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病秧子懷王,真當自己是根蔥了!”


    “要不是弄死你,我也得死,我早就一張符篆弄死你再送你去丹爐煉製還魂丹了!”


    沈知秋一邊撓著胳膊一邊往家走。


    說實話,過敏全身發癢的感覺真的不好受。


    因為命理相連的原因,現在她也得跟著懷王一起過敏。


    “早知道就不該聽那蠢嫡母的話,她自己都管不住爹爹的心,爹爹動不動就在外花天酒地,我居然聽信她。”


    沈知秋又撓了兩下脖子,自言自語道。


    今天當真是麵子被別人踩在鞋底摩擦了。


    不行,不找補回來還是她沈知秋麽?


    想到這沈知秋直奔市場,買了一疊黃符紙和朱砂回家。


    一回到院子裏,她就閉門苦畫。


    符篆整整擺滿了整個小桌子。


    天一黑,趁著夜色,沈知秋偷摸出門,將符篆一一貼在了汴京城的桂花樹上,特別是離王府近的,要多貼一些。


    不然,王爺怎麽能聞到這沁人心脾的桂花味道呢?


    那符篆主木靈,貼上去一會之後就自行消失,並且樹木仿佛得到了滋養,瘋狂的開花開花開花。


    但也不僅僅是開花,花香花粉瞬間傳滿了整個汴京城。


    從圍牆翻下來,回到院子裏,隻見沈廉背著手站在自己的院中。


    沈知秋還以為自己被發現了,心虛了一下。


    “父親。”


    沈廉回過頭看向她,在月光的照耀下,沈知秋穿著一身簡陋的月白色舊衣裳,但是依舊清新脫俗,說是從月宮下來的仙女也不為過。


    這讓沈廉想起了沈知秋那早早過世的娘,她們長的真像呀。


    如此一來,許多要責怪的話到了嘴邊就說不出來了。


    畢竟世人對待美女總是要寬容一些。


    “知秋,你上午做什麽去了。”


    “去,出門去買了糕點吃。”


    “是大娘子允許你出的門?”


    “是。”


    沈知秋問一句說一句,沈廉歎了口氣。


    “今日剛下朝就聽人說起,我們沈家的姑娘去爬了懷王府的牆頭,你老實說,是不是大娘子逼你如此?”


    沈知秋意念微動。


    “父親切不可責怪大娘子,是我向大娘子表露傾慕懷王已久,她看我可憐,便給我出了主意,說懷王最喜歡桂花糕,女兒想著投其所好就去買了送給他。”


    沈廉揮了揮衣袖。


    “行了,你不必為她遮掩,你才十六歲又剛從鄉下莊子接上來,自然不懂得這些個禮儀規矩,她這就是利用你,以後遇見拿不準的事情,可以來問問我,我若不在,你也可以去問問祖母。”


    沈知秋嫣然一笑。“明白了,爹爹。”


    沈知秋乖巧的點頭,沈廉沉吟了一下又問。


    “怎麽還穿著這樣的舊衣裳,不是讓大娘子給你做新衣裳了麽?”


    沈知秋故意在沈廉麵前用手輕輕揪著擺動了一下裙擺。


    “這個就是大娘子給的,我覺得很好呀,幹幹淨淨也沒有破的地方,爹爹是覺得我穿的丟人了麽?”


    沈廉當然不會說出在外麵聽到的那些風言風語。


    什麽沈家三小姐穿的像個仆人一樣去爬懷王的牆頭。


    沈家窮到這份上了,隨是庶出的三小姐,怎麽按丫鬟打扮來。


    “明日我會讓大娘子送幾件成衣來,另外再送幾匹好料子來給你挑選,見懷王,穿成這樣可不行。”


    沈廉說完想了想,又怕大娘子再次針對他可憐的三女兒,於是又從口袋裏摸了幾兩碎銀子放在知秋的手上。


    “好了,晚上風大,進去吧。”


    沈知秋微微欠身行禮,帶著丫鬟回了屋子。


    一關上門,她便像猴一樣撓全身。


    過敏發癢的滋味可真不好受,但是沒辦法,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事情做了便是做了。


    那怕是她又止癢的方子,她也不準備用,用了懷王殿下不就也解脫了麽?


    接下來就是比她和懷王誰更能忍了!


    她讓明翠打來水,擦洗完臉之後上床開始打坐。


    超脫物外,一切都是虛妄。


    懷王府裏,正在針灸的蕭明煜突然鼻翼微動。


    桂花香氣撲鼻,正在針灸的董太醫還誇了一句。


    “王爺府中的桂花開的真好,我都聞到了,真是沁人心脾。”


    “太醫,你幫本王看看,我現在渾身發癢。”


    董太醫轉到蕭明煜的身後,健碩寬闊的臂膀上都是紅疹。


    “阿秋!”


    蕭明煜打了一個打噴嚏,他揉揉鼻子。


    突然想起了上午,那個拎著一盒桂花糕在牆頭朝他笑的姑娘。


    “該死,今年的桂花都該死。”


    喝了董太醫開的藥,蕭明煜勉強能入睡,第二天醒來,長風風風火火的來報告。


    “王爺,看來最近你是哪裏都去不了了,汴京城的桂花都著了魔,一夜間全開了。”


    “汴京城種的桂花又多,處處都是金黃金黃的桂花,滿街飄香。許多人還誇這是盛世之象呢!”


    蕭明煜的嘴角抽抽了一下。


    “不出去便不出去,本王本來也不想出門!”


    自從蕭明煜的雙腿沒有知覺,身體也越來越不好之後,他便不愛出門了。


    長風應了一聲,關緊了門窗再退了出去。


    沒一會,長風又闖了進來。


    “王爺王爺,那個沈家三小姐又來了!”


    “她在哪?怎麽又讓她爬牆頭了?”


    長風搖搖頭。


    “那倒沒有,她沒進王府來,隻是在牆頭,用一塊方帕子包了石頭砸了我的頭,留下一句帕子是給您的,就跑了。”


    蕭明煜本來就因為過敏的事情頭疼不已,他忍著怒火,耐著性子。


    “把那方帕給我看看。”


    長風將那粉色方絲帕遞上。


    上麵巧奪天工,繡了一對鴛鴦,活靈活現。


    “王爺,這是一對鴛鴦誒!這是鴛鴦!”


    蕭明煜遞給他一個刀人的眼神。


    “本王的眼睛還沒有瞎,自然認得這是鴛鴦!”


    “王爺,你說這沈家三小姐是不是真的傾慕您?要不您...”


    蕭明煜不屑的將那絲帕扔在地上。


    “汴京城沒有哪家貴女敢不要命的來攀上懷王府,況且那日她在隔壁,僅僅一眨眼的功夫就製服了那醉漢,她可不是一般的姑娘。”


    “如此大膽追求,必定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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