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霸目瞪口呆地,聽玉青辭緩緩講完那些個來龍去脈,前因後果,看他神色如常,並不似戲言,但仍不置可否地扳住他的雙肩,幾乎要臉貼著臉地咬牙道:“玉、玉年糕,就算你不稀罕老子,巴不得老子離你遠點,也用不著這般胡編亂造地忽悠老子!還親兄弟?咱倆生下的娃都能滿地亂竄了,你還跟老子扯什麽親兄弟,啊?!老子這輩子,就稀罕過你這麽一個人,算老子求求你行麽?你就不能安分點,別再折騰老子了,啊?!”肩上傳來的痛楚,和青天霸幾乎已經紮到臉上來的胡須,令玉青辭禁不住顰起了修眉,但還是極力與他對視,不容自己流露出絲毫的退縮與畏懼:“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親自去青龍縣問個究竟,誰不知玉府多年來一直在重金懸賞,尋找當年走失的三公子?而你可有弄明白,你所謂的稀罕,大約並非是什麽一見鍾情,而是來自血緣的吸引?!”青天霸一怔,身為一個專門劫富濟貧的土匪頭子,怎能不知玉府重金懸賞之事?也正是因為那重金懸賞,才引得他親自扮作乞丐去踩點,打算哪天率人去把玉府的家底洗劫一空,否則,也就不會遇見正在放糧賑災的玉青辭……他至今仍清楚地記得,初見玉青辭之時,除了那又好吃又好看的模樣惹他垂涎,還有一種莫名的熟悉,就好像上輩子遺失的什麽寶貝,經曆了無數兜兜轉轉,可算又再次回到了自個眼前,說什麽也不能再撒手放開了……從那以後,就一直抓心撓肝地惦著,滿腦子都盤算著如何能搶回那失而複得的寶貝,又何曾會想到,玉府一直在重金尋找的人,極有可能就是他自己?直至他終於如願以償地抱得美人歸,為了討得美人歡心,絞盡了腦汁,這才想起多年前他娘臨終時留給他的玉佩,從壓箱底的盒子裏翻出來時,也曾有過一閃念的疑惑,但轉眼又被美色迷得神魂顛倒,就算天塌下來也無暇它顧,更別提這檔子事了……而如今照玉青辭所說,當時那種莫名的熟悉感,莫非,就是來自血緣的吸引?臥槽!怎麽可能?再他娘的血緣吸引,也不會有誰吃飽了沒事幹,天天抓心撓肝地惦著自己的親哥哥?!更不會像中了邪似的,一見他就被勾了魂,連骨頭都酥了,淨想著那些寬衣解帶吃乾抹淨的銷魂事……青天霸剛想通泰了一些,又聽玉青辭極力拿出兄長的語氣說:“……所以這等有違綱常的亂倫之事,還是到此為止罷。我看你與那翠娘還算般配,也早該回歸正途,正經地娶一門親了,但玉家的男兒向來被認定克妻,要不要認祖歸宗改回玉姓,就由你自己思量了……”青天霸哪裏肯依?當下便不由分說地摟緊了玉青辭,恨不得一口咬死他:“管他娘的兄弟不兄弟,就算是亂倫又怎麽地了?反正生米都煮成熟飯了,娃都給老子生倆了,你還想拿兄弟當藉口跟老子抵賴撇清?告訴你,沒門兒!想都別想!除非你殺了老子,不然老子這一輩子都要跟你亂倫到底!”“你要亂倫到底,可有問過我願不願意?!”玉青辭掙脫不得,隻能怒目而視,將淤積多年的隱忍一齊爆發了出來:“當初是如何生米煮成熟飯,你自己最清楚!而我身為男兒,卻得像婦人一樣懷胎生子,也是被你偷偷下藥暗算所致!就連這兄弟亂倫,遭人輕賤,一樁樁,一件件,哪一樣不是因你而起,被你逼迫?你可有想過要問我一句願不願意?!我如今告訴你實情,不過是因為我該還的都還你了,以後隻想像個尋常男子那般,堂堂正正地活著,不必再低人一等,不必再受盡折辱!我好歹是你的親兄長,而你怎麽,就是不肯給我留一條活路?!”