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在轉身時看見少年傻呆呆望著她。 她停下,歪頭問他:你是誰? 少年窘迫,手腳不知該放在哪裏,見她問他,隻好結結巴巴說:我叫夏銘宇。 她又問:你在這裏做什麽? 少年紅著臉,和楓葉同色的發飛揚著,黑曜石般的眸子閃著亮光,他說:我看到你在跳舞,真好看,你真美。 那樣發自內心的讚歎,令她開心地笑起來。 他與她的故事,就從此刻開始。 本以為會長長久久,一生一世,卻到頭來短如流星逝去,快得眨眼就結束。 淚,滾滾而下,她再如何咬牙忍耐也無絲毫用處。 當年的少年麵如舊時英俊絕倫,帶著相同的柔情憐惜,望著她,擁著她,輕撫她的臉頰。 沒有再解釋什麽,沒有再怨恨什麽,隻是他人在此處,心裏便被填得滿滿。 兩人於窗前相擁,霜雲淚濕了銘宇衣襟,卻緊緊抓住他的袖子。 夜去朝來,懷裏的美人沉沉睡去,他小心的將她抱起,放在裏間床上,蓋好柔軟的真絲薄被。 執筆沾墨,寫下告辭之言,他又看了看霜雲滿是淚痕的臉頰,低頭輕吻她額頭精致花紋,然後轉身,暗紅長袍飛揚,交纏著烈火般的長發,就這樣消失在她的閨房中。 —————————————————— 銘宇猶豫半晌,還是硬著頭皮敲了敲挽月的房門。 唰——! 開門聲猛然想起,下一刻挽月麵無表情的臉就出現在眼前。 銘宇咽咽口水,結巴著說:“挽……挽月……” 挽月冷笑,挑眉看他:“怎麽了?” 繼續咽口水:“青絲……在嗎?” “公子?”青絲從屋裏走出來,頭發用銘宇送的翡翠簪子固定住。 銘宇對她柔柔一笑,說:“昨天讓你受驚了,來,我送你回畫舫上。” 青絲一聽,本來因銘宇來找她而雀躍的心情頓時低落起來,臉色黯然,垂著頭乖乖答應:“嗯。” 說完,就越過挽月,來到銘宇麵前。 漆黑的絲發從肩頭滑落,撩動人心。 銘宇剛要拉起青絲的手把人帶走,卻見那邊挽月一把將青絲拽到身後! 莫名其妙看她:“挽月,怎麽了?” 宋挽月橫了他一眼,哼聲說:“從今天開始青絲就是姑娘我的義妹,作為我妹妹當然要隨時跟在我身邊,還回個屁畫舫!” 青絲猛地抬頭,驚訝望她,臉上浮現欣喜表情。 銘宇無奈:“挽月,你這是唱得哪出?” “我還要問你唱得哪出呢!搞壞了人家名聲,這會又要將人送回去,什麽意思?”宋挽月瞪眼,本就溜圓的大眼睛看起來挺有恐怖效果。 夏銘宇咽咽口水,尷尬地說:“這……青絲從小在畫舫上生活,去別處習慣嗎?” “有何不習慣的,我要與青絲一齊去九霄宮,以後也生活在一起,怎的,你有意見?”說著,宋挽月藏在袖中的玉手伸出,捏緊後嘎吱嘎吱作響…… 銘宇嚇得連連搖頭:“不敢不敢,我哪敢有意見,就這麽定了!” —————————————————————————— 宋挽月滿意地看著銘宇,卻見他猶猶豫豫似乎有話要說,於是問:“你還想說什麽?” 銘宇尷尬地咳嗽一聲,力圖解釋清楚:“我有一位朋友,前段時間起了誤會,剛才從不求那裏得知其行蹤,所以想趁他還未離開時去尋,所以恐怕不能一路陪你回九霄宮了。” 宋挽月冷笑:“不會又是從哪裏蹦出來的紅顏知己吧?” “怎麽會呢?對方是男人的!”他趕忙解釋,深怕送大小姐一個不高興把他就地正法了…… 本以為告訴她是男人便能過關,豈料大小姐柳眉倒豎,尖聲大吼:“你!你!你居然連男人都不放過!!” 銘宇臉色鐵青,望著她指著自己鼻子還不斷顫抖的手,又看了看對麵恨鐵不成鋼的少女臉,心中極想掉頭便走。 悔不當初啊,自己怎就認她做了妹子?唉…… “你不解釋?難道是真的?天啊……天啊天啊!”挽月見銘宇隻青著臉看她卻不反駁一句話,不由得激動起來,腦子裏亂哄哄的想著以後自己嫂子是個男人,或者說說她該叫那個男人姐夫? 這都什麽亂七八糟的…… 很顯然,宋挽月的大腦構造不同於常人,她的思考內容匪夷所思。 銘宇無力,他歎口氣道:“大小姐,算我拜托你,以後別胡思亂想了……” 挽月已經想到了房事上麵,正猜測著銘宇是上是下,見他如此說,不由紅了臉,右手掩住唇咳嗽兩聲,眼睛四處張望,卻不說話。 對著青絲溫柔一笑,銘宇說:“挽月脾氣不大好,你與她相處可得多擔待些,我已經拜托八王爺送你們去九霄宮,那裏環境優美,宮裏基本是我徒侄徒孫,他們會好好待你的,莫擔心。” 青絲望著他,臉紅彤彤的,羞澀點頭,乖順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