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內柳溪楓低笑兩聲,沈風洛靠在床頭靜默不語,眸子忽明忽暗…… 風吹拂,柳枝輕搖。柳府後院陰涼處,沈風信坐在石桌前看著對麵的方中,二人頭次單獨相處,不曾想是這種情況下。 方中歎口氣喝了杯酒,嘴角勾起抹苦笑,端正的臉上浮現一抹深陷下去的無措。 沈風信垂下眼遲疑了下道:“你……你和柳相……” “認識很久了。”方中接過話淡淡道。 沈風信揚了揚眉。 “就像是一出戲,當年來京趕考,遇大雪,病倒大街之上,醒來看到的便是他。”方中眸子光芒散了又聚,仿佛回到那個大雪之夜,暖帳之中,一眼醒來,一抹內斂風華的容顏映入眼簾。 “他當時而立之年卻已位極人臣,我雙十年華卻在落魄趕考。他衣衫不解照顧了我一夜。”方中拿起酒杯放在嘴邊卻未喝下淡淡道:“而後拜入他門下,朝中相處,我自是喜歡他。他知曉後道此生不再談論感情,讓我另尋他人。我以是師徒之故,卻不想錯過,對他死纏爛打。不過數月被調離京師……十年而歸,我心不變,曾以為他心不複往日清明,齊家之事倒是我誤會了。”說道後來方中幾乎是喃喃自語…… 沈風信看著他微微皺了下眉頭,情這東西當真折磨人,性情如火的方中在它麵前竟然也若這般無奈。 十年,十年就如同一方劫難般,隔著自己和柳溪楓,隔著柳玉君和方中。 “柳相傲然,他若不願,抑或是文清、溪楓不同意,你當如何?”朦朦朧朧,沈風信聽到自己這般問道。 “不知。我也曾想他若是不同意,我生米成熟飯也在所不惜。”方中微微眯眼道:“偶然也想離他這麽近,如現在這麽看著他何嚐不是幸事一件,酒醉之後夢中倒也可以抱的美人歸。” “好一句夢中美人歸,來喝酒。”沈風信聽了哈哈大笑,舉杯相碰,言笑宴宴。 隻是笑中幾分歡喜,幾分苦,外人豈知。 熱風而過,誰的青衫消失在翠竹前…… 作者有話要說:o(︶︿︶)o 唉痛苦,我家老總回來了,汗死我又要過著悲催的生活了,o(︶︿︶)o 唉今日剛回來又出去了,所以,我更文,免得沒時間寫~~汗修改錯字,順便打個廣告:偶又開坑了,咳咳下麵連接是《帝王無心外傳》單獨一文,寫的是文宣和小寒同誌的來世,:-),喜歡的希望支持下,嘿嘿·~多謝了。下麵是傳送門,點擊直接可以看到文。帝王外傳傳送門,點擊此處,:-)謝謝,此文小虐,總體應該溫馨吧,:-)。4848、048.舊事隱瞞 ... 事情如何收場柳溪楓無心來管,終歸有柳溪然和沈俊堯在那裏擔著。 他關心的是沈風洛,剛才這人氣急攻心,氣虛不穩,臉色有些蒼白。按說此時胎兒已大了些許,動胎氣倒不會了,隻是為人父母,焦慮心情外人豈會理解…… “小福子,快去請張庭之。”柳溪楓緊皺眉頭冷聲道,隨後挨著沈風洛坐下,手放在他小腹處為他輕輕揉著。 沈風洛額頭上細微的汗珠晶瑩如白玉,一滴一滴的滴落在他手背上,柳溪楓好看的眉毛皺的幾乎倒豎起來。 門外,沈俊堯和柳溪然把許茂給拿下後。沈俊堯本想和柳溪然說什麽,但目光觸及小東子的容顏時,神色變得尤為奇怪,俊邪的眸子就這麽愣住了。 小東子看了麵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暗叫了聲不好,西洋鏡穿蹦了。 