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瑾雖說不記得上輩子的任何記憶,但是卻真的是有宿慧之人,一出生就開始記事,聰明人總是要比笨人多思多慮,因此,折騰了不知道多長時間,他才算是收束了念頭,進入了定境,然後,他隻覺得意識海中有一處放出了微微的光明,隨著他的觀想,光明大放,然後,他看清楚了光明中心到底是什麽東西。卻是一粒很小的青綠色的種子,司徒瑾下意識地開始觀想那枚種子,在意識中描摹那枚種子的表皮,想象種子中的種仁,那枚種子中似乎有微弱的奇異流光溢出,伴隨著司徒瑾的觀想,被他的靈魂吸收進去。不知道過了多久,司徒瑾的神魂有了脹滿的感覺,他在意識海中深吸了一口氣,將最後一點流光攝入靈魂之中,然後結束了觀想。司徒瑾並沒有立刻清醒,觀想雖說是在神魂中進行,但是靈魂也能夠在一定程度上反哺身體,影響身體,司徒瑾的呼吸下意識得變得綿長起來,心跳也開始變得緩慢,但是每一次挑動,都會帶動氣血的運行,整個人都像是受到了某種洗練一般。第28章 司徒瑾對自身的變化並沒有太多感覺,但是第二天的時候,白露與李興帶著人進來伺候的人,就感覺到了異樣。白露穩重一些,李興畢竟年紀還小,不由脫口而出:“殿下看起來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司徒瑾心情很好,雖說觀想到的就是一枚種子,但是即便是種子,也是有無限可能的,說不定日後這枚種子就能蛻變成什麽先天靈根之類的,隻要司徒瑾有足夠的見識,那麽,這枚種子日後變成什麽樣都有可能。當然,如果司徒瑾一輩子被困在這等小千世界,說不定這枚種子最終大概也就隻能成為普通的凡木,頂多就是普通的靈花異草了。當然了,這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哪怕僅僅是一枚種子,也足夠司徒瑾觀想很長時間了。司徒瑾堅定了一下要超脫這個世界的決心,嘴裏隨口說道:“有什麽不一樣的!”李興一時半會兒說不出來,半天才說道:“嗯,殿下看起來簡直像是在發光!”白露也補充道:“殿下年紀小,本來皮膚就很好,今天看起來似乎更好一些,嗯,就像是書上說的那什麽肌膚如玉!”司徒瑾眨了眨眼睛,笑嘻嘻地說道:“什麽肌膚如玉,那是形容女孩子的吧!我也覺得今天精神不錯,大概是我昨天晚上睡得很好!”白露和李興自然想不到,司徒瑾已經開始修行,都笑了起來,說道:“應該就是這樣!”說著,繼續幫著司徒瑾更衣洗漱。等著司徒瑾換好了衣服,洗漱完畢,外頭已經擺好了早膳,而沈安軒和謝如柏也已經過來了,兩人照常給司徒瑾行了禮,等到司徒瑾在主位上坐了下來,這才各自在下首坐了,一起開始用膳。沈安軒和謝如柏很快也發現司徒瑾看起來顯得容光煥發,他們在一塊久了,又不是什麽正式的場合,也不講究什麽食不言的規矩,沈安軒問道:“殿下今日看起來格外精神,可是有什麽好事?”司徒瑾照舊用自個睡得好這個理由將人打發了,反正也沒人能想到,司徒瑾如今已經開始修煉了。觀想法對於肉體的滋養其實很有限,真的要滋養肉體,其實還是得靠法力,法力可不是好修的,得經過百日築基的過程,築基結束,將身體轉化為適合修煉的道體,才能正式開始修行。百日築基可不是什麽簡單的事情,別的不說,築基過程中需要大量的營養,而且還有相應的法門配合,中間不得中斷,一旦中斷,百日築基也就是失敗了,想要再來一次,難度就要直線上升。因此,司徒瑾需要一個相對安全清靜的地方,反正在宮裏是不行的,好在還有大半年的時間,他還有時間準備。