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斂心裏一甜,笑著點頭。即便孟如虎真如別人所說的那般十惡不赦,他也願意陪在孟如虎身旁。 齊玉的病好了,派人來請齊斂過去吃飯,說要感謝齊斂。齊斂其實不想去,他很清楚繼母和妹妹的心思,而他並不想和繼母妹妹勾心鬥角。比起和女人爭鬥,他更願意呆在屋裏看書。不是因為他怕,而是他無意於此。 即便身著女裝,齊斂還是一顆男兒心,一腔熱血之中裝的是寬闊的天空,而不是在這一方小院執著於耍心機。 見齊斂沒有答應,齊玉和繼母親又親自前來請人,被門口的護衛攔在外麵不能進來。齊斂見狀放下書歎了口氣,這回於情於理他都得去了。 再次來到小院,繼母的態度明顯轉變,對齊斂極為客氣,都不敢有半點不敬。一進屋就各種討好,拉著齊斂坐在主位。 齊斂也沒有推讓,順從的按照繼母的要求做。 齊玉心有不滿,想著這次的目的,極力壓抑心裏湧起的怒氣和嫉妒。 這次繼母特意備了一桌子菜,看著一桌葷菜,齊斂並沒有心思吃,他能感覺到繼母和妹妹有話要和他說,絕非單純的吃飯。 齊斂悄悄看了看兩人的神色,也不主動開口,默默吃著飯菜,等著對方先說話。 果然才吃了一會,齊玉按捺不住,放下筷子神色嚴肅的說道,“哥哥,你有沒有想過你的身份揭穿的那一天。” 齊斂心裏一慌,筷子險些握不住,還是強做鎮定問道,“你想揭穿我?” 齊玉一笑,帶著幾分輕視和高傲,“紙包不住火,你的身份總有被揭穿的一天。到那時,哥哥你打算怎麽辦?” 齊斂被這番話說的毫無胃口,這個問題他想過,最壞的結果便是死。他不畏懼死亡,隻是一想到要麵對孟如虎的怒氣和失望,齊斂不自覺就會變得膽小畏懼,那是他不願意去深想的一幕。 “我想哥哥是不願意放棄現在的榮華富貴,重新過回一條老鼠的日子。”齊玉看到齊斂的猶豫和害怕,更加確定心裏的想法。 齊斂放下筷子沒答話,垂著頭等齊玉繼續說。 “我再過不久他們就會要孩子,可是哥哥你生的出來嗎?”這一句話,齊玉毫不掩飾眼底的嘲諷,眉頭得意的上挑。看到齊斂露出難堪的神色,她心裏盡是報複的快感。齊斂現在擁有的一切本該屬於她,她現在就是要拿回這一切,做人上人。 “我知道。”齊斂悶悶的回答,在這件事上,他說不過齊玉。 “若是有人能懷上他的孩子,哪怕哥哥你身份暴露,我想憑借那個孩子也應當能保全哥哥。”齊玉壓低聲音,一副為齊斂著想的模樣。 齊斂不傻,知道她說的那個有人是誰,猛地的一下子站起來,怒聲反駁,“齊玉,你休想。” 齊斂一向好脾氣,從來不曾生氣,今日一怒,身上已有一股氣勢,不再是平時受盡欺負也不敢言語的那個人。 繼母有些被嚇到,她深知齊斂現在的本事,根本不需要動手,一句話就能讓她們死。 齊玉倒是不怕,笑著說道,“哥哥何必生氣,我這可是在為我們一家著想,爹已經去世,哥哥難道還想讓我們母女也死無葬身之地嗎?哥哥你可真不孝。” 齊玉故意拿出齊父和孝悌禮儀逼齊斂,不過涉及孟如虎的事情,齊斂分毫不讓,冷冷的說道,“此事不要再提,我不會答應,你們若是不想被連累,就此下山。即使我身份敗露,死的也隻是我一個人,與你們無關。” 齊玉說不通齊斂,氣的破口大罵,“你這個喜歡男人的怪物。”說著還想動手打齊斂。 梅紅秀看到兩人吵起來,連忙拉住齊玉,“玉兒,你哥哥說的對,我們還是盡早下山。”又偏頭對齊斂討好的一笑,“你妹妹不懂事,你切莫怪她。” “齊斂,你今日的富貴是如何來的你不清楚嗎?