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程再怎麽不急,路途中多少還是有些辛苦,再加上穆子石並未痊愈,兩人也就不曾劍及履及的做到底,卻對彼此越來越渴求,越來越珍惜,像是齊心合力的在釀一壇酒,渾身每個毛孔都綿密的牽扯纏綿,彌漫出濃稠醇厚的香氣。 此刻穆子石坐到齊無傷腿上,隔著衣衫,都能感覺到他躍躍欲試的器官,在自己臀間挑逗的摩擦頂弄著,那雄偉碩大的形狀和極具危險性的跳動,縱然不曾進入,也足以聯想到當真銷魂時,那種掠奪一切的激烈,洶湧無邊的溫柔,是何等的讓人愛恨糾結欲仙欲死。 穆子石眸光如春水流動,一隻手悄然探下去,握住了他。 齊無傷呼吸略顯粗重,含住他的耳垂,低聲命令道:“好好摸……真想這就要了你。” 灼熱的氣息一入耳蝸,穆子石手指一顫,猛的箍在頂端一用力,齊無傷嘶的一聲,牙齒咬上他的頸側。 穆子石一哆嗦,似乎怕癢的縮了縮,皮膚已起了一層甘美的戰栗,小聲笑著,眉目妖氣宛然,手指如彈琴鼓瑟,從底端忽輕忽重的套弄往上,靈活得像是數條無微不至的小蛇。 齊無傷眼眸半闔嘴唇微張,腰腹緊繃著,那物越發硬挺脹大,正如火如荼拆解不開之際,穆子石卻陡然停了手,道:“這兒是不是河潤府?你別頂我啦……我有事!” 齊無傷一半爽得魂飛一半氣得魄散,一把捉住他的手不讓撤離,火氣上湧卻勉強忍怒道:“什麽事!” 穆子石掙紮著笑道:“幹什麽?你還動……我要去寶樹寺。” 齊無傷勃然大怒,指著自己的一柱擎天:“你把我撩撥成這樣,然後說要去和尚廟?” 穆子石眨了眨眼,極是無辜的反問:“不行麽?” 見他真急了,玩心越發大起,湊到他耳邊,蹭了蹭,輕輕吹一口熱氣,柔聲曼氣的道:“無傷,自從那夜過後,我睡裏夢裏都在想你……” “想……要你。” “你穿著衣服好看,脫了更好看,一摸到你,我心都熱化了……我要是當了皇帝,一輩子隻寵你一個!” 這麽胡說八道的越玩越起勁,甚至媚氣十足的呻吟起來了:“你……再用力啊,我好喜歡,好脹好熱……嗚……輕點……唔,舒服死了,還要……好無傷,我還要……” 看著齊無傷瞬間屏住呼吸,分身卻更漲大了一圈,穆子石忍不住笑得在車座上直打滾:“我就是故意的,不行麽?” 齊無傷沉默了一瞬,露出雪白的牙齒,笑了笑:“行。” 行的結果是一個時辰後,穆子石啞聲求饒:“不行了……真的不行了……” 說是氣若遊絲的求饒,卻又媚入骨髓春色無邊。 齊無傷一手在他腰後撫摸著,下身緩緩抽出,複又凶猛的撞將進去,再一次直插到底,卻極其無辜的反問:“不行麽?” 最敏感脆弱的地方屢遭肆虐,細狹的甬道被撐到極限,穆子石跪坐在他懷裏,小腹股間濕得一塌糊塗,哽咽著拗起頸子腰背,竭盡全力的欲往後仰,卻被箍著腰不容逃離的按了回去。 過度的激情使得後麵已經腫了,卻更火熱,嫩肉收縮得厲害,一碰就有快感,火花般炸遍全身,連蜷縮起來的腳趾都愉悅到了極點。 “不行麽?”齊無傷小聲在他耳邊笑著,吹進一口熱氣,越插越深,越動越快,不打招呼的一記猛入,爆炸般的衝擊力後,抵住最要命的那一處廝磨輾轉。 穆子石被幹得不行,頰若流霞眸光迷離,忍不住嗚咽一聲,又不敢放聲呻吟,隻能咬著齊無傷的肩,渾身骨頭都似乎被抽盡了,像是波浪起伏中一根柔軟的水草,隻隨著他的動作載沉載浮。 齊無傷停了一停,讓他緩過一口氣,摸著他不停打顫的雙腿,命令道:“不許嬌氣,自己動!” 第124章 第二天齊無傷攜穆子石進得寶樹寺時,穆子石唇瓣如春櫻,目光卻是秋寒如霜,一眼眼的剜著齊無傷。 齊無傷停住腳步,又摸了摸他的額頭:“真的沒有發燒,倒讓我白擔心了一宿。” 穆子石打掉他的手,冷笑:“你還從少傅府裏帶了什麽醃臢玩意兒出來?” 