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太爺看斐清老實了一刻又把紈絝本性表現出來了,心中有些不喜。他表現有些淡淡的,讓劉安趕緊去尋,好打發了斐清。斐清在林老太爺麵前坐立不安一刻鍾,隻見見劉安終於回來了。隻是這手裏卻沒有任何東西。斐清站起身焦急道“怎麽了,那鳥呢?”劉安看了林老太爺一眼,斐清急了,道“劉管家,有話你倒是說啊,我那鳥怎麽了?你倒是見了還是沒見啊?”林老太爺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他皺眉道“劉安,怎麽回事?”劉安撲騰跪下戰戰兢兢說道“老爺,那鳥被孫少爺拿了去。孫少爺說他看著這鳥挺喜慶的,讓著鳥的主人自己去找他拿,要不然他就把這鳥給烤了。”“什麽?那怎麽行?那是送給太子殿下的禮物,怎麽能烤了呢?”斐清神色不悅的嚷嚷道。林老太爺一聽是林悅把鳥捉住了,嘴角抽了下,心中那股不好的預感頓時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他看著劉安低聲不悅道“混賬東西。”這話不知說的是劉安還是林悅,而後他看向麵色焦急的斐清道“小侯爺莫著急,我……我親自把東西給小侯爺請出來。”林老太爺本來想說他讓林悅親自把東西送出來,但想到林悅性情正在執拗,自己的話怕是不停,便改了詞兒。斐清一聽林老太爺這話,上前忙道“我和林大人你一起去,可不能讓他傷了我這寶貝。這可是我摸遍京城外所有的山頭,尋了好久好不容易才尋到的,這要是被人給烤了吃,不大合適。”第11章 林老太爺以前並不在乎林悅和不和外人接觸,林悅性子有些獨,但進退有禮,和外人接觸接觸也沒什麽不好。隻是現在林悅曆經一次生死後性格突變,十分任性,也不在乎家族和自己的名聲了,頗有股破罐子破摔的模樣,麵對他林老太爺總有股失控感。而林良想謀害侄子甚至要把自己的孩子栽贓到林悅頭上的荒唐事外麵也傳開了,他那跟了自己一輩子的老婆娘這幾天都在自己跟前抹眼淚,哭訴林良這些年不容易,哭她的艱辛。他雖然知道林老夫人說這話有些虛,但還是忍不住對她心軟。所以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林老夫人壓著大房他們肅清流言,說是那丫頭想攀高枝兒,主動勾搭主子的。那丫頭是張氏身邊的,嫂子身邊的丫頭勾搭小叔子,這事若是傳得太廣,張氏那邊也會有人說閑話,說不定還會影響到如安和如意,所以林忠和張氏根本無話可說。至於林悅,林老太爺對他感情不鹹不淡,他根本沒有想過他那身體能撐起林家,林悅能平安活下來就已經是萬幸了。所以在這次事件中,委屈了林悅。為此林老太爺也沒有計較林悅當初在他麵前大不敬之事,在他心裏,他希望林悅能顧全大局息事寧人。但林悅表現的根本不如他所願。現在斐清一臉焦急的要去見林悅,林老太爺有心拿林悅身體不好的借口阻止,但斐清已經等不及了,他望著林老太爺急迫道“林大人,咱們這就去吧。”一臉糾結擔心林悅把他的鳥給烤的模樣。林老太爺看他這模樣也不好把人留下了,便讓斐清和他一起去了西南院梧桐齋。梧桐齋門口站著的丁香和玉竹臉色很難看。剛才老太爺身邊的劉安前來,林悅幾乎是把人給轟出去的。劉安在這林家有多大的臉麵她們自然是知道的,就算是幾位老爺見了都要給點麵子的,而林悅卻是差點指著他的名字罵了。她們覺得這梧桐齋的日子怕是會越發不好過了。林老太爺和斐清親自來的時候,丁香和玉竹臉色難看極了,她們忙行禮也沒敢多看斐清一眼。斐清到了門口便嚷嚷道“我那鳥可還好?”林老太爺看著梧桐齋外麵沒有嚴守著的人,對劉安辦事還算有半分滿意。劉安則忙上前把門推開,林老太爺和斐清進去時看到林悅毫無形象半趴在一個石桌上逗那個嘴紅爪紅的雀鳥。雀鳥的腿被綁了繩子,林悅用手戳著它的肚子,它叫的異常淒涼婉轉。最關鍵的是,它一旁還擺了個烤爐子,裏麵的炭火已經燃起來了,看那準備充足的模樣還真是要烤鳥。