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抉擇


    聯邦在經過這次之後也不會再坐視不理,勢必會把古人類的管理權掌握他們在手中,到時候,她會不會再次麵臨失去自由的局麵,一切都是未知。


    喬穗穗垂著眼簾,讓在場的男人都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卡爾看不下去了,皺眉對幾個男人說:“你們光把壓力給她幹什麽?是男人的話想辦法解決啊!”


    萊伯利看他不順眼,直接懟了回去:“那你直接劫獄吧,用你那個什麽天賦,直接把人帶出來,你不是厲害嗎?”


    卡爾哂笑,不屑道:“劫唄,你以為我不敢?”


    喬穗穗被他們兩個吵得頭大,正一籌莫展之際,桑焰開口了。


    “如果你們信任我的話,可以讓穗穗加入自由之盟。”


    此話一出,整個客廳都安靜了。


    魯卡和萊伯利同時看向他,桑焰的目光很坦誠,繼續道:“如果她繼續呆在奧斯蘭,你們有自信能一直護得住她嗎?這其中的斡旋與製衡,相信沒有人比你們更了解了吧。但聯邦的手再長,僅限於它下麵的成員國之間。”


    喬穗穗心思一動,麵上卻不顯,看向桑焰說:“可是我怎麽知道,自由之盟不會是另一個‘聯邦’,他們知道我的身份,不會以保護的名義限製我的自由嗎?”


    桑焰搖頭,目光篤定,對她說:“我以獸神的名義發誓,在那裏,不會有人強迫你做任何你不願做的事。如果有人傷害你,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他。有違此誓,我願把靈魂抵押給你,永遠被神唾棄。”


    在場的男人都被誓言的份量弄沉默了,他們雖然沒有成長在自由之盟,但獸神在他們心中的地位是不可侵犯的。可來自現代的唯物主義者喬穗穗沒多少感覺,比起桑焰的誓言,其實她更相信的是他的人品。


    “我信你。”喬穗穗說。


    “穗穗!”萊伯利半蹲在她身前,不複剛才的強硬,他紅著眼,抓著她的手腕問道:“你真的要離開我嗎?孩子呢,孩子怎麽辦?你不要我們了嗎?”


    喬穗穗有些疲憊的閉了閉眼,最終隻說了一句:“讓我好好想想吧。”然後徑直上樓了。


    客廳裏,男人們還在沉默的枯坐著。


    魯卡一言不發,明明在室內,他的肩膀卻似乎落滿了霜,此刻臉上除了黯然,什麽也沒剩下。


    他有些走神的想,或許自己遲遲沒能開口告訴她的原因.就是怕麵對這種情況,怕知道她原來可以為了一個人舍棄自己他一直不去爭,其實是害怕答案.當他和另一個人都放在她心的天平上,兩端孰輕孰重?


    卡爾煩躁的抓了抓頭,‘嘖’了一聲,把一頭紅發撓的像雞窩。他此時多希望自己不用被聯邦的義務束縛。纏著她,一起去哪裏無論做什麽都好。


    萊伯利推了推魯卡的肩膀,眼中的火氣遮掩不住,說:“她平時最聽你的,你為什麽不阻止?隻要你開口,她一定不忍心拒絕。”


    魯卡的眉眼間帶著落寞,苦笑道:“既然我們都知道她會不忍心拒絕,又為什麽要用情感綁架她?阿什,別傻了。她內心真正想做的事,是沒人能阻止的了的。”


    萊伯利愣在原地,雙手握拳,一股不甘湧上心尖。


    他轉身就要走,卻被魯卡一把攔住。


    “你幹什麽?”


    “我要去和她問清楚,到底那個瘋子有什麽好,值得她這樣做!”


    “別鬧了!”


    魯卡拽不住他,萊伯利在情緒上誰也不管,就要往樓上去,卡爾坐在沙發上翻了個白眼,桑焰好意上前勸阻,卻被萊伯利一把推搡開。


    “都是你!什麽狗屁提議!你就是為了一己私欲吧,想哄她去你的地盤?做夢!”


    萊伯利和桑焰動起手來,卡爾‘嘖’了一聲,一臉不耐煩的起來拉架。


    一樓頓時亂作一團。


    樓上。


    喬穗穗的背靠在冰涼的牆麵上,隱約聽見下麵傳來的爭吵,一種千頭萬緒都沒人能訴說的無助席卷而來。


    她慢慢的蹲下,抱住自己,將頭靠在膝蓋上。突然,光腦提示音響起,屏幕的光在黑暗的房間裏照亮了她的臉。


    【慶祝張飛出院!】


    附圖是一張黎一拉著阿努比斯的自拍照。一看就是黎一拿阿努比斯的光腦發的。


    喬穗穗還想了一會兒張飛是誰,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經笑了出來。


    她點開那張照片,看見照片中那個沉斂的少年,腦中又浮現藍澤的話,特別是那句‘剔肉剝骨’,頓時感覺心髒抽疼。


    她把頭埋在膝間,長長的歎了一口氣,似乎是想借助這種方式把今天的沉重都吐出去,少頃,房中卻突然出現了阿努比斯的聲音。


    “喂?”


    喬穗穗這才發現是自己剛剛誤觸了光腦,直接打了過去。


    “喬?”


    “啊嗯.”喬穗穗趕緊打開了變聲丸,才說:“我,我想祝賀你出院。”


    對麵安靜了幾秒,低沉磁性的聲音才響起:“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事.就是,今天有點累”


    阿努比斯推開在一旁偷聽的黎一,走到遠一點的地方,握緊手裏的光腦,說:“有什麽解決不了的,都可以告訴我。”


    說完,卻沒聽見對麵的回答,阿努比斯靜靜聽著她的呼吸聲,也不催促,仿佛在以一種獨特的方式陪伴在她身邊。


    半晌,光腦裏才傳來她的聲音:“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個人對你特別好,但是常常讓你壓力很大,他現在遇見了麻煩,你很想幫他,但必須舍棄掉另外的東西,你會選擇幫嗎?”


    “那要看舍棄的是什麽。”


    “如果是不得不舍棄對你來說同樣重要的人呢?”


    阿努比斯沉默了一會兒,抬頭看著天上的月亮,說:“如果是很重要的人,那我就不會考慮這個選項。”


    喬穗穗此時也走到了窗邊,推開窗戶透氣,月光灑在她的身上,眼中迷茫。


    拿著光腦的兩個人此時不約而同的在看著同一個月亮。


    “那如果幹脆回到原本的世界中呢.”她說完才回過神,估計阿努比斯根本不明白她在說什麽,自嘲的苦笑了一下,歎道:“算了,我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


    “喬。”


    他的聲音堅定有力,叫她名字的時候,帶著難以察覺的溫柔。


    “記得,不管你最後做了什麽決定,我無條件站在你那邊。”


    喬穗穗怔住,此時月亮的清輝星星點點的灑在她身上,將她溫柔的包裹著,同樣被暖意注入的,還有她迷茫的心。


    這一夜,她有了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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