搶占自己妹妹的幸福,你不會於心無愧嗎?”齊玉紅著眼睛質問。 齊斂不想理會這番顛倒黑白的說辭,任憑齊玉怒聲質問也不答話。 “齊斂,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見齊斂不為所動,齊玉越發的憤怒,甚至開始口不擇言。 “我還有事,先回去了。”齊斂看著齊玉越來越不可理喻的模樣,心中最後一絲溫情也消失殆盡。 作者有話要說: 這本書我決定分成兩部寫 上部是家長裏短 下部是朝堂風雲第二部 名字是:和前夫同朝為官 喜歡的小可愛可以收藏下喔 新科狀元齊大人最近陷入了甜蜜的煩惱中,他發現朝中風頭正盛的護國大將軍是他前夫孟如虎......另一個身份。麵對這位大將軍的熱烈追求,齊斂隻能忍痛拒絕。 孟如虎最近很鬱悶,全京城都知道他媳婦在被人追求,他這個正主卻不能出現阻止,隻能在夜晚多種種草莓,“不許和那個什麽大將軍走的太近。” “好的,夫君。”齊斂乖巧的答應。 大將軍最近也很鬱悶,他心心念念的齊大人一直拒他於千裏之外。不願意和他一起下朝回家、不願意和他出去遊玩、不願意來他家喝酒。看到齊大人脖子上的大草莓小草莓,大將軍肺都要氣炸了,“這是誰做的,我一定要宰了他。” 齊斂:......雖然不是很懂我夫君為什麽要自己吃自己的醋,但還是得賣力的配合演戲。第60章 第六十章 齊斂心情不好的走出屋,齊玉的一番話叫他煩悶不已,回到屋裏也始終靜不下心來,做飯的時候更是心神不寧,把鹽放多了。 孟如虎吃晚餐明顯感覺到鹹了,看齊斂一副正常的模樣他也不好說出來。今天不知道怎麽的,感覺他娘子似乎有些不好惹的樣子,一點也不像平時的乖巧軟萌。 吃完飯,孟如虎一直喝水,借著齊斂洗碗的功夫小心問道,“娘子今日似乎不高興,誰惹你了?”每次和那兩個女人見完麵,齊斂回來的時候心情都會有些壓抑,具體表現在不那麽愛笑,還有幾分嚴肅。 “沒什麽,夫君你先去洗澡。”齊斂專心洗碗,頭也不回的說道。 孟如虎被忽略了,感到齊斂有意避開這個話題,笑著往齊斂身上湊,“娘子就說說嘛,為夫給你出氣。” “我沒有不高興,是在想書上的問題。”齊斂應付的找了個借口,眉頭緊皺,洗碗都是動作都比平時要粗暴幾分。 孟如虎也不怕,繼續蹭齊斂,“是什麽問題?” “夫君,我說了你也不懂的。”齊斂有些煩,眉頭皺的更緊。 孟如虎微微一愣,這還是齊斂第一次對他耍脾氣,真是膽子越來越肥了。孟如虎心裏暗笑,有心逗齊斂,裝出可憐的模樣蹲在一旁,“是為夫愚笨,連個詩都念不好,又怎麽懂娘子的問題呢?我真蠢……” 孟如虎越說越上勁,一個勁的自貶。齊斂聽著立刻反應過來剛才他說的話有多傷人心,他怎麽能因為被齊玉影響而將壞脾氣發泄在孟如虎身上呢。當下碗也不洗了,急忙蹲下去拉孟如虎的衣袖,“夫君,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真的好笨……”孟如虎蹲累了直接坐在地上,垂頭喪氣的陷入自責之中,實際心裏笑開了花。 齊斂急得都快哭了,本來他今天心裏就不舒服,現在又傷害到孟如虎,安慰孟如虎又安慰不好,一連串失敗的頓挫感湧上心頭,眼淚就那麽不期然的落了下來,“夫君,對不起……” 看到齊斂哭了,孟如虎也是被嚇到一跳,立刻不裝委屈了,急忙抱著齊斂反過來安慰,“娘子別哭,為夫剛才逗你的。” 孟如虎不說話,齊斂哭一下把心裏的委屈發泄出來就好,他這一安慰,齊斂越哭越委屈,眼淚流個不停,撲在孟如虎懷裏著實發泄了一場。 