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香盼不能如何。


    她現下已經覺得緊張。


    四周都被夏澤安的氣息包裹,鼻腔裏盡都是屬於他的男性氣息。


    本打算離開,卻發現手腕被人緊緊扣住。


    伴隨著重重的力道壓下來,夏澤安輕易將人困在懷中,灼燙的唇息幾乎刷過她的,空氣裏都染上了曖昧。


    “要是真瞧上了我,怎麽還和羅子琪牽扯不清?”


    林香盼終於找到自己的聲音。


    她眉目上揚開,眼底盡是清淺明媚的笑,唇彎起,纖細的手指抵在他胸前,“所以,就算夏大少瞧上了我,我也瞧不上您這樣……喜新厭舊、朝秦暮楚的。”


    “我?喜新厭舊?”夏澤安微微吃了一驚。


    下一刻,便就見她抓住了機會迅速從他懷裏逃離。


    林香盼其實神色慌張。


    上一次酒醉之後,她便打定主意不再和夏澤安見麵,卻不想這樣快的時間,兩人又在家裏碰上了。


    她看似鎮定,實則倉皇逃離。


    拉開門剛出去,就撞見大伯母端著一碗甜品過來。


    “盼盼,你慌慌張張的去哪?老爺子還昏迷著,你不繼續守了?”


    “不了,有外人在,大伯母你陪著吧。我先回房間。”


    可林大夫人哪裏會放她走。


    單手將人拉住,徑直將那碗甜品塞了進去,“行了,你也守了很久,補充一下體力回去睡一覺好好休息吧。睡醒之後說不定你爺爺也醒了。”


    “嗯、好。”若是換做平時,林香盼自然會對大伯母送來的東西百般提防。


    可偏偏今天夏澤安在這。


    隔了那樣遠的距離,他的目光仍舊從屋內過來,餘光隻輕輕掃過,便讓人全身不安。


    林香盼想盡量避開他在的地方。


    接過去,匆匆喝下幾口,便端著碗一起往樓上走。


    夏澤安這時才整理好衣服,慢條斯理地走出來。


    “夏少要喝一碗嗎?廚房剛熬出來的你,養顏佳品。”


    他掃過一眼,晶瑩剔透的桃膠燕窩,的確是好東西。


    但遞過來時,卻隻笑了笑,搖頭。


    “您自留享用就是。”


    哪怕隻是一個眼神的交流,夏澤安也能猜出來,這碗燕窩裏大抵加了料。


    至於是什麽,還要看對方的目的。


    而他,向來不喜被人設計。


    “夏少!這碗燕窩極美、極好,不知道多少人垂涎三尺。剛剛我那好侄女盼盼也已經嚐過了,她平日就愛,所以才被老爺子養的肌膚勝雪、也是傾國傾城的容貌。這會恐怕已經喝光……我們林家如今式微,她和你退了婚,也不知道這樣好的女孩子,日後會被人享用?夏少,你覺得應該是誰呢?”


    夏澤安臉色驟沉,可唇畔仍上揚著一抹弧度,隔了些距離看她。


    “她住哪個房間?”


    長指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框,夏澤安笑得幹淨,鏡片後的眸卻深沉,“我突然想起來,和前未婚妻,還有些話要說。”


    “二樓左轉第三個房間。”


    林大夫人再配合不過,她目送夏澤安上樓,


    “阿琳,你上去盯著房間裏的動靜,一旦到了那一步,立刻衝進去。捉個正著,我就不信他們還能悔婚?”


    “是。”


    林大夫人旋即垂眸,掃過剩下的那碗燕窩,舀起來嚐了嚐。


    “這樣好的東西還遭人嫌棄,真是暴殄天物。”


    她自然不會在給夏澤安的東西裏下料,不敢,也沒必要。


    畢竟男人,向來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不相信進了那道門,夏澤安還能把持得住?


    ……


    事實上,夏澤安的確覺得,這是有史以來對他自製力最難的一次考驗。


    剛進去,便已經被女孩撲過來抱緊。


    他擒了她的下頜,看清眼前的人。


    “林香盼,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


    她胡亂搖頭。


    臉蛋上早已是厚厚的一層緋色,滿臉迷蒙無措,嫣紅的櫻桃小嘴微掀,吐出的唇息都那樣燥熱。


    林香盼整個人都在往他身上貼。


    剛剛回房後不過才喝下半碗燕窩,身上就燒了起來。


    還以為自己是這幾日折騰生病,她想著去拿體溫計,卻漸漸地失了理智。


    “抱我……”


    嘴裏呢喃著模糊不清的詞。


    她並不能完全控製自己的思緒。


    隻是抱緊了麵前的男人,努力將手伸到他衣服裏。


    那裏頭冰冷,她覺得舒服。


    “抱抱我,嗚嗚……要抱。”


    “你確定?”縱然她發音模糊不清,夏澤安還是聽到了那個重複了許多遍的“抱”字。


    單手攬住她的細腰,另一隻手繞過她的腹部,掌心柔軟發燙,讓人愛不釋手。


    “林香盼,你吃了你大伯母給的東西?”


    他垂眸望見女孩淩亂不清的模樣,一雙漂亮的眸子不再清明。


    桌上的那碗燕窩已空。


    暗色的房間下,她呼吸極重,連耳後皮膚都泛紅……


    空氣裏夾雜著一絲幾不可察的歎息聲。


    夏澤安將人抱到懷裏,自己坐在沙發上,任由她整個人攀附在自己身上,隻空出一隻手捏著她臉蛋。


    “林香盼,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她臉唇都想貼過來。


    可男人不允。


    反而硬捏著她下頜,兩人始終保持著一個手掌的距離,黑眸淩厲,“說,我是誰?”


    “你……”


    女孩用力眨巴了幾下眼睛,卻有些睜不開似的恍惚。


    她意識模糊,身子更是難受,便隻能嗚咽了一聲,低低道。


    “夏澤安。”


    認得他的。


    “夏澤安。”


    “隻有他會這麽欺負人。”


    “竟還真的認出來……”夏澤安喉結滾動了下。


    明明兩人都衣著整齊,可他還是因著林香盼無意識的靠近,而動了情。


    他手腕上浮現出極度隱忍克製的青筋,用力閉了閉眸,卻幾乎控製不住自己的衝動。


    原本想著,她現下不舒服,認不出來人,便不願意欺負她。


    可偏偏,她清晰說出了他的名字。


    “夏澤安,幫我。”


    “我不舒服。”


    她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怎麽了。你


    好像突然生了病。


    許是房間裏空氣不流通,又或許真是近日辛苦,爆發出某種疾病。


    林香盼胡亂想著。


    自己大抵是學藝不精,竟不能很快判斷清楚自己的症狀。


    站也站不穩了……


    幸好,夏澤安在這。


    這人討厭雖討厭,卻也不是個見死不救的性子。


    她想,他應該知道打急救電話吧?


    於是便更為信任地跌在他身上,手緊緊扣著他的肩,一遍遍呢喃,“救我……夏澤安,你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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