好在宮學裏頭,沒幾個人注意到司徒瑾的變化,畢竟,雖說天天在一起上課,但是誰會沒事關注其他人呢!也就是跟司徒瑾朝夕相處的人,能夠敏銳地發現變化。等到時間長了,大家也就對司徒瑾如今的情況習以為常了。司徒瑾的每日計劃中再次多了一項,那就是睡前先觀想一番再入睡。元初觀想法不愧是永恒世界的大能創造出來的,雖說就是個半成品,但是效率也很高,那一枚種子一直就是那副模樣,司徒瑾卻已經能夠清晰地感受到種子裏蘊含的生命力和奇異氣息,他在觀想之中攝入的就是那種子逸散出來的氣息,那種氣息對於神魂乃至肉身都有不小的好處,以司徒瑾如今的見識,還真搞不明白,那到底是什麽氣息,不過總歸是好東西,看樣子,隻要自個不行差出錯,這個種子起碼能孕育出一個品級不低的靈根出來。司徒瑾如今也沒有多少雄心壯誌,對於什麽無量世界,永恒世界也沒什麽概念,如今的想法,不過就是希望能夠如道藏裏頭說的那樣,成為所謂的大羅金仙也就知足了。隨著每日的觀想,司徒瑾也已經發現了自身的變化,他的思維速度變得很快,悟性也增加了不少,以前在虛擬學習空間裏頭需要花費一個時辰學習的東西,如今一刻鍾就能融會貫通,他已經可以學習更多的東西了。司徒瑾頓時加快了自個的學習進度,在學習列表裏頭增加了不少選項。隨著他對修行的理解,發現不管是科學側,還是神秘側,學習都是第一位的,學到的東西越多,越是會發現自個的無知,別的不說,交易區還有商城裏頭許多功法,用的文字,司徒瑾都不認識。他運氣實在是很好,元初觀想法屬於那種類似於灌頂傳輸的法門,如果是那種落於典籍上頭的功法,那麽,司徒瑾首先要做的,還得先將那個永恒世界的文字給學會了才行。司徒瑾在論壇上可是不止一次看到一些人的哀嚎,某位論壇成員在發現自個的世界存在修行者之後,費盡心思,拜入了一個門派,得以進入藏經閣挑選功法,然後發現自個變成了文盲,除了近幾百年撰寫的典籍還認識之外,幾百年前的典籍文字,那是稀裏糊塗,隻能連蒙帶猜,再久遠一點的,幹脆隻能幹瞪眼了,最後不得不花費了不少代價找人學習古早的各種文字。就算是在那些低魔或者是武道世界,也有類似的事情,那種沒什麽學識的文盲學武隻能學最粗淺的外門功夫,鍛煉筋骨,就算是得到了什麽武功秘籍,上麵就算是有圖形,照貓畫虎都學不好,真正上乘的功法,都需要有足夠的知識底蘊才行。最簡單的,你想要學習點穴截脈的法門,你總得認識人體的經脈穴位吧,能夠學會這些的,轉而去學醫都是好手。隻有很少一部分世界的修行功法會采用類似於灌頂傳輸的辦法傳授,這算起來可以說是一種尖端技術了,在科技文明裏頭,也是如同在虛擬空間一般可以快速傳輸學習,當然,如果是在那種類似於機械文明中,一切的知識都可以用程序插件的形式加載,那就另說了。但是機械文明裏頭,你想要進步,也得學習創造啊!有了這番明悟之後,司徒瑾哪怕是在宮學的時候,都會抓緊時間開始學習,隻是,他暫時還沒有能讓自己一部分意識沉入虛擬學習空間,一部分意識放在外頭的本事,畢竟,這不是普通的分心二用,別的不說,虛擬學習空間裏頭時間流速就不一樣。隨著司徒瑾神魂力量的增強,他已經可以承受虛擬學習空間內四倍的時間流速了。司徒瑾卻是直接購買了可以直接連接光量子計算機的視網膜投影儀,將光量子計算機將需要學習的資料投影到視網膜上開始學習。當然,在宮學的先生和其他人眼裏,他就是在看道藏還有一些類似於《齊民要術》之類的書籍。大家都知道,司徒瑾之前那非常孩子氣的誌向,想要做神仙,做這個時代那種類似神農的人物,雖說大多數人都覺得就是小孩子一時的想法,但是,非常之人,必有非常之誌向。如果真是小孩子的胡思亂想,但是如果能夠像司徒瑾這樣幾個月堅持下來,而且看樣子還能繼續堅持下去,就算將來未必能研究出什麽名堂,也是值得敬佩的。