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轅招堯聽著身後動靜,知曉偏偏殺死了大和尚,心中微躁,玩耍之心全無,掌法忽然變快。竇絕遠遠瞥見大和尚倒在地上,臉色一沉,大喝道:“竇準,撤!”竇準和竇絕二人突然遁地,消失不見。軒轅招堯腳下微動,人已至偏偏身邊,目光緊鎖地麵,伸手道:“小騙子,寶劍。”偏偏立即將碧麟劍遞給他。眾人便見軒轅招堯飛身而起,右手隨意一揮,七八丈之外的地方,金黃色的沙塵突然被染成紅色。軒轅招堯又追幾步,隨即便見遠處的沙地突然隆起,如同一個沙丘,飛快地向遠處移動,轉瞬已在四5幾丈外。易蘭逢跑過去在血地處挖了幾下,撈出一個人,正是竇準,已經斷氣。“死了。”易如繁看向軒轅招堯:“竇絕跑了,不追?”軒轅招堯還劍入鞘,淡笑道:“哼,他若是還有膽量,盡管來無妨。”剩餘兩個蝦兵蟹將見主子已逃,連連跪地求饒。軒轅招堯淡淡地掃了一眼,握住偏偏的雙肩,關切地端詳他的神色:“偏偏?”偏偏安撫一笑:“我沒事。”軒轅招堯在他唇上落下一吻,眼底笑意點點:“我們共騎。”“嗯。”“啟程。”軒轅招堯將人一抱,一起落在駱駝上,不緊不慢地走遠。易如繁、淩雲出和易蘭逢三人看著白衣男子摟著少年,偏頭在他耳邊說話,側臉上可見安撫的笑容。不知他說了什麽,少年反身抱住他,方才的絲絲沉重消失,對男人粲然一笑,在他唇上啄了一下,才轉身坐好。三人相視一眼,心中不知為何突然都變得有些柔軟,均是一笑,各自爬上駱駝,追了上去。“等等我們!”兩個蝦兵見他們沒有理自己,麵麵相覷。當遠處五人變成五個黑點,從沙塵裏突然鑽出一人,抱起竇準的屍體,麵無表情地看著那幾人離開的方向,隨即眉頭一皺,轉身走遠。第197章皇子令牌竹州城門口,身著統一服飾的男子排列整齊地靜候。八個服飾各異的絕色男女,站在已定軟轎邊,均望著官道盡頭的方向。丁傲最沉得住氣,但眼底也可見欣喜之色。“噠噠噠--”一白一紅兩馬從遠處奔來,遙遙可見馬上兩人麵上含笑,不時相視一眼。偏偏看到遠處的人群,不由失笑,打趣道:“堯堯,這等排場快趕上帝王了。”“走。”軒轅招堯勾唇,忽而從馬上飛起。偏偏同時起身,一白一藍兩個人影同時掠向軟轎,身形飄忽,輕如飛燕。但見軟轎邊沿的青色輕紗忽然吹起,待輕紗落定,轎中已坐了二人。兩個宮徒立即上前,分別牽住兩匹馬。眾人同時但係著地,垂首齊呼,聲勢浩大:“參見宮主,小宮主,歡迎宮主和小宮主回宮!”“不必多禮。”軒轅招堯和偏偏一起道。軒轅招堯甚是滿意,目光從丁傲和八大護衛身上劃過,見一眾手下起色均是不錯,已知宮中一切正常,滿意地頷首。“多謝宮主和小宮主!”“宮主,小宮主。”秋思和落虹二人一左一右上前。秋思手托茶盤,兩杯涼茶已經倒出,清香怡人;落虹則遞過兩條用涼水浸泡過的擰得半幹的布巾。偏偏將一條布巾遞給軒轅招堯,才拿起另一條擦臉,笑道:“多謝。落虹,秋思,多日不見,你們兩人還是那麽一樣細心。”“小宮主過獎。”落虹和秋思二人均是抿嘴一笑。許久未見,他們一行人對兩位主子也是想念得很。“小宮主黑了不少呢。”解憂走進,微笑道。偏偏雖然黑了,卻也結實了不少,笑道:“是嗎?回去後再給你們講大漠的事。”“太好了。”四個女護衛開心不已,對兩位主子的傳奇甚是好奇。“丁傲,這段時間辛苦了。宮中如何?”軒轅招堯飲一口涼茶,隨口問道。丁傲笑道:“宮主放心,一切如常。”“那就好,先回宮。”“是。”軟轎被穩穩地抬起,不緊不慢地進了城門。