豬尾巴與豬耳朵商量妥當,一隻外出去尋香菇木耳山筍來給人肉湯增鮮,另一隻就看著火加柴。


    劉恩恩與那人被反剪著雙手,捆綁著丟在山洞最裏麵的一堆骨頭之上,惡臭熏天,劉恩恩被熏的頭暈腦脹。眼看就要變成涮人肉,對麵那人卻一直昏迷未醒。劉恩恩又是心焦又是懼怕,但卻沒有解救兩人的辦法。


    眼看那鍋水就要燒開,猛然覺得眼前有什麽東西一閃。


    劉恩恩低頭,聽到那人輕微的呻吟,呻吟過後,亂發之中,探出一雙晶亮的眸子。


    劉恩恩一喜,立即唔唔唔地對他的醒來表示歡迎和擔憂。如是昏迷著被丟進鍋裏,也許還不甚苦楚,如是清醒著被下了鍋,那種滋味,劉恩恩一陣寒顫,不敢再想下去。


    醒來,對馬上要成為涮人肉的那人來講,是懲罰而非獎賞。


    “這,這裏,是哪裏?”那人聽到劉恩恩在打招呼,斷斷續續地問了一聲。“唔唔。”劉恩恩繼續以唔唔作答,自從看到那口大鍋,她一直尖叫不止,豬尾巴就用一塊破布,堵了她的嘴。是以她隻能以此種方式與那人交流。


    那人在地上躺了一會,想來是在蓄力,很快他掙紮著坐了起來,而後一顆腦袋湊過來,一股血腥之氣撲麵而來,劉恩恩想躲,卻未能躲開,那人已經跟她麵目相抵,他的半邊側臉蹭著她的,嘴張開,就咬住了她的唇。


    喂,就算她長得漂亮,算是一隻國色天香的美貌女兔紙,但他都傷成那樣,且馬上就要成為豬嘴裏的美食,他怎麽還會有閑情逸致地在這種危急的時刻,因色發狂?


    她心裏狂叫,斯巴達呀,斯巴達克斯呀!但很快,她呼吸順暢,那個離她咫尺的麵孔嘴裏銜著一塊布,正在徐徐撤開。


    原來他不是起了色心,而是為了去掉她嘴裏那塊布啊。她大出一口氣,胸口滯悶之氣頓消:“謝謝啊。”她誠心誠意的道謝,再不把那塊布拔出來,她就要被悶死了。


    那人挑唇笑了笑。


    她陡然有種異樣的感覺,覺得他麵容英俊魅惑,笑起來時那吸引力有如。這種感覺來得莫名其妙,那人的頭臉被長發遮蓋,除了那雙亮如星子的眼眸,她對他的麵容,其實根本看不清好不好?


    但她腦海偏偏清晰地顯現了他的容貌!


    看來是不是那人斯巴達,而是她要斯巴達,她從昨夜起,一直處於驚嚇中,加上空氣汙染,導致她內分泌失調產生了幻象。


    但這幻象也產生太過玄妙了吧?這會兒她又饑又渴,卻不幻想吃的,喝的,偏去幻象那人長得多好。這說明什麽?這說明她在這種嚴酷的環境下,居然動了春心。


    劉恩恩想到自己十二分欠扁的少女情懷,不由抽了抽鼻子,這都什麽事兒?


    但很快,她就把自己可憐而又莫名其妙的少女情懷丟到了烏有鄉,因為那個男子陡然間再次欺近,嗓間咕嚕一聲:“血,我要血。給我一點血我就能恢複法力。”聲音嘶啞,隱壓著幾分狠戾。


    她還沒想清楚那句話的意思,陡然覺得他眼眸露出刻骨的寒光,她本能向後縮去:“這裏哪有血啊。”


    “有!你!”他簡短地答著。


    她聽到那個答案,隱覺事情不妙,還想再說什麽,那人已經再次撲到她麵前,臉一歪,他的牙就咬上她的喉嚨。


    她項間一陣巨痛,想呼喊,可惜被咬住的喉管氣息不通,她除了張大嘴呼氣,根本什麽聲音都發不出來,那人的齒尖陷入她肉中,她似乎能聽到肌肉纖維被切斷,發出的崩裂聲,也似乎能看到血液從五髒六腑中被抽出,器官瞬間幹癟的可憐模樣。但是她卻無法讓自己從這場劫難中逃脫,直到眼前一黑,載倒在地。


    這個世界太他媽的沒秩序啦!她沒能成為豬嘴裏的美食,卻成了餓殍的營養飲料!


    她以為這下自己gameover了,她的人生,也許會換個遊戲繼續穿越,也許就此死機,她馬上就會看到親愛的牛頭馬麵,牽著她去冥王的神殿報到,但她被脖項上的疼痛折磨的清醒過來時,卻發現自己依舊在又髒又臭的豬洞裏,身邊的那個男子已經不見了,地上有一堆繩索和大灘的血跡。


    尼瑪~她無力地闔動著嘴唇罵娘。看來那人靠她的血,恢複靈力後已經逃脫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吧?他卻將她不管不顧地丟在這裏就走了,臨走也不說替她把脖子上的傷口包紮一下,那裏還在流血,如果這樣流下去,她要不了多久就可以去見馬克思了。


    她眼皮沉重,很想就此睡去,但卻被轟隆一聲巨響震得不得安息。她抬起眼睛看了看,隻看到一些模糊的影子,好像有什麽東西被殺死了,鮮血濺在洞壁上,比她流在地上的血還要多,還要濃。


    她的清醒沒維持多久,很快,她又昏了過去。


    ……


    這次再沒人來擾她清夢,她在夢裏安穩了很久,很久……


    ……


    一個月後,她在一陣雞鳴中起身。


    她下床去掃了院子,又到井裏去汲水。


    吱呀一聲,朝南的一間屋子開了門,一個婆婆站在台階上,一邊用一枝鹿角磨成的長簪挽著花白的頭發一邊說道:“你身體還沒好全,急著起身做什麽?這些活,我老婆子來做就行了,你快去歇著吧。”


    她笑一笑,停下手來喘一口氣。


    她是被這位大娘發現,從山上背下來的。據大娘講,發現她的地方在一條山道上。她渾身是血,脖子上紮著一塊綢布,麵色灰敗,渾身冰冷,但好在心口還有一絲溫熱。


    大娘是個善良的人,就把她背下山來救治,由此她才揀回一條小命。


    她到現在都想不明白的是,不說兔族的法衣可以保護她們不受傷害嗎?為什麽那個人類欺身上來,咬住她的時候,她的法衣沒有起作用呢?還有,她明明記得自己是在洞裏暈過去的,那到底是誰把她帶出了豬洞,又為何將她拋到山路上,又是誰為她包紮了傷口?


    難道是那個人類?她幾次想到這裏,都急忙把頭一搖,不可能!那家夥噬血的,一口咬得她脖子差點斷掉,在那人眼裏,自己隻是補血的飲品,他哪有那麽好的心,再回來救治於她?


    包紮在她傷口上的那塊綢布,她小心洗幹淨了,塞進了袖袋。那塊布不知是何料子,白天看去平淡無奇,但無月無光的深暗之夜,那料子就一點雪白的輝光,像種白純粹而幹淨,蒙蒙瑩瑩,像是天地初開落下的第一場雪,又像籠在鴻蒙之初的第一幕霧。


    這東西斷不是普通的衣料,能穿得起這種衣料所製衣服的人,斷不是凡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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