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求得功名利祿,才能和夫君長相廝守。”齊斂在心裏默默回答,卻是不敢把這番話說出來,他想等成功以後再告訴孟如虎,所以眼下麵對孟如虎的質問,他隻能低著頭不發一言。  “若是想去就去吧,為夫會一直陪著你。隻要你想做的事情,我都會答應你、幫助你完成。”孟如虎溫柔的一笑,慎重許下諾言。  這番話如同定心丸一般讓齊斂安心,頓時緊緊地抱著孟如虎,“多謝夫君。”  過於高興的齊斂沒有看到孟如虎眼裏的擔心,如今朝廷動蕩不安,奸臣邪妃掌權。齊斂若是入仕,以後隻怕會危險重重,看來他也得做好準備才行,絕不能讓自家娘子被人欺負。  “夫君,我們以後還會在一起嗎?”齊斂冷靜下來小聲問道,眼神中帶著幾分害怕和期待。  “等我完成我應該做的事情,若到那時候娘子未娶妻生子,還願意與我同床共枕,那我們就生生世世在一起。”孟如虎笑著回答,燦爛的星眸比夜空的星星還要亮眼。  齊斂不由的看呆了,恍然一笑,重重點頭,“我已嫁給夫君為妻,此生定不會再娶他人。”  “那我們就說好了,不許變。”孟如虎低下頭,親吻齊斂的臉龐,一瞬間變的極不正經,“娘子我喝酒了。”  “啊?”齊斂紅著臉,不明所以。  “可以酒後亂性。”孟如虎臉色微紅,盯著一張正義十足的臉開始耍流氓。  對於他的要求,齊斂一向不拒絕,即便臉色紅的滴血,還是順從的脫下衣服,“夫君......”  這一聲溫柔婉轉,輕飄飄的如同雲霧,卻足以在孟如虎心裏掀起滔天巨浪,讓他也迫不及待的脫光衣服。  這一夜,孟如虎終於不用再被黑布蒙住眼睛,他滿意的看到了齊斂所有的表情,每一個都叫他難忘。  自從和齊斂互通了心意,孟如虎見人都是一副笑臉,春風滿麵的模樣弄的眾人都摸不著頭腦,又好奇的想問。  這種情況之下,羅老大又被眾人推了出來打探孟如虎的情況。  來到孟如虎的院子,羅老大遠遠就看見他們大當家翹著二郎腿心情很好的樣子,忙加快腳步走近說話,“大當家,傷好的差不多了吧。”  “嗯。”孟如虎繼續抖腿,漫不經心的回答,閉著眼睛似乎在回味什麽美妙的事情。  羅老大被晾在一旁,越發想知道孟如虎高興的原因,試探著問道,“大當家,最近發生了是好事?”  “沒什麽事。”孟如虎眼睛都沒有睜開,說完話一個勁的開始笑。  羅老大被他笑的莫名其妙,更加摸不準孟如虎的意思,想了一會說道,“弟兄們看大當家孤身一人,打算再給大當家找個夫人,畢竟這山上不能沒有女主人。”  孟如虎睜開眼,一雙星眸銳利的掃視著羅老大那張黑臉,在羅老大快要承受不住時肯定滴滴開口,“是小姨讓你這麽做的。”  “當然……當然不是,這是弟兄們自發的,和方姨無關。”羅老大心裏一慌,結結巴巴的解釋,聽上去更像承認了孟如虎的話。  孟如虎冷哼一聲,重新抖腿,看似漫不經心的說道,“做好你該做的事情,不該管的不要管。”  “是,大當家。”羅老大聽懂了孟如虎話裏的意思,急忙點頭應答,不敢再多留,生怕再說下去孟如虎要找他的麻煩。  若不是方姨要他來探孟如虎的口風,意圖借著兄弟們的力量讓孟如虎重新娶妻,他也不想來自討苦吃。這回不僅沒完成方姨的任務,反倒惹的大當家不開心,他真是兩頭不討好。  趕跑了羅老大,孟如虎神色開始變得嚴肅,認真思考問題。今天羅老大來隻是一個預警,明天可能是章荼,再往後大概就是四堂的弟兄。  這些隻知道喝酒吃肉的漢子肯定不會關心他娶不娶妻子的問題,而且能使喚的動羅老大來找他的人也隻有他的小姨了。  