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阿姨,你剛剛跟蘭蘭姐說了什麽來著?”


    一步跨到我爹的麵前,神情急迫的說道。


    “剛才···?我說,你要進門了···”


    梅阿姨有些不知所措。


    “不是這一句,是前一句···”


    “前一句?我說的是···,如了蘭蘭的願了。”


    “對,就是這一句,哈哈。”


    我大叫一聲,轉身掀起來簾子就往外跑,邊跑還邊喊,“老江同誌,你自己跟梅阿姨和蘭蘭姐談吧,我有重要的事兒···”


    忽然的一聲嚇了屋裏其他三個人一跳。


    見我轉身跑了,老江同誌想拉沒拉住,隻能在後麵恨恨的喊了一句。


    “哎,你這孩子犯什麽毛病了···”


    “媽,我也去看看···”


    我就說了兩句話轉身就跑,蘭蘭姐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丟下一句話跟著我就跑了出來。


    我爹跟梅阿姨也不好在屋裏待著了。


    天色不早,孤男寡女的,雖然兩個人心裏都沒鬼,但是擋不住別人的嘴啊。


    “走吧,咱們也去看看···”


    我爹也跟著從屋裏出來,然後是梅阿姨,走到我家門口,兩個人卻被蘭蘭姐攔住。


    “小南說,他在寫一首歌,讓我們暫時先別打擾他。”


    “這臭小子,還想讓咱們仨給他站崗啊···”


    我爹才不會慣我,掀簾子就要進屋,卻被梅阿姨拉住了。


    “別,創作的時候最忌打擾,咱們就讓他自己待會兒吧,你不是說有事兒麽,就在這兒說吧。”


    見梅阿姨和張蘭蘭都不願打擾我,我爹也隻得作罷,三個人真的在門口給我站起崗來。


    “讓蘭蘭給你們廠做廣告?”


    “嗨,我還當什麽事兒呢,你自己的兒媳婦兒,要不要收錢你還來問我?”


    聽我爹吞吞吐吐的把話說完,梅阿姨原本提到半截的心一下子放回到肚子裏,還不忘擠兌下我爹。


    “那個,小南說,你們公司還有個股東···”


    “你被這小子騙了,他拿捏起那個股東,比我都順滑,一會兒準備鞋底子吧···”


    梅阿姨估計也是被剛剛我爹鄭重的神情嚇了一跳,還以為我跟蘭蘭姐訂婚的事兒起了什麽變故,現在知道了原因,直接把我這個罪魁禍首揪了出來。


    “別···”


    聽梅阿姨建議我爹準備鞋底子,蘭蘭姐忙在一旁阻止,剛喊了一聲,看到兩人的神色又有些不好意思,在後麵欲蓋名章的又加了一句。


    “別使勁兒···”


    這些事情,我在裏麵自然全不知道。


    梅阿姨和蘭蘭姐說的話給了我靈感,讓我想到了要給謝進和劉磊寫個什麽歌。


    想用通俗唱法打敗民族唱法,不但歌曲得是王炸級別的,而且還得加點其他的“魔法”。


    如果是其他的人,想在這樣的組織活動裏麵搞點別出心裁可能還有點困難,不過謝進這家夥本身就是總後有一定地位的人,又是大院子弟,我給他提的要求他要是做不到,那就怪不到我了。


    循著前世的記憶,我邊哼邊記,把歌曲的旋律和歌詞在信紙上寫了下來。


    接著,又打開了旁邊的電子琴。


    聽到我在電子琴上試音,我爹和梅阿姨他們三個人這才走了進來。


    “你是遙遙的路,山野大霧裏的燈···”


    我沒有管身後他們走進來的動靜,醞釀了下情緒,自顧自的唱了起來。


    這首歌,雖然是天後第一個演唱,但後世有很多歌手都翻唱過。


    而且,不管是如天後,還是其他不論男女的歌手;不論是獨唱、對唱、還是合唱;不論是專業歌手,還是網紅歌手,甚至是外國的歌手···


    不管是空靈的、清澈的、沙啞的、爆發力十足的、富有韻味的,還是毫無特點單純隻靠技巧的演唱風格···


    所有人的情緒表達,竟然都能讓人聽著聽著便忍不住的淚流滿麵···


    這樣的“神曲”,在我的印象裏,隻有寥寥無幾的幾首能達到這樣的高度。


    但別的歌曲,可不是誰都能順順當當唱下來的。


    “你是歲月長河,星火燃起的天空,我是仰望者,就把你唱成歌···”


    好的歌曲就是有一種魔力,唱著唱著,我的心神就沉了進去,眼前不住的閃過一幅幅前世曾經看到過的電影畫麵。


    硝煙、戰火、破爛的旗幟、血汙的軍裝···


    天上的飛機在向地上無情的傾斜著炸彈,地上那些渾身捆滿了手榴彈的人卻義無反顧的跳出戰壕···


    莊嚴舉起的右拳···


    孤獨卻堅定的背影···


    失去了光彩卻依舊充滿了希望的雙眼···


    “山河無恙,煙火尋常,可是你如願的眺望;孩子們啊,安睡夢鄉,像你深愛的那樣···”


    一曲唱罷,我坐在琴凳上久久不願起身,不知道什麽時候,臉上早已經布滿淚痕。


    蘭蘭姐走上前,抱住了我的肩膀,讓我的頭靠在了她的懷裏。


    良久,我擦了擦臉上的淚痕,才輕輕推開蘭蘭姐,轉身站了起來。


    身後,梅阿姨和我爸靜靜的站著,眼睛裏麵竟也微微泛紅。


    見我站了起來,梅阿姨急忙問道。


    “小南,這首歌···”


    “哦,夏至的表哥過來,不是想讓我幫他寫首歌麽···”


    “不行,這一首絕對不能給她表哥。”


    梅阿姨勃然變色。


    我雖然知道這首歌一旦有人唱出來,肯定會帶來轟動,但到底能帶來多大的影響,自然是沒有梅阿姨知道的清楚。


    這時候看到梅阿姨的神情,也知道可能自己之前想的有點簡單了。


    可之前已經答應了謝進那小子兩天的時間,明天就得交稿了,如果這一首不給,那我從哪兒再去抄一首呢?


    見我麵色為難,梅阿姨也覺得剛剛語氣有點重了,伸手先把房門關上,這才回頭對我說道。


    “以我的感覺,這首歌一旦發表,不管是誰來唱,紅一年都算我少說了,你真要把這樣的歌給別人?”


    “哪怕是給夏至唱,也比給她表哥強啊。”


    “她表哥到底是幹什麽的?”


    中午謝進和劉磊來的急,我隻給梅阿姨介紹了他們倆的姓名以及和夏至的關係,沒說他們的單位,這時梅阿姨問起,我才把他們的來意說了一遍。


    “總後總部機關的青年歌手大賽?”


    “這樣的歌你要讓他們浪費到那個場合上?哪怕是全軍後勤係統的,我也就不說什麽了···”


    唉,說實話,這個歌手大賽,雖然掛上了“總後”倆字,但其實說實話,可能還沒京城某些大學組織的歌手大賽規模大。


    把這首歌放在這樣的活動上,我也覺得有些不合適,可怎麽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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