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是我。”寧隋沙啞的聲音響起,他這下不隻周身是血味,是真正有為躲避不夜城結界,受的一身傷。 林星夜萬萬沒想到是他,“你沒在正魔戰場?” “嗯。”寧隋舍不得垂眸,一直盯著他,“戰場上暫時並不需要我。” 實則,他調動全身精力,想著【戰場有千萬個正道中人,我已留下了許多陣盤,萬裏奔襲,不過是為了見師兄你。】 ……林星夜聽見這話,桃花眼中浮上晦澀,衣下的皮膚都紅了。 寧隋從戰場上下來,就來見他?還寧願闖不夜城結界,他怎麽這麽過分。 林星夜的情態逃不開寧隋的眼睛,寧隋隻覺自己猜測成真,這是龍族的秘法嗎? “師兄,你脖子紅什麽?”他沉聲道。 林星夜從不覺得自己脖子紅了,他萬分冷硬:“你看錯了,不許胡說。” 寧隋回憶夢中,有多少次,他分明能向師兄告白,都因為師兄一句“不許胡說”,而順了他的心意,斂下自己的一切想法。 又有多少次,他送陣盤給師兄,師兄次次傷懷難受,說他“浮誇炫耀”,他見師兄難受,就什麽都不敢辯解,任師兄說個痛快,再把陣盤送給他,自己重回無妄峰。 寧隋不是不能慢慢來,他之前苦戀不得,也沒覺得要怎樣強硬。 可是,師兄死在他懷裏……在他不知道的時候,一切都不可挽回。 寧隋心中惡念滋長,隻覺師兄需要強硬地被親,把他整條龍端起來親,他說不得才能正視自己。 寧隋引導著心裏本就極強的想法,瘋狂吹捧林星夜,全身上下任何一點都不放過。 【師兄的睫毛真長,像是雪花落在上麵……】寧隋觀察著林星夜的表情,林星夜羞惱,寧隋又要說他的睫毛長得能盛落雪了,當真過分。 寧隋手一緊,【師兄的睫毛,我真是看了就想親,一分都不放過。】 親睫毛?! 林星夜麵色一變,寧隋根本不放過他,吹了睫毛吹鎖骨,吹了鎖骨吹劍氣,直將他吹得是萬載劍神一般。 甚至,寧隋的心中,邪念根本壓製不住,他看到他說師兄的睫毛,師兄睫毛就顫抖幾下。說師兄的劍,師兄就握緊碧空劍,還將劍往回收。 他想,【就連師兄的腳趾,也是瑩潤可愛,令我想一親芳澤。】 親腳……林星夜從未這麽慌亂過,寧隋能避開不夜城的結界,他前世就知道了。 這人一身陣法出神入化,他要是能攔住,前世也不會被追著比試。 林星夜一直擔憂被害,心思敏感多疑,此刻更是想到若是寧隋深夜潛進他房間,趁他熟睡,對他的腳做點什麽…… 他偷偷把腳往裏縮了縮。 寧隋目光深邃,根本不讓林星夜再有任何逃避的機會,“師兄,你的脖子完全紅了,你還不認?”第91章 林星夜目中一冷, 不用寧隋多提, 他也知道自己現在脖子一定紅了。 寧隋整日肖想那些不入流的事情,他既知廉恥, 有反應難道是不應當的事情? 何況, 林星夜實在沒想到,寧隋居然會咄咄逼人地反駁他, 繼續說他脖子紅了。 林星夜冷著臉,努力想將自己脖子上的紅意壓下去,同時避開這話題不談:“我沒什麽不認的, 寧師弟, 此處是不夜城,你強闖我的宮殿……” 他目中一片冷灼的光華,斥責道:“你還不出去。” 寧隋對林星夜的反應了如指掌, 在那個夢中,師兄就一直是這樣的。 要麽斥責他不許胡說, 要麽能賴則賴……常常趕他走。 或許梟雄都是這樣子? 寧隋此時,可滿心都是把林星夜提著親的衝動, 他喉結一動,目視下方。 