這每一句控訴,都化作了一把利刃,狠狠地紮在了青天霸的心尖上,紮得他痛苦難耐,五內俱焚,又無比的焦灼和憤怒!萬萬沒料到,自己一直把他放在心尖上疼著,供著,掏心掏肺地對他好,跟朵向陽花似地圍著他轉,為他做小伏低為他癡迷犯賤,他一個眼色,一個動作就能讓自己心花怒放,或是誠惶誠恐,可他卻……把這一切都隻是當作折辱?!而他卻隻能像個困獸一樣,狠狠瞪著眼前這個,用捕獸夾子將他鉗得血流如注卻非要撇下他不管的男人,語無倫次地質問:“原來你、你……你竟如此恨老子,啊?你敢說……你所做的一切,都是、都是被老子逼迫,根本就感受不到老子對你、對你的那份心,而你,對老子,就沒有……哪怕一星半點的情意?!”“對,在得知你身世以前,我對你隻有厭惡與痛恨,在知道你是我三弟以後,我對你,唯有歉疚與手足之情,再無其它,哪怕一星半點的情意!”玉青辭口中答得毫不猶豫,斬釘截鐵,卻眼睫輕顫地移開視線,極力不去看三弟此時的眼神,更不打算向他坦白,之所以給孩子取名叫寧月,就是為了紀念他那月牙形型的胎記……突然轟的一聲驚響,原是青天霸咬牙一拳將木桌砸成了碎片!“好,好!玉年糕,你夠狠!這句話老子也還給你──老子好歹是你的親兄弟,而你怎麽,就是不肯給老子留一條活路?!”青天霸紅著眼睛吼罷,就攥緊了拳頭,旋風一般地奪門而出,生怕自己再多呆一秒,就會忍不住把玉青辭也拆成了碎片!這些年來,他對玉青辭是恨得咬牙,又想得要命,全憑著這點念想支撐著,輾轉熬過一個又一個漫漫長夜,不分晝夜寒暑地拚命練功,甚至甘願承受分筋錯骨的磨礪,以求能脫胎換骨,盡快恢複被狄夜長廢去的功力!而如今好不容易把人奪回來了,能盡釋前嫌,能把人再次摟在懷裏,本以為隻要再設法宰了白杳,這輩子都算圓滿了,但沒想到……不管他如何拚命,最想要的,偏偏還是得不到!這樣活著,還有什麽念想?!獨自留在房裏的玉青辭,形單影隻,早已耗盡了全部的力氣,搖搖欲墜地歎息著,垂眼看著一地的狼藉,唇角露出一絲自嘲的冷笑。本以為多年的忍辱負重,早已將原來心高氣傲的自己,打磨得沒了棱角與鋒芒,徹底成了隨波逐流的浮萍,可就連他自己也沒料到,他始終還是,執拗得可笑。他又何嚐不奢望,有誰能與他傾心相愛,溫存以待?但這個人,不能是年莘,絕對不能是年莘,既為親兄弟,就不該再彼此耽誤,背負一世亂倫的罪孽!而且,他與寧月雙雙失蹤,白杳那邊又豈能善罷幹休?倘若耽於此處的安樂,不僅讓多年的隱忍都前功盡棄,還極有可能,會讓血洗伏龍山之事,再度重演……可這廂思緒尚未撫平,門外就傳來一陣騷亂,土匪們七嘴八舌驚惶無比地亂作了一團──“老大,老大!使不得啊老大!快把那玩意兒放下!大仇未報,不可輕生啊!”“嗚嗚嗚,老大,你可千萬別想不開啊,老大!你若是去了,俺們、俺們可咋辦啊?”“是啊,都是死過一回的爺們了,咋就不能看開點,何必跟自個過不去哪?!”輕生?!玉青辭一驚,頓時顧不得許多了,忙匆匆邁出門去看個究竟,隻見青天霸正背對著門口,高高的站在院裏的石桌上,光著古銅色的上身,露出後腰月牙形的胎記,手裏還舉著一把寒光凜冽的大刀,臉紅脖子粗地朝圍在底下的土匪們咆哮:“滾!都別攔著老子!誰說老子要輕生了?少在這給老子嚎喪!”說罷便一個反手,血光閃過,刀尖過處,竟直接將那塊有著胎記的血肉,生生剜了下來!圍觀的眾人無不倒吸了一口冷氣,而青天霸則忍痛咬牙,緩緩轉過身,將鮮血淋漓的刀尖直指向玉青辭:“你看清楚了……老子可沒什麽胎記,老子不是……玉年莘!