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過手之後又『duang』的一下將劍插了回去,端的是劍客瀟灑,俠客意氣。


    「這劍削鐵如泥,劍鞘卻簡樸,留著防身正好。回頭我親自試試你的功夫,看你能不能護的好殿下。」


    「是,師兄。」遲行看著手中的劍滿是滿意,這次開口倒不是將軍了。


    「你這小子,拿了東西倒是師兄了,不給禮物就隻是將軍。」沈存長臂一伸,便將人撈到了身邊,將自己的體重分攤了過去。


    「師兄,」遲行的眉心擰了起來,伸手將人扒拉下來,按在了旁邊完好的椅子上,便要動手去解男人的衣服。


    「別鬧,阿行,殿下還在。」沈存臉上神色輕描淡寫,單手將人攔了一下。


    「往日你最是重規矩,今日怎麽這麽毛躁。」


    「可嚴重?」遲行的臉色難得的冷,動作卻停了下來。


    這人身上聞不見血腥味,說明要麽傷隻是未好全,要麽是內傷。


    若不是方才他靠在自己身上時下意識泄了力道,他也未必猜的出來。


    「無事,挨了一掌罷了,有些力竭,歇息幾日便好了。」沈存不怎麽在意,抱拳向太子告罪。


    「臣無狀,殿下莫介意。」


    「無妨。」太子搖頭,往前走了幾步,伸手搭上了沈存的脈搏。


    片刻後,才鬆開,眸色卻淡了幾分。


    「能讓你傷成這般,必定不少於三十年內力,是沉國禁衛?」


    「是,應當是那位大皇子麾下,應當是拚著哪怕隻是重傷與臣,也要讓殿下對他們那位七皇子生出忌憚之心。


    畢竟,若是可以,那位必定會殺了臣,拿臣的項上人頭去祭軍旗。」


    沈存臉色正經了起來,開始認真分析。


    「這個當口上,依著那位的性格,不會與殿下對上,餘下的能調動沉國禁衛的,便隻有那位大皇子了。」


    「若是有人渾水摸魚呢?」遲行也接了句,他記得,沉國的成年皇子,不止那二位,雖勢力薄弱幾分,卻也不是毫無抵抗之力。


    「那人用的是閻羅掌,沉國那位大皇子手下,有一善此功夫的老者,但是與臣交手之人,不過四五十歲,年歲並不相同,所以倒是不好判斷。」


    「查過便可知。」太子殿下低眉,自袖中取了一個玉瓶出來,放在了沈存身側的桌上。


    「酒撤了吧。」


    「殿下,臣」沈存有些不舍,東宮的好酒多著呢,勻他幾罈子也不是什麽大事。


    「給你留著。」太子殿下邁步往飯桌而去,語氣平淡,「用膳。」


    「臣遵命。」沈存咧著嘴笑了笑,起身跟了上去。他家殿下,雖看起來冷清,對底下人,卻是十足的和善。


    落座之前,遲行將原本應該在某人麵前的一道外觀紅艷艷的菜品挪了個位置,又放了盤清淡些的過去。


    其他兩個人,一個當做沒看見,一個則是樂嗬嗬的接受了自家師弟不言不語的照顧。


    小時候多是他護著殿下和阿行,現在阿行長大了,他這個做師兄的,自然是極其受用的。


    「邊界如何?」太子殿下親自往沈存碟子裏遞了一筷子菜,收回時,手邊已經多了一碗湯出來。


    遲行又給沈存手邊也遞了碗湯之後,才落座。


    他和沈存,歷來是一個周全,一個強硬。


    一個笑臉迎人,一個功夫說話。


    師出同門,卻各表一枝。


    「多謝阿行,」沈存接了湯,順手端起敬了太子殿下一番,話中帶了幾分輕鬆出來。


    「之前有些摩擦,現下已經解決了,日後便是臣不在邊界,隻要不起征戰,便不會有什麽問題。」


    沈存很有自信,那批人,是太子殿下一個一個選出來的,又交到他手上帶了兩年,已經能擔得起擔子了。


    畢竟這兩年,殿下和阿行在國都走了這麽多,他在那邊,自然也不能閑著。


    再說了,有蕭閣在,那邊也不會脫離東宮控製。


    五年時間,已經足夠讓那些將士們記住,儲君是何人了。


    「江湖上有人,在打蕭閣的主意。」


    「是何人?」遲行開口問了句,心下沉了幾分。


    蕭閣由來已久,一直頂著江湖組織的名義,也是頗具盛名,再加上其高深莫測,一般人,當是不會意圖染指蕭閣才是。


    「沒搶地盤。」沈存夾了筷綠菜送到了遲行碗裏,安撫了句,「師父當初怎麽說的,葷素要搭配。


    蕭閣的幕後之人歷來神秘,過些日子要選武林盟主,有人鼓動蕭閣參加,恐怕是想一睹究竟。


    若不然,臣去走一趟?」


    「不必,自會有人去。」太子殿下並未應,而是低眉吩咐了句,「遲行,晚間傳信去青山寺。」


    「是。」


    用過晚膳,太子殿下才帶著遲行離開沈府。


    「將軍,老將軍已經等著您了。」沈府的管家低著頭去請自家將軍,眼眶也濕了幾分。


    五年時日,沈府終於等回了他們的少主子。


    即使老將軍已然不能下床又如何,沈家是歷代將門,絕不會沒落,給旁人看了笑話。


    「嗯。」沈存看著馬車走遠,臉上的笑意也收了起來,佇立了許久,才轉身往後院而去。


    管家也不催,隻是默默的站在他身後等著。總有人言,近鄉情怯,沒什麽好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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