想來想去,孟如虎發現問題的根源還在方姨身上。他若是不讓方姨死了這條心,以後肯定還會被逼著娶其他人。  他心裏已經有齊斂了,這輩子斷然不會再娶。  “來人,請方姨和齊公子來我房裏一趟。”孟如虎對護衛吩咐道,這件事到了該了結的時候了。第74章 第七十四章  不到半盞茶的功夫,齊斂和方姨先後來到孟如虎的屋裏。方姨看見齊斂時,麵色瞬間變得惱怒,不客氣地說道,“你來幹什麽?”  孟如虎聞言連忙站出來幫齊斂說話,“小姨,是我派人請他來的,今日有一件事情我想和小姨說個清楚。”  看到孟如虎一臉的正色,方姨心裏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看了眼齊斂,不敢置信的大聲驚問,“如虎你瘋了嗎,你真得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  “小姨既然您已經猜到,我也就不隱瞞。我今日請您來就是希望您為我和齊斂作個證明,我們此生夫妻關係不變。”孟如虎牽著齊斂的手,慎重的一起跪在方姨麵前。  “你……你這麽做對得起你九泉之下的父母嗎?”方姨淚如雨下,癱坐在椅子裏嘶聲竭力的大哭,“你要我有何顏麵去見姐姐、姐夫。”  孟如虎心裏被方姨哭的難受不已,他隻能選擇長痛不如短痛,往地上磕了三個響亮的頭,堅定的說道,“小姨,請您成全。”  齊斂有感於孟如虎的深情,淚水早已無聲的流下,也跟著磕頭,“請小姨成全。”  “我成全你們,誰又來成全我。”方姨抹著眼淚,哀傷的模樣仿佛瞬間老了十歲。  孟如虎麵露不忍,可事到如今要他放棄他絕不甘願,沉默了一會說道,“小姨,我知道您的擔心。自從我父母過世之後一直是您在撫育我,這份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今日我做出大逆不道之事,您要怨要恨我甘願承受,請您不要責怪齊斂,此事是我一人的決定,與他無關。”  “小姨我是自願的,您若要罰我就罰吧,我願意承受。”齊斂哭著用力磕頭,額頭上已經一片淤青。  麵對兩人爭先恐後要擔責,方姨心裏百味陳雜。當年她們家裏極力反對孟如虎的父母,那一夜那兩人也是這般跪在宗族前懇求,磕的頭破血流也不曾放棄。她姐姐為了嫁給孟如虎的爹,甘願放棄千金小姐的榮耀和尊貴。  後來宗族遇險,姐姐和姐夫不計前嫌,傾盡全力幫助,這才贏的宗族內外的讚同。如今要她同意此事,齊斂必須要做出像樣的事情來說服她才行。  “如虎,我聽範夫子說他要進京趕考,若是他能考取狀元三年內官至一品我便不再阻礙此事。”方姨打算以退為進,希望齊斂能主動死心。  “這……”孟如虎猶豫起來,官場比戰場更殘酷,齊斂能不能自保還是一個問題,又豈能和朝中佞臣相鬥。  “我願意。”齊斂驚喜的大聲回答,抓著孟如虎的胳膊喜極而泣。  “娘子,此事不如從長再議。”孟如虎擔心不已,緊緊皺著眉頭。  “如虎別怪我狠心,若是這個要求做不到我便不會同意此事。”方姨擦幹眼淚,嚴肅的說道。  孟如虎看著齊斂,發現齊斂眼底一片堅定,倒顯得他不夠有氣魄,笑著說道,“我與娘子共進退。”  “多謝夫君。”齊斂三度哭泣,眼睛紅腫,眸間卻是異常發亮,帶著堅韌不拔的毅力。  事已至此,方姨也不在多說,算是默認了兩人的關係。  這天夜裏,齊斂便在孟如虎的屋裏過夜。這個消息很快傳遍山上,弟兄們全都驚訝不已,一個個都聚在一起好奇的討論。  