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非禮勿擾(歡喜冤家係列之一) 作者:風過無痕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南府的少主人,南雲。」韓嘯城慢慢的吐出幾個字,目光漸漸暗沉。「那個敗家子。」一聽秦戎脫口而出,「韓兄你什麽人不好拜會,偏要拜會他?揚州一帶誰不知道這個敗家子吃喝嫖賭無一不精,把南家偌大的家業敗了個精光,還絲毫不知道悔改,成天眠花宿柳。你找他是報恩還是尋仇?」韓嘯城慢慢飲盡杯中美酒,勾起嘴角,「是報恩,也是尋仇!」☆☆☆秦戎雖然是為人花名在外,但是對朋友所托之事非常上心,不到幾天就將韓嘯城要找的南雲的動向摸得是一清二楚。眼見季君陵沒事就拉著白小蕊談詩論畫,一回兩回陳茂生還能忍忍,時間稍微一長,不要說陳茂生臉開始黑下來,連自己也忍不住胸中泛酸。這天剛好天氣極好,秦戎二話不說,拖著他們去遊船,在畫舫上備上美酒佳肴,一路上又是遊玩又是賞景,好不快活。正遊到湖心,突然見一隻小船迎麵過來,船上時不時飄來歌聲浪語,透著一股淫靡之氣。「那人便是南雲。」秦戎指著中間依紅偎綠的男子對韓嘯城說。韓嘯城冷哼一聲,「我認得他。」「窮得都快討飯了,還在這裏風流。」秦戎話音剛落,季君陵不冷不熱地冒出一句,「論起風流誰能和你秦爺比?嘴尖皮厚巧舌如簧,你認第二,誰人敢認第一?」秦戎知道他心裏生氣,急忙安慰他,「我本來想,請金鈴子過來,隻是為了招待客人,絕對不是自己還念著她的好處。」「鬼才信你。」原來秦戎遊船的時候本想依著往常的習慣請來醉花樓的歌姬金鈴子前來助興,可是船上的人沒有一個領他這情--陳茂生為了表示自己毫無二心,指天誓日罵秦戎盡出餿主意;韓嘯城興致缺缺,一心隻想報仇,哪管什麽金鈴子、銀鈴子?至於季君陵更是打翻了十八缸老陳醋,氣得破口大罵,什麽禽獸下流、無恥卑鄙、根本不理會秦戎為了招待朋友的解釋。這時眼見他嘲笑別人風流,心裏的怨氣忍不住也一並發作,對著他好好一番譏諷。秦戎也知道這事的確做得欠考慮,隻好厚著臉皮哄他,兩人說天說地,活脫脫一對歡喜冤家。正鬧得不可開交,突然聽到對麵船上有人落水。一直坐在一旁冷眼旁觀的韓嘯城眉頭一緊,「快劃過去。」等救人上了船之後,發現那落水者不是旁人,正是南家的公子,南雲。本來離得遠還看不真切,這時救上來,秦戎才發現南雲雖然被凍得嘴唇發白,但是容貌倒長得頗為俊俏,怪不得韓嘯城念念不忘的。沒等秦戎開口,季君陵盯著南雲看了半天,露出一個恍然大悟的表情,「足下可是南府的主人,南雲公子?」見他一臉茫然,微微一笑,說道:「南公子怕是不記得了,在下季君陵,五年前曾與南兄有過同窗之誼。」他在五年前曾經在縣學館同南雲一道讀過書。隻因為當時南雲時常被夫子留下來受罰,所以對他印象深刻。幾年不見,在這種地方遇上倒也算緣分一樁。南雲愣了半天,斯文地行禮。雖然渾身是水一臉狼狽,卻十分守禮數,謙謙君子的樣子和身邊這隻衣冠「秦」獸真是天差地別。南雲剛想說話,卻被韓嘯城包得嚴嚴實實的去了畫舫小間。季君陵端起茶杯品了口香茗,見秦戎一臉玩味地盯著他,不由問他,「幹什麽盯著我?」「你居然認識南雲這敗家子?」「曾經在縣學館有過同學之誼。」秦戎反覆摸著手上那隻翡翠戒指,一臉不解地苦苦思索,喃喃自語道,「那小色狼居然會放過你?」他聲音極輕,季君陵聽不真切,「咦」了一聲,「你一個人鬼鬼祟祟的說什麽?」