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如風的話如一道驚雷,寒煙一個激靈跳了起來,驚道:“不,不可能!誰都不能挑戰冰熊的尊嚴,大哥這麽做比殺死冰熊還危險,他一定會死的!”
說出來後蕭風忽然覺得輕鬆了些,對寒煙的話他戰鬥認同,同時說:“所以我要去啊。”
寒煙的驚駭迅速轉為憤怒:“你,你怎麽又想不明白了,冰熊根本是一條死路,你要和他一起送死嗎?”40027162604629460570574626261919300370282637392
蕭風沒回答,過了十幾分鍾,他還沒有回答。這是最明顯的默認了,寒煙憤怒慢慢變成氣惱,氣惱又變成很委屈,委屈無處發泄,隻能越積越多。
“和大哥一起,未必會死。”寒煙爆發前,蕭風終於補充了一句。
寒煙聽後使勁眨著眼,努力不讓委屈表現出來,她幾乎是乞求的對蕭風說:“可,萬一,萬一真的……真的……。”
蕭風神情淡然,語氣冷漠:“總比在這裏生不如死的好。”
“你們!兩個都是混蛋!!”寒煙再也無法堅持,無盡的委屈找到了她最軟弱的地方,終於得以宣泄。看著寒煙哭著跑開,蕭風輕歎一口氣,心裏默默的說:“哭吧,哭過就好了,總比帶上你一起送死的好。”
漆黑的夜裏,兩堆火各自燃燒著。大的那堆火不時閃動,每一次閃動都是有人在添柴,火堆之上一大塊就要烤好的肉慢慢滾動著,不時有一兩滴油脂落入火中,散發幸福的香味。不遠處的火光比較小,銀白色的火焰絲毫不受風的影響,憑空燃燒著。
霜陽搖著肉架,問:“她還在哭。”
霜陽抱回很多木柴,也獵到一頭魔獸,他隻管處理肉食,至於柴是不是幹的就是蕭風要辦的事了,魔法烘幹的木柴和直接用魔法燒烤的肉食味道完全不一樣。
“嗯。”蕭風扔下最後一根木柴,應了一聲。
霜陽又專心烤肉,蕭風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開始凝望西北,他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他隱約感覺那裏有什麽正注視著他,可當他集中全部精神力去探查時卻什麽都發現不了。
過了一會兒,霜陽將烤好的肉遞向蕭風,又問:“不去安慰她嗎?”
蕭風絲毫沒有吃東西的打算,他按了按暈乎乎的頭,說:“這,我去合適嗎?”
霜陽大笑兩聲,一把將烤肉塞到他懷裏,說:“去吧,沒有比你更合適的了。”
“好吧,我一會去。”
又是沉默,蕭風又開始嚐試捕捉那道氣息,他幾經生死,早已不怕生死困苦,但他也恐懼,他懼怕未知,也怕未知的載體。黑蘭帝國的全力配合將事情掀到更危險的境地,小鎮的毀滅,南方教廷滅亡,母親的真實身份,和寒煙的相遇,接連發生的一切似乎都和這件事牽扯到了一起。
而去冰風島,修畢隆亦在全力推動,目的為何蕭風完全不清楚。唯一的線索可能就是修畢隆口中的三權王了,可蕭風幾次翻錄記憶都不知此人是誰。同樣神秘的還有瘋老頭,就是他促成了小鎮的毀滅,不管他是誰,蕭風與他之間是一片血海。
“如果死在冰風島,毀滅小鎮的仇豈不是要……”蕭風慢慢想著,那些不願被提起的事情如同黑白畫卷,一幕幕緩緩浮現。他怎麽可能是有仇不報之人,更何況還是毀了他一切的人,他也是遵守諾言的人,當日他說過不會再殺瘋老頭,但他沒說過不報複。
所以他會拚命報複!他的力量終究弱了,等他足夠強大時,他就去毀掉瘋老頭生命中所有重要的東西!
“瘋老頭,你到底是誰,黑蘭帝國是你的嗎?難道要我毀滅一個國家!幾萬黑蘭士兵啊,還有一個聖階的修畢隆。那天在魔獸森林外你和那些人同時出現,怎麽可能和他們沒關係,也要我殺死其中一人嗎?野洛風斯你肯定也認識,可小飛和我同經生死,有他在,我又怎麽殺你啊!!”
恍惚間,遠方的氣息忽閃爍了一下,蕭風猛的站起,精神力瞬間被他提升到了極限,全力向他鎖定。可二者無論距離還是實力都太遙遠,隻過了一分鍾蕭風便臉色慘白著倒下了,幾道細細的血線溢出他的雙眼和口鼻,不過他嘴角是向上彎的,他已捕捉到那道氣息的一部分。
雖然隻有不到百分之一,但總好過未知。弄清未知者的目的要耗費大量時間,但總比事情發生時隻有被迫接受的好,盡管這樣自己更辛苦。分析的結果讓他眉頭緊蹙,這道氣息和魔翎裏無故幫助過他的極其相似,這中間肯定有什麽聯係,隻不過他現在無從得知。
肉烤好,又涼了,霜陽也沒有要吃的意思,就重新把它架到火上不焦不躁的烤著,好像他本來就是為了烤肉而烤肉。粗糙的大手搖動著木架,火苗均勻的舔著魔獸肉,香味更濃了。
霜陽突然說了一句:“我想自己去的。”
“嗯,我知道。”
霜陽看著蕭風,蕭風正皺眉苦苦思索著,霜陽罕有的歎了一口氣:“兄弟,這一去說不定真回不來了。”
“去了才知道,我能感覺到我們會回來的。”蕭風回了一句,終於從思索狀態中擺脫出來,問:“大哥,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們回不來了,天陽怎麽辦?”