昨天在車裏之所以敢肆無忌憚的挑逗惹火,那是猜準了兩人身邊都沒有任何潤滑脂膏,也吃定了齊無傷哪怕憋死當場,也不會強要使得自己受傷。 正心裏癢癢的得意洋洋,不料齊無傷居然微微一笑,幹脆利落的就褪下了自己的褲子! 在自己臉色蒼白的躲閃著低聲講道理曰“進不來”的時候,他又微微一笑,如有神助的取出一隻玉盒,裏麵正是杏仁脂油,而且還是當初少傅府中用過的那一盒! 看著穆子石此刻的臭臉,再想到他當時的神情,齊無傷不禁大笑出聲,不顧路人側目,低頭在他耳邊調笑道:“哪裏醃臢?你見著歡喜得一下子就哭了。” 穆子石磨著牙,一知客僧見他們人品不俗,已過來行禮笑道:“二位施主,且飲香茶一杯,再進香拜佛可好?” 寶樹寺是北地三大寺之一,知客僧也養得白白胖胖,語言便給十分觀之可親。 齊無傷笑道:“謝過師傅。” 說著在功德簿上寫了一百兩紋銀的布施,注的卻是穆子石的名字。 穆子石略一沉吟,問道:“貴寺的住持可還是紫雲大師?” 知客僧看到那墨跡未幹的一百兩,越發笑眯眯的答道:“施主是要見方丈大師麽?小僧這就通報去!” 穆子石點了點頭:“你就說……十二年前抄了三日地藏經的故人求見大師。” 待那知客僧離去,齊無傷奇道:“你見老和尚幹什麽?想抄經書回雍涼慢慢抄罷。” 穆子石略有些沉鬱之色,道:“抄一卷供奉佛前而已,最多不過一兩個時辰,你就在寺中逛逛等我,好不好?” 齊無傷道:“好,隻不過神佛之事,敬則罷了,不必認真去信,我就怕你太聰明,反而容易鑽了牛角尖。” 穆子石展顏一笑:“不會的,有你呢。” 一時知客僧引著進得禪房,蒲團上端坐著一個瘦小幹枯的老和尚,眼眸一清如水而神光內斂,含笑道:“小施主長大了,坐罷!” 穆子石合掌道:“大師一向可好?” 紫雲大師嗬嗬笑道:“施主似有否極泰來之相……卻不知此來為何?” 穆子石道:“請大師佛法護持,容子石在此抄一卷地藏經。” 紫雲大師緩緩起身,親自備好筆墨經文,又續上一柱香:“施主請。” 穆子石抄得不快,偶爾甚至停下筆來,若有所思神色變幻,而筆墨鋪陳流動開,恍惚就是這十餘年的悲喜離合紅塵滔滔。 紫雲大師翻著一頁頁墨香新綻的紙張,眸子裏慈和之意一如當年:“施主是為何人而書?” 穆子石垂眸道:“上次三日經書,隻為一人,此番一卷經書,卻是為了兩個人。” “一還是為了那個人,他將我從泥淖裏拉出來,養我教我傾盡心血,原本這份恩情,粉身碎骨亦是難報萬一……可我現在放下了。大師,子石是個自私之人。” 紫雲大師卻頷首道:“嗯,舍下執著,方為自在。” 穆子石靜靜道:“還有一個是女子,她憎我恨我,我也厭她惡她,我身為男子,卻有違倫常,一心喜歡無傷……如今她死了,我也隻能以一卷經文,願她轉世再不為情所苦。” “大師,子石罪孽深重,卻是不願悔改。” 紫雲大師端詳他良久,微微一歎:“施主無常曆劫十二載,難道還不懂諸相虛妄,還不能大徹大悟麽?” 伸手摘下穆子石腰帶上鑲的一粒明珠,用木魚一擊砸落,明珠立碎,晶晶粉末四散,紫雲闔目誦道:“鳳毛麟角,灰土塵埃,象鼎犧樽,瓦礫缶臼,少年靈慧,知抱夙根,執炬逆風,割舍冥頑。” 穆子石眼睫低垂,靜默半晌,道:“佛門能容我,我卻……” 話音未落,禪房的門砰的一聲被一腳踹開,原本房中繚繞沉澱的清淨平和,登時煙消雲散,齊無傷渾身凜冽的殺氣滿室縱橫:“穆子石,你敢!” 穆子石嚇了一跳:“我……我敢什麽?” 齊無傷將他一把拎起,道:“哪個佛門敢容你,我就燒了哪個寺!” 這下連紫雲大師的臉色都變了,齊無傷緊緊握著穆子石一隻手,轉向老和尚,冷冷道:“大師,子石塵緣未盡,當不了和尚,他人又嬌氣脾氣也壞,做事不厚道還不修口德……總之,別讓他禍害寶樹寺才是。” 穆子石原本還覺得好笑,此刻卻是越聽越怒:“那你喜歡我什麽!” 齊無傷不耐煩道:“閉嘴!