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作響的鏈鋸劍瞬間便出現在了多娜身後,對鋒利的單分子齒刃和馬力強大的動機來說,堅固的金屬門此刻像是擋在疾馳的火車前的蜘蛛網一般被瞬間撕裂。還沒等劍刃落下,一束閃電便恰巧落在了劍身上,傳導作用不但讓整個金屬門都蔓延起了亮白色的細小電網如同開了一扇光門一般,那仿佛一往無前的劍刃此刻也停了一停,而恰在此時李明翰的戰刀也到了,刀刃準確的撩在了劍身的護套上。


    嗆!!!


    一聲巨響如同引爆了一枚威力巨大的炸彈,在狹小的房間裏回蕩著,幾秒之後還能聽到那沉悶如雷鳴般的回聲。


    這聲音還沒完全從耳邊消失,李明翰便已經借著對方劈下的鏈鋸劍被他砍中後產生的那一點點的延遲偏身用左肩狠狠撞在了麵前堅實的金屬門上。


    李明翰這一下其實也是拚命,他知道麵前這扇門的厚度也知道它並不像看起來那麽脆弱――――鏈鋸劍能像切牛油一樣把它切開不是因為它的脆弱,而是因為鏈鋸劍的鋒利和那個用劍的人!


    但是,他卻明白唯一的機會就是那‘金屬疲勞’這個詞的涵義,常識告訴他再堅固的金屬在零下?度的環境中過上幾千年也同樣會變得脆弱。


    那些被丟棄在檢修通道裏一碰就變成粉末的扳手和鉗子之類的工具便是最好的證明!


    他在賭,賭的不是這扇門有多麽脆弱,而是已經變得冰冷的門再被他高熱的閃電來了一下後會變得更加脆弱,所以他才會這樣一往無前的撞了上去,因為如果不撞上去的話讓對方破開了門衝進來後果不堪設想!


    李明翰就是這樣,他咬著牙拚命讓自己左肩朝那門靠了上去,在即將接觸鈉冰冷堅硬的金屬的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甚至已經看到了門上那閃電留下的如同蛛網一般的焦黑痕跡。


    “陛下保佑!!”


    他大吼一聲,堅實的金屬大門在接觸到同樣堅實的裝甲後微微顫抖了一下,這感覺傳遞到他身上時讓他覺得那門好像變軟了。


    一刹那間,他知道自己又一次賭贏了。(.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足足有十厘米厚的金屬門是用特殊材料製造的,在製造時它的作用就不是當一個阻礙視線保護**的目的,而是在空間站受到攻擊時起到裝甲隔離門的效果好保護呆在房間裏的人,更要在外殼破損失去壓力後起到一個密封門的作用。


    所以在門外的人也壓根沒有想到裏麵的人會這樣一頭就撞了出來!


    眼看著堅實的金屬門瞬間便布滿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龜裂痕跡,他下意識想把鏈鋸劍抽出來橫在身前,可是剛才那一股電流卻讓他的身體產生了一點點的不協調,這一點點的不協調放在時鍾上的表現不過是零點零幾秒罷了。


    李明翰抓的就是這零點零幾秒的空隙,抓的就是這唯一的生路!


    他知道站在門外的是誰,可是站在門外的卻不知道站在門裏麵的人是誰!


    這一點點的差距被他的賭性放大到了極致――――極致到成為天堂和地獄的差別!


    於是結果就是眼睜睜地看著麵前這扇門變成了碎片,這些碎片還像是被爆炸產生的衝擊波推動著一般轟然飛出,而他能做的不是抽出腰間的爆彈手槍,而是努力提起左手狠狠一拳向著破碎的中心打了回去,因為他雖然不知道裏麵出來的是什麽,不過卻明白一定是有東西要出來,並且還要撞進他懷裏!


    他要做的,就是不讓這種事生!


    “知識就是力量!!”


    一句高昂得戰吼從他頭盔上的喇叭裏傳了出來,在狹小的通道裏左右回蕩著,這既是他要奮力戰鬥的前奏,同樣也是在通知其他的搜索隊員――――這裏現目標了!


    伴隨著這句話出口,他的拳頭也已經狠狠向前砸了出去,擋在金屬手套前麵的碎片不是被崩飛到一邊便是被牢牢的風壓擠在了拳頭的前麵,巨大的力量讓他相信麵前的無論是什麽東西,這一拳打中了都會給他爭得一個把鏈鋸劍收回來的機會。


    可是這一拳卻打空了!


    最致命的是打在空氣中的一拳不但沒有起到穩定身體的作用,反而因為沒有得到反作用力的原因,落空的拳頭帶著他整個上半身都向前傾了傾,而因為身體暫時失去平衡的緣故,縱然他看到了一個細小瘦弱的黑影從拳下鑽了出來,他也沒可能提起膝蓋給對方來一下把對方逼開了。


    不知道一顆釘子葬送了一個國家的故事,這個戰士聽過沒有,反正在他想要壓下右手的鏈鋸劍最起碼也能用左臂拚掉對方半條命時,一隻漆黑的手已經貼在了他的胸膛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那根中指恰恰落在了雙頭鷹的心髒上。


    劈啪!!


