銘宇一聽,立刻激動地站起來!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邊問著邊掀開簾子,一臉驚喜地看過去。    兩人見到對方,同時一愣。    寧歸雲愣是因銘宇驚喜的表情,那不是可以作假的,意料之外的關懷,讓他愣住。    銘宇則是受不了這突然而來的衝擊,美人剛醒,睡眼惺忪,撐著手肘半靠在床頭,衣衫滑落,露出潔白光滑的肩頭,真真是“淺眠罷,半倚樓頭,香肩紅唇眼惺忪”。    看得銘宇直了眼,半天未能將視線移開。    美人回過神,見他一臉傻愣瞪著自己,不由好笑,前傾身子摟過他脖子,拉近距離後唇有意無意掃過對方鼻尖,看著他突然紅起來的臉,心情極好地低笑起來。    銘宇十分狼狽,在這寧大美人麵前,他總維持不了從前風流瀟灑,萬花叢中過的形象,如同初次遇上心上人的傻小子,動不動麵紅耳赤,手腳沒處可放。    他尷尬地咳嗽兩聲,才說道:“我吩咐小二給你做了粥,先吃點吧。”    寧美人軟弱無骨,靠在床頭懶懶說道:“端過來吧,我可下不了床的。”    銘宇一點不覺他命令式的口吻不好,傻嗬嗬點點頭屁顛顛跑去將粥端來,手裏拿著勺子舀上一些,放在唇下吹了又吹,才遞到美人唇邊。    看著美人將勺上菜粥吞下,小心翼翼問:“怎樣,燙嗎?”生怕粥溫度過高,將美人好看的唇燙到了。    美人微微一笑,側頭看他:“很好,一點不燙。”    銘宇見他笑得如此漂亮,心中激動,腳下有些輕,好似要飄起來般,傻傻地一口口喂下去,還不忘用袖子擦擦他唇角。    寧歸雲心想:這傻子雖然傻乎乎的,倒是挺會照顧人。    想到此,臉上露出滿足的笑容,可下個念頭又讓他不舒服起來:會照顧人,說明他曾照顧過別人,不用想都知從前多少女人享受過這樣殷勤的照拂。    於是下一勺遞到唇邊時,他冷哼一聲偏開頭:“不吃了,飽了。”氣都氣飽了,還有何可吃?    銘宇納悶,無辜地說:“這麽快就飽了?一碗都沒吃掉呢……”    “飽了就是飽了,少羅嗦。”他翻身背對銘宇躺下,不再理會。    雖說感覺到對方突然心情不好,但他又不大好問為什麽,隻能莫名其妙地將碗放回桌上。    其實寧歸雲算是冤枉銘宇了,銘宇對女人好,大多好在嘴上,甜言蜜語對他來說就跟普通談話一樣,隨時能倒出一籮筐窩心話來,女人最愛得便是這個,再加上他俊美絕倫,武藝高強,臉上溫柔深情,唇邊總帶著笑意,沒幾個女人能不陷進去。    真受他細心照顧的女人,五個指頭數得過來,裏麵還有娘親和受他敬重的姐姐。    猶豫再三,他還是轉回頭來到床邊,輕聲對寧歸雲道:“這裏不好久留,你先休息一晚,明早我們去長安,可好?”    寧歸雲背對他,看不到任何表情,不轉身也不搭理他,讓銘宇很是無奈。    “累了就睡吧,這小鎮太冷,本想打水給你沐浴,但你身體不好,容易著涼,明天去了長安,再好好沐浴。”說完,他將寧歸雲身上的被子壓好,帳子掩好,自己卻坐到椅上,有一搭沒一搭摸著手裏葫蘆。    小二來了也不再讓他進來,自己拿了酒放在桌上,先給葫蘆倒滿,才一杯杯的喝下去。    他靠在床邊,一腳踩上窗欄,一腳搭在地上,手裏端著酒杯,透過朦朧的窗紙,看頭頂月亮。    西邊的月亮比中原的大許多,清冷冷的很是好看,卻有些寂寞。    其實,他很想再回去,藏鋒是在噬仙山失蹤的,他一直覺得藏鋒還在那裏,因為心中肯定,他不會丟下自己一人走掉。    但如今寧歸雲身體虛弱,需要人照顧,若他突然離去,誰來照顧他?    雖說自己風流好色,但起碼自己從不強迫別人,不會對寧歸雲有何不妥舉動,若是別人,憑寧歸雲驚世容貌,再加上無法反抗,還不知會遭遇怎樣悲慘的事情。    歎息一聲,左右為難,不過如此啊……    正自苦惱,卻聽帳子裏的美人恨聲道:“你歎什麽氣!我又沒求著你照顧我,想走你立刻就走!!”    怔了下,銘宇無奈,隻好解釋:“我有一位朋友是與我一起被抓去噬仙山的,可之後卻再沒見到,所以很是擔心,歸雲,你多想了。”    前麵的話,寧歸雲倒是沒怎麽在意,但那聲“歸雲”倒叫他心中一顫。    於是沉默下來,不再說話。    銘宇放下酒杯,走到床前,撩開帳子坐上床邊,見寧歸雲已經轉過身來,便問道:“你可在噬仙山看見過陌生人?”    “沒有。”他很不客氣地回答,咬著唇蹙起眉頭。    望了他有一會,銘宇才發現不對勁,總覺得他身上有種違和感。    想了半晌才發現,那在噬仙山時邪魅微笑,掌控一切的美人,和現在這咬唇蹙眉,很是委屈的美人,雖然長相一樣,可這性格……真是差了十萬八千裏。    想到這,不由擔憂,難不成是因為那緣生滅的邪門功夫,性情大變了?    他連忙捉起寧歸雲手腕,細心診脈。    寧歸雲見他突然抓住自己手,不由生氣:“你幹什麽!?”    卻見對方蹙眉把脈好一段時間,才納悶地自言自語:“沒事啊,怎會這樣……”    性情大變這種事應該隻有在走火入魔時才會出現,可寧歸雲雖然身體虛弱,脈象卻很穩健,隻是內力紊亂些,並未嚴重到走火入魔。    寧歸雲抽回自己的手,狠狠打了銘宇一巴掌:“白癡,我當然沒事!有事還能在這!?”    委屈地摸著被打的半邊臉頰,又不好跟寧歸雲直說他性情大變,隻得歎口氣再次走開。    卻不想袖子被人抓住,美人躺在床上,仰著絕美的臉蛋,一雙淡色眸子裏有猶豫和羞窘,他說:“別再去窗邊了,這本就冷,你陪我睡覺!”    說完,臉上浮起兩朵可疑的紅暈。    見到這種美景,銘宇哪能拒絕,傻傻點頭後,和衣在寧歸雲身邊躺下,將被子半蓋在身上,深情溫柔地望著他,理了理他的亂發,說:“睡吧,明天就可以去長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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