以後可別再把老子錯認成……你那倒楣兄弟!”作家的話:嚶嚶嚶,本來說昨天爭取二更,可惜趕完文以後已經過了零點了,隻好留到今天更新啦,好吧,今天會二更,握拳!第二十九章 乾柴烈火?引燃!“年糕,年糕……老子口渴,老子要喝水……”“年糕,年糕!老子傷口又痛了,快來給老子摸摸……”“年糕,好親親,好寶貝,老子渾身都癢,要不,你脫光了上來讓老子蹭蹭?”玉青辭終於忍無可忍地從床邊起身,“既然渾身都癢,怕是惹上虱子了,還是讓寧師爺弄點藥湯來幫你擦洗罷!”趴在床上養傷的某人,忙一把拽住他的衣袖不放,仰起頭巴巴地望著他,簡直就跟青溝子找娘要奶吃的眼神如出一轍,“年糕,你就一點都不心疼老子,啊?想當年你養病的時候,老子可是天天嘴對嘴地喂你吃喂你喝,給你擦汗洗澡,還脫光了抱著你睡給你暖身子,怎麽輪到你伺候老子的時候,就這般的不盡心,啊?”“你……”玉青辭的臉色不禁又沉了幾分,原來當年自己昏迷不醒的時候,青天霸竟是如此“照料”的?!當下便撇開臉,拂袖咬牙斥道:“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是你擅自毀損,純屬活該,我又何必心疼?!”“老子還不都是被你給逼的?老子隻是在剜肉,而你更狠,成天就知道剜老子的心!”青天霸顧不得後腰上的傷,忙撐起身來抱住他的細腰,嗅著他身上的墨香,狗皮膏藥似地黏在了他身上,怎麽也不肯分開,“年糕,親親大老爺,心肝小寶貝,咱不折騰了,咱好好的行嗎,啊?老子是真心稀罕你,大不了以後……以後老子什麽都聽你的,就算是幹那事兒,也絕不強迫你!你讓老子親哪就親哪,你讓老子怎麽搗就怎麽搗,天天晚上給你吹簫舔穴都樂意……”“夠、夠了!”玉青辭滿臉緋紅地怒喝道,“你若真聽我的,現在就趕緊閉上嘴放開我,趴回去好生養你的傷!”當夜玉青辭正睡得迷迷糊糊的,突覺身上一沉,頓時被壓得透不過起來,睜眼一看,竟是那不安分的青天霸,正光著身子壓在他身上,一邊扯著他的褻衣一邊厚著臉皮笑道:“年糕,把你吵醒了?你睡你的,啊,別管老子,老子就是覺得這床板太硬了,還是趴在你身上睡比較軟和……”這、這算哪門子的藉口?!玉青辭怒目而視,恨不得一掌將他推到床底下去,可剛一動彈,青天霸就呲牙咧嘴地叫喚起了起來:“哎喲哎喲,痛死老子了……”玉青辭實在拿他無法,索性咬咬牙,又闔上眼,由著他壓在自己身上胡啃亂摸,隻當多添了一床死沉又火熱的棉被,反正他腰上有傷行動不便,總不至於要忍痛“搗年糕”罷?誰知剛闔上眼沒一會,就沒得消停,隻覺得光裸的胸前被噴著灼熱而又急促的鼻息,敏感的茱萸很快就在這鼻息的撩撥下,顫巍巍地鼓脹了起來,可又遲遲得不到實質性的撫慰,反而弄得全身都開始微微發熱,酥癢難耐。正在他暗自將床單攥緊的時候,這時胸前終於傳來青天霸的粗喘:“年糕好寶貝,親親大老爺……老子想咬你的奶頭,你可恩準,啊?”玉青辭臉一紅,已經不知是該羞還是該怒,索性就當沒聽到,咬緊牙撇開臉去不予理會。青天霸得不到“恩準”,便厚著臉皮自顧自地說:“不讓咬?那舔一下總行罷?”說著便伸出滾燙厚實的舌頭,徑自濕乎乎地舔了上去,還故意打著圈用力蹂躪,直舔得玉青辭顫聲低吟,渾身發軟,不由自主地挺起胸,直把那茱萸往青天霸嘴裏送,以期能得到更多的疼愛和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