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方撫摸著她的發,輕吻著哄她。“別擔心,等天一亮我就聯係他,好不好?”


    喬穗穗點頭,被他拉進懷裏,宗方哄她繼續睡,可後半夜她始終睡得不安穩,後背、頸間和額頭都是冷汗,眉心一直緊皺著。直到快要天亮,喬穗穗才進入深度睡眠。


    宗方給她蓋好被子後輕聲離開,出來以後看見卡爾坐在客廳裏等他。


    “出什麽事了?”


    卡爾說:“萊伯利剛剛打來,他們在水牢裏找到了那個小子,但是他完全不認識人了,好像也沒有神誌,西科塞斯想救他出來,但失敗了。最後還是萊伯利及時趕到把他拉走了,不然他可能要被那小子咬死了。”


    宗方皺眉,低聲喃喃自語:“難道真有心靈感應.”


    “你說什麽?”卡爾沒聽清。


    他沒回答,麵露沉思,半晌後說:“以我對聯邦的了解,康納身份特殊,現在又是他們的重點實驗對象,就算這次被西科塞斯和萊伯利得手,也會惹來後續的麻煩。就是不知道反叛軍首領現在是不是也一起被抓了,如果沒有,他也一定會想辦法救出自己的兒子,我們不如靜觀其變。”


    卡爾有些遲疑:“你的意思是那我們現在就不管了?”


    “是管不了。”宗方沉聲,對他說:“這件事別告訴喬喬。”


    卡爾有些犯難,“如果她知道了,一定會氣我們全都瞞著她。”


    宗方垂眸,深吸了口氣,說:“能瞞一時是一時。”


    不是他有私心不願讓她找回阿努比斯,而是她現在快要生產了,他不敢讓她有任何一絲一毫的閃失。


    “西科塞斯他們呢?”


    “在來的路上,聽說他受傷了。”


    急速行駛的飛艦上。


    魯卡赤裸著上半身,肩膀到前胸處纏著厚厚的繃帶,左肩處隱隱有血跡不斷滲出。


    萊伯利收回給他施加治愈的手,歎道:“你何必呢?”


    魯卡臉色有些蒼白,泛白的唇上叼著根煙。尼古丁環繞進肺裏,他才覺得痛感稍稍有所緩解。


    “那難道眼看著他被聯邦折磨?穗穗會傷心。”


    聞言,萊伯利沒接話,他自問做不到像魯卡一樣愛屋及烏。


    魯卡仰頭靠在醫療艙的艙壁上,半合著眼,問:“痕跡都清理幹淨了吧?”


    萊伯利點頭,“放心,聯邦找不到證據,就算猜到是我們,也沒有辦法。”


    魯卡似乎是累極了,聽完後沒有回應,他緩緩閉上眼,萊伯利起身打算讓他休息一下,剛轉身又聽見他低聲囑咐:“給我一套幹淨的衣服,不能讓她看出來.”


    萊伯利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照他的意思辦了。


    十多天後,魯卡的傷好了大半,兩人抵達自由之盟。


    剛一下飛艦,喬穗穗就小跑著過來抱住了魯卡的腰。


    “魯卡,我好想你。我做了一個好可怕的夢,你為什麽前幾天都不給我打視訊?”


    男人緊緊環抱著她,臉頰貼著她的發頂,閉眼聞著她身上的味道,一顆惴惴不安的心終於在此刻有了歸屬。


    “我很好,飛艦上信號不好。我不會有事的。”他撫摸著她的臉頰,看她的時候眼中全是溫柔。


    萊伯利適時走上前,說:“我呢,你就不想我?”


    喬穗穗低頭一笑,也給了他一個擁抱。


    她左邊挽著萊伯利的胳膊,右邊被魯卡牽著,三人走向站在廊簷下的宗方和卡爾。


    宗方的眼神極快的在魯卡身上掃了一圈,兩人對視一眼,然後很快錯開,都默契的沒有開口說什麽。另一邊卡爾和萊伯利已經懟上了,而且這次他們把幼崽從奧斯蘭都帶過來了,四個化形的崽圍著喬穗穗,拉著她的裙擺喊媽媽,還有鹿崽和蛇崽們都由專人看護著。原本有些安靜的院落,一時間因為歡聲笑語和吵吵鬧鬧而熱鬧了起來。


    同樣是在自由之盟的天空下,裂縫中沒有陽光灑進來,隻有虛無的寂靜和無聲的寂寥。


    藍澤站在光影之門前,深吸了一口氣,踏入門內。


    很快,他就被吸進了門中。


    從側麵看隻是薄薄的像一張紙一樣的門,藍澤踏進去後就再也沒有從另一邊走出來,說明他成功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在這裏他發現了一件事:這個世界大到星球運轉軌跡,小到一草一木,全部都和他所在的世界一模一樣。如果說他所在的世界是a世界,而他是a藍澤。那他此刻所處的這個世界就是b世界,而曾經在教堂前扮做老者,包括之前門內的那個神秘人,都是b藍澤。


    藍澤茫然的站在天與地之間,震驚到眩暈。他用精神力環視四周,心中升起無數疑問——


    b世界的人和a世界的人,他們的人生軌跡一樣嗎?


    是否隻有ab兩個世界?還是說除此以外還有c、d、e世界?


    b藍澤為什麽要告訴他那些話?他到底有什麽目的?


    “穗穗.”藍澤突然想到什麽,臉上多了些希冀的激動,他自言自語道:“在這個世界裏的穗穗,是不是已經和他成為配偶了?”


    退一萬步說,就算他們沒有結偶,那b藍澤沒有做過他在a世界做的事,穗穗是不是就不會生他的氣,哪怕他們現在還是朋友也好.


    藍澤的手有些激動的輕顫著,以他對自己的了解,他找了幾個b藍澤可能會出現的地方,果然,最後是在奧斯蘭的圖書館找到了他。


    b藍澤站在一麵巨大的玻璃前,裏麵有一條遠古地球上的抹香鯨克隆體正在遊動。他沒有回頭,但精神力已經在第一時間就覺察到藍澤的出現,此時隻是淡淡的說:“你來了,我等了你很久。”


    藍澤走到他身後,開門見山:“你上次跟我說的那個‘她’,是不是穗穗?”


    b藍澤微微側頭,似乎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他又重複了一遍‘穗穗’兩個字,臉上浮現些許羨慕:“這是你世界中那個她的名字嗎?很好聽。”


    藍澤一怔,皺眉問:“這個世界沒有穗穗嗎?”


    b藍澤終於回過身來,他的臉上已經有些滄桑的痕跡,顯然比藍澤大很多,像是一個獸人的中年階段。


    “我的她,名字叫葉夕。”


    b藍澤的神情很溫柔,在念到那兩個字的時候,臉上帶著無限的愛意與懷戀。


    “怎麽會這樣?明明這兩個世界一模一樣.”藍澤開始感到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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