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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


    六號崗哨設在軍營後門處,等他們趕到的時候,看到侯嚴峰正和一個人理論,看到黎明來了,侯嚴峰跑過來敬禮說:“報告,就是這個人無理取鬧,不聽勸阻。”


    富貴看了看那個人,認識,是來大隊慰問的作訓處副處長的司機。


    那人看到黎明他們來了,慢慢地走過來,晃著手裏的照相機,臉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這位是你們隊長?嗬嗬,看這裏雪景挺漂亮的,就來拍張照片留個紀念。怎麽?不至於這麽大驚小怪的吧?”


    黎明冷冷地打量了他一眼,嚴肅地說:“特戰隊的規定,這裏嚴禁拍照,這條紀律你來的時候你們處長應該和你說過。”


    那個人毫不在意地笑笑:“拍張照片算什麽啊,難道還犯法了?總不能把我軍規處置了吧?好了,不拍了,這總可以了吧?”


    富貴看他有恃無恐的樣子,暗想這人要倒黴了。果然,黎明沉著臉攔住他:“對不起,把你相機裏的膠卷交出來,然後等候大隊的處理。”


    那人把相機背在背後,上下打量著黎明:“幹嘛?我是呂處長的司機,這點麵子都不給?”


    富貴看黎明的臉色蒙了一層嚴霜,知道他的脾氣又要發作,他怕把事情鬧大,就上前勸說:“同誌,這是我們的紀律,請你自覺遵守。”


    那人正要說話,腰裏的bb機“嘀嘀”響起來,他退了一步,掏出bb機看了看說:“不和你們糾纏了,處長呼我呢。”說完看了黎明一眼,就想開溜。


    黎明手一揮,侯嚴峰上去就把那人拽住。那人掙紮了幾下,色厲內茬地威脅:“放開我,你們這樣就不怕處長處理你們?”


    黎明冷冷地看著他,命令侯嚴峰:“他要是再掙紮你就把他拷起來,扔雪地裏凍他幾個小時。”


    那人看黎明不買他的賬,氣焰囂張地喊叫:“我一會兒告訴你們隊長,看他怎麽收拾你們。”


    黎明不屑地看著他:“你知道你犯了幾條軍紀嗎?第一,在軍事禁區拍照;第二,在軍事禁區使用無線通訊。有這兩條我就能把關你幾天禁閉。”說完命令侯嚴峰:“把他的相機和那個“唧唧”直叫喚的小玩意沒收,人送禁閉室。”


    那人一聽急了,緊緊地抱著相機,不讓侯嚴峰靠近。黎明走過去一把把他提起來,從他懷裏奪過相機和bb機,用力摔在圍牆上,又過去狠狠地跺了幾腳,餘怒未消地指著他說:“你們把他給我關禁閉室去,沒我的命令,誰都不能放他出來。”


    回到黎明的辦公室,黎明把頭盔摔在桌子上,氣呼呼地說:“真是他媽的狗仗人勢,一個小小的司機就敢來這裏胡鬧,不打擊打擊他們的囂張氣焰,以後還不上天了?!”


    富貴幫他倒了杯熱水,遞給他說:“黎明,你今天做的過了,本來挺占理的事,可你摔了人家的東西,這事恐怕就難辦了。”


    黎明白了他一眼:“有什麽難辦的?別說是一個小司機,就是司令員來了,違反了咱們的軍紀,我一樣的不讓。”


    富貴歎了口氣,他隱隱覺得,這件事黎明可能捅了簍子。果然,沒過一會兒,劉幹事就跑進來:“黎明,政委和大隊長在辦公室讓你立即去。”


    黎明怔了一下:“這麽快就知道了?”


    富貴笑笑說:“你把人家都關禁閉了,能不知道嗎?好了,我陪你一起去。”


    走進辦公室,呂處長和政委大隊長都在,富貴和黎明敬禮道:“黎明、富貴報告。”


    政委一臉的嚴肅,還了軍禮就問:“黎明,呂處長的司機怎麽回事?”


    黎明把敬禮的手放下,若無其事地說:“哦,他啊,違反了軍紀,在軍事禁區拍照,並攜帶無線通訊裝置。哨崗規勸了幾次都置之不理,被我關禁閉了。”


    政委點點頭:“哦,這樣啊。”接過富貴遞給他的茶水說:“那他的相機和呼機呢?”


