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乙子都快要哭了,“可是吳老爺還拿著一根手臂粗的木棍,他說要好好教訓教訓二爺呢。”    “什麽?”言之蕪和吳瑕異口同聲說。    “那三嬸,我先去看看,下次再請你吃飯。”吳瑕說。    “快去吧,吃飯不著急。你也別急,也許老爺子跟雲兒開玩笑呢。”言之蕪說。    吳瑕嗯的一聲上了馬車,讓人快馬加鞭的到南洋貨鋪去。到了鋪子,留守的吳永濟看見吳瑕來了總算是找到了主心骨,“少爺,你可來了,你趕緊上去看看,老爺不讓人跟著,就拎根棍子和二爺上樓去了,這都快半個時辰了。”    說著樓上還傳來木棒敲擊的聲音,吳瑕隻覺得心髒一跳,三步並兩步的就跑上樓去,越靠近木棒擊打的聲音越大,還能聽到自己爹中氣十足的嘶吼,“你說你對的起我們家美玉嗎,你對得起嗎?”    吳瑕的心跳都要停了,猛的推門進去,一聲爹喊的音都破了。屋裏的兩人齊齊回頭看他。吳瑕這才看見蕭雲坐在桌邊,身上沒有什麽不好,他爹站著,手裏拿著木棒,前頭凳子上鋪著一個布窩,棍子的一頭就杵在布窩上,想來剛才聽見的木棒擊打的聲音就是這麽來的。    吳瑕提起一口氣猛的鬆下來,往後靠在門上,大喘氣。蕭雲起身走到他身邊,“怎麽了,怎麽這麽急。”    “哼,還不是擔心我教訓你了。”吳老爺怪氣的說,突然覺得手裏的木棒沒什麽意思了,氣呼呼的坐下,倒茶喝。    吳瑕走過去,靠著吳老爺的肩膀,“爹——”    “被叫我。”吳老爺說,“你爹是那樣的人嗎?要你著急忙活的過來救火。”    “爹,我錯了。”吳瑕求饒說。    “你沒錯,是我錯了,不該聽到姑爺要納妾就急急忙忙的衝過來給你出氣,怕打壞了姑爺你傷心,還特意打的布窩子。”吳老爺氣呼呼的說。    “爹最疼我了。”吳瑕搖晃著吳老爺的手說,“怎麽來之前不給我傳個信,我好早點過來陪你啊。”    “哼,不敢。”吳老爺還是氣乎乎。    吳瑕笑著說,“爹,你想今天都不和我說話啊。”    “爹問你,你老實跟爹說,你在蕭家有沒有受委屈。”吳老爺嚴肅臉問。    “沒有,二爺要納妾是我同意了的,他自己還不怎麽想呢。”吳瑕說。    “那你好端端的為什麽要給他納妾,是不是蕭家的大人給你委屈受了。”吳老爺說。“你爹我這一輩子除了正經老婆外再沒有一個女人,我教出來的你怎麽會想和別人共伺一夫,之前有的就算了,你還要大張旗鼓的幫他納妾,你,你,叫你不要嫁人你不聽,你真是要把我氣死了。”還有些難聽的話吳老爺舍不得對吳瑕說,你一個男子漢,跟女人去搶男人那根是不是太跌份了,你沒有嗎?    “爹,別生氣。”吳瑕幫吳老爺拍背順氣。蕭雲上前說,“嶽父大人不要介意,我和瑕兒說好了,隻是把人納進門,在我祖母那有個交代,我不會去碰她們的。”    “說的好聽。這名正言順的女人在你後宅裏擺著,你碰不碰還不是一句話的意思。”吳老爺沒好氣的說。    “嶽父,我保證,此生除了吳瑕,我再不會碰別人,我有瑕兒就夠了。”蕭雲立誓說。    “如有違背怎麽辦?”吳老爺逼問說。    “爹,你幹嘛,弄的什麽似得。”吳瑕阻止吳老爺再說。    “人都說女生外向,我這生個兒子怎麽也胳膊往外拐呢,我這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吳老爺不服說。    “如有違背,就讓我痛失所愛,一輩子孤獨終老。”蕭雲說著誓詞。    “哼,最好你能做到。”吳老爺聽完後總算麵色沒那麽難看,起身就準備走,吳瑕拉著他,“爹,你幹啥?”    “我還能幹啥,我回去,免得在你麵前礙眼。”吳老爺說,回頭看著吳瑕可憐巴巴的樣子又覺得不舍,硬著脖子說,“沒事也回來轉轉,這天下隻有想兒女的父母,沒有想父母的兒女。”    “爹,吃了飯再走吧。”吳瑕留他,知道吳老爺進城來是為了給自己撐腰。    “不吃了,我回家吃去,你們坐著,不要送。”吳老爺擺手走了。吳瑕和蕭雲還是堅持送他上了馬車。看著馬車走遠,吳瑕把頭擱在蕭雲肩上,“我是不是特不孝啊?”    “沒有,”蕭雲拍拍吳瑕的背,“下次我們上山前就先去嶽父家住兩日。”    “嗯,爺,我們今天在外麵吃飯吧,不回去了。”吳瑕說。    “好。”    “我們幹脆在良妾進門前都別回去了吧。”吳瑕提議,“跟老太太表明態度,這次是給你麵子讓人進來了,但是我們很不爽,無聲的抗議一把,下次不要再想著塞人進來。”    “好。”蕭雲答應的毫無芥蒂,好像吳瑕要抗議的不是他親祖母似的,“我叫人回去說一聲,就說我兩在外散心,納妾一幹事由都勞煩太太了,等到納妾那天我們再回去。”    吳瑕伸手摟住蕭雲的腰,“要一輩子都這麽縱容我。”    “一輩子都這麽縱容你。”蕭雲反抱吳瑕說。“以後再不會有這樣的事了。”    兩人在外足足玩了三天才回去,住在客棧,衣服都是成衣鋪送來的新的,吃飯就是玩到哪吃到哪,梁城對吳瑕來說還是個很新鮮的地方,蕭雲也不知道這慣常見到的街道,抱著遊玩的心態去看,竟然也別有一番風味。    吳瑕還拖著蕭雲去喝了一次花酒,一杯酒還沒喝完,就被衝鼻的脂粉香氣逼的不行,匆匆扔下一錠銀子,落荒而逃。    “花一錠銀子喝半杯酒,可好?”蕭雲打趣說。    “原來花酒就是這樣,我見那些女子姿色也是平常,你覺得呢?”吳瑕問。    “那些都是庸脂俗粉,花魁級別的你還沒見過。”蕭雲不以為意的說。    “你見過?”吳瑕吊著嗓子問。    “花魁也隻是些庸脂俗粉,不過是些高級的庸脂俗粉罷了,一個手指頭也比不上我家美玉的凝脂玉膚。”蕭雲及時回過味來圓場。    “哼,你就唬我,哪還有男人的皮膚比女人的還好些。”吳瑕,“再說,你摸過人家肌膚了。”    “摸了你的,我哪還有什麽想法摸別人,隻你一身就夠我受的了。”蕭雲在吳瑕耳邊說著調情話,“光想想就會上火。”    “色胚——”吳瑕啐道。    “色胚也是你培養出來的。”回了客棧,關了門,蕭雲抱著吳瑕就往床上去,“讓你見識見識真正的色胚是什麽樣。”    蕭雲和吳瑕真真的在納妾當天上午才回府,太太自然好一頓說,吳瑕有點乏,昨晚玩的太過,現在身上還提不起勁。太太也不能總是說,再說吳瑕那副慵懶樣著實也讓久未承寵的太太刺心不已,蕭雲小意殷勤的送吳瑕回院子裏休息,太太看著他們遠去的背影冷笑不已,顯擺,再顯擺,我倒看看,等到蕭雲流連美妾了,你要怎麽自處。    太太給蕭雲辦的酒席還挺大,擺在小外院,吳瑕可以不出麵,蕭雲卻是無論如何都要出去打個招呼的,蕭雲囑咐人好生伺候著吳瑕,竟然連衣服都不換,直接上外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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