孟如虎這回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逗誰不好偏偏拿齊斂尋高興,到最後還是他活該。 “娘子乖,別哭了,為夫錯了。”孟如虎繼續哄,腸子都快悔青了。 齊斂哭了一陣心裏好受多了,抬起頭露出通紅的眼睛,有些不好意思的別過頭,“夫君,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好。” 孟如虎頓時鬆了一口氣,借機問道,“娘子,今天究竟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看你心情不太好。” 齊斂想了想,還是決定說出來,他壓在心裏很難受,而且這事也和孟如虎有關。當然齊斂不可能實話實說,隻說出一半的真相,“其實我和繼母還有妹妹的關係並不好,當初在首飾店看見妹妹,我已經認出了她,她沒有認出我,所以我就沒有相認。” 說到這裏,齊斂有些羞愧的紅了臉,擔心孟如虎責怪他沒有人情味。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他不認親人,那便是有些沒有良心。 孟如虎認真的聽完,理解的點點頭,看齊斂懊惱的神色安慰道,“不認也沒關係,這樣的親人沒有什麽好認的。” 孟如虎這麽一說,齊斂心裏安定了許多,繼續說道,“這些年我和繼母妹妹相處的並不愉快,我想給她們一筆錢財送她們下山。” 如果能用錢財封住繼母她們的口舌,便是再好不過的結果。至於以後的事情,齊斂願意聽天由命。他絕不會為了保全自己,把孟如虎讓給別人。 其實孟如虎早就想把那兩個人趕下山,隻是礙於齊斂的麵子沒有做出來而已。如今齊斂開了這個口,他自是願意照辦,高興的說道,“她們在山上住的也有些日子,是該下山了。” 齊斂得到孟如虎的讚同,神色一鬆,他心裏的一件大事總算要解決了。 這件事齊斂不方便開口去說,孟如虎主動攬下這個活,趕人他最擅長了。 孟如虎一大早就去齊玉所住的院子,也沒讓其他人跟著,隻特意帶著紅燒肉。 齊玉正在院子裏跳舞,臉上洋溢明媚的笑容,看見孟如虎時羞澀的眨了下眼睛,停下舞步高興的迎上來,有些怯生生的問道,“姐夫覺得怎麽樣?” 孟如虎是一個粗人,不懂這些屬於文人的浪漫。讓他看女人跳舞他寧願和兄弟一起喝酒,看著齊玉期待的模樣,故意說道,“別人跳舞像蝴蝶,你跳舞大概就像一隻......” “一隻什麽?”齊玉緊張的問道,眼裏充滿愛慕,仿佛在看心愛之人。 “一隻胖蜜蜂。”孟如虎想了想,覺得還挺切合,看齊玉要發怒,忙解釋道,“一直嗡嗡嗡個不停,還會紮人,很適合你。” 齊玉惱怒不已,正要發作,想到自己的計劃,硬生生忍了下來,眼底湧上淚花,委屈的咬著嘴唇,“姐夫怎麽能這麽說,真是傷玉兒的心。” 孟如虎冷笑一聲,不再和齊玉玩把戲,翹著二郎腿坐下,一副居高臨下的模樣,“這山上你們住的也夠久了,給我添了不少麻煩,今天我全部都不計較,還送你們一些錢,讓你們後半生無憂無慮。怎麽樣,是不是很高興?” 齊玉正要開口,孟如虎又說道,“不需要你感恩戴德,隻要你們以後不再麻煩我,打擾我娘子就行。” “姐夫,我在你心裏就是一個貪圖金錢的女人嗎?”齊玉仿佛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般,淚眼婆娑的望著孟如虎,委屈的快要哭出來。 