過往行人被如此大的場麵吸引,好奇地張望。偏偏透過青紗望向路邊熟悉的景致,臉上露出懷念的笑容。“在想什麽?”“終於回家了。”偏偏放鬆地靠在他身上。“嗯。”軒轅招堯在他唇上輕啄一口,“稍後讓落虹去酒樓訂一桌菜,還有你喜歡的醬板鴨。”“還記得?”偏偏愉悅地回首一笑。軒轅招堯靠在他肩上,也向外望去:“當然。”不多時,軟轎便進了浩淼宮大門。門口守衛畢恭畢敬地行禮,舉止一如既往地嚴謹,仿佛他們的主子從未離開過。回到逍遙苑,軒轅招堯與偏偏二人沐浴後,舒服地躺在大床上,相互依偎著說些諸如走時院子裏的花還沒有開此時已全部綻放之類的家常話,笑語不斷,不知不覺靠在一起睡著。二人未睡多久,但卻是許久以來,兩人睡的最踏實的一次,直到將近晌午時被餓醒。軒轅招堯早已交代落虹訂了飯菜,兩人叫來丁傲和八大護衛一起用膳,說些分別之後的事,飯桌上甚是熱鬧。偏偏久未吃到竹州的特色菜,一連吃了兩碗米飯。吃過午膳,軒轅招堯去議事廳處理積累的公務;偏偏則去喂獒贏和溫布。分別多日,兩隻藏獒似乎更加壯實,顯然被照顧得很好。偏偏回到花廳時,八大護衛已齊齊等候,起身行禮,均一臉期待。“小宮主。”“小宮主,和我們講講大漠的事吧?”落虹迫不及待地道,“我們八人去的地方雖然不少,卻都沒有去過大漠。”偏偏微微一笑:“不必多禮,坐。”九人之間像是沒有主仆十分,圍坐在一起。秋思機靈,先讓人為小宮主準備充足的茶水和水果,又吩咐兩個丫環在一邊為他扇風。偏偏失笑,為幾人講起大漠曆險記。不過,軒轅招堯失憶的事,他並未提及。整個下午,軒轅招堯都沒有現身。傍晚時分,偏偏才再次見到他。“很多事要忙?”偏偏同情地看著男人,慵懶地躺在藤椅上沒有動,一隻腳架在另一隻腳上,不時將一顆青提子丟入口中。“你這小懶蟲又不去幫我,我當然忙。”軒轅招堯一手撐在扶手上湊近他,在偏偏準備將提子塞進嘴時,下巴一抬,那顆青提就進了他的嘴裏。偏偏好心地又喂幾顆:“我又沒有閑著,剛才一直在給落虹他們講故事。”軒轅招堯無奈的瞥他一眼:“看你現在也不餓,吃晚膳前,先讓你看一樣東西。”偏偏立即來了興致,坐起身:“是你之前和我提過的浩渺宮的秘密?”軒轅招堯頷首:“之前,本來以為這件事將會永遠成為一個秘密,也沒有必要再提。但很顯然,當初的那件事並沒有徹底結束。”“但你並不擔心,對嗎?”偏偏注視著他,毫無意外地在他眼中看見自信的光芒,放下心來,站起身,雙臂抱住他的腰,“走吧。”軒轅招堯帶偏偏去的地方就是書房。偏偏見他移開書架,後方露出一個磚塊大小的暗門,打開之後,從裏麵拿出一個外觀精美的盒子。軒轅招堯對偏偏揚起唇角,從抽屜裏拿出一把鑰匙將鎖打開後,才將盒子遞給偏偏。偏偏疑惑地打開盒子,隻見盒子裏躺著一塊金色的令牌,上麵刻著一些線條。偏偏將它翻來覆去地看了一遍,不解地道:“這是什麽?挺重的,是用黃金鑄的?看起來好像很貴重。”軒轅招堯失笑,摟著他一起坐在太師椅上:“外麵是黃金不錯,裏麵據說是用一種極為珍稀的材料打造,所以很難仿製。”“喔?如此看來,果然是貴重物品。這上麵的刻痕不會是一種文字吧?”偏偏猜測道。軒轅招堯神色淡然,語出驚人:“這是一塊皇子令牌。”“什麽?皇子令牌?”偏偏吃了一驚,一雙眼睜得圓溜溜的,不可思議地盯著軒轅招堯,想起大漠的事,心中一動,“莫非是維什國的皇子令牌?”“不愧是本公子的寶貝,果然聰明!”軒轅招堯低聲一笑,讚許道。