秦戎放開戒指伸手樓他,「我說那南雲不是什麽好人,你離他遠些。」光天化日之下季君陵怎麽肯同他拉拉扯扯,立刻義正詞嚴地拒絕他,「秦爺,你自重些。你說誰不是好人?我看這畫舫上最下流的人就是你,你比那一臉凶惡的茂爺更像大惡人。」白小蕊本來正側著身和陳茂生欣賞湖光山色,突然聽了這句話,忍俊不禁笑出聲來,戳了戳陳茂生的胸口,「原來你是長得一臉凶惡的大惡人。」陳茂生大力揮揮手,抱住白小蕊,「別聽那書呆子混說,我不是好人哪裏還有好人?」白小蕊隻是輕笑,「你當我不知道,你起初接近我也是居心不良。」陳茂生被他說得無以應對,隻好哈哈大笑,「知錯能改就好了嘛。」見兩人說說笑笑,絲毫不在乎旁人的眼睛,季君陵心裏有些酸楚的歎了口氣。伸手去拿點心吃,被秦戎偷偷握住手掌,他一驚掙紮著要抽回手。秦戎低頭輕聲說,「又沒人看到,稍稍握一下怕什麽?」季君陵四處看了一下,下人都朝著外麵;陳茂生和白小蕊靠在一起親親我我,根本旁若無人;韓嘯城和南雲去了小廳到現在還不曾出來,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麽。的確沒人注意到他和秦戎。心裏一軟,不由就由他握住手掌,張開手指與之交錯相纏,心裏生出一股說不出的甜蜜。『第八章』陳茂生和白小蕊來住了幾天,白小蕊說擔心師弟所以兩人就趕回了聚龍鎮。韓嘯城自從那次遊湖之後,也跑了個沒影。秦家似乎又恢複到了以往的平靜。秦戎白天出去談生意,一到晚上就摸進季君陵的房間,同他親熱。季君陵也已經習慣這樣的日子,白天認真讀書書,一副認真做學問的讀書人,到了晚上不由自主就會等著秦戎回來,同他共赴巫山。幾個月之內,季君陵已經從一個什麽事都不懂的呆書生,被秦戎調教得淫亂不堪,隻要被壓在床上,渾身就酥軟得輕聲呻吟。眼看四月春闈的日子越來越近,季君陵一腔熱血,一心隻想展才,書讀得更是勤奮。秦戎時常笑他,光會讀書卻絲毫不懂人情事故,硬是將自己塞進官場也不是什麽好事,還不如就這樣在他家待一輩子,反正秦家養他到老也不是什麽難事。這些話季君陵是聽到一次就要同他大吵一場。這秦獸沒事就這樣咒他,他季君陵有驚世之才,若是不讓人知道,他如何重振季家?他若不在春闈上展才,這不僅是他自己的損失、是季家的損失,更是整個社稷的損失。那自私的男人隻想著他自己的淫欲,根本不管旁人,實在是可惡至極。那天,他白天同秦戎為了春闈的事大吵一架,氣得中午飯隻吃了幾口就折回房裏。到了下午他腹中饑餓難耐,想叫小廝弄些點心來給他吃。他走出房間,一路沿著花園走過長廊,連半個人影沒有看到。他心裏生氣,坐在水榭那裏正生著悶氣,突然看到兩個小廝抬著大箱子正往大門口走,趕緊叫住他們,「你們抬著東西去哪裏?怎麽秦府上下連半個人影都看不到?」小廝停下來畢恭畢敬地回答,「秦爺帶著下人去給韓大爺送東西,家裏的下人大多都跟去了。隻留了幾個守門的小廝和門子裏的老婆子,哦,丁管事也留著沒走,季公子要有什麽事,或者是少什麽去找他就行了。」季君陵這才想起來,中午吃飯的時候聽秦戎提了一句,說韓嘯城在揚州購了宅子,叫什麽「落雲山莊」,本來他們約好同去慶賀。但是季君陵說要回房讀書,兩人就是為了上不上京,去不去春闈的事爭了起來,自己才氣得飯也不吃就回了房間。現在想來,這秦府上下的人是都去了韓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