孟如虎懶得看她做戲,不客氣的說道,“我心裏沒有你,當然你也入不了我的眼。” 赤/裸裸的羞恥令齊玉麵色難堪,當下也不裝柔弱的模樣,坐下神氣地一笑,“我有一個秘密,是關於姐姐的,不知道姐夫有沒有興趣聽。” 齊玉現在一副談判的算計樣,眼底那份輕蔑令孟如虎不爽,特別是她加重‘姐姐’兩個字。 齊斂身上帶著秘密,這是孟如虎一直知道的事情,他是打算讓齊斂主動坦白,但是齊斂一直不說。如今有另一個人能告訴他真相,不能不說,這個籌碼很誘人,孟如虎真的心動了。 “你知道什麽?”孟如虎神色變得嚴肅,冷冷的問道。 齊玉被他看的一怕,心理隱隱有種報複的快感,任憑孟如虎有多厲害,此刻也得在她麵前低下頭來,征服這個男人的快感讓齊玉壓下心裏的害怕,笑著說道,“如果你想知道,就明天晚上來我房裏,我單獨告訴你。” 晚上孤男寡女相處,必定不會有什麽好事。孟如虎嗤笑一聲,眼裏殺意一閃,伸手捏住齊玉的脖子,“你沒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說還是不說,不然你今天隻能死在這裏。” 這種殺意齊玉不是第一次感覺到,更何況她深知孟如虎不敢殺她,不管是因為那個秘密,還是因為她是齊斂的妹妹。慘白著臉,齊玉艱難的露出一抹微笑,“殺了我你就什麽也不會知道。” “你……”孟如虎氣得一把丟開齊玉,若不是怕齊斂傷心會恨他,他才懶得和這種女人廢話,早就送到刑堂處理。即便齊玉不怕死,安樂有的是辦法對付這種不怕死的人。 “明天晚上我會過來,若是說不出秘密,我會讓你付出應有的代價。”孟如虎警告道,一臉的肅殺,紅燒肉也在他懷裏衝著齊玉齜牙咧嘴。第61章 第六十一章 齊玉相信孟如虎說到做到,不過她的計劃已經完成了第一步,接下來便很快能實現心願,她真期待看到那些曾經欺負過她的人對著她搖尾乞憐求饒的可憐樣。 齊玉想著‘咯咯’的笑起來,眼淚流了一臉,趴在地上劇烈咳嗽起來。 梅紅秀一直在屋裏,看見齊玉難受的模樣,急忙跑過去扶著齊玉,既心疼又埋怨起來,“你為何要和他做對,我們拿著那些錢下山,一輩子吃喝不愁不是很好?” “娘,這點小錢算什麽,還不夠我們在京城痛痛快快玩一回,難道你忘了我們是怎麽京城狼狽回來的?” 梅紅秀自然是沒有忘記,她們有了錢就舉家去京城見識。到了京城才發現這什麽是真正的富有,他們幾個鄉下人,即便手裏有幾個錢,還是被人各種輕視,最後錢也沒有了,隻能灰溜溜的回來。 “孟如虎給的這點錢比起他山上的財富恐怕連九牛一毛都沒有,我受了這麽多委屈我不甘心就得到這麽一點錢。”齊玉狠狠地握緊手,尖銳的指甲幾乎要紮入手心。 梅紅秀頓時哭起來,坐下地上捶胸頓足,“玉兒啊,你真是瘋了,我們鬥不過這些土匪的,他們毫無人性,殺人放火的事情都敢做,就連城裏的官老爺也怕他們。”梅紅秀還是怕,比起富貴她更想活著,不然她們也不會獨自從京城逃走,不管齊斂他爹的死活了。 “土匪又如何,等我成為這山上的女主人,他們一樣都要聽我的話。”齊玉冷笑一聲,進屋對著鏡子梳妝打扮,從抽屜裏拿出一包粉末,輕輕說道,“孟如虎,你這回逃不了了。” 梅紅秀知道那是什麽,她也很清楚齊玉的計劃,可她勸不過齊玉,如今隻能按照齊玉的計劃行事。 孟如虎回到屋裏,齊斂連忙迎上去問道,“夫君,怎麽樣?繼母她們有沒有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