偏偏心中一堆疑問,沒有心思理會他的調侃,左腿一抬,在他身上跨坐,連連催促:“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這個令牌莫非是你爹的?為何現在才告訴我?”“不急,聽我慢慢說。”軒轅招堯倒了兩杯茶,“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之前也不是有意瞞你,畢竟那是上一代的事,不是我的親生經曆,因此總覺得遙遠。此外,這些年太平靜,我幾乎要忘了這件事。如果不是這次遇到維什國的人,我還真想不起來。”“喔,那你快說,到底是怎麽回事。”如軒轅招堯所說,畢竟是上一代的事,偏偏對於軒轅招堯的知而不言並不介意,對故事更有興趣。軒轅招堯道:“令牌實則屬於我的母親。她是維什國的一位公主……”“哇,這麽說來,你其實是一位王爺?”偏偏打趣地一笑,摸著下巴上下掃視他,不停點頭,“嗯,確實很有王者之風。”軒轅招堯寵溺地看著他頑皮的表情,揚眉道:“不聽了?不聽的話,我們去楓樹林散散步。”偏偏連忙按住他,露出一個迷人的笑容:“我聽,聽!你說,我不打岔了。”軒轅招堯將他的腦袋按進懷裏,繼續講述。維什國是整個西域最大的國家,而軒轅招堯的母親則是一位漂亮的公主,原名為露莎。不過,因為露莎的母妃是漢人,露莎的相貌與中原人並無太大分別。當年,維什國的皇帝榮祿帝身染重病,性命垂危。五位皇子欲趁機奪權,多次明爭暗鬥,數不勝數。榮祿帝最疼愛的妃子便是露莎公主的母親,因此,他最喜愛的孩子也是露莎公主。榮祿帝自顧不暇,為免露莎公主被連累,無奈之下,隻能派親信將露莎公主送走,且暗中將一件重要的寶物“洛壁”送給她,並告訴她,他認定的繼承人是大皇子,如果將來是大皇子繼位,可以帶著皇子令牌回去;若不是大皇子繼位,那就永遠不要回去。露莎公主被親信帶走,一路往南。然而,還是被幾位皇子派出的人察覺,追殺不斷。到最後,十名親信隻餘一人,最終卻也因重傷不愈而亡。露莎一人獨自逃難,僥幸逃脫他人追殺,一路流浪,偶遇當時年僅十八歲的軒轅台。軒轅台英雄少年,露莎年輕貌美,二人一路相處,日久生情。第198章八百裏加急露莎將自己的故事告訴了軒轅台,起初,她擔心連累軒轅台,並不願與他在一起。軒轅台性格雖是不羈,卻有勇有謀,為露莎準備了另一個身份。露莎搖身一變,成為一個小村莊普通人家的女兒,名為杜蘭。二人最終共結連理。軒轅台對露莎深情無限,從與露莎成親那日起,就開始為以後做打算。若是維什國的人追來,他們不能束手就擒。在遇到露莎以前,他本來是一位性子極野的少年俠客,但從那以後,他成為一個有擔當的男人。不久以後,他便成立了浩淼宮。浩淼宮之所以那麽神秘,就是為了隱藏鋒芒,以便將來有足夠的力量與維什國的人對抗。“嗬嗬……”偏偏聽到此處終於忍不住笑出聲。軒轅招堯也笑了起來,低首看他:“怎麽?是不是沒想到那糟老頭還是一個這麽深情的人?”偏偏忍笑頷首:“後來呢?”“維什國的人一直沒有什麽動靜,顯然是我娘的新身份成功地瞞過所有人。”軒轅招堯道,“他們二人一直在防備維什國的人突然來犯。老頭子將浩淼宮交到我手中時,將此事告知於我。接手浩淼宮後,我沒有停止擴大浩淼宮的實力。不過,我娘在我十八歲時因病亡故。從那以後,老頭子就不常在浩淼宮裏呆。”偏偏湊過去安撫地親了親他的唇瓣,問道:“‘洛壁’到底是什麽東西?”軒轅招堯湊近他耳邊,一番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