    黎明挺了挺腰,站的筆直:“經過多次警告,他依然不聽,後來被我摔了。”


    “什麽?摔了?”政委剛喝到嘴裏的茶水差點噴出來,他不相信地望著黎明:“被你摔了?黎明,你憑什麽摔了人家的東西?他違紀了可以批評教育,他要是不服還有上級首長處理,但你摔了人家的東西就不對了嘛。”


    黎明的脖子一擰,富貴怕他說出氣話,就搶先說:“政委,這件事我一直都在,事情是這樣的……”


    黎明執拗地打斷他的話:“富貴,沒你的事。”說完看著政委說:“政委,我們特戰隊執行的是極其凶險的任務,我們的保密製度也是為了全體隊員的安全著想,就是防止敵對分子來破壞,或者報複,所以我們定的紀律是在這裏不能拍照,不能對外通信等一係列條令,如果我們不能令行禁止,我如何去說服我的隊員不能和家裏通信?如何對他們的人身安全做個交代?”


    政委緩和了一下口氣說:“黎明同誌,我並沒說你們製止做得不對,但你隨意損壞人家的貴重物品也很不對嘛。”


    呂處長站起來幹咳了幾聲說:“這件事是我不對,沒有教育好我的司機,我應該檢討,嗬嗬。不過,黎明同誌,我看他也被你們也批評教育了,再說東西也被你摔了。人嘛,我看還是放了吧。”


    富貴望著旁邊的黎明,一直希望他能點頭同意。可黎明的嘴角翹了翹,堅定地說:“不可能,他必須為他的行為負責,兩天的禁閉,少一分鍾也不行。”說完歎了口氣,看著臉色越來越難看的政委說:“至於我摔了他的相機和呼機,任由你們處分!”


    他的回答出乎別人的意料,政委氣得臉色都白了,勃然大怒拍著桌子吼道:“你……你真是個強驢……居然頂撞上級首長,還有沒有組織紀律了?好啊,不怕處分了是嗎?那好……”


    富貴暗暗為黎明捏了把汗,盡管他了解黎明的脾氣,可沒想到他會不買首長的帳,他知道大隊長一直很欣賞黎明,求救地望著他,希望他能說句話緩和一下氣氛。


    果然,大隊長打斷政委的話說:“黎明同誌,鑒於你損壞別人的物品,頂撞上級首長,你現在回去寫份檢查,一定要深刻。”說完看了一眼呂處長:“呂處長,你看……?”


    呂處長點點頭說:“恩,你們自己決定吧。”


    大隊長站起來說:“那好,你明天就把檢查交上來。還有,黎明,你的婚假到了吧?你後天就滾回去結你的婚。不過記得按時回來,要是敢延誤假期,看我怎麽收拾你。”


    195


    黎明回去那天,難得地穿著一身正裝,銀星閃耀,顯得精神勃發。


    和大家一起送行的大隊長握著他的手誇道:“黎明,以後不訓練的時候就別穿那身迷彩服了,還是正裝顯得精神。”說完沉吟了一下:“你這次回去,抓緊時間把婚事辦了,千萬不能超假,要是時間不夠,就讓新娘子來部隊也可以,我特批了。”


    “真的?”黎明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大隊長,你就是英明!”


    “先別高興得太早。”大隊長嚴肅地看著他:“你脾氣不好,結婚後不許欺負人家,要是讓我知道,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那哪舍得啊,那可是我老婆。”黎明紅著臉說:“我讓她欺負我可以吧?大隊長,那我走了。”說完跳上車,衝大家揮揮手:“弟兄們,明年見。”


    他剛走,劉幹事急匆匆地走過來,看著遠去的車影問:“黎明呢?他走了?”


    撒騰甕聲甕氣地問:“你找他幹嘛?”


    劉幹事晃著手裏的幾頁紙,扶了扶眼鏡苦笑不得地說:“你們看看他寫的檢查,我看了半天,真弄不明白是他寫的是檢查還是自我表揚信。你們看看,自己的錯誤輕輕帶過,最後倒好,寫的慷慨激昂,簡直把自己誇成一朵花了。這樣的檢查能交代嗎?他得重寫。”


    大隊長接過那份檢查,看了幾眼就微微一笑:“這樣的檢查,恐怕也就他能寫出來。我看啊,就這份檢查,一字不改就是一份很不錯的年終表彰總結。”


    劉幹事看著大隊長,試探著問:“大隊長,這樣的檢查讓我怎麽交給政委啊?”