斐清這時也顧不得林老太爺的麵子上了,他飛奔著上前把鳥奪過來護在懷裏,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的看了又看,檢查了又檢查,看到這金貴的雀鳥安然無恙他才鬆了口氣。這時隻見半夏從房內提了個小茶壺走了過來,林悅一邊把茶壺放到烤爐上烹一邊嗤笑,他看著斐清懶散的說“你還真當我要烤了你這鳥吃?”斐清看向林悅微微抬了下眉,眸中閃過一絲驚訝不過很快就消失了,他把鳥放在肩膀上一笑也沒掩飾道“在下斐清,多謝林公子照看這東西,是在下小心眼了。”林老太爺臉色不大好看,他緊緊盯著林悅,聲音微沉道“悅兒,小侯爺麵前不得放肆。”他說這話隱隱有給林悅施壓,讓他不要亂說話的意思。林老太爺說完這話看向斐清道“小侯爺,我這孫子自幼身體就不好,現下正在精心休養著。小侯爺請隨老夫到前廳喝口茶。”斐清道“多謝林大人,隻是我正準備入宮見太子殿下,就不在這裏多打擾了。”太子殿下四個字,斐清的語氣稍重。林老太爺很滿意斐清識時務,隻是正當斐清轉身時,他肩膀上的雀鳥突然又飛到林悅手邊了,斐清頓時愣住了。林悅又戳了戳那鳥的肚子,笑眯眯的看著斐清道“它怕是不想走了。”林老太爺臉色鐵青,他道“還不把東西給小侯爺送過去。”林悅沒有回林老太爺的話,隻是笑盈盈的看著斐清“既然它不想走,就是我們有緣分了。要不你留下和我聊聊天說說話,等這東西想跟你走了,你們在一起離開。”林老太爺臉上泛起怒意,隻是不等他開口,斐清已拱手道“林公子相邀,實屬斐清的榮幸,隻是今日真的不巧。這樣,再過幾天便是我祖母的生辰,到時我親自請林公子過府一敘。”林悅聽了這話眨了眨眼,他望著林老太爺語氣幽幽十分無辜道“斐小侯爺相邀也是我的榮幸,隻是我向來體弱多病從不參加什麽宴會,到時怕是因身體緣故無法出席,平白擾了斐小侯爺的興致。”斐清眉眼訝然道“我看林公子言行舉止不像是病重之人,要不這樣,我給你請個禦醫瞧瞧……”後麵的話斐清沒有說完,他也覺得自己這話有些唐突了,林家的嫡長孫哪裏輪得到他去請禦醫看病。他不由的看了林老太爺一眼,那神色帶著顯而易見的懷疑,仿佛在懷疑林老太爺故意不讓林悅出門。林老太爺被林悅的話和斐清的眼神氣的心口起伏的厲害,他勉強道“小侯爺不知,我這孫子的病是從娘胎裏帶來的,禦醫也來瞧過了,多年也不見好,隻能小心養著,平日裏見不得寒氣。”“林大人,這禦醫也是人,也分高低。這樣,我今天正好進宮,一會兒就讓太子殿下派個給林公子診診。”斐清有著混吝的名號,有時說話的確很噎人。林老太爺還想說什麽,林悅卻是親自捉了那鳥上前遞給了斐清,在斐清接過去時,他還笑眯眯的說了句“這次小侯爺可要當心了,再飛回來,你怕是走不了了。”斐清接過鳥看了看天色,和林老太爺說了幾句場麵話便急匆匆離開了。林老太爺本來想親自送斐清出門的,這個時候也沒心情了,便讓劉安去送了。等人都走了之後,林悅沒有看臉色不高興的林老太爺半分,他看著煮沸的茶悠悠道“這出不去怎麽辦,身邊監視的人太多我就容易激動,待會兒斐小侯爺帶禦醫前來,我萬一一激動說了什麽不該說的話,那可怎麽辦?”林老太爺冷哼一聲甩袖離開了,不過他臨走時到底吩咐把守在梧桐齋的人給撤了。劉安送斐清出林府回來就被林老太爺狠狠扇了一個耳光,劉安臉瞬間腫了也不敢捂就直接跪下請罪了。林老太爺怒氣騰騰指著劉安的鼻子罵道“你明知道他現在是個折騰的主兒,那鳥既然在他手上,你當它不在,斐小侯爺難不成會為了一隻鳥搜我們林府不成?”劉安心裏各種委屈不敢說,那斐清又不是旁誰,當初能放狗咬皇帝的屁股,萬一他一個腦子不清混吝的闖了林府搜鳥,到時這筆賬還算在他頭上的。現在他隻是挨一巴掌,若真是另一種情況,他的命怕是要沒了。林老太爺現在看見劉安就心煩,他又踹了他一腳道“還不滾出去看著他到底想做什麽?”劉安忙應下,弓著背縮著腰恭敬的離開了。林老太爺等劉安走後坐在椅子上,他眉眼間滿是陰沉不耐,他在想林悅到底想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