當年沈風洛登高位,沈俊堯為四品京官,曾入朝上殿聽議朝事,當時站在百官之尾,少有機會瞻仰聖顏。 後來此人得到沈風洛的賞識,小東子自然和他打過照麵,隻不過轉眼他就被任命淮南府尹,算來有那麽兩年多不曾相見,就不知這人京中之事還記得幾分。 柳溪然自然也看出來了,陰柔漂亮容顏不動聲色,上前一步準備說些什麽,房內突傳柳溪楓帶著一分驚慌的吩咐聲…… 張庭之是誰,沈俊堯自然知曉,此下方確認這人為何人。 小東子和小福子聽了這話臉色更是不好看,小福子撒腿跑向偏院請張庭之。沈風洛要是有個閃失,吃不了兜著走的可不是他一人了。 小福子走後,小東子臉上堆滿了笑容上前一步看著沈俊堯道:“沈大人,兩年不見,看了一切安好。” 沈俊堯點了點頭,眸子俊邪之意消退。 “沈大人這些日子受苦了。萬歲爺和柳妃殿下這幾年掛念沈大人的緊。”小東子細聲細氣的笑道。 沈俊堯聽的一臉抽筋,柳溪楓與沈風洛剛成親不過半年多,小東子卻說這幾年都十分掛念,也就是在暗示著自己知道了不該知道的,看來淮南府要好長一段日子回不去了。 “臣多謝皇上掛念。”沈俊堯心中苦笑麵上眉開眼笑道。 柳溪然在一旁看著嘴角不由的抽了抽。 小東子聽了十分開懷,笑意冉冉,而後躬身行了個禮,前去房中照顧沈風洛。 他走後,沈俊堯那手肘碰了碰柳溪然低聲道:“文清,你早知道?” 柳溪然白了他一眼道:“若非是廟堂之人,我豈會接到飛鴿傳書便晝夜趕路。我不是留書於你,你身上還有傷,怎麽就這麽跟來了?” “……我看你匆忙而走,哪有時間看書信,隻得追隨你後,生怕半夜路上,你有什麽閃失。早知是那人,我也就不湊熱鬧了。現在倒好,明著是掛念暗著軟禁,倒還顯得裏外不是人。”沈俊堯搖頭道,隻是這話分不清真假。 柳溪然聽了狠狠的皺了皺秀然的眉峰低聲道:“這話大逆不道你也敢胡言亂語,切莫剛出了囹圄又進了天牢,當真要把地牢坐穿。” “好好好,文清,我不說便是了。再說你又非旁人,我自信你。”沈俊堯聽了柳溪然規規矩矩的話,忍不住雙手舉起,一臉受不了般道。 柳溪然看著他不知死活的樣子歎了口氣,而後抬眼望向緊閉的房門,眸子深處閃過一絲憂慮,柳悅站在他身側更是想把房門看穿,看看裏麵的柳溪楓到底如何了。 房內的氣氛比著外麵有過之而不及,張庭之為沈風洛把脈,柳溪楓一旁緊張的看著。 紅線收起,張庭之捋了下白色胡子微微一笑道:“皇上、柳妃殿下切莫擔心,剛才大抵是心緒緣故,並無大礙。” 柳溪楓聽了噓了口氣,頹然坐在床上,自此手中冷汗方顯。沈風洛也半眯了下鳳眸,心略略放下道:“都下吧。” “等一等。”張庭之正準備行禮,柳溪楓緊盯著他突然開口道:“張大人,皇上這些日子總是有些乏力,腰部僵硬,腳踝之處有些臃腫,可有什麽法子治?” 張庭之躬身道:“孩子漸漸大了,這些情況都屬正常,若是為了日後,但凡當多走動。”最後幾句話張庭之說的汗流滿麵,誰人不知皇上現如今最煩的就是多走路。 果不其然,一聽說多走路,沈風洛本因柳溪楓的話有些感動的容顏,瞬間黑了下去,眸中火光閃閃,柳溪楓一旁忙點點頭,而後揮手讓張庭之等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