【師兄原來愛赤足。】寧隋早知不夜城的繁華,【之後, 我也定為師兄修築明月高台, 不使他羅襪生塵。】 林星夜生氣, 古有君王愛重美人, 才做得出這種無道的事情。寧隋是將他一個劍修, 當作是美人? “師兄,你要是不認脖子紅了,那你……你的足尖也紅了。”寧隋沙啞著嗓子,他從來都不會說這麽冒犯的話,可現在一說出來,見到師兄避無可避、滿心羞惱的樣子,居然也覺得格外舒適。 這位師兄,終於不能再逃避他了…… 林星夜僵在原地,他在他自己的宮殿玉床上,又沒打算出門,自然是赤足。寧隋忽然闖入,他以為是有其他宵小,才生了好戰的心思,不穿鞋襪就下了床。 要知道是寧隋……林星夜心中升起難堪,事情到了這地步,他根本對寧隋升不起半分作戰的心思,哪怕寧隋是個劍修,他也沒心思和這種滿腦子風花雪月的人打。 如果知道是寧隋的話,他定會將他的腳包得好好的。 林星夜覺得寧隋此刻目光太火熱,他有些無措,冷著臉稍微後退一步,雪色衣角蹁躚,繼而想神不知鬼不覺地把赤著的腳縮進衣下遮著。 寧隋一眼看透他的想法,垂眸想道,【我說師兄赤足好看,師兄定會害羞,想把腳藏起來。他真可愛……】 林星夜漸漸僵硬,隻覺裏外都不好做。 他要是把腳藏起來,寧隋就會汙蔑他是害羞,他怎麽可能會害羞。 他要是不把腳藏起來,寧隋這個變態,又會東想西想。 照林星夜想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寧隋的心重點也無可厚非,寧隋看他的臉、手,他都覺得勉強能理解,但是腳…… 踩在地上的腳,寧隋居然都能有想法! 林星夜羞恥得臉都快燒起來,打死也不回複寧隋,“這是我的宮殿,你再不出去……” 林星夜語意暗含危險,寧隋則道:“若我不出去,師兄要和我比試嗎?” 【這樣也好,師兄要是比試輸了,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讓師兄踐行約定。】寧隋不斷想著這點,以讓林星夜聽得清楚,實際,他現在認為等著師兄踐行約定,不如等著他強娶了師兄。 寧隋甚至想逗林星夜,格外想看他害羞的樣子,【師兄踐行約定後,那我豈不是每天都能看到師兄完美的腳……】 林星夜本來就認為他和寧隋比試,除了一肚子氣之外,他什麽都得不到。聽寧隋的心聲,甚至他還會把自己搭上去。 林星夜惱怒,“你想得倒好,誰要和你比試!” “寧師弟,除了我動手,你以為不夜城沒人了嗎?”林星夜驕矜道,“你避開結界,應當受了些傷,我念及同門情誼,並不願和你計較,你現在立刻出去。” 寧隋萬裏奔襲都是為了他,差點入魔障也是為了他,怎麽可能走。 寧隋頂著張沉穩的臉,反問道:“同門什麽情誼?” ……林星夜簡直認為寧隋這是在調戲他,但寧隋一直以來,除了想法太過出格外,從來不會真的在行為上表露出來。 林星夜便以為是自己想多了,冷聲冷氣:“同門師兄弟情誼,否則寧師弟覺得是什麽?” “嗯。”寧隋聽他怎麽都不認,想道,【同門師兄弟情誼……那次師兄纏了我幾天幾夜,看來是把我看作最看重的師弟了。】 林星夜想到那次發情都覺得是自己的恥辱,他現在聽寧隋的心聲,也無端聽出一種諷刺的感覺,羞憤得冷著臉不說話。 寧隋以為他想嗎?