有些睡眼惺忪的人,長了一張好看的臉,說出的話卻讓校領導恨不能把他嘴縫上。他說:“不好意思啊老師,您這朗誦方式是真催眠,要不我自己去教室外麵罰站去?”陳默說完這話,就感覺到了周圍異常安靜的狀態。他眨了眨還有些厚重的眼皮,順著大多數扭頭的同學,覷眼看過去。臉發綠的校領導。麵露不敢置信的賴主任。還有似乎對這滑稽場景驚訝後,又被有些掩不住笑,以拳背刻意貼了下鼻尖的……某位班長。“陳默!”最後是賴主任出聲,“出來。”陳默無所謂移開凳子,淡定走了出去。有眼力見的其他領導,立馬帶著教育局的人去了別的地方,現場隻剩下嚴肅的年級主任,陳默,還有沒進門的席司宴。賴主任倒是沒一上來就責怪,甚至有些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意思,“陳默,昨晚沒休息好?”“挺好的,主任。”陳默掃了一眼站旁邊的另一個人,收回視線,沒打算氣賴先複,想了半天,“最近總莫名犯困,可能得了嗜睡症。”“別貧!”賴主任手裏卷成滾筒的幾張紙驟然敲他腦袋上:“給我好好回答。”陳默摸了摸腦袋,歎氣,“行吧,我承認,楊家花錢塞我進來的,我跟不上實驗班的進度,聽不懂。我可以換個班嗎?”“不可以。”賴主任立馬回絕,是真的生氣:“我知道學校裏的人都說了些不好聽的,但我看過你以往的成績,並不差。”陳默失笑,“您別告訴我您不知道我以前那個高中什麽水準?別說進實驗班,就把我放一普通班裏,成績能維持在中間那都是我上輩子中過狀元。”上輩子狀元是沒有中過。能一直待在實驗班的代價,是無數個挑燈到天亮的夜晚,是一摞摞能將他埋葬的試題和卷子。雖說高考因為某些原因最終失利,與他想去的大學失之交臂,可那些日子,每一天都是真實的。他不至於把所有學過的東西忘幹淨。卻對重來一回,發誓要憑借這點東西再戰輝煌這事兒,興趣不大。“倒是不至於。”旁邊的席司宴突然開口。陳默一愣,沒料到他會出聲,看過去,“什麽不至於?”“你的成績,在普通班裏排中等不至於。”席司宴插著兜站在那兒,“我看過你的入學測試,實驗班的尾巴你還是夠得上的。”陳默:“沒聽過寧做雞頭不做鳳尾嗎?”“你是真想做雞頭?”席司宴說:“提醒你,就算去了普通班,想明目張膽上課睡覺也是天方夜譚。”賴主任立馬點頭,“陳默,別這麽自暴自棄,這事兒我來想辦法。”陳默很想說,他哪裏自暴自棄了?他隻是不喜歡實驗班如今的氛圍,有個楊舒樂都夠讓人難忍的了。他如今手裏的錢有大筆,甚至有避開楊家委托了人的投資計劃。等高中畢業,徹底和楊家斷開經濟往來,上個不說很好也還不錯的大學,恰到好處。難道就因為他不小心睡了一覺,他就放棄自我了?再看某個悠閑自在的家夥。這人到底怎麽回事?當個班長,突然友愛起同學來?到了第三節 物理課,陳默終於明白了賴主任說的他來解決是怎麽回事。班主任向生瀧一進教室,視線在班級裏麵掃了掃,說:“席司宴,搬陳默旁邊去。”所有人:“……”席司宴的點格外不同,“為什麽不是他搬過來?”“你擋著門了行不行。”向生瀧說:“一左一右你倆實驗班護法呢,陳默剛來不久,你作為班長平日裏多輔導一下陳默的功課。”班上又開始嘀嘀咕咕說小話了。向生瀧一句:“安靜!”開始上課。一節課滿滿當當,陳默覺是沒睡了,還做了點筆記。以前物理成績就不錯,跟這個班主任獨到的上課方式也有一定關係。等到下課,班上開始沸沸揚揚。不少人都朝開始收拾書桌的席司宴那個角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