    一聲細微的爆鳴帶來的是以那隻手掌為中心,瞬間蔓延出的藍白色電光,細密的電流如同有靈智的毒蛇一般爬滿了這個戰士高大的身軀,此時那隻持著鏈鋸劍的右手才遲遲落下。可是因為電流刺激了肌肉導致肌肉痙攣並且隔絕了一部分神經傳導作用的原因,鋒利的齒刃隻能是從麵前這個瘦小人影的頭盔上斜斜擦過,帶起一串火花後落在了地上,刺啦作響著鑽進了腳下的地板裏。


    這時趴倒在房間裏的多娜已經轉過身來執起了手中的爆彈槍,不過她卻沒有第一時間扣下扳機,一是因為此時她麵前的景象:持著鏈鋸劍的敵人已經被李明翰搞得像是一個大號的燈泡,不但看起來亮,而且還很刺眼;二是對方的身份:在門沒有被破開的時候,多娜就已經聽出來了鏈鋸劍內部動機運行時的獨特噪音,而且此時在不斷閃爍的電光中她還看清楚了對方身上的動力裝甲,以及裝甲上的識別標識!


    ‘血鴉要殺了我們!’


    這個認知對多娜來說比李明翰的閃電劈到她身上震動還大,如果說李明翰的閃電會讓她覺得渾身麻,那這個認知就會讓她覺得心寒了。


    開始她還不相信李明翰的判斷,私底下還覺得對方是因為曾經受到了背叛此時才變得不輕易相信任何人,畢竟對要進攻一個有武裝的空間站來說,進行事前的火力準備摧毀一部分反抗然後再派人突擊那是標準行為。至於這標準到會差一點殺死兩人的後果,她隻是覺得那應該歸類在誤傷這一部分上。


    畢竟任何軍事行動都無可避免的會涉及到一部分的平民,再說在無法證明那些平民是否忠誠的情況下,仁慈的給予他們淨化也是一個好的選擇。當然在麵對同袍時,這個標準就要稍微變一下,而且為了帝皇而奮鬥的人可不止他們血鴉一家。


    可是現在她卻不這麽想了,‘知識就是力量!’這句戰吼要是說她沒聽到的話那是騙人的,與其說她不開槍的舉動是因為李明翰擋在了麵前是騙她自己的,不如說她是要借著這個機會好看清想要無聲無息的一劍穿過金屬門幹掉她的到底是什麽人罷了,更何況她還要證明那句戰吼的主人到底是不是血鴉!


    這時李明翰已經把手從對方胸口移了開了,他還順手在人家胸口推了一把好讓對方能直接倒在地上,而不是戳在那裏扮雕像,不過當他把戰刀插回背後的刀鞘轉過身後卻被多娜的樣子嚇了一跳。


    對方此時保持著一個標準的半跪射擊姿勢,那k口徑的槍口恰恰還就指著李明翰的腦袋。


    那黑洞洞的槍口讓李明翰小心的側過身走到多娜身邊,他雖然相信多娜不會莫名其妙的就給他來上一槍。不過在此時他幹倒了一個血鴉的前出偵查兵後,聯想一下當初兩方還曾經在二號行星上並肩戰鬥,李明翰的想法便沒那麽堅定了,他生怕對方高喊一聲‘叛徒!’然後扣動扳機給他先開上幾個洞再問為什麽對同僚動手的原因。


    等繞過來確認多娜不會第一時間把自己幹掉之後,李明翰正要開口解釋,多娜的話卻先來了。


    “你,果然沒有說錯……”多娜的聲音聽著讓李明翰覺得那冰冷堅硬的盔甲下麵一定是一個疲憊傷心的小姑娘,而不是殺人如麻的戰鬥修女。


    她垂下槍口,接著李明翰聽到她又歎了口氣,“我們怎麽辦?”


    ‘怎麽辦?涼拌最好!’


    聽到多娜的問題李明翰暗罵了一句,他要是知道怎麽辦就直接拔出靈能劍給那躺在門外的家夥來個對穿了,要不是留著現在留一線日後好相見的想法,他死都不會單單隻用電流把對方擊昏的。


    但是他也知道多娜心中肯定有疑慮,那歎出來的一口氣就像是一根針一樣紮在兩人中間,李明翰明白這種生死同袍反刃相向的慘劇對沒有心理準備的人是多麽的痛苦。


    不過現在卻不是細細分辨的時候,李明翰知道躺在門外的隻是分散搜索的偵察兵之一,過不了多一會大部隊便會蜂擁而至,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拉起多娜有多快跑多快,免得被人給堵住,“我們先離開這裏!”


    多娜心中現在也是如同一團亂麻,她一時間還不能接受麵前的現實,聽到李明翰的話便如同一個提線木偶一樣收起槍站了起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李明翰便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帶著她向外走去。


    他這一抓倒是無所謂,可是放在多娜身上卻不太舒服,暗暗使勁抽了一下沒抽出來,正想使勁再抽一下的時候,她卻突然注意到了李明翰的頭盔上有一道剛剛留下的劃痕,猙獰無比的劃痕幾乎占據了頭盔的左半邊,要不是當時對方並沒有力氣劈下來的話,現在這頭盔連著下麵的腦袋早就被切成兩半了。


    看到這個頭盔上的傷口,多娜心中積攢起的那股子怨氣也就漸漸淡了下來,她暗自歎了口氣罵了句自己沒出息,跟著李明翰的腳步就走了出去,當越過那倒在地上的家夥身邊時,還特地低頭看了一眼,腳上更是不落痕跡的踩了對方的手指一腳。縱然知道這樣不會對那家夥造成什麽傷害,不過心理積攢的怨氣倒是又下去一層。


    氣消了,人自然也就有了別的心思,尤其是跟在李明翰身後盤盤繞繞走了不知道多遠之後,多娜自然就想問問到底這是要去哪,可是李明翰第一句話就給她震了個目瞪口呆。


    “克裏斯丁來了,我們去找她們!”


    更新還是不太穩定,欲則不達啊我還想著一天一萬補足欠賬呢,說不得得各位大哥大姐們等一段時間了,容我恢複了度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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