要不是寧隋攔著不讓他走,他何至於之後落到那種下場? 二人正交鋒間,殿外有人申請稟報事務。 “少君。” 此刻月黑風高,孤男寡男,林星夜是不夜城少君,寧隋卻隻是個入侵者。 雲間雪色龍今晚羞恥了那麽多次,小氣勁兒就出來了,林星夜淡淡地瞥了眼寧隋,朗聲道:“進來。” 侍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林星夜好整以暇地看向寧隋,桃花眼流轉著驕矜的冷光。 寧隋看著都覺得可愛,師兄的表情就像在說,我是不夜城少君,我一點都不怕被看到,那你呢? 巧了,寧隋也不怕,並且求之不得。 寧隋去拿自己的乾坤袋,林星夜稍稍緊張,以為是寧隋要用什麽攻擊手段。沒成想,寧隋從乾坤袋內掏出一身衣服和麵具。 林星夜眼尖,一眼認出這是不夜城侍衛的衣服。看這個樣子,這套衣服寧隋之前也穿過。 寧隋穩重地將衣服穿上,麵具戴上,施了個幻術,瞬間,他身上的血味就被掩蓋。 林星夜被他熟練的動作弄得一驚,冷著臉:“寧隋,你在做什麽?” 他瞬間就想寧隋難道是要對不夜城不利?馬上,林星夜又想到,寧隋真要不利,就不會一身傷出現在他麵前。他這身衣服,八成是因為要躲不夜城的結界,又怕碰到侍衛,特意裝扮的。 那麽……林星夜眼一暗,寧隋衣服換得好好的,跑來見他還特意脫了衣服,露出身上的血跡? 當真是城府深重。 寧隋則聲音喑啞:“師兄,麻煩配合我一下。” 林星夜還沒來得及拒絕,寧隋就朝他走來,滿眼都是侵略,繼而伸手,想執起林星夜的手。 林星夜被這個動作弄得發毛,碧空劍一抽,就要和寧隋打起來。 寧隋同時也展開陣法,算好角度,二人纏鬥僅一瞬,就很自然地打到床邊,月光紗風雨飄搖。 寧隋故意失了手,林星夜覺得莫名其妙,沒來得及收勢,一劍刺來,寧隋蹲下身,堪堪避過這一劍,衣服被挑破一段,黑色的衣屑隨著劍氣,被衝到宮殿中央。 林星夜還沒來得及反應,腰間就一麻,他立刻作出應激反應,趁勢向玉床上一坐,想格劍回防。 寧隋等的就是他的反應。 林星夜剛來得及將劍指向寧隋,周身就一僵,他的腳……被寧隋摸了。 現在的姿勢是林星夜半躺在玉床上,雪色衣衫係得好好的,因為戰鬥稍稍有些皺。他左手持劍,差一寸就抵在寧隋脖子上,白嫩的足放在玉床邊上,寧隋半跪在床前,雙手捉著他的腳。 寧隋是個陣修,掌心微微粗糙,帶著薄繭,和林星夜的腳形成鮮明對比。 林星夜臉色瞬間漲紅,低聲怒道:“你瘋了,放開!” 寧隋沒有說話,侍衛正在此時走到殿內,“少君……” 侍衛的聲音從平穩到遲疑,他能看到殿內碎裂的衣衫,月光紗內,一個身著侍衛衣衫的人正跪在少君麵前,似乎在伺候他。 侍衛第一次覺得,是他逾越了。 他不該因為少君沒有夜生活,就每次一有事情就找少君稟報,好歹也得等到白天。真沒想到,清俊禁欲的少君並非表麵那般自持,原來是讓其他侍衛給他…… 寧隋被劍氣挑破的衣服,到這侍衛眼中,都成了情趣的證據。 他不可能會想到有刺客,哪裏有刺客能近少君的身,還捧了少君的腳…… 林星夜現在頭腦一片空白,他不想被寧隋捉著腳,便想蹬他,細嫩的足一用力,踹上寧隋的胸膛。 寧隋此刻,心中所想完全不受控製。 【師兄,他蹬我……我願意…他踩在我胸膛,就像踩在我心上。我隻恨,我胸膛會否太硬,硌到師兄的腳。】