他們現在關心的不是孟如虎的性取向,而是該如何請罪。前段時間他們對齊斂極不客氣,如今齊斂再次得寵,稍微吹耳邊風便能要他們的命。眾人惶恐不安,爭相往醫齋送禮物。  齊斂聽範夫子講書的時候,不時聽到有人走動的聲音,好奇的出去一看,屋外竟然擺了數十份禮物,還夾雜著一些信件。  齊斂拆開其中一封看完便是明白了眾人的意思,一時之間哭笑不得。隻好先和書齋的人把禮物搬到屋內,至於這些信他已想到了一個好的處理方法。  等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齊斂和範夫子還有謝開把這些禮物以及信全部搬到了大廚房,整整齊齊的碼在門口處,所有來吃飯的人第一眼就能看見。  齊斂依舊選的是靠近角落的位置,他能清楚的看到門口的情況。有部分兄弟進門時看到禮物時臉色瞬間一變,不再大聲嚷嚷,眼底帶著幾分心虛。  孟如虎和幾位堂主來的時候看到門口的東西全都詫異不解,進門之後孟如虎大聲問道,“門口的東西是誰放的?”  “孟大哥,是我放的。”齊斂站起身答道,眼神掃視了一圈,大部分人都不敢和他對視。  一聽是齊斂做的,孟如虎態度瞬間好轉,放輕聲音不解的問道,“斂斂,哪來的這麽多禮物?放在這裏又是何意?”  其實孟如虎打算叫‘娘子’的,可齊斂現在是男兒身若是還像以前那般叫總歸不好,腦海中快速想了一會決定跟著安小小叫。  “這些禮物是眾位兄弟送給我的。”齊斂笑著說道。他話一說完,很多人都低下頭去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無緣無故他們送你禮物幹嘛?”孟如虎深感奇怪,放眼看過去大部分人的神情都不自在,這其中肯定有貓膩。  “這是兄弟們送我入京趕考的賀禮。”齊斂環顧一圈大聲說道,刻意加重‘賀禮’二字。  底下人的立馬會意過來,都站起來笑著應和,“就是賀禮。”  這話一出來孟如虎眉頭一皺,在眾人和齊斂之間來來回回看了好幾圈,直把底下的人看得笑不出來,一個個盡可能的縮著身子不敢和孟如虎氣勢逼人的眼睛對視。  “孟大哥,我很喜歡這些賀禮,兄弟們的鼓勵讓我更有信心,我隻有全力以赴考得狀元才不能不負眾人的期望。”齊斂拉了拉孟如虎的衣袖,示意孟如虎不要在追究禮物的意思,指著一疊信又說道,“這些祝賀的信我想燒給神明看,祈求他們保佑我高中。”  孟如虎狐疑的看向那些信,沉默了片刻說道,“一切按照齊公子的意思辦。”  他話一說完,眾人都鬆了口氣,要是孟如虎打開那些信,他們今天估計都沒好果子吃。多虧了齊斂的機智應對,不僅告訴他們過往的事情一概不追究,還在大當家麵前誇獎了他們一把。  一時之間,眾人都對齊斂感激不已,為自己以前的惡言惡語感到羞愧。  範折曦看的自豪不已,齊斂今日的做法乃是上乘之舉,既給這些不明不白的禮物一個合理的來源解釋,又籠絡了人心。看的出來,在場的弟兄對齊斂不再是仇視的狀態,而是感激的心悅誠服。  在收買人心這一點上,齊斂比孟如虎的手段更加高明。如此聰慧不凡,將來必成大器。  “夫子,您笑什麽?那些禮物又不是送給您的。”謝開看範折曦笑的十分得意,撓頭不解問道。  “我笑什麽還要和你說。”範折曦沒好氣的瞪了謝開一眼,伸出手一巴掌拍得謝開不敢再問。  所有帶著眾人秘密的信在門口被燒的幹幹淨淨,大家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  孟如虎自是注意到這些小細節,不過既然齊斂想這麽處理他也就不多說,免得再惹出一堆麻煩來。  “孟大哥,我們去吃飯。”燒完了信,齊斂心情甚好,和孟如虎並肩進入內側,幾位堂主則跟在後麵。  今天的羅老大不敢給齊斂臉色看,連一句得罪的話都不敢說。那些信裏麵的東西孟如虎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  這些人也都傻,這麽明目張膽的寫道歉信、送禮物,關鍵性是都在信上把自己對齊斂的惡性說的清清楚楚,要是孟如虎知道齊斂曾經被人這般欺負過,他肯定不會放過與此有關的人。  羅布曾經也欺負過齊斂,這個時候隻能安靜的當自己不存在。  “斂斂,你多吃點。”孟如虎旁若無人的給齊斂夾菜,親熱的像是新婚一般。  “齊公子打算何時參加科考?”章荼一臉嚴肅地問道。  “我想參加明年的春闈。”齊斂正色答道。  章荼聽得眉心一皺,指出問題所在,“春闈需要舉人的身份才行,齊公子現在並無任何功名在身,如何參加?”  “這個好辦,我叫縣令搞個舉人的身份。”孟如虎大笑著說道,繼續給齊斂夾菜。  齊斂一喜,高興得想撲進孟如虎的懷裏,看到這裏還有其他人連忙冷靜下來,給孟如虎夾菜以表示謝意,“多謝孟大哥。”  “小事而已,何必言謝。”孟如虎得意洋洋,嘴裏說著不用臉上倒是很高興。  “那就好。”章荼放下心來繼續吃飯。  一頓飯就把齊斂擔憂的問題解決了,回到書齋之後範折曦聽聞時詫異不已。倒不是驚訝於孟如虎的能力,而是奇怪齊斂居然這麽輕易的就接受這份來得不正當的舉人名頭。  若是他定不屑這種下作的手段,當初他就是寧折不彎,堅決不願意行賄賂之事才會遭人暗算,以至於被趕出京城。  “齊斂,你為何不願意正正當當的考取功名,非要走這種小人捷徑。”範折曦惱怒中帶著失望,連課也不想講。  齊斂明白範折曦的傲氣,坦蕩的承認自己的行為,“我等不及了,若是按部就班去考至少需要三年,如今我能借助孟大哥的力量提前實現心願,為何要放棄這個機會?”  “可你通過如此手段得來的名不正言不順,不會問心無愧嗎?”範折曦眼底的失望蓋過怒氣,他一直得意的弟子居然是一個為名為利不擇手段的人,真是枉費他一番苦心教導。  “夫子我明白您的意思,您希望我堂堂正正做人,清清白白做官。可是您也說過這世道已經亂了,清者不能自清。您才華橫溢,品德高尚,卻受盡奸人排擠始終不能入仕。弟子各方麵都不及您一分,若是我死守那份節操恐怕這輩子都不能考上狀元。”齊斂跪在地上,鄭重其事的磕頭。  一番話如刺一般紮進範折曦的心裏,他就是為守住一身清高傲骨,才會半生鬱鬱不得誌。可即便如此,在他心裏這些犧牲是值得的。範折曦徹底失望,站起身冷漠的說道,“範某雖是一介平民,但也懂潔身自好四個字。齊公子既然有如此偉誌,請恕範某力微教不了您。”範折曦說完麵無表情的離開。  “夫子……”齊斂跪在地上大喊,“即便齊斂為達目的自甘墮落,但是齊斂受夫子教導心中明白何為是非善惡,將來若是高中定不會做出有辱您名聲的事情。”  “你若是接受大當家這份大禮,以後不要再說是我的弟子。”範折曦忍淚閉上眼,頭也不回的離去。  齊斂跪在地上,慎重對著範折曦的方向規矩地磕了三個頭,垂淚低聲自語,“弟子一定不會讓您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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