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穆子石氣道:“我本來就沒想出家!你聽半截話就衝出來,惡形惡狀,活像個強盜!” 紫雲大師淡定的端詳著他們,喚來知客僧道:“送客。” 齊無傷卻不肯走了,問道:“大師,你曾說子石似明珠出海,矜華耀耀,卻盈不可久,卻不知可有解劫之法?” 紫雲大師連看都不想看這等惡客,道:“這位施主放心罷,你福澤深厚出身貴重,又是天生的殺性大煞氣重,便是閻羅王,也輕易不敢跟你搶人。” 齊無傷當即放心,摟著穆子石的肩就往外走,大大咧咧道:“這不就好了?連住持大師都說你跟我一起能長命百歲,還怕什麽?” 穆子石臉色發青,深恨自己怎麽帶這麽個煞星跑到淨土大寺裏來,萬一把紫雲大師氣得圓寂了,豈不又是一樁罪過。 知客僧緊閉著嘴,繃著一張白胖臉蛋,引他二人出寺,行至一處偏殿,齊無傷突然停住腳步,低聲道:“子石,陸先生在裏麵……我方才看見了,這才急著去尋你,並非故意去聽你和老和尚打機鋒說胡話。” 穆子石心念一動,忙湊近前去隔窗而看,隻見幽靜的殿中,陸曠兮一身粗布青衣,果然在低頭抄經。 穆子石靜靜看著,心中明鏡一般,歎道:“陸先生心裏還是放不下他……這是在為舒破虜消弭罪業。” 說著問一旁知客僧道:“他……他不會想著出家吧?” 知客僧搖了搖頭,神色間有欽佩敬重之意:“師父說這位施主不必剃度已是真佛。” 穆子石並未打擾陸曠兮,跟齊無傷默默走出寶樹寺時,天空悠悠的飄下了雪花。 齊無傷將他摟得更緊:“冷麽?” 穆子石低聲道:“不冷……” 朔風獵獵,兩人的衣衫也被吹得蹁躚如蝶,雪花紛繁中,穆子石突然抬頭凝視著他,眼神中的深情眷念,純淨而濃烈:“人的際遇很要命,若舒破虜一直遇到的都是陸先生那樣的人,或許又是另一番局麵……” “無傷,幸好我能跟你重逢,幸好你愛我要我……否則,或許我就是另一個舒破虜,隻不過他作亂南柯山折磨淩辱我,我卻會為惡朝堂貽害天下。” 齊無傷道:“你不會。子石,其實你有一股難得的韌勁兒,比誰都強悍,哪怕是草原荒漠,你都能熬過去,舒破虜卻是個怯懦之輩,一折就斷。” 笑容中有些驕傲有些心疼:“你隻是太聰明,太洞透人心,讓人覺得你防不勝防的可怕,其實你從未主動害過人,是不是?” 穆子石想了想,不置可否,眼睛卻彎彎的笑了:“我喜歡你這樣說。” 齊無傷拉著他的手暖著,快步走向馬車,道:“好比左拾飛,南柯山的賊匪,你卻成全了他……其實若不是回到宸京重又遇到,連舒破虜你都不打算殺的,不是麽?” 穆子石狡黠的眨了眨眼,道:“那是因為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放過他。” 齊無傷也是忍俊不禁:“穆家被皇上降罪貶為庶民,穆夫人害死你母親,穆勉對你生而不養,你為何沒有趕盡殺絕?” 穆子石答得很快:“我覺得他們擔驚受怕的活著更遭罪。” 齊無傷佯歎了口氣:“看來你真不是個好東西。” 穆子石似乎也有些替他發愁:“是啊,怎麽辦?” 齊無傷滿不在乎道:“罷了,我入地獄。” 北地大雪,一開始下就綿綿不絕,天地一片蒼茫潔白。 穆子石身體既已好得七七八八,齊無傷便不在路上過多停留,曉行夜宿,終於在過年前幾日,抵達射虜關的驃騎將軍府。 穆子石下了馬車,微微仰起頭,冰涼卻清新的雪花落在臉上,天色已黑,府門口懸著一對明亮的燈籠。 風雪夜歸人,心頭掠過這樣一句舊詩。 最美不過風雪之夜,有一個歸處,身歸處,心歸處,情歸處。 齊無傷攜起他的手,道:“子石,回家了。” 作者有話要說:就結束在這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