“雪陽知道該怎麽辦。”霜陽應了一句。
“誰?”
霜陽自知躲不過,索性把烤肉拿下來,不顧煙熏的焦黑狠狠咬了一口,大嚼著說:“我的弟弟,雪陽。那些追殺我的人就是他派來的,我一死,我在天陽大殿的魂珠就會破裂,他將成為天陽真正的王。雪陽野心不小,天陽無論如何不會覆滅。”
“原來是這樣,那就沒什麽好怕的了。”蕭風也拿起手中烤肉,一口口吃著。
霜陽突然停止咀嚼,問:“兄弟你的事不應在我之下,如果困死冰原,誰幫你?”
後者吃得不緊不慢:“我有種直覺,我們都能回來。”說完,他抬頭笑了笑,卻看到了霜陽一臉嚴肅。蕭風沒辦法,想了想現在情形後說:“我去過魔翎,那裏可不比冰風島差,我不一樣回來了。而且小飛是上古異獸血脈,冰熊不會為難他,如果我死了他會記得我的。”
兩人相視一笑,一緊一慢兩聲咀嚼重新回來了,沒過多久蕭風停了下來,問:“寒煙怎麽辦?我們走了誰保護她?”
霜陽幾口吞掉手中食物,頗具意味的說:“兄弟,你和以前不一樣了。”
“大哥你,你想說什麽?”霜陽還沒說,他竟有些遲疑。
“想想以前,被我們埋在魔獸森林裏的人有上百人,那些被打殘的傭兵團。救治小飛殺掉的幾百村民,你可憐過?還有幫過我們的野綠,就算不殺掉他也不招麻煩。你看現在,遇到寒煙後冷光才這麽快針對我們,放在以前你根本不會帶上寒煙。”霜陽對著寒煙的方向說:“你動心了,承認吧。”
“不”蕭風強迫自己擠出一絲笑容:“不會的,我不可能再愛上任何人,我連心都沒有了,還拿什麽來動。現在還是想想讓她去哪吧。“蕭風壓抑著激動的情緒,盡量讓手中動作簡潔,強大精神力可以完成任何精確的動作,甚至能讓他控製每一根頭發的走向。這意味著如果他想當普通人,他能保持自己動作永不出錯。可不知怎麽回事,本來想吃肉的他竟一口咬在了木棍上。
霜陽好像沒有看到蕭風的窘態,快速而客觀的分析道:“她能走出魔翎,就證明她不是純粹魔族血脈,回不去魔翎了。黑蘭的魔法陣是雙向的,每三十天往返一次,十五天後是往黑蘭城傳送的,黑蘭沒有光明教廷的勢力,黑蘭帝國和魔翎也有些交往,修畢隆會照顧她的。不過她的魔法不受荒原影響,修畢隆可能會選她延續一支血脈。”
蕭風的心抽搐了一下,寒煙的身世他不止一次想過,隻是他沒想到最後會是這樣,被族人背叛回不了家,被殺手一路追殺過來,到了大陸邊緣又讓她獨自回去,無論是魔族還是光明教廷都遠非她能抵抗的。修畢隆看起來不錯,可要他成為寒煙的依靠,蕭風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不知什麽時候開始,他把寒煙當成了相當重要的一部分,她的命運應該在自己和大哥的保護下自己決定。
就在這時,冰焰突然暴發了,毫無征兆的火焰籠罩了蕭風全身,順從的魔法元素變得狂暴無比,灼得蕭風一陣陣顫抖。浩瀚如海的精神力掀起數十米高巨浪,向冰焰當頭壓下,可今天冰焰特別頑強,任憑蕭風如何催動冰焰都不依不饒的燃燒著,直到將蕭風身體周圍一米範圍內所有東西燒得幹幹淨淨才罷休。
冰焰已熄,蕭風身體卻散發著寒意,又是一次冰焰暴發,他真切感覺到冰焰剛才的情緒:嫉妒如刺,委屈似刀,讓人莫名其妙。盡管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他也無從解釋,隻知道這次暴動冰焰自主意識更強了。霜陽有些不自然的看著他,蕭風這才注意到自己還保持著握著烤肉的姿勢,隻是肉和串肉的木棍都被冰焰焚成了虛無,連灰塵都沒留下。
“沒事的,可能是精神力沒完全恢複的原因,我去看看寒煙。”蕭風尷尬的邁出冰焰焚出的淺坑,剛想走,卻被霜陽叫住了。
“兄弟,對她……就說等我們回來還和她一起,我們三個回天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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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風絲毫沒有吃東西的打算,他按了按暈乎乎的頭,說:“這,我去合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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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焰已熄,蕭風身體卻散發著寒意,又是一次冰焰暴發,他真切感覺到冰焰剛才的情緒:嫉妒如刺,委屈似刀,讓人莫名其妙。盡管發生在他自己身上,他也無從解釋,隻知道這次暴動冰焰自主意識更強了。霜陽有些不自然的看著他,蕭風這才注意到自己還保持著握著烤肉的姿勢,隻是肉和串肉的木棍都被冰焰焚成了虛無,連灰塵都沒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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