他們倒是沒有覺得司徒瑾不務正業什麽的,神仙之說也就罷了,想要增加糧食產量,讓天下再無饑餒之災就是放到任何一個地方都值得敬重的大誌向了。因此,隻要司徒瑾學業上頭不落下,這些先生也不在意,反而給了不少方便,比如說,會減少給司徒瑾布置的類似於抄寫背誦之類的重複性功課。瞧著司徒瑾這般用功,謝皇後都覺得有些心疼了,她對司徒瑾如今每日精神勃發簡直是視而不見,總覺得司徒瑾清減了許多,三天兩頭地給乾安宮那邊送各種補品,當然,都是那種溫補的,畢竟,司徒瑾這麽大點孩子,真要是胡亂大補,非出毛病不可。至於聖上,見司徒瑾居然能夠堅持下來,對這個原本看著就是乖巧伶俐的兒子也是刮目相看,隻要司徒瑾有什麽相關的要求,他就沒有不答應的,甚至答應讓司徒瑾回頭在自個院子裏頭開辟出一塊農田出來,讓他自個做實驗。一幫皇子對此也很是驚訝,有那等以己度人的,都要懷疑司徒瑾也想要奪嫡了,不過就是另辟蹊徑而已。不過,司徒瑾在宮學裏頭也不曾拉幫結派,每天都捧著那些不務正業的書在看,看起來簡直跟走火入魔了一般,一個個也就暫時放下心來,心裏琢磨著,如果司徒瑾一直這般,那麽,等自個上位之後,他們也不介意多加恩就是了。倒是司徒毓,對司徒瑾非常支持,他命人在民間收集各種農書什麽的,甭管是真是假,是否是異想天開,都被他收集進來,送到了司徒瑾那裏,除此之外,他還開始命人收集種子,都是農家會種植的各種作物種子,糧食蔬菜,瓜果桑棉都有,而且各地的都收集了一些,準備回頭送給司徒瑾。第29章 司徒瑾在知道司徒毓的動作之後,終於發現自個忘記什麽了,休沐日的時候,他直接溜到禦書房那邊去找司徒毓,聖上自然也在。“太子二哥,你不能光收集我們國家的種子啊,其他國家的,不也要收集嗎?”司徒瑾說道,“別的不說,現在咱們國家種的稻子,當年還是占城那邊的種子呢!說不定,鄰國甚至是海外,就有什麽高產的良種呢!”司徒毓心中頓時一動,那邊聖上大手一揮,說道:“回頭朕就下令,叫王家那邊留意著就是了!”司徒毓笑了起來,看著有些迷惑的司徒瑾解釋道:“父皇說的是督太尉統製縣伯府上的王大人,他如今正管著各國進貢朝賀之事,這等事情,自然要交給他!”司徒瑾問道:“就他一個人嗎?”司徒毓解釋道:“當然不是,粵、閩、江、浙都有海關,隻是本朝開國之時定都金陵,後來才遷到北京,因此,各國進貢朝賀,都從江蘇走,這才要讓王大人留意!”司徒瑾搖了搖頭,說道:“進貢能進貢什麽東西,我瞧著往年的貢品也並不如何,倒是朝廷給的回禮很是豐盛!何況,海外那麽多國家,難道都是藩國不成?”聖上笑道:“不叫藩國進貢,又能如何呢?”司徒瑾眨了眨眼睛,說道:“難道除了藩國的使團,就沒別人到大晉來了嗎?肯定是有不少商人的,咱們出錢,問那些商人買就是了!”聖上一愣,然後點了點頭,說道:“這倒是個好主意,回頭叫人在幾個海關定下賞格,叫那些商人帶上各類種子便是,當然了,可不能聽他們隨便糊弄,好歹得說清楚了帶的種子會是什麽樣子才行,要是誰敢欺瞞,那以後就不許他們的船靠岸!”司徒瑾想了想,問道:“難道我們隻能等那些商人送種子來嗎?不能派人出海?”司徒毓笑道:“出海哪裏是那麽簡單的事情,海運不比漕運,風平浪靜,出一次海,時間尚且不說,海上風急浪高,稍有不慎,就是船毀人亡,海上還有海盜劫掠,風險很大,因此,出海的海船並不算多!”司徒瑾搖了搖頭,眼神帶了點小鄙視,說道:“太子二哥,你這是覺得我年紀小,糊弄我呢!”聖上笑了起來,說道:“你二哥說得又沒錯,怎麽就糊弄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