    大隊長把檢查遞給他:“你自己想辦法吧。”說完就走了。


    劉幹事拿著那份檢查,呆呆地望著大隊長的背影,苦笑著說:“我能有什麽辦法啊。大不了等他回來再交我。”


    劉龍上去摟著他,軟中帶硬地說:“劉幹事,我看你還是算了吧,他回來還是蜜月期,心情好著呢,你那時候讓他寫檢查,他還不和你瞪眼?肯定得把他惹惱了,對吧?你還不知道他的脾氣嗎,惱了可是六親不認,到時候不說罵你,就是揍你一頓你也沒轍,你可掂量著點。”


    劉幹事站在那裏哭喪著臉,為難地說:“你說的也是,這怎麽辦啊,這樣的檢查確實沒法向政委交差。”


    杜磊笑嘻嘻地逗他:“劉幹事,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就耽擱點自己的時間,幫他寫一份不就完了?反正你每天也是動筆杆子,這點小事難不倒你吧?第一省的惹他生氣,第二你也少了頓罵,兩全其美,你就偷著樂吧。”


    劉幹事站在那裏躊躇了好一會兒,最後歎口氣說:“隻能這樣了,唉,我還是幫他寫吧。”


    雪後的戈壁更蒼茫了,到處都是潔白的,和灰蒙蒙的天空融為一色。富貴搓著手,望著朦朧的雪景,忽然有一種酸楚的感覺,在飄雪的冬季,雪的飄落永遠是內心最深切的呼喚。雪野在風中流連的是幻夢,可漂泊在天涯海角的遊子,心裏陡然升起一種濃濃微苦的鄉愁。


    富貴被楊愛國和金輝拉著沿著這千古不變的黃塵古道走著,默默地欣賞著大漠雪景。


    遠處的那座烽火台,還在灰蒙蒙的天地間屹立著。曆史厚厚的塵沙,把它的光輝掩埋住,時間的長河也把它的麵目衝蝕得難以辨認,如今那些斷垣殘壁隻勾起人們憑吊的傷感之情。積雪下的枯草,漫漫的黃沙,尤其烽火台牆體上破落的磚洞,仿佛是一雙雙閱盡滄桑的眼睛,使人不敢和它對視。隻有它屹立的身姿,還會讓人臆想它曾經的輝煌,任人徘徊低吟,尋覓這千百年來被歲月斑駁了的影子。


    後麵追來的小於望著蒼茫的雪景感歎著說:“真漂亮,隻可惜沒有梅花,要是這裏能綻放出幾朵梅花,那我寧可打光棍也要在這裏駐守一生。”


    他的話讓富貴心裏一動,彈指間,已經十年了!記得第一次踏上這片廣袤的戈壁,也是一個冷峭的季節,生在南方的他就一直被這裏雄渾的風光所吸引,盡管歲月無情地滄桑了他曾經年輕的臉,盡管戰火讓他傷痕累累,可他心無悔,能和這些一起同甘共苦的戰友們朝夕相處,能用自己的青春和熱血換得祖國安寧,他已經很滿足了。


    “北國風光,千裏冰封,萬裏雪飄。望長城內外,惟餘莽莽;大河上下,頓失滔滔……”小於敞著懷站在一個雪丘上,任由寒風淒寒,儼如一位身經百戰的將軍,望著茫茫雪野,大聲吟唱。


    是的,此時的戈壁,已沒有了秋日的淒美,滿目都是潔白的世界,浩瀚而恢弘,蒼茫而豪邁。尤其一堆堆隨低矮的沙灘凸起的雪丘,在茫茫的雪野裏畫了一道朦朧的弧線,宛如在雲海裏穿梭奔騰的長龍,在空曠寂冷的塞外邊關架起了巍峨的長城,默默地守護著邊陲安寧。


    “我們,就是構築這條長城的一磚一瓦!”富貴看著風雪裏的戰友們,默默地想:“這條長城都是戰友們的血肉築起的,一腔碧血,把每一塊磚瓦都緊緊地凝聚在一起,正因為有了他們,這條長城才多了一種精神――一種毫無畏懼,視死如歸的精神!長城,有了這種精神,才會更加堅固,更加巍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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